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柳就站在灌木丛跟前,她的头发乱蓬蓬的,上面还挂着树叶,像是从灌木丛里钻出来的时候挂在上面的,她的一只手里攥着一把杂草,另外一只手则用手指勾着一个银色的钥匙圈一样的东西,上面还坠着一个黑色的皮质钥匙链,皮质的钥匙链上面还有一个金属的标志,那是一个属于某汽车品牌的标志。
而这个汽车品牌,恰恰与丁正青名下的那一辆一模一样。
杜鹃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唐弘业也是一样,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吴哥走过去和田思柳搭讪,田思柳除了傻傻的冲着吴哥笑,根本不做任何的反抗,非常乖顺的任由吴哥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往山下的方向带,于是唐弘业便跟在旁边,随时做好两手准备,现在是大白天,就算这林子里面深一脚浅一脚的不算特别好走,他也有自信,以自己的速度,假如田思柳忽然发足狂奔应该也还是能够追上她的。
杜鹃也紧随其后,她先是试探着伸手去把一片挂在田思柳头发丝中间的树叶轻轻的拿了下来,田思柳感受到了杜鹃的这一动作,她也只是扭头看了她一眼,冲着她裂开嘴嘿嘿一笑,完全没有任何的抵触反应。
杜鹃便放下心来,她也对田思柳露出和善的笑容,然后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被田思柳勾在手指头上的那个钥匙圈,试探着问:“这个是什么呀?真好看!”
田思柳本来还是一脸痴痴傻傻的笑容,被杜鹃这么一问,忽然表情变得有些戒备起来,她把原本只是勾在食指上头的那个钥匙圈一下子攥到了手心里,嘟着嘴皱着眉对杜鹃说:“这是我捡的,我还喜欢呢,不给你,你别跟我要!”
“我不跟你要,我就是觉得挺好看的,”杜鹃笑容不变,“你是在哪儿捡的啊?我也想回头去那里看看,看能不能捡一个一样的。”
“我在山根儿底下捡的,”田思柳朝他们背后的山坡顶上一指,“没有了,就这么一个,被我捡到就是我的了,你捡不着!你们谁也捡不着!”
说着她还非常得意的笑了起来,好像是她一个人独吞了一份绝世珍宝一样。
“那你就光捡着这么一个钥匙圈?上头就没挂什么别的东西么?”杜鹃继续试探着问,田思柳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警惕,这让她稍微踏实了一点。
“没有啊,这上头还得有啥?我不知道啊!”田思柳的表情变得很茫然。
吴哥听了杜鹃的询问也有点疑惑,他把视线也转移到了田思柳的手上,一看她攥着的那个东西,也愣了一下:“这咋还拿了个车钥匙呢?你把谁家的车钥匙给拔走了?回去我得告诉你爸一声,这要是谁家丢了车钥匙还不得急死!”
“不行不行!你不能跟我爸说!你跟我爸说,我爸就打我!疼!”田思柳一听吴哥说要找田福光告状的事儿,顿时就慌了,也不肯继续往前走,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很快就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吴哥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么一句话,竟然会让田思柳被吓成这样,再仔细一看,田思柳手里面攥着的就只是一个车钥匙的钥匙圈和钥匙链而已,并没有真正的车钥匙挂在上头,便叹了一口气说:“哎呀,好了,好了,你也别哭了!我看错了,怪我,是我看错了!不过你爸也是的,我回头也得跟他提醒提醒!他是不是总打你啊?打你打的狠么?这怎么都怕成这样了呢!行了,不哭了啊,我不告诉你爸,你快起来吧,我们把你送回家去还有正事儿呢!”
田思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又呜咽了几声,就抽抽搭搭的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哭鼻子了,她把挂在脸上的鼻涕往回吸了吸,又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你说我这随身也没带个毛巾什么的,”吴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唐弘业和杜鹃说,“你们瞅瞅她这个样子,真是又可怜,又……恶心得慌!”
