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的样子,无非就是被墓里带出来的东西影响了。中毒?中邪?中蛊?
我说:“中毒?中邪?中蛊?你觉得会是哪一种?”这话一出口我就觉得有些荒谬,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现在却要费心这些不神不鬼的事情。
“我看,倒像是中邪祟一类。”齐雨箬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为什么这么说?”
“我既没有看见蛊虫也没有看见有谁下毒。我们这几天吃的东西、喝的水都是一样却只有老周中邪。”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觉得有点刺激,迫切想要知道为什么这邪祟没有伤害到我和齐雨箬。
老周颓然地坐在水盆边上,变成白皮肤以后,他居然比以前好看许多,没有以前皮肤黝黑的时候看着粗糙,其好看程度快要赶上齐雨箬的小白脸了,不过比起柳昭还是要差很多。
张全贵趴在地上哈哈大笑,我知道他还没有疯,只是在欣赏我们方才一团混乱的样子。
齐雨箬把狂笑的张全贵扔进屋子里,反锁上了门,不顾他在里面踹门叫骂。我们俨然反客为主。
我们坐在外面的院子里的圆桌石凳上商量,老周心情非常沮丧一直埋着头,估计实在是不喜欢自己诡异的小白脸子。
我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找到棺材,上张全贵掩埋棺材的山坡看看。”
小山坡的地址,张全贵在前面挨打的时候就告诉齐雨箬了。我们像是知道迟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一样。
“看看能不能一把火烧棺材了,破了这里的邪祟。”齐雨箬望了一眼张全贵被关着的房间,恨恨地说。
毫无预兆的,齐雨箬突然奔过去,绕过了在水盆边哀叹不已的老周,直奔锁着张全贵的房间。看他的架势像是又准备把让我们陷入危险的张全贵拖出来暴打一顿。
他打开门,我过去一瞧,只见张全贵笑逐颜开地躺在地上翻着白眼望着天,皮肤死白,肌肉僵硬,两边的嘴角咧的老开,像是要笑到耳朵跟。
齐雨箬是听到门里头没有张全贵骂骂咧咧地动静,怕他有什么意外,所以打开门看了看,没想到真出事了。这张全贵四肢僵直的躺在地上,像是要死了。
齐雨箬大惊失色,连忙去试探张全贵的鼻息。我在齐雨箬身后突见张全贵白眼翻回来,一双眼睛目露凶光,当下心想坏了,这家伙是诈死。
张全贵对准齐雨箬伸出来的手腕就是一口,齐雨箬想把手往后缩回来,但是张全贵就是不松嘴,跟王八见了肉似得死活不松口。齐雨箬的手被张全贵咬得咯吱作响,仿佛筋骨都要被他咬错位了。
齐雨箬抬起左手就是一拳狠狠地打在张全贵的头上,张全贵吃了痛,张开满口鲜血的牙齿,他带着愉悦的表情咽下了满嘴的鲜血。
齐雨箬捂着血淋淋的手,他的脸勃然变色,倒退了几步,“疯了,这家伙完全疯了。”
之前我们却也见过发疯的刘吉强,但是我们没见过刘吉强正常的样子,对比不是很强烈。现在才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张全贵就从刚才那个骂不停口的正常人,变成一个想要活吃人肉的疯子。
齐雨箬怕的是老周也变成这样。
我觉得我们真倒霉,怎么什么事情都让我们遇上了。简直和岛国的柯南——死神小学生一般,走哪儿哪里出怪事。
我一扭头,老周已经站在我身后,无声无息地盯着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张全贵。
他看见我看他,随即低下头,缓慢地挪到了边上。
就在这时,张全贵一个鹞子翻身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推开有点愣神的齐雨箬,拔腿就往大门外面跑。
齐雨箬捂着鲜血淋漓的手去追,已经来不及追上。但是他执意不放过张全贵,拔腿就追出门去。
老周丧失了斗志,一直都垂头不语。
我看着张全贵的离去的动作一点都不僵硬,和前面看到的那几个人完全不一样。好家伙,这个张全贵刚才骗过了所有人,他可能是在装疯。
我担心张全贵把齐雨箬引出去会有什么阴谋,连忙也跟着齐雨箬急匆匆地追出去。
不过,没跑两步,就见齐雨箬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显然没追上。
我们失了张全贵也没有搞清楚真相,现在是两眼一抹黑,完全被动。
“你们刚才真不该照死里打他,现在他逃出去和我们结下仇了。这更加不好办了。”我埋怨道。
齐雨箬收起一脸的丧气,脱掉了外套,遥遥地扔给了默不作声的老周,伸了伸胳膊像是准备大干一场。他说:“现在看起来,我们只有靠自己了。”
一团乱麻,必须先分析一下。
齐雨箬进屋拿了纸和笔开始把疑点一条一条列出来:1、为什么张全贵要把我们骗过来?目的何在?2、老周是不相干的人为什么也会中邪?3、女尸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为什么能同时咒这么多人?4、他们中的到底是不是邪祟?5、破解之法是什么?
