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阳:“小偷还会发朋友圈啊?”
高景行逗她:“那就发小偷圈呗。”
邬阳笑了。
心情好了之后,人也精神了起来,脑子便开始乱转。她问:“你说,今天进来的真的是小偷吗?有没有可能是那些害死招娣的人啊?也许,他们害怕我知道些什么,或者害怕我带走了什么关键证据?”
大概是在夜色的掩盖下,人的想象力更容易散发。而邬阳的想象力格外的丰富。
高景行轻轻摸了摸邬阳的头,说:“别乱想,去睡觉吧。”他的耐心只够做这最后的安慰了。
邬阳急了,她这些问题高景行一个都没有回答。她喊住高景行,继续问:“对了,严警官有没有跟你说招娣的案子啊?”
“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老严不会跟我讨论案情的。”高景行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一巴掌拍在邬阳的头上,不轻也不重,他说,“快去睡觉!”
邬阳摸着脑袋,看着高景行的背影,虽然无奈,但也没有办法。她只好瘪着嘴,拖着步子回到了房间。
她将自己重重地跌回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想:怎么就没人相信我呢?
但这一天,她实在太累了,脑袋转了半圈,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睡着了。
另一边,高景行因为刚打破常规的生活习惯,再加上在影视城外的墙角躺了一下午,所以睡的并不是太好,睡睡醒醒。
他最后一次醒来是被铃声吵醒的。不是他的铃声,而是邬阳的铃声。
“……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广阔不经历磨难真能感到……”
嘶吼的铃声一大早就灌进了他的耳朵。铃声大约持续了有一分钟。铃声停了,他也彻底醒了。
他拉开门,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邬阳听到动静打开门,元气满满地打招呼:“早上好,你也醒啦?”
高景行的眼眶里眼看着又多了几根红血丝。就这破铃声的嘶吼程度,他能不醒嘛!
“晨跑,一起吗?”邬阳发出了元气满满地邀请。
高景行挣扎了一会,最后点头。
一方面锻炼有益身体健康,另一方便他确实该多沾沾年轻人的元气。
早锻炼结束后,他们依旧是赶往川海影视城。
到了地方,邬阳轻门熟路的往昨天的外墙走去。墙边已经零零散散地蹲了一排人。
高景行更是熟门熟路,找了一个阴凉的位置,躺了下来。他今天还准备了一个棒球帽,往脸上一盖,眼睛一闭,舒坦的很。
邬阳蹲在一边,提溜着大眼珠子,搜寻着群头的踪迹。
有了昨天的经验教训,今天就顺利多了。邬阳在中午左右的时候领到了她的第一个角色。她顺便帮高景行也接了一个角色。
群头发给她两个工作牌。
邬阳戴在胸前,路过昨天拦她的保安大叔时,她特地挺着胸,让胸牌反射着太阳的光。炫耀又嘚瑟,还有点……贱。
高景行不耐烦地拿着牌子,问:“为什么我也要演?”
“不当群众演员,你怎么进去?”邬阳说。
“买票。”高景行指了指售票处。他倒是比较喜欢跟昨天一样,当一个游客。
但他的雇主邬阳严肃拒绝了:“没钱。”
高景行:“你上个公司不是给你结了不少钱嘛。”
邬阳说:“那笔钱还没到账呢。”
高景行说:“那不迟早是你的钱嘛,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小姑娘。”
邬阳:“花钱要懂得量入为出,勤俭节约,大叔。”
高景行望天。
他发誓,下份工作一定要找一个大方出手大方的老板。
他们进的是一个民国剧的剧组。他们演进步青年,一人发了到一套蓝布民国中山装。导演让他们喊着口号沿着街道走一段就行。
邬阳灵活,她挤到了主演的旁边,半边脸蹭进了镜头里。
高景行的戏份要简单的多。他演尸体,往那一趟就行了。对他来说,不过是把“床”从影视城外的墙角移到了影视城内的片场。
导演喊了“卡”之后他愣是没起来,邬阳过来踹了他一脚,他才起身。
最后领片酬的时候,高景行除了片酬之外,还收到了一个红包。
群头说:“演死人晦气,所以会再包一个红包。”
高景行翘着嘴角,当着邬阳的面缓缓的拆开了红包,抽出一张十元的票子。
邬阳眼睛直勾勾的顶着票子,眼珠子瞪的跟铜铃似的。
不仅如此,高景行贱嗖嗖的做完这一切,还朝邬阳伸手:“给钱。”
“哈?”邬阳没反应过来。
“你的片酬给我百分之十。”高景行解释道。
邬阳这才想起来,定合同那天,她跟高景行约定好了,她的所有片酬要给他百分之十。
她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她才拿了70元的片酬,百分之十就是7块。
“嘿,没有零钱。”她厚着脸皮说。
“没关系,接受微信、支付宝付款。”高景行说着拿出了手机。
邬阳欲哭无泪,只觉得心在滴血,滴的还是心头血。
回到家。
邬阳算了一下,今天几乎没花钱,中午还蹭到了剧组的盒饭,又领了一点工资。今天这一天还是颇有收获的。
收获70元……哦,不,是60元……
于是她心情颇好的劈了个叉!
