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胳膊把脸上的水珠蹭干净,毛不思无意瞥了眼悠哉喝水的马明义,她已经习惯了这个人用幼稚的行为来隐藏自己的好意。
“讨厌鬼。”毛不思嘟囔出声,就见马明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三分,看的她也忍不住想笑,只好清清喉咙,拍着屁股起身,“走吧。”
“去哪儿?”马明义懒洋洋的伸手,毛不思顺势把他拉起来。
“富鸾大厦,我就不信姜水能躲在里边永远不出来。”毛不思把马尾扎的更紧了些,目光如炬,“这是一场攻坚战。”
守株待兔,时间长了,兔子总会撞上来。
“想法挺好。”马明义点头,把手肘横到毛不思肩头,小声道,“你在永川的住宿费用怎么算?”
你不打算掏钱?毛不思扭头,鼻头被晒得通红,满脸写满惊诧。
就见马明义抿唇笑着摇摇头,无声开口,“我又不是搞慈善的。”
“那、那……”太抠门了,实在太抠门了,毛不思感觉自己的心再滴血,“咱们AA吧。”
“OK,直接从你八万块的劳务费里扣。”言罢,马明义抬手揉了揉毛不思的脑袋,手指南方,欢快道,“出发,咱们捉鬼去!”
☆、谎言算计
富鸾大厦不远处是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馆,装修很美好,氛围很美好,就是价格很不美好,毛不思抱着免费的白开水,默默看着马明义喝红茶配西式的小点心。
“好吃吗?”肚子有点饿,先前进来时傲气在美食面前一败涂地。
“我记得有人说过不吃嗟来之食的。”马明义故意敲了敲三层高的点心架。
事情发生在半个小时之前。
金钱受到折损的毛不思显然有些不高兴,一路上都黑着一张脸,也不知道马明义是哪根筋搭错了,她越是不开心,他就越要逗她,一度让毛不思忍不住想要掏出降魔杖给他几下,最后衡量再三,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富鸾大厦周围不少名品店和休闲的地方,他们现在所在的咖啡馆就是其中一家,咖啡馆有两层高,楼上有着大片的落地窗,可以很轻易地看到富鸾大厦的进出口,当然,想要上二层,就要达到店家的消费低标。
马明义也许恍然自己有些过火了,试图缓和他跟毛不思之间的□□关系,说请客随她消费,主动把‘梯子’递过来,想给毛不思一个台阶下。
试问一个正在气头上的人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消气吗?答案当然是不会。毛不思昂着头,连个正眼也没给他,大步迈进咖啡馆,“古人云,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她往日里就是太好说话了,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把她哄好,这才惯得马明义‘无法无天’,再这么下去还了得,她毛不思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尊严,重于一切!
当然,以上是在她没看到价位表之前的想法。
一杯咖啡二百七,一块蛋糕八十五,更别说限时提供的牛排和意大利面。这是一个正常世界该有的物价吗?毛不思抱着菜单,使劲揉了揉眼睛,突然对这个社会充满了怀疑。毕竟,她是一个早上吃碗面,都会纠结五块钱的小碗到底要不要多添两块钱肉沫的存在。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说之前的话,而是选择狠狠地宰马明义一笔,来‘安抚’自己的尊严。
小甜点看起来好美味,上面的巧克力小人真想咬一口。
马明义不喜欢吃甜食,从甜品上桌到现在,他一碰没碰。咖啡馆里放着老唱片,舒缓的音乐声覆盖了外界的吵杂,他只听着音乐安静的喝着杯中红茶,偶尔也靠在沙发上遥遥望向窗外。
“我饿了,先去吃饭。”下午四点坐到五点半,毛不思再也忍不下去,午饭早被消化完,又面对着一堆能看不成吃的甜点,肚子不停地叫嚣,谁受得了。
手腕被人拉住,马明义抬眼微笑,他安静笑起来的时候可以说是十分的好看,如果不是毛不思亲眼见证了他的性格,多半会被他如三月春风的笑迷了眼,“万一在你出去的时候,姜水出来了怎么办?”
“你给我打电话。”毛不思不开心的晃晃手机。
“那多麻烦。”马明义一使劲,原本站着的人就重重的坐在了他身边,“要是我恍惚了也没瞧见怎么办?”