大致上就是这些问题。我们围绕着这些问题,讨论来讨论去都理不清头绪。相对于我比较怀疑村里人都中了毒,这种毒以明器和尸气为媒介,但齐雨箬还是坚持认为是棺材里的邪祟在作乱。
我并不敢去否认齐雨箬的说法,只是在厉害的邪祟害人总要有个媒介吧,不可能老周一来什么都没有接触,邪祟就能凭空害了他。
这是许久未说话的老周说,他曾经央求着张全贵给他看一眼红肚兜,可能是因为接触了明器的原因。
但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在市里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接触过这个肚兜,莫非这尸毒只有在靠近自家门口才会有用?
思及至此,齐雨箬说,干脆我们就去看一看这棺材里的东西,到底是何方神圣。
正文 第135章 阳落阴起
我点头同意了,要干就快,否则迟了又要生变数。
只是现在最大的困境是,我们手无寸铁,没有带武器过来。
最后,我们把张全贵家翻了个底朝天,找了两把铲子、砍刀和其他工具。
我们决定今天晚上乘着周围人入睡的时候再动手。商量好以后,就各自休息去了。
不过我完全不敢睡着,这里毕竟是张全贵的家,万一他提着刀再杀回来,我们毫无防备,岂不是会死的很惨。
晚上又要去冒险,让我的心潮很澎湃,激动的血液在我的身体里流淌,刺激的我直哆嗦。我想这不是害怕而是兴奋。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摆脱了恐惧,觉得非常兴奋。
这算是冒险的天赋吗?还是其实是自己在作死呢?
上次去靖王墓回来以后,我无所事事傻傻地在家待了了一个月,那段时间日子非常难熬,但是当时我归结于找我爸爸的进度缓慢,没有线索。但是,现在依旧是没有线索,我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痛苦。
我想我可能已经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知道。
我坐在院子了抬头望着天,齐雨箬见我这幅呆呆的样子也过来和我坐在一起。
“你怎么了?是在为老周的事情担心吗?”齐雨箬侧着头问我。
我一回头,“是你啊。没什么,就是觉得自从我爸失踪以后一切事情就变了个样子,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活着,变得很艰难,原本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低着头,齐雨箬和我肩并肩,他说:“还记得我说过吗,‘你不擅长任何东西,所以我才会很怀疑你是怎么平安的长大的。’因为对我来说活着一直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垂着头说:“那你是怎么面对这么多困难、不简单的事情?”
他心平气和地说:“天地之大,无奇不有,一切的所见所闻都是一种机缘。简单也好,困难也罢,都是有缘才会遇到的事情,挺好的。”
我皱着眉头,避开他微笑的脸,“可是我怎么觉得,自己越见越多,只要一停止遇到危险的事情反而心里还空落落的。”
齐雨箬哈哈一笑,“你才见过多大的天地啊,居然就惆怅起来。”
我反问;“这么说,你见过很大的天地咯?”
齐雨箬自豪地点点头,用手比划着,“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我都见过。可是天地再大,万物再齐,漂亮小姑娘再多我还是觉得钟淳最可爱。”
他居然能把这么肉麻的话说的这样一本正经。我推了他一把,沉下脸,说:“少来这一套,一点没正经。”
他把眼睛转了几转,带着狡黠,指着周围,说:“不过像现在这样,坐在农家小院里,吹吹傍晚的风,也挺好的。”
我笑了,渴望平静是个很奢侈的愿望。
我们坐在一起不说话,尽管齐雨箬安慰了我,但我还是有点不安。做了一会以后,我们准备今天的晚饭。每回出去之前总是要吃饱的,因为一旦干起活来,下一顿在什么时候还不知道。往往生死关头谁也想不起来肚子饿,等到危险过去想到饿了,那时候基本就快饿虚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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