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给我记住,凡要成事者,必定心志坚定,宛若磐石,无论是修道还是做人都当如此,听懂了吗?”
“谨遵叔父(二爷)教诲。”在场众人抱拳俯身,恭敬说道。
“呵呵!说的这么有道理,不如去做教书匠吧?”徐洋浅笑着坐在树干上,悠闲的望着下方的马家人说道。
“阁下是何人?偷听别人讲话,难道不觉得害臊吗?”马德全一副要以德服人的样子。
“叔父,他就是打伤我,抢走那尊……石像的人。”马九阴指着徐洋,面无表情的沉声说道。
好像经过刚才的教导,他已经学会了控制自身的情绪,只不过那藏在背后攥紧的左拳,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不就是尊阴神嘛!说出来又能如何,还躲躲藏藏的。”徐洋双手一撑树干,飘然落在地上。
“哦!”马德全眉角一挑,道:“既然阁下知道是尊阴神,那更应该知道它是谁的和物归原主的道理。”
马德全目光死死的盯着徐洋,想要看透他的虚实,可任凭他怎么看,对方都只有金丹初期的修为。
但是那股莫名的心悸和危险,到底是从何处而来?
身为金丹巅峰的强者,马德全只差时间的积累就能“化丹成婴,”为马家平添一份震慑。
到了他这个境界,内心中出现的任何惊兆,都绝不可等闲视之,否则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命丧黄泉。
“我可不觉得那尊阴神是你马家供养出来的,本是无主物,何来归还说?”
面对着对方近十人,徐洋淡然的恍若来游玩的旅客,轻松写意的神情让马德全更拿不定注意。
“难道他的身后有什么势力?或是身上藏着厉害的法宝?”马德全在心中暗自猜测。
“李家的事,是你们弄出来的吧?”
徐洋左右渡步着问着,也不等马家人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控制冤魂想要谋我性命,此其一,吓到了我家叔婶,此其二,打伤了我的朋友,此其三。”
“啧啧……三条都是重罪,好像不死都不行啊!”徐洋掐着手指头,好像孩童识数般的自语着。
“大言不惭,我马家屹立千年不倒,其实你一个小小的孤散野修能轻易冒犯的。”
马德全怒气冲天的说道,故意用“孤散野修”来试探徐洋,想要看看他身后有没有什么势力存在。
“小爷再说一遍,什么马家牛家,朱家沟家,到了这三秦之地,最好老老实实的趴着,不然,小爷我砍了它的畜生脑袋。”
寒月剑上流光似箭,道道剑气划破空气,好似用强弓射出的箭矢,眨眼已到马家人眼前。
“喝。”马德全满脸怒意厉喝一声,转手自腰上取下一块玉佩立于眉心,跟着双指一点向着前方挥动。
砰砰砰……
一层宛如金色玻璃的供圆形透明屏障,挡下了所有冲向马家人的攻击,马德全眉心处的玉佩散发出金色光柱支撑着屏障。
“不过就是活动下手腕,怎么连护身法器都用出来了,马家出来的人就这么点能耐吗?”
徐洋无奈的摇头说道:“唉,看在你们这么可怜的份上,小爷就给你一次机会,要是能接下我这两道符,就饶你一命好了。”
两张道符毫无变化的向前飘落着,看着好似两张普通的黄纸一样,可马德全却瞪大双眼紧张的看着它们。
那上面正在隐晦散发出的一丝气息,竟然他有种面对洪水野兽般的压迫感,这,这怎么可能?
都0159章 杀伐果断
“别紧张,就是两张普通的符咒,淡定,淡定。”徐洋满脸轻松的摆着手。
可站在他对面的马家人,没一个能轻松的下来,那股沉重如山的压迫感,让那些三代弟子想挺直腰都费劲。
“定。”骤然的僵硬感袭上脑海,马德全觉得就像是有人正在用速干胶把他涂抹封禁,只剩下一双眸子来回转动着。
“马家?蜉蝣?”站在被定住的马德全面前,徐洋满脸不屑。
“道友,有话好说。”凭借着即将跨入元婴期的实力,马德全还能张口说话,可也就仅仅而已。
手脚和身上仿佛加了千万斤的镣铐,不挣扎时还好,一旦挣扎,那股压迫感就让人想要吐血。
“这会知道好好说了?你上来对着我喊打喊杀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好好说?”
