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我也是跟着你们来才知道的。以前进出我们那地儿就一条路,鬼晓得还有这么个去处。以前我也跟着养过东西,朝着这方向上走过,根本就没见到过这地方,狗日的奇了怪了。”
我暗自骂了一句,这狗日的自己不就是个鬼?三叔眯了眯眼睛,于八干脸色一变,“三爷,你可不能不信我啊。我要是说假话,就给这条狗给吃了。”
这货也是发了狠,指着呆子就骂做是狗,呆子凶神恶煞的又要朝着他拱过来,这货吓的不行。
三叔没有说话,右手青光一亮,直接就抓了过去,“三爷。你。”老铲把烧好的开水朝着地上一倒,罐子口已经是露了出来。
于八干的身影消失不见,只剩下和封着符纸的罐子,上头还烫的不行。
“三爷,这只鬼的话能不能信?”三叔看着老铲,“你说呢?”老铲脸上的疤一抖,盯着手里的罐子,“老子弄死他,就不信撬不开嘴巴。”
三叔摇了摇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路上我脑壳昏昏沉沉的,就在这时候,我猛的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然后问了出来,“叔……祝家那婆娘呢?”
第281章
三叔指了指自己身上,“装着呢。”我有些欲言又止,三叔抽了一口符纸,“这女娃的肉身不在这里,瞅这情况应该还没死,得去把她的肉身找到,这事儿我去办,出了这裂口,你就跟着铲哥先回去。”
“镯子套在它手上,它不会让祝家女娃这么早死,阳寿一段,那玩意就真的翻不了身了。”三叔的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说完之后压根就没有再提这事儿,反而是皱起眉头,不断的看着这裂口的周围,一块块大石头和那些干枯的尸体跟我们来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候,三叔低低的说了一句。“我一直很好奇,西昆仑这群人到底是怎么来来的,现在看来,怕是跟这条路有莫大的关系。”
我心头一惊,这时候就连老铲脸上也是充满了疑惑,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三叔,似乎拼命的想着什么。
就在这时候,三叔猛的扇了一下我的脑壳,我猝不及防之下,痛的直咧嘴。“屁娃,在那渊底的时候,你怎么不下手?”我张了张嘴巴,一时间回答不上来,只觉得被这货铲的痛的不行,三叔看着我,脸上说不出是什么深情。“你做事,要多想想你妈老汉,多想想,你爷爷。要对得起人……”三叔说完,连带着老铲也静静的看着我,我一口气憋在喉咙,只能嗯了一声。
“屁娃,你当时混昏了过去,我一直以为我们去的那地方是那雕像后面的地底。其实不是。”
我心里一抖,三叔这话什么意思?其实一开始我好几次都想问,在那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那门板出现的时候我已经是骇破了胆,醒过来就看到三叔重伤的样子。只不过这货一路上脸色都相当的阴沉,我一直闭着不说话,生怕被打,再加上几乎所有的心思都在看到的那第八口棺材里的东西上头,后来就压根没有提。
三叔到底在之后经历了什么?搞成了那副模样,以至于后来那玩意来的时候,我们几个差点命都丢在了平城那玩意的手里头,凶险之极。
“真正凶险的不是平城的那玩意,凶险的是我们去的那地方。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风水格局,我们现在坐的这山谷,以前走过的那些山,还有这些死的人,包括那雪山。如果我猜得不错,全都是这格局的一部分。小澈,你真的想不起来当初你在那道石门后头看到了什么?”
我心头一惊,石门?愣了一下才反映过来这货的意思,说的难道是当初那山市下头的那道诡异的石头门?
我拼命的想,甚至想不起来我朝着那里头看过,三叔已经是第二次这么说。就在这时候,三叔说出了一句让我心惊肉跳的话。“那下面的地方,如果我猜得不错,就是那道门的里头,之后的场景露了出来,我只看了一眼,就差点被震死。幸好爹那口棺材救了我,要不然,不用平城那玩意出手,我直接就死在了里头,这回还不知道缓不缓的过来。”
我已经是惊呆了,怎么可能?那道石门?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这些人被坑杀在山里头,尸体又被搬进了这裂口,当年的那场屠杀肯定是为了这格局,当年的那些人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在雪山里头,把那棵树给种下去。这风水格局这么大,如果知道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应该就知道西昆仑那颗树的由来,那玩意比西昆仑还要神秘……”
这时候不只是我,就连老铲一个眼睛也瞪的老大,三叔瞅了瞅我,我低着个头,还在消化着三叔的话。
到底是什么人?杀了这成千上万的人,就为了一个目的?我不断的念着风水格局四个字,历史那些人布局的人到底是谁?目的的背后又是什么?
