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走到了另外一个座位近前,盯着车票比对,眼睛亮了。
那意思,我终于找到了。
可没等他坐下呢,隔壁座位站起来一个年轻的女子,他捏着兰花指,挡住了鼻子,另一只手往外哄人:“这里也有人了,去别的地方吧。”
小伙子几次比对车票,发现没错,所以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没言语,一屁股就坐在了座位上。
“唉,你怎么这样啊,谁叫你做我旁边的,真是好恶心。”
这时候桌子对面站起一个壮实的年轻人,指着小伙子鼻子,骂:“你特么听不懂人话啊,这儿不是你坐的,滚远点儿。”
小伙子一拍桌子站起来,一口东北大苞米茬子味儿:“妈了个巴子的,你看你那尿性,你再指俺,俺整死你。”
说完,把车票丢在桌子上:“个犊子的,自己看。”
一句话惹出了祸端,壮实的年轻人哪受得了这个,脸色顿时涨红了,骂了句脏话,论起拳头就打。
东北的小伙子纹丝不动,任由那拳头砸在了自己脸上。
‘啪’的一声,他左脸就出现了一个拳印,可是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打人的家伙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不躲,刚才话说的这么狠,怎么真动了手,就变成了木头人?
可是自己本身没理,还打了人,他不敢叫嚣了,一时间骑虎难下,僵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候,东北的小伙子嘬了嘬牙花:“就这么点儿力气,真尿性。你打我一拳,我也打你一拳,呆住了,别躲。”
唔——
他猛地出拳,就跟炮弹一样,挂出了风声,我坚信,这一拳别说打人了,就是打一棵树都能打断,可要在火车上打死人,他的一就完蛋了。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了,东北小伙子的拳头,虽然打了出去,但却没有打实,相距对方面门厘米左右,戛然而止了。
东北小伙子甩开拳头,骂道:“妈了个巴子,临走的时候俺答应过师俺傅,不能惹事,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算你走运吧。”
说着,他拿了桌子上的车票,转身离开了。
可是那壮实的年轻人突然喷出了两道鼻血,面条一样瘫软在了座椅上,吓的对面的年轻女子尖叫起来。
我擦,都没碰到你,你怎么就趴窝了?还喷鼻血,你真够弱。
谁知猫叔眼睛放光,低声说了句:“不是那个人弱,而是东北的这小子太强了,他用拳风就伤了对方,这在玄门中叫暗劲。”
暗劲?!
我貌似听过这个词,暗劲指的是拳脚功夫中,一个很厉害的阶段,达到这个阶段后,举手投足皆可发力,且伤人于无形。
不过这种境界,可没几个人能达到,起码猫叔和我姑姑都不行。当然了,他们的专长并不是拳脚,而是玄术。
我忽然对这小子产了浓厚的兴趣,别的不提,起码被人打了一拳之后,还能谨记师傅的教诲,这一点就难能可贵了。
由此可以推断,他也是江湖中人。
“这位兄弟,我这里还有个座儿,过来吧。”我站起来笑笑。
东北的小伙子正原地转圈儿呢,他手里虽然拿着车票,但也没人叫他坐,并且刚才用暗劲打伤了一个人,全车厢的人都警惕着,更不敢叫对方靠近自己。
东北的小伙子看向我,很意外的说:“你不嫌弃俺?”
这小子看着凶狠,其实是个愣头青,就跟第一次出家门似的。被人欺负了,心里憋气,但还忍着。
我也是第一次出家门,所以对他有好感,就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火车也不是我家开的。赶紧来吧,一会儿开车了。”
东北小伙子咧嘴一笑,露出了两排大白牙:“妈了个巴子,你小子真尿性!”
第一百一十七章,老炮
这口头禅比较另类,尿性到底是啥意思?!
后来我琢磨了天才明白,尿性可能是一个双面形容词,碰到不对付的人,就表示你是个傻逼,而碰到朋友,就是你很吊的意思。
好吧,不管了,暂且就这么理解。
东北小伙子坐下来之后,我的确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味道,但我可以保证,这绝不是什么臭味,而是一种近乎纯天然的皮草味,带着一些淡淡的松香和腥气。
我看他身上的衣着,都是纯粹的皮草,难不成这小子扒了野兽的皮,直接穿好就来了?
看来这小子还真是从老林子里走出来的,这类人性子直,不拘小节,要是投脾气,他就对你掏心掏肺的。
这不,没等我说话,这小子从屁股后面的白色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笔记本大小的扁平酒壶,不锈钢材质的,戳在桌面上,一句话:“你小子够朋友,我请你喝酒。”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这个壶里起码装了三斤白酒,并且连个下酒菜也没有,就这么喝谁受得了?
