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大禹治水时,应龙以尾画地,导决水之所出。
所以外婆说及翼蛇时,提到过,翼蛇的蛇尾可能比一般的蛇骨要长很多,看这照片似乎也符合。
“这是定金,我得到手才算。”我把照片推回给云易生,依旧不肯松口。
云易生眉毛都跳了起来,冷哼一声道:“你弟撑不了多久了吧?这翼蛇骨是所有酬劳,你别跟我整什么定金不定金,肯就肯,不肯我就不信拿这翼蛇骨换不来别的法子。”
“那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毕竟一张照片而已。”我最近被骗得多了,先有毕丽红,后有苏闽,都是要人命的事情,我可不敢再轻信人。
“明天晚上,你跟秦姑婆到云家祠堂看过之后,再给我们熬汤药。”云易生一把将手机收起,拉了拉兜帽,朝我冷笑道:“云舍,既然你不把自己当云家人,你只求以后用不着云家。”
“这不是没入族谱吗,你们也没把我当云家人。”我冷笑的朝他挥了挥手,起身道:“慢走不送,明天定会到云家祠堂验货。”
云易生愤恨的离开,恨不得一口唾沫淹死我。
“明天带上我,我去看看传说中乘云决水的翼蛇。”何必壮又凑到了门口,朝我道:“云家底子比你想的厚。”
我没有接话,随他厚不厚吧,反正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白天受惊过度,虽然喝了安神保胎汤,可依旧睡得不安稳,我迷迷糊糊的起来,想着梦里不是鲜血淋漓的人,就是张大嘴嘶叫的蛇,要不就是闪着冷光的军刀,还不如不睡。
拿着杯子准备下楼装水,路过夏荷门口时,却听到里面传来古怪的声音。
夜里寂静,那怪声听上去十分刺耳,我不自觉的将耳朵凑了过去。
那声音咯咯的,好像梦里人被蛇缠时骨头作响的声音,又好像有什么从水里慢慢钻出来的声音。
难不成夏荷做人蜕,还真的要先变成蛇?
正想着,突然听到旁边一声轻响,何必壮从窗台后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这货正一手攀在窗台,一手攀着阳台,估计从窗户朝夏荷房间里看呢。
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他心领会神的拉着我翻过阳台,然后扶着我凑到窗户边上。
夏荷里面没有开大灯,却点着一根红烛,那红烛散发出刺鼻的味道,立马让我想到了蛇骨香,但这味道比蛇骨香更浓,飘到窗口都还这么刺鼻。
房间的正中间,夏荷闭着眼睛躺在一个浴桶里,可她的身子却以十分别扭而且古怪的姿势扭动着。
只见双脚翘在浴桶边上,可头却从自己胯下穿过去,但胳膊却又平直的伸着扶着浴桶边缘。
第101章 要饭
我看着夏荷从胯下转出来,肩周如同活动的一般,头完全扭过来了,胳膊却依旧连动都没动,心里隐隐感觉不大对。
“这是活骨。”何必壮凑在耳边,轻声道:“蛇骨可以灵活转动,她既然要做人蜕,骨就得如蛇般灵活。”
夏荷转过一次后,并没有再动,依旧闭着眼睛泡在人血浴桶中。
更奇怪的是,那人血居然不沾她身体分毫,她转动时,身上半点血水都不带。
“肤滑而不带水,这点连蛇都做不到,她这人蜕只怕快成了。昨晚她翻时还有血水滑落,今天却连一丝血水都不带了。”何必壮又解释道。
我听着还有昨晚?
有点纳闷的回头瞄了瞄何必壮,难不成这货每晚都趴这里偷看夏荷泡澡。
这念头一起,我才猛的想起,夏荷泡澡,浑身不留缕丝,而且还有大动作,那岂不是被何必壮看光了。
“活骨后,她会闭气到天亮。”何必壮见我瞄着他,以为是等解说。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正想再攀回去,一扭头,却见不远处的窗台口,秦姑婆正站在空调架上面,十分淡然的盯着房间里面。
见我瞄过去,她还朝我点了点头。
敢情这院子里住的四个人,就我一个晚上好好睡觉?
