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望了眼堂屋的位置,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清心咒,那诡异歌声消失在耳边。
眼看着张有才的身影越来越近,我低头想了想,快步躲在一旁的竹竿后。
张有才摄手摄脚,如做贼一般的溜进小院,鬼头鬼脑看了看两旁。
我有那捆竹竿的遮挡,再加上晚上光线不太好,所以张有才暂时没有发现我。
张有才摄手摄脚,向着堂屋那边走去,从他微微颤抖的身躯看,他现在有些兴奋。
我眼中闪过疑惑,作为老叔公唯一的儿子,张有才多半是知道古玩家当藏在哪的。
看他向着堂屋跑去,难道老叔公的财产,就隐藏在那里?
“不对啊,白天明明仔细查过,那里什么都没有。”我自言自语。
处于亢奋状态的张有才,完全没有发现,隐藏在他身后的我。
只见他鬼鬼祟祟溜进堂屋,看都不看自己老爹一眼,就向着一旁侧屋跑去。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摊上这么个凉薄儿子,老叔公也算是倒了血霉。
平底挂起一阵风,打着旋儿,给小院添上了几分阴森。
我心中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正准备过去,看看张有才在搞什鬼,一声急促而凄厉的惨叫响起。
“不好,出事了!”我心中一惊,快步向着堂屋跑去。
也许是错觉,在跨进堂屋的那一刻,我感觉四周的温度,似乎有些低。
有过相似的经历,我立马意识到,那只害了老叔公的惑心魍,终于出现了。
老叔公和黑脸大婶,和白天一样,一动不动躺在地上,死不掉,可也活不了。
一旁的侧屋里,传来刺鼻的血腥味,让我心跳陡然加速。
从后腰摸出勾玉剑,我脊背紧绷如弓弦,一步一步,向着侧屋靠去。
之前在小院中,听到的诡异歌声,再次在耳边响起,多了几分凄怨,少了一丝烟火气。
我听着那如老式唱片机中,传出的歌声,心里知道,这次遇见的邪祟不简单。
侧屋的门大开着,我站在门口,停住脚步,见到一个身影,躺在血泊之中。
张有才死了,虽然这个不孝子死有余辜,可见到对方凄惨的样子,我还是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一个穿着大红衣裙的女人,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白皙纤细的手指,捏着一把牛骨梳子,安静梳着一头长发。
对方背对着我,看不清对方的正面,或许对方发现了我,或许没有发现,不过始终没有回头。
我死死盯着那个女人,张有才就倒在她脚下,鲜血浸湿了她脚下的绣花鞋。
对方梳头的动作,不疾不徐,三分优雅中,却透着七分鬼气。
我知道,那个梳妆的女人,就是谋害老叔公的惑心魍,这是我第二次,独立面对这种邪祟。
那穿着大红长裙的女人,口中哼着老掉牙的小曲儿,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梳着自己的一头秀发。
我脊背紧绷,死死握着勾玉剑,一步一步,向着对方逼近。
有了以前的教训,我知道这种邪祟,若不先破掉对方的天赋秘术,不管用任何攻击手段,都无法伤害到对方。
幸好,张前辈在回阴界前,曾告诉过我,一种破掉惑心魍天赋秘术的方法。
可惜的是,这种方法不仅施展困难,而且成功的几率也不大。
我盯着身前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说话,没想到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的交流。
“我十三岁就嫁给他,做了沈园的少夫人,没想到在人生最美好的时候,亲手被他杀死,你说我冤不冤?”坐在梳妆台前的女人,没有回头,声音充满鬼气。
我目光一凝,那女人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沈园少主。
进来以前,我已经有了预感,知道自己这次,说不定会钓到一条大鱼,没想到预感成真。
坐在梳妆台前的这只惑心魍,身份竟然是沈园少夫人,她的重要性,要远远高于被张前辈消灭的那只。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没有大意轻敌,因为对方的修为,绝对会高过那只死去的惑心魍。
红裙女人放下手中梳子,动作优雅,可是指甲嘀嗒嘀嗒的鲜血,让她有些显得格外的阴森。
那女人依旧没有回头,安静坐在那里,有些自恋的抚摸着自己长发。
“你知道么,其实我很恨他,是他毁了我,让我过着这种不人不鬼的日子。”红裙女人的声音,沙哑中透着几分怨毒。
“既然你那么恨他,不如告诉我他在哪,然后我去杀了他,帮你报仇。”我站在对方身后,试探着问。
红裙女人笑了,开始是咯咯的笑,一直笑个不停,发展倒后来,却变成了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无比癫狂。
