我顿时就看傻了,原来这世界上还真有懂得修行的人!
陈刚指了指我,对张小饼嘿然冷笑道,“小子,看你还有点底子,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把你身边这人交给我,咱们各走各的!”
“为何?”张小饼一挑眉头,脸上始终洋溢着微笑,“林寒何错之有,他一个普通人,居然会被你这样的修行者盯上?”
“这是我和他的事,跟你无关!”陈刚把脸沉下来,目光残暴而凶狠。
张小饼洒然笑道,“让我猜一猜,你这么执着于一个为难一个普通人,是不是为了那只蛊?”
“你知道?”陈刚张了张嘴,换上一脸阴鹫,好似一片阴云笼罩在他脸上,显得格外森寒,
“为了这蛊种,我已经耗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现在已经不想再拖下去了,你划个道吧,究竟要怎么样才肯将这小子让给我?”
“比起这些,我更加好奇你的来历。”
张小饼笑得云淡风轻,将桃木剑往肩上一扛,轻轻抚摸着下巴,“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子,不该问的别问!”陈刚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最后一个选择,东西交还是不交?”
我望着陈刚那张充满杀意的脸,心中却在悲鸣,涩声对他讲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废话真多,只要你答应把东西给我,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陈刚把脸一板,阴冷而乖戾,
“你问吧,也好让你死个明白。”
我说道,“阿芸是不是你们这个组织中的人?”
“她?”
陈刚好奇一怔,忽地又冷笑起来,“想不到你死到临头,关心的居然是这种问题,还真是标准的情痴情种啊,也对,生死情蛊只有种在你这种人身上,才能发挥出价值!”
“你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
张小饼插话道,“你千辛万苦想要找到那条虫子,现在或许已经不再人世了。”
“你说什么?”陈刚勃然变色,厉喝道,
“这不可能,陈芸这个贱婊.子,拿到蛊种之后并没有按照约定把它交给我,反而以此为要挟,我在她身上试过很多种逼问的手法,嘿嘿……总算被我问出她把蛊种藏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话讲到这里,陈刚猛地回头盯着我,“所有和陈芸有过接触的人都被我一个个弄死了,我并未在任何人身上发现蛊种,现在只剩你,那东西肯定就在你身上!”
陈刚用十分笃定的眼神看着我。
张小饼又笑了,“也许一开始的确是这样的,但我之前替林寒把过脉,他根本不像中了蛊毒的样子,这或许说明……”
“说明什么!”陈刚脸色已经开始变得有点惊恐了。
张小饼潇洒地挥了挥手指头,“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那蛊种被林寒吞进肚子,可能早就已经消化了?”
“这不可能!”陈刚嘶哑暴喊,“那可是生死情蛊,怎么可能被这小子消化掉?”
“我一开始也觉得不太可能,不过你看他呆头呆脑的样子,可曾有半分中蛊的样子?”
张小饼笑着在我肩膀上拍了拍,“林寒,真有你的,生死情蛊这么霸道,传闻中蛊者会被折磨得痛不欲生,可你偏偏没事,反倒将那虫子消化掉了吸进身体,我简直敢都不敢想。”
“放尼玛的屁,你们合伙想糊弄我,哪有这么容易,给我老实把东西交出来!”
陈刚双猩红,充斥着一片暴怒,将拳头一伸,整个人蛮横地扑向我,铁嵌似的双手在空中暴涨出一片精光。
“退开!”张小饼搭在我肩上的手变抓为拍,轻轻将我往后撞开,身体化作一道旋风,将桃木剑怒迎而上。
两道声音彼此交汇,徒然间一道炸响传来,我的视线几乎跟不上两人的速度,只觉得一股冷风迫体而来,不自觉用手遮住了脸。
目光透过指缝,我看见张小饼手中的桃木剑在空中拉出一道长龙,与陈刚坚硬的拳头碰撞在一起。
一瞬间火星四溅,薄薄的剑身在巨大的力量作用下陷入弯曲,剑锋嗡嗡颤抖。
两人各自往后一震,双脚落地的同时又同时跃起,在空中对换拳头。
第39章 找你收留我
我见过不少流氓地痞打架,可这些街边混混斗拳耍狠,基本都用的王八拳,这辈子从未见过这么精彩绝伦的交手。
那拳风一响,宛如炸裂的惊雷,整个天台都狠狠颤抖一下,接着张小饼脸色一白,身子在空中倒飞两米,后背撞落地面,又扯开袖子往前一挥。
嗡!嗡!嗡!
袖口中射出三枚长锥,在空中拉长成笔直的电弧,陈刚身体在空中似陀螺一般旋转,竟然用拳头强行震开了那几枚钉子。
“小子,跟我斗,你还太愣!”