刚冲完澡出来的高景行被这猛的一下呛到了口水。
“咳咳咳……你在干啥?”高景行咽下口水,问。
“练功啊。我昨天就没练功。”说完,她起身,又将腿掰到了头顶。
高景行看着对面这个把自己身体拧来拧去的小姑娘,又咽了下口水。这扭曲的姿势,他看着就痛,看来人跟人还真的未必是同一个物种。
“要一起吗练?”邬阳发出邀请。
高景行被吓地连忙摆手。早锻炼就够了,这样的晚锻炼得要了他的老命。
年轻人的元气,他沾个一分就行了,太元气也不好,毕竟他是马上就要步入中年的人,这把老骨头,一掰就散,禁不起折腾。
他绕过正在金鸡独立的邬阳,去泡了一杯枸杞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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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天台
找对路子之后,邬阳的演艺之路挺顺利。几乎每天都能领到一个角色。
她不仅仅是事业顺利,生活也顺利。
过了一周左右的时间。
严鹏又来了一趟老居民区,带来了好消息。
“偷你东西的人抓到了。”严鹏一坐下就说。眉毛挑的老高,嘴角快咧到了耳后根,活脱脱像一只刁住了球在傻乐的哈士奇。
“哦。”高景行并不追问,只简单回了一个字。然后给他泡了一杯枸杞水。
严鹏仰头喝下一大口之后才皱着眉头问:“这是什么?怎么是甜的。”
高景行也喝了一口,说:“枸杞。我们都是中年人了,要学会养生。”
严鹏把杯子推开,问:“有咖啡吗?”
“不好意思,这里不是餐饮店,不支持点单。”高景行淡淡地说。
严鹏“啧”了一声,然后将话题拉了回来,说:“这个入室盗窃案,破案了。”
高景行淡淡地说:“哦,恭喜。”
严鹏急了,他特地赶过来,就是为了向高景行炫耀的。他一路想象着高景行求着巴着他问破案经过。结果……这跟想象也太不一样了吧?
“你不问问我是怎么破案的?”严鹏忍不住主动抛枝子。
高景行还能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他依旧用他那淡如菊的语气说:“哦,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
严鹏特地绕道到这里来,当然是为了说案子的。可高景行这厮……!
他来时,一路上想象的愉悦,这一会全磨没了。
真没意思!严鹏觉得憋闷得很。
邬阳凑过来,冒着星星眼问:“你跟我说说怎么破案的吧,我想听。”
严鹏看了一眼邬阳,还是人小姑娘上道。有了台阶下,他才开始说。
“这种入室抢劫的案犯一般都有案底。技术科将你邻居提供的照片处理之后,我就拿着照片跟近几年偷盗案的犯人一个个比对。最后终于确定了几个目标。
我把那几个人叫来了警察局问话。不过,那几个都是老手,有经验,什么都不说。他们就看准了一到时间,我们要是没证据就必须放人。
切!我还能让他们如愿了。我通过比对鞋印、照片,基本认定了其中一个小青年,重点突破他。
那小年轻,你猜是哪儿的?川海城区出口边上‘剁手村’的!那小青年十几岁就出来偷东西了,进过少管所。但是问他什么他都说不知道。还说我因为他进过少管所歧视他。你知道的,我们比谁都希望他们能融入社会,正常生活。哎~”
说到这,严鹏叹了口气。
“剁手村”的名号高景行也听过。这个村曾经出了一个抢劫犯。他专门骑摩托车拽包。有一次,一个妇女死拽着包不放,他就抽出刀将妇女的手砍了。非常的残忍。
那次案件后,他被抓了,做了几年牢。可没想到,他出狱之后成了当地村小孩子的“偶像”。当地的小孩都是留守儿童,又穷又缺少父母的关爱,所以很容易价值观偏离。一个两个都想要去做“古惑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