我心中凛然,对面的红裙女人,看着精神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直到现在,那红裙女人也没转过身,只是那一身阴郁的气息,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盯着对方的背影,决定先下手为强,脚步瞬间向前跨出一步。
在刺出勾玉剑的同时,心中暗自运行,张前辈临走前,传授给我的秘法。
可是红裙女人,仿佛身后长了眼睛,猛地转过身。
有了这次变故,红裙女人终于不再大笑,只是一双阴沉沉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之前的提议,现在依然有效,既然你那么恨你丈夫,那我们就有了合作的基础。”我强行收住攻击,试图从对方口中,获得少主下落。
“就凭你,也配?”红裙女人的脸,惨白无比,额头还有一个诡异的青色印记,里面潜藏着恐怖的气息。
对方话音未落,尖利的指甲,已经向我脖子划来。
“来来去去,都是这一套。”我飞速后退,同时递出手中勾玉剑。
毫无意外,勾玉剑穿过了对方身体,没有伤到对方一丝皮毛,哪怕心里早有这个准备,我还是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刚才的攻击落空,我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红裙女人的报复,如影随形,身形一闪,便出现在我身旁,并且在我手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快,太快了!”我飞速后退的同时,在心中大声惊呼。
本来有着张前辈的指点,我以为下次再遇见惑心魍,可以压着对方打,但是现实,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红裙女人的危险程度,有些超乎我的想象,对方的攻击动作,我根本无法用肉眼捕捉,受伤的手臂,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我仿佛又回到了冷库,回到了被惑心魍,逼入绝境的时候。
红裙女人的尖利指甲,犹如死神的镰刀,时时刻刻威胁着我性命。
踉跄后退,我额上汗珠如雨下,在对方的步步紧逼下,我根本就没有时间,用张前辈传授的秘术,破掉对方天赋法身。
“不行,必须寻找机会反击,否则只有死路一条。”我死死咬着后槽牙,一瞬不瞬盯着对面女人。
尖利的指甲,再次从脖子边缘划过,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又一次成功躲避对方攻击,可是我惊骇地发现,自己体力,逐渐跟不上了。
第10卷 血色陵园“问古” 第四百二十九章 古董密室
我全身大汗淋漓,不断的闪躲着,身形狼狈无比。
红裙女人的进攻,越来越犀利,我躲避的空间,一点一点被压缩。
我死死咬着牙,感觉从未像这样难受过,明明知道克制对方的方法,可是没时间使出来。
“不行,不能再这样被动。”我眼中闪过焦急,飞快地扫视了四周一眼。
这间房间不大,家具陈设也很简单,除了一张木床,还有一件衣柜外,就剩下几把椅子。
“张有才偷偷溜进这间房间,说明老叔公收藏的那些宝贝,就在这个房间里,那么,这里一定有一间暗室。”我身形一闪,躲过红裙女人尖利的指甲,在心中思索着。
并不是我心大,面对生死危机,还有心思想着老叔公的古董,而是想要破除红裙女人法身,还有一种更为简单的方法。
“你还没有说,既然你那么恨少主,为什么还要帮着他?”我一边搜寻着可能存在的密室,一边用对话拖延时间。
“你操心太多了,还是想想你自己,怎么死最舒服吧。”红裙女人冷笑一声。
我看着对方轻蔑的眼神,愤愤挥出手中勾玉剑,毫无意外,翠绿的短剑穿过对方身体,没有伤到那女人分毫。
身上的伤口,传来痒麻的感觉,我眼角余光,看见手臂上浮现一道道红色细丝,被体内压制的牵魂丝,又开始蠢蠢欲动。
对方的指甲,一滴一滴向下滴着血珠,并不是那女人受伤了,那都是我身上的血。
我抿了抿嘴唇,心中有些绝望,上次是多亏了张前辈相助,才侥幸逃过一劫,这次估计没有那种好运了。
“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没有用的,再过几分钟,你体内的牵魂丝,会抽干掉你全身精血,你还是放弃抵抗吧。”红裙女人神色淡漠地说着。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的目的,这么简单,就被对方看穿。
可能是红裙女人,觉得胜券在握,对我的攻击,不再像刚才那样步步紧逼,让我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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