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容易。”马明义伸手招车。
手臂刚抬起来,一辆蓝色出租车就从他身边急刹车停下,司机摇下车窗,高声道,“您去哪儿?”
“最好最近的酒店。”马明义开口。
对上司机了然的眼神,毛不思瞬间变得窘迫。
“存蛋糕而已。”马明义明显感觉胳膊下的人一僵,眼角微挑,他笑着偏了脸,凑在毛不思耳边轻声道,“你可千万别对我有什么想法。”
“呸,想的美!”
出租车司机开起车来跟上了赛场似的,连甩尾都用上了,颠的车后边的俩人有些想吐,毛不思憋不住提醒,“师傅,您开慢些。”
“好嘞。”司机口头答应,确全无减速的意思。
“下次,我还是把我的车开来吧。”马明义有些头晕,“这次大意了。”
做人呐,有的选当然选法拉利。马明义坐在堪比F1的出租车上,起码,要比的士强吧。
☆、最是无辜
毛不思到达酒店的时候还在想,她到底是对马明义有多放心,随随便便就跟着他往酒店跑,再转念一想,反正他打不过她,自己怎么也吃不了亏,就又把这个念头给收了回去。
至于马明义,进了酒店第一件事就是把冰箱门打开,把冰淇淋蛋糕放进去,然后再把冰箱门关上,十分利落的完成了一整条小品段子。
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俩人整整忙活了两天,还没等人歇过来,关安安的电话就打进了毛不思的手机,要说毛不思现在最不想见到谁,非关安安莫属了。
“干嘛?”毛不思语气有些僵硬。
听得马明义耳朵微动,她还真是个喜好分明的人,情绪全写在了声音里。
“不思,那个脏东西怎么了?”关安安心里十分没底,因为毛不思临走前的一席话,她整整一天都没敢乱动,“我害怕。”
呵呵。害怕。毛不思好不容易压到心底的火气再次冒了出来,她口袋里还放着关安安给的银行卡,就像带着火,燎的她皮肤疼,“先挂了,我去找你。”
怒气冲冲的拉过双肩膀,毛不思还没迈开步子,就被马明义抓住手腕,他还在闭目养神,“你先喝杯水,消消火再出门。”
“我就不该接这个活。”毛不思狠狠跺了两下地面,从口袋里掏了银行卡丢在沙发上,“现在这个钱一想到是她给的,我拿着就不舒服。”
“不要了?”马明义把眼睛张开条缝隙。
“不要。”
“我敬你是个有骨气的铁公鸡。”马明义拉着毛不思一起靠到沙发背上,“关总给的也要退回去吗?”
“凭什么?”一码归一码,毛不思靠在软软的沙发上,“我气个半死,还不拿钱白给她驱鬼,我傻啊我。”
“既然这样,为什么关安安的不一起收着。”马明义转过身子,用手掌撑住额头看向毛不思,“多宰她一笔不是更好。”
“有的钱我非要不可,就像某些人,欠我八万我记得清清楚楚。”毛不思张开眼,对上马明义有神的眸子,“可有些人,她不配给我钱。”
“走吧。”
“嗯。”
房门被带上,俩人迎着月光,快步踏出酒店。
希望来个开车稳点的司机。之前的出租车司机给了俩人十分严重的心理阴影,马明义手臂将抬。
就见一辆蓝色出租车一个漂移拐弯,冲在了其它出租车前面,停下的速度,和微颤的车身,都让人莫名的感到熟悉。
车窗被摇下来,那是一张十分熟悉的面孔,还没等马明义开口,司机就率先招呼出声,“这么快啊,兄弟。”
不到三十分钟。
这回,轮到马明义张口无言,而毛不思则抽搐着肩膀,低下了头。
等他们到关安安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毛不思还没迈进卧室,就见关安安从床上奔了下来,她抓着她的胳膊,眼睛里写满了期望。
“成功了?”
“成功了。”毛不思掰开她扣在她小臂上的手指。
“真的吗?”关安安捂着嘴,似不相信的看向马明义,似乎在向他寻求认同,等看到他点头,才欣喜地尖叫出声,她的声音很尖锐,直冲耳膜,她不停地绕着房间奔跑,手里的枕头被她不停地砸来砸去,喜极而泣的咬牙切齿,“那种东西,就该除了。”
“还给你。”卡被毛不思嫌弃的丢在床上,“我不要。”
“为什么?你值我开这个价。”关安安见毛不思丢了卡过来,才停下,她上下打量着她,不由得怀疑,“还是说,有什么后顾之忧?”
