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完好的站在我面前,但我感觉他不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人了。
伽陵让柳昭把我和队医都带进小洞子。
当我见到躺在洞里的伽陵,我之前的吃惊比起现在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眼前的这一滩还算是个人吗?
伽陵缩在角落里,腐臭,污秽的没有任何语言来形容。要不是以前见过被地缚灵咬伤的人,他们浑身都是脓液、脓疱,看到眼前的人我几乎要失声尖叫。
正文 第463章 剥皮
伽陵只能用一滩来形容,一滩肉,一滩烂肉,一滩化脓的烂肉。如果不是因为地下气候寒冷又没有昆虫,他定会被一群苍蝇围堵,对着他到处叮咬。糜烂、溃烂已经蔓延到我所能用眼睛看见的伽陵身体每一处地方。就他在和柳昭说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脓液还随着嘴巴张合而流淌到下巴上,黑色的脓液混杂着红色的血。
肮脏的袍子挂在他身上,遮挡住他的身体,从他身上散发出的臭味来看,他的身上比脸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着他的脸,尽管我胃里已经空了,但看到伽陵的那一刻我的胃里仍旧是一种快要溢出的感觉。谁看到这恶心的一滩都会想吐。
队医从后面跑上来,对我说:“疼啊,疼啊。”一眼都没有看连死人都比他体面的伽陵。看样子这老家伙是真的疯了,没疯也智障了。
冷不防,伽陵说了一句:“快点吧,我等不及了。又不是钟淳去献祭,你还有什么可以犹豫?”伽陵此话明显对柳昭所言。听他话中的意思是让队医去献祭,好过拿我去献祭。可是,秦子涵不是说必须纯阴命的女子才可以?
我回想种种,发现自己对这件事了解太少。而来到这里如何行事全是听秦承志所言,而秦承志的神秘指导应当就属伽陵。秦承志的手中还掌握我们所没有的资料但是抛开死去的秦承志,归根结底,我所知道的一切除了柳昭提供,那就是伽陵说的。也许之前,秦承志并不知道伽陵和柳昭已经联手,反而以为他们的话可以互相印证。
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互相合作,又是什么处于何种原因合作?
“快点动手,以免夜长梦多。”伽陵又催促了一回柳昭,后者流露出犹豫的神色。他神色阴沉,想来是不愿意做伽陵让他做的事情。
我的目光又被伽陵边上的雕刻所吸引,那是记载祭祀的场景,看着那些壁画上扭曲的人体,真是触目惊心。壁画承袭了之前所看到的那种风格,但是在简单的颜色和线条下,结合周围的环境,给我心灵上造成冲击,也不亚于自己亲眼所见。有活生生的人要在我们面前被活剥,或者比被活剥皮还要糟糕。
伽陵身侧的壁画依旧承袭了之前的夸张风格,把他们眼中的人物都画的非常高大,而奴隶或者祭品画的极度矮小。从这一点上就可以清楚的看到画上矮小的人是祭品,高大的人是行刑者。整个壁画的色调,非黑非红,可能是时间太久颜料起的化学变化。
整个祭祀的过程由三个人完成,一个念咒语的祭祀,两个执行者。这两个人都身穿长袍,头戴帽子,而被献祭的人却赤身露体,头发披散很长。从图画上看,一个念咒语的祭祀、两个执行者都是男人,而那个赤身的人从身体特征来看却是个女人。这也难怪秦承志一直都认为需要一个女人去献祭。他们把她固定在一个人形凹槽的石台上,用刀具从祭品的头顶开始剥皮。剥皮的过程占据了壁画内容的一大半,从被剥皮人不断变化的姿势来看。他们无疑是在活剥人皮。随后,祭祀抱起剥了皮以后还在不断挣扎的祭品,投入沸腾翻滚的水池中。最后“莲花胎”在水池的波浪下翻滚浮出水面。
正文 第464章 借血
难怪柳昭会如此的抗拒执行伽陵的命令,这不是单纯的杀人问题。杀人的场面太过血腥,我仅大致瞧了一遍就觉得非常不适,似乎闻到极其浓重的血腥味。仔细一想,周围确实有血腥味,我身上都是伤口,队医和伽陵身上就别提了。
这么一想,伤口又感觉隐隐作痛。
我没看到行刑的工具和场地,伽陵的身后还有一扇门,应该就在那道门后。
瘫在地上的伽陵确实按捺不住,对柳昭怒道:“为何还不动手?你清楚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柳昭显然想用其他的途径,不知道,当他知晓队医的所作所为以后,还能不能马上狠下这个心。不过,柳昭居然把话题一转:“钟淳身上的伤口很严重,必须先处理一下。”