她不就想去吃点东西吗,怎么,难道捉鬼师就非得饿肚子不行么。
毛不思顿时一阵委屈涌上了心头,嘴唇抖了两下,垂着脑袋死死盯着面前的桌面,没吱声。
忽然,一枚白色的小瓷碟被人悄悄推到眼前,拿破伦酥上撒着着烤的微焦的杏仁片,旁边还摆了块裱花的生巧克力。
“你尝尝,很好吃的。”
“你不是不给我吃么。”毛不思感觉肩膀被轻撞了两下,抬起胳膊揉了揉鼻尖,情绪低沉。
“我又不吃甜点。”马明义说着被餐叉递给毛不思,“这不一口没动都给你留这呢。”
古时候,骗毛驴拉磨就是这样的,在前面挂一根胡萝卜,可怜的毛驴就忘了自己的不满,一心一意追逐胡萝卜。
她又不傻。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餐叉停在半空中,毛不思没有去接。
“明明是我给你甜枣你不要……”马明义习惯性辩驳,他也是打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之前身子骨又不好,向来都是别人顺着他哄着他,哪有讨好别人的时候。马明义话还没说完,就撞上了毛不思不满的一记眼刀,只好再度让步,把点心架整个拉过来,“是我不对,这些甜枣都是给你赔不是的。”
更多的,就是打死马明义,他也说不出来了。
甜品勺和叉子被人猛地夺过来,毛不思狠狠地落下第一叉,“看在你道歉的份上,和解。”
一开始闹别扭的明明是毛不思,为什么到头来反倒成了他的不对了?马明义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
“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再加一杯巴菲。”毛不思吃了两块,有点腻,“算是我大度和解的赠品。”
脸皮真厚!马明义上手捏了把毛不思的脸颊,才按下服务铃加点,顺便要了两份茄汁意面。
一口甜一口咸,才是绝配。
毛不思吃的欢快,眼睛却没离开富鸾大厦,直到天色暗下来,一条红色的人影才出现在富鸾大厦门口,之前恨不得拿扫把把毛不思抡出去的保安,此刻正尽心尽责的给红色人影开车门。
毛不思认不得车辆的牌子,但看造型这知道是个值钱的。
她用膝盖碰了碰身边的马明义,手里还端着餐盘,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楼下的人。就见马明义快速的从背包里掏出封印高维峰的黄符,黄符落地,化出一阵青烟。
“是她吗?”毛不思问。
在这之前,她从未见过姜水。
“是。”鬼魂硬撑着身子,才勉强站到窗户旁,看向姜水的眼神,充满了留恋。
毛不思知道,高维峰的这个眼神是爱恋,是不舍,这对人类而言是最伟大的感情,对鬼魂而言却是最可怕的。
“回来吧,我去见她。”毛不思放下手中的餐盘,换了张崭新的符咒,再度摊开掌心。
窗边的鬼魂没有动,他只是扭头望着毛不思,许久,才粲然一笑。
不好,他想逃。
毛不思的大脑飞速运转,手上的动作更是先大脑一步,摸向口袋中的降魔杖,“你骗我!”
“吴老板去过长安酒店。”高维峰的这句话,就像一颗□□,不做预设的落入平静的湖面,炸的毛不思动作一怔,这也给了高维峰逃离的机会,青烟如离弦之箭‘嗖’的一声,穿过咖啡馆的窗户,消失在灰暗的夜色下,他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句话是真的。”
高维峰忘了自己在那里看到过这么一句话: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谎言和算计都算是正当防卫。
更可况,他说的话,几乎都是真的,除了某一点。
“我跟吴老板从未有过来往。”马明义眉心皱成疙瘩,“他去长安酒店做什么?”
“不管了,先去跟着姜水。”无论是高维峰,还是吴老板,姜水始终是最危险的一个。
毛不思拉起马明义的胳膊就往楼下跑,突然,行到一半,毛不思下楼的脚步骤然停住。
“怎么了?”马明义感觉到她拽着他的手指在颤抖,指尖冰凉。
“你怎么会听到高维峰说了些什么?”毛不思机械的扭头,目光落到俩人交握的手指上,灭魂还稳稳的套在他的手腕,他不是已经看不到这些,听不到这些了么,目光上抬,毛不思摇头,“我没有给你开天眼。”
鸡皮疙瘩带着冷意爬上后背,马明义和毛不思站在狭窄的楼梯上,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结,他们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莫名的惊惧。
是啊,他怎么又能听到这些了呢。
☆、生辰八字
比起马明义,毛不思显然要慌乱的多,她全然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最后果断的拨通了马明丽的电话。
这件事情太诡异了。
“喂,思思。”马明丽喘着粗气,话筒里传来沙沙地声音。“什么事?”
废弃的老屋里,有黑影从阴暗处飞快蹿出冲着马明丽背后扑来,就见她一手握着手机,身体快速下沉,黑影便从她头顶飞过,她手腕上缠着半厘米宽的黑色丝绒带,尾部缀着一对精致的环扣,黑影的半个身子将过,马明丽就后脚点地,狠狠地把丝绒带抽向黑影身上,影子被束缚住,带着惨叫拼命挣扎,发出的声音如同数十枚指甲同时刮向黑板,听的人烦躁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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