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外婆拿了本黄旧的《山海经》出来,翻了半天告诉我们,好像在现在老挝,得出国去找,我跟阿得瞬间就没了兴致。
我躺在床上,突然有点明白外婆的用心良苦了,她从不监督我的功课,却总会时不时给我们讲奇闻异志。
原来那些东西,都不是虚谈,她知道我们有一天会用得到,她在潜移默化的教我们那些东西。
那天晚上,詹少思低喃的声音不时传来,有时如哭如诉,有时却疯狂的大叫,我一晚都没有睡好。
早上起来,我熬好了汤,包好了馄饨就去店里了,可还没等我将汤卖完,詹少思就又找到了店里:“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钱给你,你帮我治病,但得晚饭后才开始。”
我看着他紧捂着口袋的手,立马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他一天不吃饭,就可以吐出一块血玉,而且那血玉就是在晚饭后吐出来的。
秦姑婆说过只收钱,所以那三块血玉就是他的了,血玉无价,有那三块血玉他又可以换许多钱。
人心啊,果然都是无比贪婪的。
我点头答应了,白?的药性十分好解,外婆曾经都跟我说过,喝三日人奶就可以解。
人出生后,喝的第一口东西就是母乳,那种味道深藏在灵魂里,白?的味道再鲜美也比不过母乳那哺育初生的味道。
当晚我又去了罗杏华家里,本来想找她再买一瓶母乳的,可苏三月却告诉我,她嫂子跟她哥离婚回娘家了。
我开始还以为是罗杏华的舌头被拔掉的原因,可苏三月却告诉我,因为罗杏华是光着身子在河边找到的,镇上风言风语太多,而且罗杏华不能说话又不记得那晚发生了什么事,她一听到别人说她的事,就发脾气,冲过去撕打别人。
有时别人偷偷说什么,她也会以为在说她,她没了舌头说不出话,就直接跟人打开,苏三月她哥受不了,就跟她离婚了。
我听着唏嘘不已,罗杏华以前最爱说人长短,现在却被人说长短,果然是现世报。
后来还是在苏三月的介绍下,找到了暂时给她侄子喂奶的宝妈要了一瓶人奶。
中午詹少思依旧是看着我们吃东西,不过眼里不再是愤恨而是带着希望的向往。
到了晚上时,等他吐出那块血玉后,我掏出那瓶人奶,让他喝下去。
他那时满是狂喜的看着自己手里三块血玉,呵呵大笑的接过瓶子,一口就灌了下去。
人奶入腹,他痛苦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然后吐出了一团团如同棉絮一般花白东西,吐了许久,才慢慢的好点。
我倒了水给他濑口,又端了碗汤给他。
他喝了一口,脸上立马露出狂喜,可依旧只是喝了一碗汤就喝不下了,但脸上却露出享受的表情,十分大方的那张银行卡又递给了我。
“今天才是第一天,连喝三天,就好了。”我接过银行卡去给秦姑婆,离开时,却见詹少思用十分不舍的表情抚着那三块血玉。
“想通了?”秦姑婆接过卡,脸色有点缓和的看着我道:“你用人奶解白?是你外婆告诉你的?”
“她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教我。”我想到外婆骨灰坛子里翻滚的小蛇,突然无比的心酸。
她为了我,付出了太多,可最后我连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秦姑婆没有再多说什么,我下楼收拾碗筷,却见詹少思坐在餐桌上,难得神色平缓的朝我道:“想不想听听我跟白?的故事?”