本还以为马家是什么硬骨头,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些欺软怕硬的家伙。
“道友,我马家愿意为此事赔偿,只要不伤及我们的性命,你想要什么都行。”
马德全神情急切的说道,黑白相间的眸子中慌乱交错。
“什么都行?”徐洋眼珠一转,奸笑着说道:“马家家主的位置给我当几天,行不行?”
“行,只要不伤及我们的性命,家主由你来做。”马德全连犹豫都没,当即语气坚定的答应下来。
“哦?看来你在马家的地位不小,难道你就是马家家主?”徐洋有些好奇道。
“不是,但我能把家主位置交到你手里,还能让马家人都听你的命令。”
马德全信心满满的说着,对于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他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只是往日里沉迷修炼不愿争抢罢了。
如今生死关头,其他东西哪儿还顾忌的了。
这个年轻小辈随手甩出的符咒,比家族老太爷跟他切磋时全力施展咒术时的气势还要强盛数十倍,那股威力无法想象。
要是能把他拉拢到马家,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自己能跟他学习更加高深的道法。
马德全道痴的毛病又犯了,光想着从徐洋的身上学习高深道法,却没想人家凭什么要把这些教给他。
“恩!那现在我就算是马家家主了。”
徐洋摇头晃脑的左右走了两步,跟着站定身影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以马家家主的身份宣布,你们几个——都该死。”
手中寒月剑翻然横斩,在马德全瞪大的眸子中绽放出无数道剑花。
那璀璨的银芒好似盛开的桃花,自枝丫上脱落婆娑起舞,伴着清风拂过面颊。
咚咚……
一颗颗大好的人头掉落在地上,徐洋面色无悲无喜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既然敢杀人,那就要做好被人反杀的准备。
先前手段阴狠的要一击毙命,发现敌不过了就想投降,这世上哪有这般好事?
“生死两茫茫,前尘皆枉然,都去投胎吧!”悬浮在自己尸身上的马德全,面色复杂的盯着自己的尸体。
有心想要报仇,可想到徐洋的手段,再听对方说出这段话,就知道其已经手下留情。
但他百余年的潜心修道,眼看就要成就天人,在这末法时代也能被称一句“陆地神仙。”
现在就怎么被徐洋斩杀当场,心里又充满了不甘和悔恨。
“小爷一直觉得有句话很腻歪,有点装逼过头的嫌疑,不过这会却想说给你听听。”
徐洋侧过头斜眼看着他,面带浅笑的说道:“杀人者,人恒杀之。”
“道友说的是,是我等小看天下之士,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吧!”
马德全自嘲着苦笑道,不然的话他还能怎样,肉身已死,这会就是变成鬼也打不过对方。
还不顺着台阶往下走,难道非得拼个魂飞魄散才算甘心?
“在下落得如此地步,怨不得他人,只是想要求道长一件事,若是再有马家人来寻仇,望道长……能给马家留下一丝香火。”
马德全本来想说让徐洋手下留情,可想到自己的下场,就知道对方乃是杀伐果断之辈,这种话说了也是白说。
但从对方能放他们去往生的做法来看,其并非心狠手辣之徒,想必他也不会做出赶尽杀绝这种事。
“小爷我可不是杀人狂,只要不主动来招惹我,谁有功夫跑个上千里地专门为了杀人,有病!”
略带讥讽的说了句,马德全却收到了自己想要的保证,心间的郁结骤然开解,往日里的苦恼统统化作清流消散于心间。
“可惜,在下明白的太晚了。”若是此刻肉身还在,心结一破的刹那间,他就能“化丹成婴,”步入梦寐以求的元婴期。
“天理循环,自有定数,你和该遭此一劫。”冷然的挥了挥手,徐洋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多谢道长解惑,望道长珍重。”起先声音还清脆在耳,等到最后已是空荡若无,消散在天际之外。
“总算是走了,累死小爷了。”察觉到身后的气息消失无踪,徐洋搓着发僵的脸颊小跑着又回来了。
蹲在地上抓着马德全的无头尸体翻来翻去,徐洋在他怀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嘿嘿,又是一件储物的宝贝,刚子的也有了。”抛了抛手里巴掌大小的翡蓝色香囊,徐洋笑的得意万分。
寒月剑斩出的时候,他就在惦记着这些人身上的宝贝了。
“摸尸使我快乐,我爱摸尸。”一双手把每具尸体从上到下摸了个遍,收获颇丰的徐洋脚步轻快的向回走去。
本来他想着这些普通弟子身上不会有什么宝贝,没想到在那个白痴马九阴的身上,他的收获比之前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