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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鬼契约 (阿尔萨兰)


  大家都听明白了。孟掌柜是为了一己私心,所谓的传宗接代,不惜和混混们合伙绑走一些外地人的孩子做药引子,后来得了孙子,本想罢手又被那人威胁,怪不得他在警署里面一言不发,就是怕被人灭了满门。没想到那人去旅店子发现破绽逃走,顺手就杀了孟家满门。只是……陈飞扬看了一眼那儿媳抱着的孩子,心想那孟掌柜的儿子不能人道,这孙子就一定不是他孟家的种,那人既然能到孟家看病,出入孟家时间久了没准是那人的种呢,这人疯狂起来连自己儿子都杀,真是了不得。
  “事情已然成定局,老孟,你还不算太老,保养好身体再娶一房年轻点的,也许还能再生个独苗苗。”金署长在一边说道。他不过是随口一说,那孟掌柜眼睛却猛然一亮,叶限将这人表情看在眼里,心里颇为不屑:你害的多少人家妻离子散,自己还想传宗接代,痴心妄想。
  “好了,孟掌柜,今天你将那人的全部情况都讲出来,金署长会给你个好去处。”叶限说着瞟了金署长一眼,抛个眼风过去,金署长心领神会,点头道:“四介个事儿,迷途知返,那个……那个既往不咎。”
  “那人,每次来我家相貌都是不同的,但身高和声音不变,我才能确定是一个人。”孟掌柜本来因为儿子孙子都死了,心灰意冷恨不能一起跟了去,忽然被金署长指点自己还不算太老,也许还能生出孩子来,再一想那人说是给儿子治病,其实儿子那处和过去并没有去区别,自己那孙儿来历不明,也许还是那人的种子,现在又被人灭了满门,人一旦有了活下去想法又被仇恨烧红了眼,就很不得立马将仇人抓到五马分尸才好。
  “他到底对杨柳青有什么忌讳?”叶限忽然问道。
  “他对杨柳青很是忌讳,我有次和他提到杨柳青的画他忽然就破口大骂,我当时吓了一跳,后来才知道原来他父亲一家曾经是杨柳青人,也是年画世家,可惜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人害了,举家迁移,祖产也被占了,因此他最恨人提到杨柳青。”
  哦,三个人都恍然大悟,怪不得陈飞扬一说到杨柳青那人转身就走,原来那人曾经和孟掌柜提到自己的忌讳,发现孟掌柜是被人假扮的。
  想到这叶限瞪了陈飞扬一眼道:“看看你,胡扯什么杨柳青,把人吓跑了吧?”
  陈飞扬撇着嘴很是委屈:“那也不能怪俺,只怪这老小子被抓了以后屁都不放一个。他要是老老实实有一说一,那人也跑不掉,他这一家人也能活蹦乱跳。”
  金署长叫来警察带着孟掌柜去找人收尸,叶限跑到门外长长呼一口气道:“里面这气味,真是太恶心了……”
  金署长走过来低声问:“叶小姐,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孟家小子那里不能行人道。”
  陈飞扬一听这问话也竖起耳朵来听,叶限扑哧一笑:“能不能行人道得问他家儿媳妇,我哪知道啊。”
  陈飞扬大惊:“那你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俺以为,俺以为你啥都懂呢。”
  “那玩意该多大我哪知道,看着不大随口一说吓唬他罢了。兵不厌诈,那老家伙口口声声传宗接代,为接那傻儿子的代不惜祸害别人家孩子,那我就叫他彻底难受一回,就算儿子孙子死了,心里也得跟着窝火,吐血才好呢,这是他自找的,活该!”