杜鹃摸了摸裤子口袋,里面还有半包面巾纸,她把纸巾拿出来,正准备递给田思柳,让她擦一擦脸上的眼泪鼻涕,田思柳却好像听明白了吴哥在嫌弃自己似的,揪起身上那件T恤的衣领,用衣领附近的衣料把脸上的眼泪鼻涕一把都抹掉,然后有些凶巴巴的瞪了吴哥一眼,一个人气冲冲的往山下走去。
“这傻丫头!脑子变傻了,这脾气倒是还跟以前一样,一点儿都说不得委屈不得!”吴哥又好气又好笑的冲着田思柳的背影嘟囔了一句,然后就跟着其他三个人一起,继续跟在田思柳的后面,一路护送着她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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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吃醋
田思柳走的又急又快,身后的四个人也只能努力跟上,免得她又跑掉了,吴哥虚惊一场之后,现在知道只是田思柳,整个人也放松下来,又恢复了平时那种健谈的模样,他走山路还是比较习惯的,所以跟着田思柳的速度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吃力,一路上还在抱怨田福光这个人不靠谱,就算是自己闺女也变丑了,也痴痴傻傻的,但是毕竟是个女孩子家,总不能就由着她这么漫山遍野的乱跑,什么时候坏人的额头上也不会贴着标签,真出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杜鹃下山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脚踝有一点隐隐作痛,痛感不是特别强烈,应该不是什么严重的扭伤,只不过是走起路来感觉有点不舒服,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能让田思柳再跑丢了,所以她就没有吭声的跟上其他人。
凡是有走山路的经验的人一定都会知道,有一句话叫做“上山容易下山难”,那是因为人在上山的过程中,身体的重心是向下的,人向上发力,这一上一下就形成了一个平衡的状态,比较容易控制,稳得住身子自然危险性就小,而下山的时候情况则是截然相反的,人的重心向下,同时也是向下发力,这双重力道叠加在一起,除了需要更加小心的去保持自身平衡之外,下肢所需要承受的压力,尤其是膝关节和踝关节,都要比平时大上许多倍,非常容易造成损伤。杜鹃的脚踝虽然不至于扭伤,但是毕竟是扭到了,现在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田思柳往山下走,越走就越觉得脚踝处的痛感在加剧,她很努力的想要保持住自己的平衡,不要被人看出来有一点点微微的跛,尽量不露出什么痛苦的神色来。
唐弘业原本跟在吴哥身边,紧随田思柳,走到一处地上有一个不太容易被发现的大土坑的地方,他回过头来提醒黄帅和杜鹃注意脚下,当他看到杜鹃脸上的表情时,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然后脚下的步伐就放慢了一点,逐渐从原本的位置移动到了黄帅身后,杜鹃身前。
“把手搭我肩膀上。”他用不大但是杜鹃绝对可以听清楚的音量对她说。
杜鹃一愣:“干什么?”
唐弘业一脸嫌弃的瞪了她一眼:“我的眼睛不瞎,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平时走路这姿势?不扶着我肩膀,一会儿看你怎么过地上的那个坑。”
杜鹃听他这么说,便也没有再犹豫什么的把一只手搭在唐弘业的肩膀上,虽然说两个人在平地上是有很明显身高差的,但是现在走在下坡上面,唐弘业在前,杜鹃在后,身高差就刚好被消除了,这样把手搭在唐弘业的肩上,杜鹃也能够得到一点助力,下山的时候脚下承受的压力也减小了一点。
在下山的过程中,搭着唐弘业的肩膀帮助杜鹃减轻了很多的行走困难,但是当他们走到了山下,没有了坡度来帮忙平衡两个人的身高差的时候,这个姿势就非但不能让杜鹃感觉到更轻松,反而会有一种猴子挂在树上的诡异感,于是她非常识趣的把手从唐弘业的肩头拿开,并且尽量在平地上走的姿态自然一些。
“怎么了杜鹃?刚才下山时候不小心把脚给扭了?”尽管杜鹃已经尽量走的和平时一样,不想被人看出自己有一只脚的脚踝不敢用力,但走到了开阔的平地上,黄帅还是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异样,于是凑到跟前来关切的小声询问。
杜鹃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脚踝就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黄帅拉扯了那么一把的时候不小心绊在了一根树枝上,所以才扭到了,但是考虑到当时黄帅这么做也是出于好意,所以她便点了点头,默认了这种说法。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什么时候扭到的?”黄帅关切的问。
杜鹃本来觉得想要轻描淡写的应付过去,谁料到唐弘业偏了偏头,瞥了她一眼,然后对黄帅说:“估计是在你把她拉到最后头去‘打狼’之后吧。”
黄帅一愣,连忙一脸歉意的向杜鹃道歉,前面的吴哥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知道杜鹃扭了脚,连忙把在前面走得飞快的田思柳给拉了回来,不让她走那么快,这样就可以让杜鹃不至于太吃力,只可惜田思柳现在的那种状况,根本就不是好沟通的,偏偏她力气再大也拗不过吴哥,最后只能好像一个耍脾气的小孩子一样被吴哥拖住了速度的慢慢朝着自己家的方向移动。
杜鹃感觉有些不自在,她真的是很怕这种因为额外的关心而给身边的人添了许多麻烦的局面,一直以来这种情况都是她在尽力避免的,就比如当初唐弘业在毕业之后放弃了家乡的好机会,跑到A市考取了刑警队的时候,唐爸爸和唐妈妈最初是极力反对的,倒不是他们非要儿子留在身边,而是两家的长辈都私下里希望杜鹃和唐弘业能够近水楼台,水到渠成,当时还是杜鹃单独和唐爸爸唐妈妈谈过,劝说他们支持唐弘业自己的决定。杜鹃觉得不管是因为唐弘业喜欢A市这个地方,还是单纯的想要拉大距离,以获取对生活更多的自主权,不被父母过度的干预,这都是可以理解并且应该支持的,虽然说她也有自己小小的期盼,但她宁可再争取机会,向唐弘业靠拢,同样在双方家长的视线之外,顺其自然的发展,而不是留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因为双方家长对自己的关心和偏袒而造成她和唐弘业,乃至其他所有人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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