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荣愁眉苦脸:“不知道。刚才我在这看楼板,大舅哥跑来说老太太不行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少爷,不是不省人事,是死了,都没气了。”吴妈在一边补充道。
“不管有气没气,先送医院去看看。”
“送医院没用的呀,少爷,这事太蹊跷了,晚上吃完饭那会李老太太好好的,还吃了个苹果,对,还是小少爷亲手给削的苹果,小少爷有孝心呀。”
叶限眼睛一亮:“吃个苹果还是小少爷亲手削的?”
文景荣看了她一眼,低着头没有说话。
“小少爷真是又孝顺又乖巧。咦,文先生,这么吵小少爷在哪里呢?今晚可真是不平静。”
“犬子在房间睡觉,一直在房间睡觉。”
文景荣加重一句。
叶限点点头:“哦,这样啊,那睡得真够沉的。”
“哎呀,亲家小姐,这种回魂夜很邪的,不敢要小孩子也跟着出来,晚饭后我就和小少爷说躲在房间,无论多大动静都不要出来,我们小少爷一向很听话的。”
吴妈意识到叶限有点针对文耀祖急忙解释道。文景荣也跟着点点头说:“怕吓到他。”
“少爷,这事吧,我看是李家人今天在外面闹事惹到少奶奶了,少奶奶一气之下就把李老太太带走了。”吴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不好乱讲的。”文景荣急忙制止。
“老东西,老子撕烂你的臭嘴!”
一声咆哮从身后响起,原来李舅爷下楼看看医院的车到了没有,站在楼梯上正好听到吴妈说的话,气恼的冲下来挥拳对着吴妈就要打。
文景荣急忙上前拦住,李舅爷怒不可遏:“妹夫,你别拦我,这个老东西从我妹妹嫁过来就挑拨你们的关系,坏了多少事,今天就让我的打死她!”
“舅兄,不要这样,吴妈是我的奶娘,你总要给我留点面子。”文景荣劝说着。
“你的乳娘?哼,恐怕这些年她自己以为是你亲娘呢?她做的那些事别当我不知道,你这几任妻子,哪个不受她的气?她真当自己是太后娘娘是老佛爷?回魂夜陈家姑娘真来了,该带走的也是她!干我们李家什么事!”
说话间李家舅妈也冲来,趁着文景荣拦着李舅爷,上去抓着吴妈就是俩大耳光,吴妈被打的一愣,反应过来嗷地一声就和李舅妈厮打在一起,叶限抱着肩膀在一边看着只想笑,心道这李舅妈还真是雷厉风行,上手打人毫不含糊。
文景荣一见吴妈挨了打,匆忙松开李舅爷就要去拉扯俩人,哪晓得李舅爷更绝,反手一把从后面抱住文景荣的腰,拦着他不许靠前。
吴妈也不是善茬,刚才不注意着了李舅妈的道,几下子和李舅妈撕扯在一起,你抓着我的头发,我揪着你的发髻,谁也不让分。叶限正要鼓掌叫她们继续努力,千万不要停,就听到门外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医院的人来了,快住手,还要丢人到医院吗?”
文景荣喊道。吴妈和李舅妈都不松手。
“你先松开。”
“你先松!”
俩人谁也不让谁。
叶限上前,伸手轻松地分开两人,这时医院的人已经到了,开门看到大厅里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愣了一愣:“可是府上叫的救护车。”
李舅爷松开手,连连点头:“是的,是的,人就在楼上。”
文景荣和李舅爷带着医生护士上楼上去抬人,叶限则抱着肩膀看着那俩女人问:“你们还打不打了?”
李舅妈呸了一声:“亲家小姐,你不要信这个老妖婆的话,自从我家小妹嫁过来就受她的气,妹夫是吃她奶长大的,她自以为劳苦功高,文家老太太又走的早,家里都被她控制着,我家小妹本来还有个陪嫁丫头,也是被她给赶走的,可怜我家小妹,从南通嫁过来身边一个亲人没有,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又被赶走,每天被这老妖婆盯着,跟蹲监狱一样!”
“胡说八道,什么叫我盯着她?你怎么不问问她们主仆都做了什么?那个丫鬟竟然背后替她和野男人传信,多亏我一直瞒着少爷,将那小骚狐狸打发走了,这些年我都不敢和少爷说,背地里帮你们李家圆了多少面子。”
吴妈也不甘示弱。
陈年旧事都被翻了出来,叶限简直是心花怒放:只有在这样互相埋怨争吵中才能探知事情的真相,俗话说道理越讲越明白嘛。
听着李舅爷、文景荣和医生从楼上下来,两个女人这才闭了嘴。
“人已经死了,实在没有抢救必要。”
医生边走边摆手。
李舅爷不依不饶:“求你了,把人带回去再抢救一下吧,好好的人怎么能一下子死了呢?”
