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和陈起语自愿在医院照顾他们,顺带充当保镖,陈起语从来没有提过什么时候回香港。
冬天里,白水似乎真的不想动,每天窝在床上冬眠,我每天卖汤回家,看着缩在床上的白水,感觉什么黑门,什么鳞片人,什么宋媛,都似乎是我幻想出来的。
我是一个怀着孩子还在努力工作的孕妇,家里有一个窝在床上不动的老公,日子似乎有点苦啊。
但当白水拉着我进被窝,将找出来的笔记画了重点给我,让我着重看哪些,我复又感觉,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跟心爱的人窝在床上看书,不用想那些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突然有点希望这个冬天慢点过去了……
可就在年前,在院子里带着轩轩的杨婆婆要回娘家,她老娘新死,按规矩,过年得去上香添坟土。
苏三月上午从医院回来带轩轩,我卖完汤回来接手后,她这才去医院。
只不过我刚回来,杨婆婆就带着一堆人进了院子,脸色有点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急急的拉着我到一边,这才将事情说了。
她背后的褥疮一直没有再长虫子,加上最近几天整天都在带轩轩所以也没空多想,可一回娘子,却发现家里人几乎都长了褥疮,而且都比她严重,最惨的是那三个妯娌,后背长满了,连大腿上都是,去医院看都没有用,虫子捉都捉不完,每割一次腐肉就跟死一次一样。
“你行行好,再帮她们刮一次吧?”杨婆婆有点为难的看着我,轻声道:“只有我没长,他们总认为是我在作祟。”
我瞄了一眼院子里站着的那些人,杨婆婆的哥哥弟弟嫂子姐妹都在,一个个脸色泛着死气,眼底发紫,人中几乎看不见。
沉叹了口气,朝她道:“你们去给新坟添土了?”
见她点头,我复又道:“过年前还是将棺材起出来,重新收敛下葬吧。”
杨婆婆有点奇怪的瞄着我,可她嫂子们却没时间理会,朝我嚷嚷道:“能不能治啊,大冷天的让人站在院子时,行不行啊。”
“就是,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十八九岁就怀了孩子,一点都不自重,能治什么病!”一个脸色有点刻薄的瞄了我一眼,拉了杨婆婆一把:“你别骗我们,是不是你找了人整我们,你怪我们是不是?我可告诉你,你自己也没回去看她,你出点钱也没有伺候她,凭什么怪我们。”
“所以她也长了,只不过被我治好了。”我静静的看着这些人,轻声道:“至少她出了钱,可你们不愿意出钱就算了,却又打着别人照顾不放心,自己照顾的牌子,任由老人那样死去。”
“你嘴臭啊,这样喷粪。”刻薄的那个立马指着我大骂。
我看了一眼杨婆婆,沉声道:“这病不需要我治,你们想要好的话。重新挖坟起棺,将老人家的尸体取出来,重新收敛,该擦的地方擦干净,长了虫子的地方将虫子捉了,对活人一样。我想当初你们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这几年没照顾好,所以尸体是自己匆匆收敛的吧?冬季下葬,尸体没这么快腐烂,正常的还不会长虫,老人家身体上的虫子跟你们一样,是活着的时候长的。”
九十多岁,卧病在床三四年,三个媳妇轮流照顾……
我不想多说什么,转身上了楼,她们听着我的话也心虚沉默了。
结果一上楼,却见床上的白水居然抱着被子坐在那里,见我上来,似乎有点慌乱。
第183章 没人的脚印
白水一直是一条十分高冷的蛇,虽然最近在冬眠期时不时露出一点迷糊的神情,但就算如此,他依旧十分清醒,而且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但他这样的慌乱我却是见过的,就是在上次巴蛇骨洞时,我突然过去他藏住那粒蛇丹时,也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粒蛇丹从何而来,又是谁的一直是个迷,连同白水的身世一般,他从来不想对我提起。
慌乱转瞬既逝,白水十分沉静的掀开被子下窗,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那些人,朝我沉声道:“太吵了,我还是回洞里冬眠吧。”
我愣了一下神,心中疑惑就更大了,蛇冬眠喜暖,白水这些天里明明不想动,连杀宋媛这种事情,他提及都要排到开春之后,现在却以这么蹩脚的理由离开,至少离开的理由比杀宋媛重要,至少在他心里是的。
“好啊。”我脑中乱糟糟的,站在他身后,看着窗前飘落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了白水洁白的袖口,他才起身,身上带着暖意,那片雪花立马消融,只在他袖口留下一点水痕,但也只是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白水回头看了我一眼,伸手探了一下窗外的寒风,跟着就消失不见了。