第十章 放火少年

  出了市区,往西边走上四十来里地就是杨柳青镇。
  这一路上,为了照顾金署长,叶限可被那浑身各个零件晃荡个没完的吉普车折腾坏了。
  “嗨嗨,这一路灰吃的,要不是照顾你,我眨眼功夫就到了。”
  叶限忍不住抱怨。
  金署长只当她是在开玩笑,四十里的路呢,就算是个鸟也得飞挺久的呢。
  陈飞扬也抱怨:“你大小也是个署长,这大破车都不如俺们乡下的马车,这一路上屁股都要摔成八瓣了。”
  “有辆车就不错了,你们四不知道啊,这天津卫自从前朝那会就是大官小官只要是混的不好了,退位了就往咱这跑的地方,那走一路没准能碰到好几个军机呢,就我这芝麻绿豆点的官,能有辆车开开,我还能说嘛啊。”
  金署长拍拍身上的灰,抬头看着一排房子上挂着的明晃晃牌子,上面是三个陈旧的红字:镇公所。
  在金署长的带领下三个人在镇公所足足翻了一下午的旧文挡。陈飞扬识字不多,一目十行,还装模作样好像认真地翻阅旧档案,其实是眼角偷偷地瞄着门口,心里却在琢磨这地好吃的东西都有啥,要敲诈金署长一笔美美地吃上一顿。
  叶限翻完了自己身边的,皱着眉头道:“一个极端仇恨杨柳青这三个字的人,家庭一定遭受了极大的变故,我这翻一圈怎么一点有用的信息没有呢?”
  陈飞扬哗地一声将手里的本子扔到地上,伸个懒腰道:“俺饿了!俺要吃烧鸡!红烧肉!四喜丸子!”
  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叶限刚要开口忽然目光盯着陈飞扬的脚下,原来是从他扔到地上的本子里掉出一张纸。
  叶限弯腰将纸捡起来,看着上面原来是一行黑字:“血债要用血来偿!”
  这行字不是用笔写的,字迹粗大有点模糊,像是用木炭写成,最后那一笔用力过大,木炭断掉,留下黑黑的一块。
  可见这写字的人,写这字时候是多么的坚决。
  “这是怎么回事?这字迹简直是恨意满满啊。”
  叶限扬着纸条看向金署长。
  金署长接过来看看说:“从这堆资料里调出来的,陈小弟,你可看出点嘛?”
  陈飞扬打着哈欠:“嘛,嘛都没有?看的俺俩眼都成鱼泡了。”叶限见陈飞扬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便指着那纸条说:“这字够大的,你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这……陈飞扬愣住,看看叶限又看看金署长,嬉皮笑脸着:“这字一个个都长的差不多,团吧团吧一个,俺哪认识那么多啊,俺就认得金木水火土上大人……”
  这是幼童启蒙描的几个大字!
  叶限气坏了:“你不认的这字?”
  “认得认得,这个我认得,是来,来来去去的来!”
  陈飞扬指着来字说道。
  叶限盯着他,眼神恶狠狠的,这个混蛋,你不识字早点说啊,刚才装模作样在那翻了半天,还用手指头指点着一行行地往下看,感情都是在做样子!
  金署长已经捡起被陈飞扬扔到地上的那个本子,仔细翻找出来。
  这位金署长,相貌何止不扬,还有些猥琐,说话有事也不太着调,没想到却是个胆大心细的负责人的,其实天津卫这么大的地界,哪年不丢几个孩子,找不到拉倒,谁也不能将警察局怎么着,他得到一点线索,就不管不顾带着叶限他们直奔杨柳青,看着他低头一点点查看的样子,叶限有一点后悔刚认识那会坑了他一顿茶点的事。
  “这,这里,说是徐家的孩子放火烧了一家店!”金署长翻了半天,终于找到这纸条的来处。
  原来是在二十多年前,有个姓徐的少年自称为家人报仇,放火烧了一个年画店,正逢年关将至,那店里的工人们又都在连夜赶工,他将大门反锁,点燃了煤油,最后有十多人葬身火海。
  当时杨柳青有个很厉害的老警察,从前清起就做捕快的,他竟然靠着肉眼,一点点一寸寸的摸索,找到了最早的起火点,还在那找到个有煤油味的瓶子。这年头,煤油太常见了,点油灯都需要,有个煤油瓶子也没法找人啊,巧就巧在这煤油瓶子上有手印,是煤油洒了,拎着瓶子的人手沾到煤油,印在瓶子上,仔细一看,那手印有点意思,六个指头!这旧案的资料上记载着,有人回忆说在着火前看到过徐家孩子在这附近转悠,而那个孩子就是个六指儿。警察们赶去徐家,发现早已经人去楼空,在那孩子的床下找到这一行字。
  那徐家原来历代做年画的,很有点名望,可是后来出了一件大事,让徐家成了整个镇子的公敌,原来这年画都是用刻好的板子来印的,整个镇子所有的刻板都是对外保密的,不能外传。徐家被人收买,将镇子里几个重要的刻板偷偷卖了出去,后来那对家就大量印同版本的年画,甚至还在原有版本基础上改良了色彩和纸张,那一年原属于杨柳青版的年画铺天盖地,卖的又便宜,真正的杨柳青年画无人问津。
  这一下子整个镇子都炸了!
  年画印了那么多,卖不出去就是赔钱,这一个镇子都没法吃饭了。
  事情一溜查了下来,最后查到是徐家人出卖了镇子,于是徐家成了杨柳青的敌人,徐家老人也觉得儿子做了亏心事,对不起父老乡亲,一气之下老两口双双上了吊。
  徐家儿子成了千夫所指,大冬天的心里不舒服,跑外面喝的酩酊大醉,倒在大街上。要是换个人醉倒街头,遇到的人会想法通知家人,总不能叫人冻死,这徐家的出卖了整个镇子,没把他赶出去就已经仁至义尽,看他醉成那熊样,大家都绕着走,没有人想着去帮他一把。后半夜下起了小雪,第二天,徐家那十多岁的孙儿满大街寻找他爹,结果找到雪埋住的一具尸体,是活活冻死的,脸上还带着含糊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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