伽陵眨眨眼睛算是同意,柳昭便从包里掏出药品、绷带帮我包扎伤口。柳昭不想即刻面对这个残酷的问题,总想拖一时,这也是他们比我早到几天却迟迟未动手的原因。我们来之前现成就有一个,那就是一直躺在地下昏睡的吴牧之。无论如何柳昭都没法过自己良心上的这一关。
我想知道他究竟会不会动手。
柳昭在给我包扎的时候,拒绝和我有任何的交流,哪怕只是眼神上的,虽然我们的距离挨得很近几乎就是靠着,但他始终不抬头看我一眼。我想把阿珞被队医杀死的消息告诉他,这样柳昭的心中一定会起波澜,好让他顺利动手杀了队医。
柳昭替我处理完伤口以后,像是怕被烫到一样立即缩手走回伽陵的身边。而伽陵对着地上的吴牧之一抬手,吴牧之便随着他的动作起来,双手双脚着地,匍匐在地上等着伽陵骑到他背上。
本是何等诡异的场景,伽陵骑在吴牧之的身上,但我这一路上看到许多惊涛骇浪,对这一幕反倒有些麻木。柳昭对此习以为常,想必他们一路上都是这样过来的。
我突然在心头生出对柳昭的愤怒,以伽陵和柳昭的本事相加,如果一路上他们带领我们来,那阿珞、耗子还有其他人就不会死了。他们另有目的想要甩掉我们不让我们跟来,才造成了这么多人的死亡。那一刻,我看着他和伽陵走进去的背影,对柳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不信任,甚至是仇恨。
队医在后面叫着:“疼啊,疼啊。”看样子根本不知道下一刻,他就会被剥皮削骨,也跟着我进入最后的石室。他在疯了以后只认识我,一直跟着我。真是可笑,他曾经是我最大的仇人。
柳昭推开那扇石门,石门的后面里面就是壁画上记载的地方。正中间有一个呈人性凹陷的石台,石台后有一个池子。壁画中无法展现出池中的水是什么颜色的,现在也无法看出池中水是什么颜色,因为池水早已干涸。但是池子里有一条明显的水位线,水位线以下都是黑红色的,似乎因为年深日久杀人太多,被血液所浸满,水池里干涸的不是水而是祭祀品的血液。
毫无预兆,伽陵说:“钟淳,要借你的血一用。”
正文 第465章 放血
我大骇,这么说杀一个人不够,难道最后还是要杀我?难道柳昭刚才的犹豫是因为对我下不去手?
我拼命往后退了两步,却见身后的石门已经自己关上,柳昭也已经不知何时站在我的身后,脸色阴沉。
我往后跑了几步,柳昭依旧用身体挡住我的去路。从再次见到他时,我对他的信任已分崩离析,他这么做,显然是狠下心肠不让我逃跑。我勉强让过他伸过来抓我的手,在近身的交错中,我看见柳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石室中寒冷,但他额头鬓角布满汗珠。
柳昭要杀我!我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我们已经近身错开,本以为我发现了他的动机,可以让开他的攻击,但是他一个反手就毫不费劲的抓住了我衣服的后心,一把拽起我,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拖着我往干涸的水池边走去。
从门后到水池前,只有短短的十几步路,我内心的震惊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尽管我对柳昭有怀疑和不信任,但是没想到他有一天会杀我!难道他曾经对我的帮助,对我的保护只是为了这一刻,只是为了适时害我。他对我的好就像主人对待一头待宰杀的肥猪一样,把它喂好喂饱只是为了在过年的时候去杀死它。
一路上我被拖过去,柳昭始终眉头紧锁,没有看我一眼。他右手牢牢的攥着我,怕我跑掉,一直把我拖过石台前,拖到水池的前面。
水池前有两只和入口处两列石像一模一样的石像。这石像比柳昭都要高出一个头,通体呈白色,外形古旧。唯一和入口石像不同的是,水池前的石像手里捧着一个石头碗,石碗的碗底中心有一个小孔。而站它对面的石像双手托着一个琉璃大沙漏,沙漏的一头装满细小的颗粒,呈黄色,里面的小颗粒多年不变色只可能是黄金颗粒。上段的琉璃里面装满了黄金小粒,而下端是空空如也。
柳昭把我拖到手里捧石头碗的石像前,对我举起寒光闪闪的长刀!
刹那间,一股酸楚涌上我的心头,柳昭居然要杀我。我好不容易走到这里,杀死我的不是凶险的动物,不是神鬼莫测的人心而是柳昭。我看着他高举的刀,刀下那张冷酷的脸,我颤声问:“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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