就在这时候,老铲粗粗的说了句,“小爷,等会服。”我正在低头想事情,一时间没转过弯,就看到老铲把他那烂的不行的外套朝下面拔,一身还没愈合的伤痕漏了出来。本来我就冷的发抖,看了这场景,又觉得身上有些痛。
老铲从身上掏出一根麻线,我码不准这货到底要做什么,三叔压根就没管,一个劲的抽着符纸过嘴瘾。老铲拿出了点什么粉末抹在麻线上头,然后把一头按在了身上的一条口子上,接下来的事情看得我心子一抽一抽的。一开始没什么动静,过了一会,那块线头的肉居然就开始动,接着我看到这货的皮肤下头有什么东西在爬,一只只绯红的小虫子从伤口里头爬了出来,顺着线头,一点点的到了地上。
“锤子哟。”
这是怎么回事?那小虫十分的怪异,肚皮鼓得发亮,一看就是吃饱了的模样。这货似乎也很痛。”小爷,先前我们靠那藤曼躲,这玩意钻进了皮子里头,现在得弄出来,要不然出去了,温度一上去,这狗日的开始下蛋就麻烦了。”
“那藤曼在那地方长出来,这虫子有遮荫的作用,所以一开始那水里头的玩意没有闻到我们,后头进去这玩意才不管用了。”
看了老铲的表情,我吞了吞口水,怪不得在水里头靠着那藤曼总感觉有玩意在朝我身上钻,而现在身上也有些酥麻酥麻的感觉,“你别看现在没事,这玩意长起来能把人吃空。”
……
知道老铲在我后背开了个口子,我都压根感觉不到痛,如果此时我再看我背上,肯定会被吓一跳,红红肿肿得已经是有些烂。
“那外头的大树,就是西昆仑的人借那树的气弄出来的西贝货,外头的那些人都是些小角色。吃了那树才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这回老子算是见识了。”
老铲还在骂,我赶紧抓衣服穿,谁晓得衣服早就到了三叔的手头,我没看到这货趁着我不注意,快速的从衣服里头翻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如果我看到了在那下头后面的场景,再加上这货那句,“东西给你爹,立马跑。”肯定会反应过来,那东西就是这货差点没命都从那门板里头掏出来的玩意。直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三叔到底拿到的是个什么东西,又有什么天大的作用。
“狗日的,给你穿两天就给老子穿成了这求样,烟还没两根。”
这货没摸到烟,骂骂咧咧的把衣服丢了回来,我哆嗦着赶紧穿上。三叔拍了拍屁股,喘着气站了起来,走到不远处的一具枯尸旁边,把个脑壳伸过去对着那干瘪的脸一吹气,那玩意瞬间就动了,一只烂手挣扎着就要抬起来。三叔右手朝着这东西眉心一按,老铲已经跟了过去,把这玩意拖着就到了火堆旁边,又是加了一把柴禾。
天有些蒙蒙亮了,三叔看了一眼身后,这一晚上前头的柴火已经是堆了六七具,几个人离开了歇脚的地方,朝着外头走去。只剩下一堆烧焦的尸体,还有呆子那越来越远的咿咿呀呀声。
隔天就进了山林,裂口在身后越来越远,沿着来时那条路在山里头走了十来天,来的时候我们是跟着老铲的标记,这回出去只瞅准个大方向走直线,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只是在山里头有一顿没一顿的,肚子的饱饿全在找的到什么吃的上头。
温度渐渐的高了起来,这时候我才感觉手脚开始痛,之前温度太低,这时候的冻疮才开始流脓,其他几个人也好不了多少。
又过了十来天,周围的山林总算是消失,一点点的耕地出现在面前,我看着远处的耕地,深深的吸了口气,老铲一口唾沫就吐在了地上。随着地势变化,总算是出了山,一个农民正牵着条牛整枯草土,猛地看到缓坡的树林里头钻出几个人,“罗哗儿哟……”牛也不要了就顺着土路跑了回去。
“这狗日的,罗哗儿(鬼)有长我们这样的?”
老铲骂骂咧咧的,瞪着那头牛就开始吞口水,几个人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吓人,三叔摸了摸肚子,然后带着我们就顺着山头往外走。这货嘴上骂着老铲,根本没有注意自己的眼神也是恨不得把那牛给吞下去……
最终到了个小镇,可能是由于方向上的偏差,这周边地带和我们当初进山的时候已经是差的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