“没,我向来报多少收多少,关总给了我自然不会多收你的。”毛不思一字一句吐出来。
“哟,这世道,还有这么良心的卖家。”关安安听毛不思说没后顾之忧,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她一屁股坐到床上,笑道,“不过,我怎么瞧着你不高兴。”
“你在脑子里给我看了那么一出故事,我能高兴地起来么。”毛不思用降魔杖轻敲着掌心,“我瞧你倒是高兴地很。”
“缠身的恶鬼被除了,我当然高兴。”关安安仰着头望向她,柔顺的发丝披在肩头,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愉悦。
“你就不觉得自己对不起林寥?”毛不思冷眼,“这一切的一切起因都因为你。”
“干嘛这么严肃。”关安安往日里脾气也不好,她打小被娇惯坏了,要不是因为毛不思帮了她,她也真心感激,绝不会容着她这么指着她的鼻子批,关安安吸了口气,再度眯起了笑眼,“捉鬼除妖多好的事情啊。”
“你知道我的意思。”毛不思对关安安此时此刻还能笑出来,感到无比的诧异,“且不说你死了三个朋友,单就林寥一事,你就不觉得自己有错吗?”
“你够了,我是真心谢你,才坐在这让你训斥。错?”关安安起身,她伸手把茂密的头发挽到耳后,认真道,“又不是我逼她去死的,我哪里有错!”
这一切又都跟她有什么关系,就因为她写了告状的纸条,丢了林寥的钢笔,她就该去死么?这就公平了?这就对了?
“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理想主义,能不能不要站在杀人凶手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关安安忍不住冷笑出声,“朋友死了我也很难过,可我还活着啊,我既然活着,当然要自我庆祝,总不能她们死了,我就要抱着照片哭吧。”
“我真的,从没见过你这么自私的人。”毛不思觉得,自己完全无法理解关安安的思维,明明就是始作俑者,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一般。
“我这不叫自私,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关安安眉心微蹙,见毛不思不认同她,转而走向马明义,“要是你,劫后余生,不开心吗?”
不该接的,费尽力气,这是救了个什么人。
毛不思唇抿成线,如果关安安不是人,如果她也是亡魂,自己一定二话不说就带她走!
这个地方,毛不思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呆。
愤而暴走的瞬间,路过关安安身边,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控制住自己没上手给她一巴掌。
“哎呦。”在走廊不小心撞到前来送水的阿姨,托盘里放着三个玻璃杯,两个透明是他俩的,一个粉色自然就是关安安的了。
毛不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气急了,扶住的瞬间,顺便念了咒封在了粉色杯子的杯口。
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马明义觉得自己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那我也走了。”
“哎,等下。”关安安眼珠骨碌碌转了两圈,转身拿了床上的卡给马明义,“要不你帮不思收着吧,等她气消了再给她。”
“算了,她既然还给你,就肯定不会再收下。”马明义用手指挡住卡身。
“她脾气确实差了点,但人挺好的,我是真心实意想和她做朋友,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关安安叹气出声,她生的好看,这会儿又摆出一副无措的表情,着实挺惹人心疼。马明义眼睛眯起,嘴角的嘲讽一闪而过,丝毫没令人察觉,他只抱着胳膊不说话,最后还是关安安等不下去,“要不,你留个号码给我吧,我怕我打不思的电话她不接。”
“那我也没办法。”为什么还是同样的招数,就不能换点新鲜的吗?马明义对这种要电话的方式表示失望,“毕竟我有老婆,也不好常跟别人联系。”
“你结婚了?”关安安眼睛骤然睁圆。
“对啊。”
“和谁?”毛不思?关安安刚升起这个念头,就被自己打消了,感觉不像。
“我发小。”马明义再度把同样的拒绝借口搬出来,别说,这种时候,有个娃娃亲还挺管用,“青梅竹马。”
目送马明义离开,关安安深觉可惜,好好地男人,年纪轻轻,怎么就结婚了呢?顺手接过阿姨递上来的粉色水杯,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次日晚上,林妈妈的家门被敲响,快递小哥捧着一盒铺满冰袋的盒子站在门口,盒子里面是水果冰淇淋蛋糕,上面压着张卡片,熟悉的字迹在上面写着:妈妈,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至于元市的毛家,则鸡飞狗跳,毛不思被老毛直接打飞的从烟州揪回了老家,一起被带回去的,自然还有最无辜的马明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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