他震退长锥,身体冲势不减,在空中犹如一只展翅的鸟儿,自上而下俯冲,拳头几乎贴着张小饼的面门。
千分之一秒内,张小饼将脚尖朝着墙面一撞,身体在反推力作用下横移半米。
砰!
拳头失去目标,在坚硬的水泥层中炸响,无数碎石迸飞,犹如雨点般溅射出来,而张小饼则单手在地上一撑,将长剑绷直。
剑华飞涨,毒龙般直射陈刚后心。
“给我滚!”陈刚一声厉吼,将拳头反向一挥,随着“咔嚓”一声爆响,张小饼手中木剑化作齑粉,硕大的拳头却仍旧保持着凶狠的冲势,对准张小饼胸膛撞过去。
这一拳倘若落在实处,足以断金碎玉,从他刚才一拳在水泥地上砸出一个浅坑的势头,恐怕张小饼那十几根肋骨就要保不住了。
危急关头,一声枪响将局面彻底定格了下来。
枪火炸响的声音震破人的耳膜,我被手枪的后坐力一震,身体跌落地面栽了个跟头,七手八脚地爬起来,望见两人的动作都陷入了停滞。
张小饼死死抓着那把断裂的桃木剑,还保持往前突刺的姿势,而陈刚的拳头则几乎压在了他的胸口,只差半寸就能将张小饼砸得骨断筋裂。
陈刚眼珠子暴凸,好保持着骇人的气势,然而尚未褪尽潮红的脸上,却涌出几分痛苦,嘴皮微微发抖,传出了难以置信的“嗬嗬”声。
他胸口炸开了一道血洞,碗口大小的碎肉粘连着筋骨,露出发黑的血筋,以及白森森的一排肋骨。
陈刚中枪了!
在张小饼千钧一发的关头,我毫不犹豫地对准他开了一枪,我以前从没用过枪,也不知道手枪的后坐力居然这么大,本来想射他脑袋,却打偏射中了胸口。
但不管怎么样,这孙子到底被我一枪打中了胸口,炸开的血肉溅出一蓬血雨,身体歪歪斜斜地倒向地面,四肢抽搐,喉咙发出拉风箱一样的喘气声。
子弹射进他胸口,炸穿了气管。
“嗬……没想到,你居然……”他不可思议地将脑袋偏过来,望着不停喘气,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疼得浑身抽搐,
“我……居然会栽在你这个小子手上!”
“这是你的归宿!”我冷笑着抓起了警枪,面无表情地站起来。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百十年前的义和团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就算把身子骨打磨得再强壮,也抵不过洋枪大炮,更何况是科技高速发展的今天?
“你……咳咳,你不要太得意,我死了,你……也不会好、咳……也不会好过!”
陈刚大口大口地呕着黑血,一张惨青的脸在慢慢褪去血色,嘴巴不停地一张一合,好像条快要断气的鱼。
我享受着敌人走到生命尽头时的挣扎,心中莫名享受,脸色狰狞,发出泣血的厉笑,“那些都不重要,只要你死……我只要你死,我就能替阿芸报仇!”
我这辈子都没有出现过这么狰狞的样子,如果此刻给我一面镜子,或许我会被自己的表情吓一跳。
“呵呵……为了那个贱女人,她……”
陈刚的瞳孔渐渐失去了聚焦,却拼尽最后的力气,朝我发出阴邪的冷笑,“你想……想知道你这个前女友的过……过去吗,呵呵……”
“对不起,我不需要听你的废话!”我将枪口压低,对准陈刚的天灵盖,毫不犹豫扣动第二次扳机!
砰!
破碎的头颅、飞扬的热血、以及猩红血液中掺杂着的脑浆,无一不让我残忍的内心得到充足的释放。
我被溅了一身血,傻呆呆地坐倒在尸体旁边,望着已经彻底断气的陈刚,发出嘶哑的厉笑,
“阿芸,我替你报仇了,你看到了没有……我杀死了陈刚,我杀了他……”
我状如厉鬼,疯癫狂喊,心中那股戾气散尽,忽地又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呕吐了起来。
我吐的搜肚连肠,吐到最后只剩黄水,实在没有东西可吐了,就蹲在地上干呕,恨不得把自己的胃都吐出来。
“林寒,你没事吧?”张小饼爬起来轻轻走向我,在我肩上拍打了几下。
“你别管我……”我红着眼睛把他推开,忽然感觉脑子里一阵疲惫,捂着脸崩溃大哭,将这段日子以来,所有挤压在胸口的闷气全都化作眼泪宣泄。
我哭到嗓子都哑了,直到顾雪追上天台,打电话找来一帮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