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如同神降,一把搂住我,满脸怒气的朝旁边大吼道:“我白水在此,何方妖魅放肆。”
“白水,嘻嘻,白水,白水啊。”那个嘶嘶的声音嘻嘻的笑着,在我们身边转着圈:“这蛇胎你能护多久,大家都想吞了蛇胎啊,美味又大补啊,跟他们当年吃蛇一样,我们当然能吃了蛇胎。”
“滚!”白水将我的头摁在胸口,如同虎啸龙呤。
四周突然变得安静,我只听得到白水砰砰的心跳声,还有着低低的喘气声。
过了许久,白水慢慢的放开我。
这时村子里又变成了烧焦后的样子,白水顾不上说话,一把将我拉起,一手扯住何必壮,飞快的朝村外走去。
到了何必壮车子那里,白水这才松开我:“我说过,村子里不能再来了,你们村在进行着什么祭祀,似乎在召唤着什么。”
“那地底到底是什么在吃尸体?”我想到那一个又一个从地底里变成蛇爬出来的我,心里就害怕。
自从知道我是人蛇共种后,阿壮的样子就一直在我脑底里挥之不去,我最怕的就是有一天变成阿壮那样,浑身长满鳞片,张嘴吞蛇还胡乱咬人。
也许那路虎男想尽办法将我是人蛇共种告诉我的原因,就是想在我心底埋下一个钉子。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去找过几次,打开那些板子,下面什么都没有,连扔下去的尸体都不见了。”白水的手在我身上游走,捏着我的嘴见里面没有头发之类的东西,这才放开我去看何必壮。
他已经晕了过去,白水一巴掌将他拍醒:“自己灌水,吐!”
何必壮立马清醒过来,拉开车门掏出一瓶水飞快的灌了下去,然后扣着喉咙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他喝下去的本来就是清水,可吐出来的,却是一团漆黑的东西,细细一看,全是一团团的头发。
“魅?”何必壮低喃了一声,干脆将整箱水拉出来,灌一瓶又吐出来。
我帮他顺着气,白水帮他捏开瓶盖,看着他每次吐出来一团一团的头发,我感觉自己胃里都不大舒服了。
等喝到第十四瓶时,何必壮吐出来的水里,才没有了头发。
这会他已经完全虚脱了,靠在车身上,朝白水道:“那魅的道行极高,我才刚感觉到气息,旁边就已然有人声了。”
“哼!”白水靠在车子旁边,看着烧焦的村子道:“泰龙村啊,只怕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呢。”
我对何必壮愧疚得很,如果不是白水及时赶来,我跟他都会没命的,他可能是听到我尖叫才进的村的,原意也是想救我的吧。
趁着何必壮休息,白水告诉我,这世间有魑魅魍魉,魑是指天生地养能作崇祸害人的精怪,魅却是起于人心最后魅惑人心的东西,魍是山川精怪,魉是指在暗处捉弄人的妖精。
我们今天碰到的,就是魅。
由人心而成,又魅惑人心,能学人言,化人身,窥视人心从而害人。
“为什么要勾我?”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就缠着我不放。
白水脸上闪过什么,冷哼一声道:“一是这东西只怕跟你家有渊源,你刚才看到了什么?这么害怕?”
我不敢告诉白水,我刚才看到自己变成了跟阿壮一样的蛇。
“第二个原因是你怀着蛇胎,对这些东西诱惑很大,所以你不要再来泰龙村了。”白水并不隐瞒,伸手抚着我小腹道:“这蛇胎可以救阿得,却也有着大造化,谁不想要?”
听他如此说腹中蛇胎,我心中发冷,看着白水沉声道:“你不也想要才有这蛇胎的吗?”
“这是你家从你未出生就跟我定下的交易。”白水脸色突然冷如冰,一把将我推开,看着蛇仙庙的方向道:“你们村那些人还在蛇仙庙里,我去找找他们到底在祭祀什么,你自己回去吧。”
说完,他身子一转,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我看着他推我的地方,一股失落慢慢的涌了上来,张嘴想叫住他,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回去吧。”何必壮努力撑着身子,慢慢的拉开车门。
我坐在车上,回头看着焦黑一片的村子,迷团越来越多了。
回到秦姑婆院子里,何必壮立马就去喂那些黑头乌鸡,我上网去查泰龙村的资料,可却根本查不到什么。
那个长满蛇鳞从地底冒出来的我,在我眼前一次次的闪过。
我干脆直接跑去敲秦姑婆的门,她见我回来,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道:“夏荷的食材来了?”