那如同他转瞬就消失在风中的感觉,让我心中一慌,急忙冲到窗前,却只见零星的雪花慢慢的飘落,天地间一片萧瑟,连院子里原本争吵得极凶的杨婆婆她们,都安静了下来。
学着白水的样子微微伸手,寒冷的风冻得手指关节隐隐作痛,可他却离开了。
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愣在窗前半晌,最后叹了口气,转身下楼。
杨婆婆跟她娘家人都离开了,轩轩由何必壮抱着,他看到我就将孩子递给我,转身就又去陪他的四眼鬼鸡去了,如果不是太冷,我想他可能睡都会睡鸡圈。
小轩轩最近很听话,我给他喂了汤泡饭,吃饱后玩了一会就自已睡了。
帮他盖好被子,我关上门后,站在屋檐之下,突然有点茫然,这些天我回来后做完饭就是缩被窝里跟着白水一块看奈河一脉的笔记,可我现在突然并不想回被窝了,也许被窝没了人,是冷的吧。
眼看就要下雪了,我撑了把伞,静静的走出了院子。
顺着河一路朝上走,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
到了泰龙村外,了却他们并没有在,但符阵依旧运转,因为我进不去。
冬天冷,树是爬不上去了,我站在村口的破败的牌楼下静静的看了一眼同样破败的村落,缓缓转身。
就在我转身时,我猛的发现,覆盖着薄雪的村路上,居然有着一排脚印,那脚印极浅极小巧,却整整齐齐的一排,沿着村间小路一直朝村子里延展而去。
心中突然有点慌乱,泰龙村被符阵封了,怕出事情,了却还在所有入口布了迷阵,普通人走到村口就又会转回来,怎么可能有脚印。
村里并没有人,就算是宋媛也进不去,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脚印。
我站在村口,正要打电话给了却他们,却听到轻淡的歌声从村子里传来,吓得我握着手机的手突然就是一顿,手机差点就掉了。
这歌声又轻又低,时有时无,曲调夹在时不时呼呼的风声中,却又显得清脆好听,如同这并不是寒冬,而是在春日的午后,少女看着山花烂漫,边从花丛走过,边低低的哼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曲调,有着一种随意而欢欣的情绪渲染开来。
我生怕错过什么,愣了一下神后,打开相机对着村路,想将这声音录下来。
可就在我抬起相机的那一刻,却见原本浅淡的一排脚印旁边,复又慢慢的出现一个又一个的小脚印,那脚印落在薄雪之上,小巧而轻盈,随着哼唱的歌声一点点的朝着村外走来,但除了脚印,却并未见半个人影。
我一手握着手机和伞,一手紧握着沉吟刀,看着那个无形中哼歌的少女一步步朝着我走了过来、
眼看着小巧的脚印越来越近,最后却停在了牌楼里面,跟着再无半点移动,她似乎在我面前站立不动了。
手中的沉吟刀紧了紧,我双目沉沉的看着空荡的牌楼里面,那哼唱的歌曲开始断断续续,似乎隔着这破败且空荡的牌楼,里面有个哼着歌且看不见的少女也在打量着我。
寒风之中,冷汗顺着我鬓角滑落,我手机一直在闪动,手中沉吟刀似乎被风吹动,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我不敢乱动,因为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但能出现在泰龙村,可以留下脚印,却又看不到身形的,我真的害怕了。
过了许久,远处突然有着汽车轰鸣的声音传来,跟着飞快的在我身边停了下来,帅哥摁下车窗,朝我道:“你不穷吧?西北风好喝吗?”
随着汽车轰鸣声,那歌声猛的断了,我却盯着牌楼里面如同冰雪一样慢慢融化消失的脚印,依旧不敢动。
“云舍?”陈起语带着疑惑的唤了我一句,跟着急忙下车,奇怪的看了村子里一眼。
他脸色也带着震惊,显然也看到了村路上一开始消失的脚印,急忙拉着我后退,半眯着狐狸眼朝村子里张望,却朝我道:“没有任何气味,也没有气息,不会是人,也不会是鬼,可这脚印?”
帅哥也急急的跑了出来,震惊的看着那慢慢消失的脚印,朝我道:“是你来之前就有,你来之后出现的?”
如果是我来之前就有的,证明这东西就在里面。如果是我来之后才出现的,要不是尾随我而来,要不就是被我吸引出来的。
“来之前!”我将手机递了过去,雪终于开始下了,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烧得焦黑色的破败房屋上,显得十分阴冷,村路上的脚印全部消失了,似乎从未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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