“像是脑充血的症状,病人应该有长期高血压病史。”
“高血压?没有吧?”
李舅爷茫然地看着李舅妈,那女人道:“老太太血压是稍微有点高,在家里的时候医生说只要控制饮食就好了呀,怎么能一下子脑出血呢?”
“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吧。”医生的目光在文景荣和李舅爷身上打个来回,眼光有点意味深长。
“受了刺激?”李舅爷沉思一下,一把揪住文景荣的衣领,“就是你们今天刺激的,好你个文景荣,你逼死了妻子又气死岳母!你……你……”
“要赔偿!欠我们李家两条人命,必须给赔偿。”
李舅妈伶牙俐齿说道。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告辞告辞。”
说着带着护士就走。
眼看着李家人和文景荣又要厮打在一起,就听着门外有人问:“是你们打的报警电话?”
第十一章 人是怎么死的?
进来的是个年轻警察,个子挺高,手里还拎着警棍。
文景荣向门外看了一眼:“只有您一个人?”
警察眼睛一瞪:“是不是你家报案?还想来几个人啊?大半夜的,要我们警察局都给你服务?”
文景荣被训的一愣,李舅爷喊道:“警察先生来得正好,我母亲被他们给害死了。”他伸手一指文景荣和吴妈。
文景荣一愣:“刚才那医生说是脑出血,怎么能说被人害死呢。”
警察板着脸道:“我要先查看现场,你们不要啰嗦,哪个带我去看现场?”
李舅爷叫道:“我带……”
“你们俩都是当事人对不对?”
警察指着李舅爷和文景荣,俩人点点头,接着警察目光投向撕扯的蓬头垢面的两个女人:“你们俩打成这样,一看也是和这事有厉害关系的,不用你们带路。那就你吧,你看着像个旁观者。”他指的是叶限,后者则退后一步:“哎呀,死人了的,老吓人的,我可不去。”说着连连摆手,显出害怕的样子。
文景荣道:“陈……小姐,就请你带警察先生上楼去看看,我可以付钱的。”叶限一听说给钱,继续摇头:“给多少钱我也不去,太吓人了,今晚可是我姐姐的回魂夜啊,我跑去看别人尸体,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李舅爷瞟了文景荣一眼冷笑道:“不是你小姨子吗?就这样?”
文景荣轻轻拉了叶限袖子一下,示意她到一边说话。
“100块。”文景荣低声道。
叶限瞟他一眼不置可否。
“150块。”
“我就缺那点钱?”
叶限眼波流转,文景荣一愣说:“那200块。”
“好了,我去就是了,也不是我贪钱,我拿这钱去静安寺给我姐姐立个牌位,为她超度。”
“是是,果然是姐妹情深。”
文景荣连声称赞。叶限转身上了楼,从楼下看,她腰肢盈盈一握,走起来如同风中摆柳,又像春天杨柳新发的嫩芽,柔嫩又不失韧性,新绿中带着鹅黄,格外惹人怜爱。
李家舅妈发现李舅爷眼睛都直了,伸手掐了他胳膊一把,李舅爷哎了一声,见文景荣的眼光转过来,急忙噤声。
叶限带着警察走进李老太太住着的那间客房,关上门,警察笑道:“不错嘛,又骗到二百块。”
叶限嘴一撇:“还是什么丝厂大亨呢,小气吧啦的,说了半天就给二百块,吃个西餐都不够。”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一天开始扮卖臭豆腐的小贩,后来装钟馗抓鬼,现在又装警察,大小姐,别的还好,这个装警察要是被抓到是要吃官司的呀。”
原来这警察正是召南假扮。
召南趁着夜色在文家的电话线上动了手脚,方才在叶限回去后,文家传来喧哗声,召南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便守在电话线上,将文家打往警署的电话截到自己手上,接着跑到一个街口,开着停在那里的汽车直奔住处换上警察服装,随即开车往这边赶。
“跟你说多少回了,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是非常神圣伟大的。收集人的灵魂,多了不起的工作,不是谁都能有机会得到这样的工作,召南,你不要事事都想到钱,要为自己从事的工作感到骄傲才是。”说话间俯身检查李老太太的尸体。
嗯,死者面色呈黑紫色,嘴角和眼角都有血迹,很像是脑血管忽然崩裂导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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