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和阮山海也看到了昆山,双方一个短暂的照面后,昆山拔腿就跑。
“他一定是心里有鬼!”阿卡和阮山海都这样想。
“站住!”阿卡命令昆山。
昆山跑得更快了,他就快要消失在蜘蛛山的黑暗里。
“我们分头追!”阿卡道。
两人紧追不舍,分头去追,阮山海跑向另一个方向,准备去堵死昆山的前路。
监狱由多栋连体建筑组成,比一般的建筑要大得多,通道也复杂得多,就像一只狡猾的大蜘蛛织出的死亡之网一样。而且由于地震,不少地方都有损坏,一些通道堵死了,只能绕道,一些必须弯腰或者爬过去,这大大增加了行动的难度,增加了耗时。泥水减缓了行动的速度,但阿卡和昆山两人都豁出命去奔跑,倒像两条灵活的泥鳅在水中飞快地游动。
阿卡伸出手,想要抓住昆山衣角,昆山猛地发力躲开阿卡的擒拿。阿卡见状,双腿也使劲发力,做拼死一搏,扑向昆山。
阿卡宛如一发炮弹狠狠砸到了昆山的背上,将昆山打倒在地。两人翻滚在泥水中,没有任何章法,只是推搡、撕扯,像两只粗鲁的野兽。阿卡将昆山压在身下,积水流入昆山的喉咙和气管,他开始剧烈地咳嗽,肺部如被火烧般疼痛。
昆山昂起头,拼命挣扎,挥舞着双手,在阿卡手臂和脸上留下一道道伤痕。阿卡强忍着不松劲,一次次将昆山的头按入水中。
昆山觉得自己的灵魂正在离开他的身体,他感到无限的眩晕和痛苦。
“韩森浩呢,他在哪里?”阿卡问道。
“我不知道……”昆山挣扎着说道。
昆山又被按回到了水里,更多的泥水灌入昆山的喉咙里,这意味着更多的痛苦。
“加藤浩在哪?”阿卡问道。
“不清楚……”昆山的体力一点点在流逝,他觉得自己四肢末端越发凉了。
“张启东呢?”阿卡再问。
“被、被韩森浩杀了。”昆山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这次阿卡没把昆山再按回水里。
“韩森浩干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阿卡向昆山吼道。韩森浩变成杀人凶手,这对阿卡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如果要在好人和坏人之间画一条线,那这条线绝对是“杀人”。现在,韩森浩堕落成了真正的“坏人”。
昆山低声嘀咕几句。
“你说什么?”阿卡没能听清,“快点,再说一遍!”
昆山又嘀咕了几下。
阿卡皱了皱眉头,只能将耳朵贴近昆山的嘴唇。
被阿卡折磨到半死的昆山突然双目一亮,拼出最后一口气,张大嘴,咬向阿卡。饶是阿卡胆子再大,看到一张大嘴,直直冲他眼睛过来,也会害怕。他下意识松开手,放开了昆山。
昆山在泥水中翻滚,如同鳄鱼撕扯猎物一般,不过昆山只是为了脱身,带起全身的力量,顺利摆脱了阿卡,然后连滚带爬又逃了。
阿卡手上本就带伤,抓不住昆山。阿卡抹干净脸上的泥水,起身去追。
看着昆山越来越远的背影,阿卡想,阮山海那个混蛋跑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出来?
昆山看到阿卡紧追不舍,在心里暗暗叫苦。他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受了酷刑,体力早就透支。
无奈之下,昆山竟不再逃跑,反而转身举起拳头砸向阿卡。
阿卡一路狂奔,来不及刹车,直直撞到了昆山的拳头上,他眼底冒出了无数的星星,阿卡仰着身子倒了下去。昆山乘胜追击,揪住阿卡的领子,朝他的鼻梁猛挥拳,一拳接着一拳。
昆山在发泄自己的愤怒。
“你们想杀了我,你们要杀了我们所有人!”
阿卡左右躲闪道:“我们没有,你以为我们是你们吗?”
昆山将阿卡抵在墙上,狠狠地揍他。
“你们这群疯子,对我们赶尽杀绝。”
“你们才是疯了,不依不饶的是你们。”两个人朝彼此怒吼。
阿卡护住自己的要害,不断反驳,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你们杀了韩森浩!”阿卡抢先告状。
“胡说八道,谁杀韩森浩了,明明是他杀了张启东!”
阿卡套出了昆山的话,现在他知道韩森浩没落到囚犯手上。
“张启东是韩森浩杀的?”
“不然会是谁?”昆山说道。
“你亲眼所见?”