其他仨,一个泡澡,两个偷看。
我就说现在白天秦姑婆和何必壮怎么不出门呢,原来晚上都来偷看夏荷泡澡,这两人比浑身油腻的云易生更油腻啊。
这下口更干了,我在楼下连喝了两大杯水,却见秦姑婆和何必壮下来,两个脸色都十分平淡。
我给秦姑婆倒了水,然后把云易生用翼蛇骨当酬劳的事情说了。
梦蛇吞人的事情,我是摸不着半点头脑,能接下这笔单子,完全是因为后面还有秦姑婆和白水这两尊大神。
可对秦姑婆而言,如果用翼蛇骨当酬劳的话,她是半点好处都没有的。
“明天我们一块去。”秦姑婆听了,却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见我有点不好意思,还摸了摸我的头道:“我原本答应你解决了何必壮的事情后,想法子解决阿得的毒,可最近我查了很多书,看了很多方子才知道,尸蛇混毒对于普通人也许好解,可对于阿得这种人蛇共种,这毒深入骨髓,所以一直没有跟你明说。”
“谢谢师父!”我也一直没好意思直接问秦姑婆,这次见她提起,这才醒悟。
尸蛇混毒出自人蛇共种,阿得再中这个毒,蛇性只怕更难控制。
说开后,心结突然就松了一下,我正想问秦姑婆有没有法子治白水的伤,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吞了回去,上次秦姑婆跟我说用人血洗符阵的伤口,结果我就跟白水结了血肉相缠的约,虽说也算福祸相依,但秦姑婆却根本没有提及这一点。
不知道她是没有猜到我问的意思,还是有意隐瞒。
“没事就早点睡,明天还是得去开店。”秦姑婆瞟了我一眼,喝完水就回房间了。
我却不敢再回房睡了,如果早知道夏荷每晚在对面房间泡人血澡,做那些事的话,打死我都不会回房间睡觉的。
天刚亮,我就熬了汤做了早餐,然后就去店里了。
结果刚开店门,一脸疲惫的帅哥居然就进来了,一屁股坐下:“快给我来两碗汤,累死老子了。”
“晚上作贼去了?”我端了碗汤过去,又给他下了点馄饨,起捞后放进他汤里。
他囫囵的吞着,嘴都张不开了,却不住的摆手,眼里闪过又惊又怪的神色。
“慢点吃!”我打开风扇给他吹着。
这货一口气将一碗馄饨连汤一块吃完后,又灌了两杯子水,这才道:“你还记得春姐吗?就是毕丽红那后妈。”
“你又去给她接送客了?”据说春姐是那种一日可以接好几个男人的那种。
“一晚上,我接送了三。”帅哥这时才缓过劲来,拍了拍钱包:“一个是市里过来的,一个是清水镇的,还是有一个是隔壁镇的。”
“路上我还听说,人家去还得排队,前面还有好几个等着。”帅哥一脸稀奇的模样,咂着嘴道:“这春姐据说现在他们圈内是出了名的大姐头,活好得离谱,用个文词怎么讲来着?”
“我明白就行,那个词会被禁!”我拍着帅哥的肩膀,带着疑惑地道:“那也就一天到晚不停的接客?而那些男人不差钱,宁愿排队也要等着她?”
“人家还大老远的闻名而来呢!”帅哥一脸的稀奇,眼带疑惑地道:“你说女人脱了衣服熄了灯不是一个样吗?怎么这春姐就这么有味?”
“你天天给她接送客,就没试试!”我好笑的将碗收走。
“不敢!我挣钱就行。”帅哥这会子倒是一脸实诚,凑到我面前朝我道:“我没见过她人,但听说她前面接的客,在回去后三天,都大病了一场。”
“大病了一场?什么病?”我转眼却更奇怪的看着帅哥,诧异地道:“这消息连你都知道了,那其他客人在一个圈子里,也应该知道才对啊?他们还去?”
“要不怎么叫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呢?据说现在他们圈子里面,没睡过春姐的,都不算圈子里人,大家都上赶着大老远的跑过来睡她!为了睡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也真是怪事。”帅哥拍着钱包,一脸得意,正要朝我吹他一晚挣了多少,手机突然响了。
他接着电话,边讲着电话问地址,边挥着钱包朝我示意,然后华丽丽的走了。
“哎!”我朝他招手,却只见他急急的钻进车里,还朝我挥手道别,却没想过他没给汤钱,亏我还特意给他加了馄饨。
果然这年头坑熟的就是帅哥这种人,正叹着气,突然听到哐哐几声响,一个乞丐模样胡子头发眉毛脏乱成一团的老头站在店门口,他端着一个破搪瓷碗,里面几个钢镚抖得哐哐响。
而身后,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揪着他背后脏不溜秋的麻袋,探头探脑的看着汤锅,还时不时的咂巴着嘴。
看着那孩子亮晶晶的眼,再看那老头看不出颜色的脸,我接过他那只搪瓷碗,把钢镚倒出来还给他,然后进后面洗干净,给他装了满满一碗汤,放在桌上,又拿店里用的碗给那孩子装了一碗,示意他们进来吃,我这才去馄饨。
那两爷孙二话不说,端着碗就喝了起来,这边我馄饨才下锅,他们已经呼呼的将汤给喝完了,比刚才帅哥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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