“没有。”夏荷的那些食材她也以为很容易,开始说两天就到,结果到现在都没找齐:“我想知道泰龙村以前是怎么回事?”
我只在汤店里听那老头说过两句,说是有祥龙降下来,被当时的朝庭改名叫泰龙村,却又建的是蛇仙庙,这明显有着古怪。
而且那蛇仙庙先有柳仙不说,还有着那么深的石洞,后面又有那条大蛇,连白水都住在那里,那蛇仙庙本身也有古怪。
“我也不知道。”秦姑婆直接回绝了我,朝我沉声地道:“你催催夏荷的材料,人蜕的事情早点搞完。”
说完她就要关门,在门关上时,她又朝我说了一句:“汤还是每天去卖的。”
我知道她并不是想挣钱,似乎这只是一个信号,一个她依旧在卖汤的信号。
到二楼问了夏荷食材的问题,她依旧腼腆的说有一味食材暂时找不到,可能要晚两天,她会加住宿费的,我忙说不用,就下楼做饭了。
晚上我理了一下思路,外婆骨灰不见了,善说假话的讹兽说我外婆死了,是不是可能还活着?还说我娘在外面,那反过来就是说我娘可能就在村里?
我自己都为这两个想法给吓到了,我娘在村子里是有可能,可外婆的尸体是我取下来又是我烧掉的,怎么可能还活着?
可我却找不到人求证,脑子里乱遭遭的,希望外婆还活着,却又隐隐的为这个想法感到害怕。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梦中似乎有人轻轻的抚过我的脸,然后覆在了我小腹上。
第二天我卖汤时,眼睛不停的张望,想等那个给我说泰龙村的灰白老头过来,我再问问他。
可没成想,没等到灰白老头,却等到了一个穿休闲服的中年人,他是一个生面孔,一进汤店就要了碗汤,直接站着喝了一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喝的就是白水:“你是秦姑婆的徒弟?”
我第一次见有人喝这汤没表情,正奇怪着,却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鲜红的东西递给我道:“这是定金,我想找她帮我个忙。”
说着,他将那碗汤直接放在桌上,再也没喝第二口了。
我看着他递给我的东西,鲜红如血,触手生温,似乎是一块血玉?
血玉多值钱啊?
这人直接拿血玉做定金?
第61章 不会饿的人
那人见我拿着血玉不说话,脸带高傲地道:“你没见过吧?”
说着,他伸手拿过我手里那块血玉,正儿八经的朝我道:“这是正宗的血玉,你看哈。”
“血玉为白玉血染而成,一般是女子所佩,死后将玉放进女子嘴中,让血气进入玉里,几百年后才是正宗的血玉。”中年人指着血玉边上的白玉,一脸沉醉的朝我道:“其色正而不邪,水头好,无杂质,无绺裂。而且你看这血丝,一丝丝如同花蕊展开,美得倾国倾城。”
我看着他十分迷恋的摸着那块血玉,好像那是他最得意的作品一般,再也没有心思管我,自己沉浸在血玉之中。
刚好有人来买汤,我又照顾生意去了,时不时回头瞄一眼,那中年人却好像处在一个格格不入的世界之间,那里只有他跟他手里那块血玉。
那我就奇了怪了,既然他那么爱这块血玉,怎么一开始就掏出来说做定金让秦姑婆帮忙呢,爱的东西就应该好好收藏啊。
等汤卖完,我准备关店门时,中年人依旧爱恋的抚摩着掌心那块血玉,低垂着眼,如同情人之间诉说着衷肠,而桌上那碗只喝了一口的汤,再也没动过分毫。
我叫了几句,这人才回过神来,却依旧将那块血玉朝我手里一塞:“带我去见秦姑婆,这定金你收好。”
这让我感觉更奇怪了,刚才爱不释手,这会却如同草芥,反差也太大了吧。
带着疑惑,我推着自行车,带着他回了院子。
当我把那块血玉递给秦姑婆,然后给那中年人倒了水之后,我才知道,这人叫詹少思,据说是取自“少忧思寡利欲”。
听这名字的来头,就知道他们家肯定底子挺厚。
他抿了口水,看着秦姑婆翻看着血玉,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秦姑婆看了许久,却将那块血玉推了过去:“我只收钱,等价的黄金也可以。玉器不收,钻石也不要。”
“这是血玉!”詹少思立马就急了,将那块血玉举起来对着光,朝秦姑婆道:“你看这玉,水头如此之好,这血丝——”
“我只收钱!”秦姑婆却不等他说完,沉声道:“不收玉!”
我心头疑惑更大了,血玉价值不可估量,而且这块玉入手生温,明显就是块宝玉,为什么秦姑婆却不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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