“当然。”
这事情充斥着大量的疑点。
阿卡的反击也开始了,他扬起一脚,踹向昆山的小腹,昆山的脸皱得像一张旧钞票,五官扭曲在一起。昆山重心不稳,踉跄着向后倒去。
阿卡落下来,爬到昆山身边,反剪住他。他贴在昆山耳边:“又轮到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对你?”
昆山咬紧牙关,没有说话,但意料之中的打击没有来。
“告诉我你都知道什么?”阿卡冷冷地说,“把始末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他解下自己的皮带,把昆山捆了起来,押着他,去寻找加藤浩。
至于阮山海,阮山海还没出现,不知道钻到什么地方去了,阿卡也得顺便找一下阮山海。
迫于无奈,昆山只能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不过对于阿卡的意义不是很大,毕竟他们想袭击狱警、张启东被韩森浩所杀这样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阿卡皱起了眉头,事件就像一团乱麻萦绕在他脑子里。张启东和韩森浩,他们一起失踪,这也太奇怪了。他们两个怎么会搞到一起去?
“这么说你们没有特意对韩森浩下手?”
“没有。”昆山露出一个苦笑,“应该是我们要下手,结果被韩森浩抢先了。”
“加藤浩还在找张启东,之后你们就没有碰过面?”
昆山摇了摇头。
那么现在在蜘蛛山废墟中游荡的囚犯,只有阮山海和加藤浩了,情形是对狱警有利的。阿卡通过对讲机告诉了陈克明这个情况,让他重点注意加藤浩。
昆山低着头走在前面,他意识到阿卡不会肆意杀人,就暂时安下了心。
但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厄运就是一串珠子,当你遇到了第一件坏事,第二件坏事一定已经在路上了。这并非耸人听闻,而有一定依据。当厄运袭来,人刚被打击,处于脆弱期,判断力、智力,乃至体力全面下降。这时稍有不顺,哪怕是平时能轻易解决的小事,也可能失误,导致坏事接连不断地出现。这就是最常见的祸不单行。但也有例外,有些人真的厄运缠身,昆山遇到的就是宿命般的巧合。
昆山问道:“还需要再往前走吗?”水已经到了他们的胯部。
阿卡道:“继续吧,不要耍花样,这水还没到难以忍受的深度。”
昆山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在走过一个拐角后,他们遇到了一个黑黢黢的物体,半沉半浮,在泥水之中,露出大致的模样,像个麻袋。
加藤浩和昆山交换了眼神,立刻冲了上去,他们必须速战速决,不然等陈克明和五郎赶到,他们就是二对四了。
阿卡也是求之不得,他想手刃杀害韩森浩的犯人。这个世界是存在底线的,阿卡画出的底线便是囚犯不可杀害狱警,越过这条线的人都该遭重罚。如果陈克明赶到,他一定会阻止自己的。
“你们知道吗,据说古时破案,只需抓到恶贯满盈的嫌疑人,然后一个劲地用刑让他们开口说实话就够了,那可真是执法者的黄金时代。”阿卡说道,“如果用这样的方式,我也能听到你的实话了吧?”
“少说废话。”加藤浩道。
阮山海附和阿卡道:“最好的办案形式应该是拿着枪,一个个询问嫌疑人,‘是你吗,你说谎了吗?’稍有不对,就崩了他。好比有十个人,你这样崩掉五个,如果再无受害者了,那凶手就死了,如果谋杀案继续发生,那就再崩掉三个,案子就能圆满解决。我们这里就只有你们两个嫌疑人,反正不是你就是他,你们又是同党。一起被砍了,也不算无辜。”他抚摸着斧头。
消防斧绝对是最有情怀和杀伤力的武器之一,首先它的存在就是为了劈开一些堵死的通道,这就使得它拥有不错的杀伤力;其次,看看它的样子,全身鲜红,就像燃烧在火焰中似的,躺在消防柜里,就有种摄人心魄的美感。
“我以前看着消防斧就想从消防柜里取出它,挥舞它。”阮山海道。
“我对付加藤浩,你来对付昆山。”阿卡道。
阮山海点了点头。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加藤浩不满他们两人的态度,招呼着昆山上前。
阿卡和阮山海有利器在手,自然不会退让。阿卡对上了加藤浩,阮山海对上了昆山。
昆山拿着的不过是木棍,怎么抵得上铁斧,昆山左闪右避,只用棍子试探,几次之后,那根木棍上满是砍痕。
阮山海一鼓作气,木棍应声而断,而昆山并不在乎自己的武器,他趁阮山海余劲未消,活动不灵便时,侧身闪到阮山海的身侧,抢夺阮山海的消防斧。两人相持不下,纠缠在一起。
他们在水里翻滚。阮山海吃力地将斧刃朝向昆山,但昆山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躲避斧刃,抢夺斧头。昆山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张嘴去咬阮山海的手。阮山海只能用头槌狠狠地撞昆山。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活生生成了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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