他想倾诉,我正好也好奇,当下就倒了两杯水坐下来。
詹少思抚着血玉笑了笑:“那是半年前,我去老挝公务。老挝你没去过,那里没什么产业,穷得很,我去是因为公司的锡矿,结果那天突然出事了,我被困在矿洞里,前面三天我靠着身上的巧克力棒坚持下来了,可第四天时,我突然听到洞里有人呻吟的声音,然后我看到了阿白。老挝穷,有时女人也会下矿,这并不是什么怪事。”
“她当时已经发高烧了,饿得迷糊,我将最后一点巧克力棒喂给她吃了。她很快就醒了过来——”詹少思眼里露出那种深深的暖色,似乎那困在矿洞下面的日子是他最幸福的日子。
“醒来后,我们聊天打气,相互抱着取暖,就算没有食物,我们凭着一点矿井水也坚持了五天,可到第六天时,我已经坚持不住了。”詹少思的神情开始变得迷茫,嘴角却露出十分向往的表情:“阿白却将她的胳膊递给我,说让我咬一口,咬一口我就不会饿了,可以饱一天。”
“我开始是不愿意的,可她的胳膊泛着无比的香味,那味道比蜂蜜不知道香甜多少倍,于是我咬了下去。”詹少思声音突然变得沙哑,眼里爱慕的神色又开始出现了:“那股香甜的味道,我怎么都不会忘记的,她的血是那么的甜美,肉松软可口入口就化成了甘露,在嘴里有着比任何东西都让人心动的香气。”
第63章 肚子里的蛇
尽管我知道白?是一棵神木,而且味道十分甜美,但以詹少思的说法,似乎他见到那个阿白时是以一个女人的形态,那么当时他吃的就是人肉。
可看着他眼里那爱慕的神色,以及他那向往的形容,似乎他对那味道执迷不已。
一个人在极饿的时候可人肉可以理解,但吃完后能将口感回忆得这么细致,让我有点害怕。
“我当时吃了一口,还想吃第二口。”詹少思呵呵的笑了笑,又是那种儒雅的神色:“阿白却推开我,说只吃一口就好了,不能多吃。”
看他还有心情笑,看样子还是有着理智的。
白?能使人不饿,这不只是感官上的,而是实质上,一口完全就够了。
“如你所见的,我一天没吃东西,晚饭过后我就会吐出一块血玉,可当时我跟阿白被困在矿洞里,血玉对我们跟普通的石头没有什么区别。”詹少思将手里的血玉松开,十分淡然的笑道:“我跟阿白在矿洞下面呆了十一天,后面六天我都是吃阿白的肉渡过的,每天只要一口,我就会一整天不饿,还会吐出一块血玉。”
我听他听说他一天吃一口肉,却没有说白?怎么样,心里隐隐的有不好的感觉。
可詹少思只是轻笑:“碰到阿白的第十二天,也是我被困矿洞下的第十五天,我以为我会没救了时,矿洞突然传来声音,我得救了,可阿白却不见了,我想她是上天派来救我的神女,我得救后她就回天上去了。”
“可我没想到,从矿洞上来后,我就再也吃不下其他东西了,也不会饿,我每天依旧吐出血玉。可我却再也不能享受美食了,我明明有味觉,能闻到食物的香味,到嘴里依旧能尝到食物鲜美的味道,可我却咽不下去,好像胃里被塞满食物,怎么也吞不下去。”詹少思露出痛苦的神情。
当他的眼神落在掌心的血玉时,又变得暖暖的:“我想这是阿白在惩罚我,每次看到这些血玉,我就好像看到阿白一样。”
“她不见了?”我想着白?是神木,难不成神木真的是以已身救人为乐,然后又隐藏起来?
“嗯!”詹少思抚着血玉,朝我轻声道:“其实我也有想过,应该感恩的,没有阿白,我不可能活着,但我不想这样活着。我后来也去找过阿白,查过资料才知道她其实是神木白?所化,但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见詹少思抚着血玉又陷入了沉思,我轻轻的走开了。
二楼夏荷房间的窗户半开着,她站在窗前看着詹少思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詹少思第二天早餐已经能喝点粥了,中午甚至可以吃得下半碗米饭,晚饭时他更是十分高兴的吃了一大碗饭。
等将人奶喝下时,他这次吐出来的,却是一团团鲜红的东西,在奶白的奶水里似乎还蠕动着,就好像刚才詹少思吃的并不是饭,而是生肉。
等吐完后,詹少思又紧紧的握着血玉,陷入了沉思。
这事隐隐的透着诡异,白?是神木,既然她出手救了詹少思,就不应该害他,可每次看着詹少思握着血玉的样子,我总感觉他跟白?之间似乎有着其他的事情。
因为这事,第三天我将汤卖完,就拿着装好的母乳回家,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然后朝詹少思道:“今天是第三天了,喝完今天的人奶,你以后就完全正常了。”
詹少思情绪也很高,帮我在厨房忙着,连血玉都不大拿出来。
可当晚饭他喝完人奶后,吐出来的却是一堆黄色破碎的东西,看上去似乎是骨头渣子。
我回想着他吐出来的东西,第一天是一团团白絮,如同人皮;第二天是一团团的生肉;现在吐出来的是骨头渣子。
似乎詹少思吐出来的是他吃进去的人,现在又一层层的吐出来了。
詹少思吐完后,十分感激的看着我:“我找过很多人解白?的药性,却从来没有人解过,没想到只是喝三天母乳这么简单,谢谢你云舍。”
“其实很多事情本身就很简单,比如生和死。”我看着他又将手伸进了口袋,似乎握紧了什么,心里突然有点发酸。
当晚詹少思似乎十分兴奋,在房间里低低的唱着歌,但歌词我完全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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