所以我干笑:“那什么,兄弟,火车上有规定,不能喝白酒。但咱们都是性情中人,管不了这么多。可有句话得讲在当前,现在可没检票呢,待会儿检票员来了,会把白酒没收的,依我看,还是等火车开了,咱们再喝个痛快,省的被旁人打搅了雅兴。”
其实我的本意是,岔开话题就好,这酒不能喝,因为我们可是去办事儿的,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耽误。
东北小伙子瞪着眼睛看我,貌似我一口气说的太多,他有些消化不了,一分钟之后,他猛地笑了:“尿性,真尿性!”
我擦了擦额头冷汗,催促他赶紧把白酒收起来。这时候检票员推开车厢的门,逐次检票,又等了十几分钟,火车终于开动了。
东北小伙子咔嚓一下,又把酒壶戳了上来:“来,咱们喝点儿。”
我擦,你怎么就忘不了这个,年纪轻轻喝这么多酒干嘛。
我赶紧打岔:“那什么,兄弟,这酒不能稀里糊涂的喝呀,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东北小伙子一拍脑门:“你瞧俺这脑子,俺叫周一炮,俺师傅都叫我老炮,俺从大兴安岭来,去河南登封办事儿。对了,你叫啥?”
我笑道:“你叫我秦明就好了。另外,这两位是猫叔和秋心,我们都是一起的,也奔河南登封。”
老炮一拍大腿:“唉呀妈呀,你们也去那疙瘩?哎呀,真是缘分呐。”
说完他开始拧酒壶的盖子,嘴里还嘀咕:“这么尿性,必须整两盅,必须整。”
我擦,这人的脑袋绝对有问题,咋这么一根筋?后来我实在没辙了,就解开了衣服,露出了肩膀子上的纱布,苦笑:“老炮,不是我不跟你喝,实在是我身上有情况。”
老炮眯起了眼睛:“咋整的?”
我不能说实话,于是扯了个谎,声称过马路被车装了,肩膀子撕了一条口子。
老炮这才悻悻的说:“俺师傅跟我说过,见了红不能沾酒。哎,要不这次就算了。”
我笑的张牙舞爪的:“等我伤好了,一定跟你喝个痛快。”
然后亲自拧合了酒壶盖子,帮他装到了那个白色口袋里。可是刚装进去,我就发现里面还有一样东西,貌似是一面绣满花纹的手鼓。
这小子从深山中来,带着酒,还特么带着乐器,真够潇洒啊。
老炮看我发现了手鼓,赶紧抻了抻口袋,脸色有些不自然,张嘴就说:“你们去登封干啥啊?”
我看他的样子很古怪,那面手鼓还不叫见人吗?可谁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无可奈何。
我道:“我们去登封...”
没等我说完,猫叔打断了我:“我们就是去登封转转,没什么要紧的事儿。”
猫叔怕我说的太多,节外枝。毕竟这次去找银混儿根本没那么简单,诡灵教的目的地也是那里。
老炮哦了一声,然后开始叹气。
猫叔问他,好好的干嘛叹气,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老炮道:“哎呀,俺心里倒是不烦,就是羡慕你们呀,这刚过完年,就坐着火车去外面转转,而俺爬山涉水的瞎折腾呀。”
猫叔眉梢一挑:“看来你去登封是有要紧的事儿啊。不妨说出来听听,我们也能帮你出出主意。”
老炮摇摇头:“俺师傅不叫说,你们也别问了。”
这小子真够尊师重道的,他师傅的话,比皇帝的圣旨还管用。
不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老炮既然从东北大兴安岭里出来,那他怎么坐上了这趟列车。这可是湖北到河南的,属于北上。而大兴安岭到河南属于南下。
这简直是南辕北辙,根本说不通啊。
我心里讲话,这小子到底什么情况?
猫叔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老炮嘴巴严的很,没他师傅的命令,他肯定不会说的。
所以我对他师傅就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师傅,才能教出这样的徒弟呢?
我试探的问:“老炮,你刚才打人的那一拳,功力不浅啊,要是真打在那人脸上,恐怕你得背了人命官司。”
老炮惊讶道:“唉呀妈呀,内行啊你,竟然能瞧出俺的手段?”
我点头:“咱也学过几天拳脚,能看出个大概,反正兄弟你是个高手,我服。”
相似小说推荐
-
女鬼请留步 (幼儿园专车) 起点VIP 2019-03-28完结216.96万阅文总点击,2.41万总推荐某年某日,云贱风骚。东方大官人意外得到一款盗版驱魔...
-
死亡停车场 (茅一百) 磨铁VIP 2019-04-09完结在远离人群的地下停车场,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叫李布森,是一个地下停车场保安,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