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惊,终于是发现为什么会觉得这人跑的姿势有些怪,因为这人跑的时候脚尖居然是踮起来的,而且虽然阵阵声音从这人身后传来,但这人后头黑漆漆的一片,这时候灯光已经多少可以照到一些,这玩意身后哪里有什么村民?除了声音,就他娘的黑不隆冬的什么都看不到。
这时候,躲在堂屋里头的老太婆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大侄子,你……你们在干什么?”
老太婆站在屋子里头,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般才说这句话,表情有些害怕,不过却不是对着门口,而是就那么看着我们三个。
瓦罐朝着手里头吐了一口唾沫,然后两个手来回的搓了搓刀把,这狗日的居然还嘿嘿的笑了一声,我没有说话,眼睛眯了眯。
三个人直接朝着坝子里头走了过去,就在这时候,耳边之前听到的嘈杂的声音终于是停了下来,与此同时,那人不再朝着这屋子里头跑,像是被什么东西直接打翻在了坝子进口的地方,果然,这玩意背后哪里有什么村民?不过这穿着山里衣服的瘦子表现的相当的奇怪,就在那坝子边上一个劲的乱滚,嘴里头似乎还在叫着什么,虽然一直看不到脸,但就那么滚,似乎旁边真有那么一群人在用棍棒使劲的打他一样,两个汉子没有说话,脸上都是露出了一点奇怪的神色。
“这他娘的奇了怪咧。”
二板没有瓦罐锤子话多,动作比瓦罐快,整个表情相当的阴冷,几乎是一瞬间就拿着刀冲了过去。
我皱了皱眉头,接着两手一翻,嘴里念了句什么,与此同时两张符纸趁着两个汉子起身的时候,直接是贴在了二人的后背,然后所有人都呆住了。
我只觉得心头都有些发麻,这时候我已经是跟到了坝子边上,就在我们眼前,这他娘的哪里有什么人?只有一件相当脏的山里衣服带着裤子静静的“躺”在地上,已经是被两把刀都穿了两个窟窿。
“奇了怪咧,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走过来的时候就变成了这玩意?难道这东西是山鬼?跑得快?没道理咧。”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这货的嘴角都在抽搐,我没有理这货,嘴里念了句什么,瞬间一张符纸又是贴在了自己眉心。刚才的情形还在眼前,我隐隐有种感觉,但说不出来是什么,这人虽然没看到脸,但就听之前的那一阵声音,还有这瘦子叫我的声音。终于,几乎是一瞬间,我想起了什么,这时候我只觉得一丝异样的感觉从心头传来,瞬间猛的看向了身后的屋子。
几乎是与此同时,身后的方向,一个凶狠的吼声响了起来,屋子里头,只见墙角处的呆子这时候表情完全变了,一开始两个眼睛死死的盯着屋子的一个方向,一旁的疯女拉都拉不住,嘴里开始乱叫,这呆子一个劲的在屋子里头乱跑。这时候老太婆和那老头已经是完全都吓傻了,被捆着的老头是眼中露出见了鬼一般不可思议的神色,不断的挣扎,尽量想要离这呆子远点,弄的椅子蹬蹬的响。那老太婆更是已经远远的躲在了屋子的一边,压根就不敢朝着这边靠近。
那呆子像突然发了疯一般,就在屋子里头乱蹦乱跳,嘴里还在一个劲的吼,整个样子看上去和之前根本就不一样,相当的恐怖,我们三个到屋子里的时候,正好看到疯女一个劲的扯这货。
二板看了我一眼,然后小声的跟我说了一句,“小爷,你记不记得刚才我们听到的那事儿?”
我没有说话,而是皱起眉头看着这发疯了的呆子,这时候我发现了一点,这呆子这次发疯和下午那回又是不同,下午的时候,这呆子整个表情虽然一样凶狠,但是目的相当的明确,就是对着那小孩身上的影子,但这次这疯子吼的似乎有些根本不知道方向,并没有明确目的,就那么在屋子里头乱蹦乱跳,激动的不得了,又像是浑身都痛的不行,两个手不断的朝着自己身上抓,身上的绷带已经是被弄的七零八落。
“小爷,这玩意……”
我没有回答,看着这呆子,一时间觉得有什么不对头,突然,我猛的响了起来什么,然后直接朝着里屋跑了过去,一进屋子,看到里头的情形,就像是一个重锤直接打在我胸口。这时候跟进来的两个汉子脸上也是露出吃惊的不行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
我走了过去,只见地上,地上的一滩玩意味道骚的不行,那瘦子静静的躺在地上,一个嘴巴大张开了,最渗人的是,这人这时候几乎是浑身伤痕,身上已经没有了一块好的地方,一个汉子走了过去,蹲在地上,脸色有些惊疑,直接回头朝着我说了一句。“小爷,这人已经断气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都静静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瘦子。这老太婆好奇心重,也跟着走了进来,看到屋子里头的情况,顿时一个脸吓的卡白。
“你……你们……死人咧……”
这老婆娘声音有点大,转身就想朝着外头跑。二板一把刀直接丢了出去,一下就砍到了老太婆旁边的门板上头。这老太婆整个人都吓傻了,连忙停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后果一般,直接回到堂屋坐下,还一脸奇怪的对着我们说了一声,“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咧。”
我在心头骂了一句,这狗日的有点像电视里头的桥段。
一个汉子低低的骂了一句,“看你娘求,老扒皮。”然后再也不管这老太婆,脸上看得出有些心悸。就那么说了一句。“小爷,这人才死不久,奇了怪了,就连身体里头都已经被打的有点烂。”
说完伸手翻了翻这瘦子张开的嘴巴,“血从胃子翻出来,堵在喉咙,憋的叫都叫不出来,整个五官都凸出来了,样子吓人的紧,难道刚才有人趁我们不注意溜了进来,把这狗日的给硬生生的打死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看这货的表情,即使是自己说出来自己也不信的样子,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易壮宽几乎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死的。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发现,这瘦子虽然躺在地上,但身体却显得相当的别扭,双手和双脚都摆成了一个奇异的角度,二板也是发现了这一点,赶紧在这瘦子的四肢摸了摸。“小爷,这人的手脚全断了,不……应该是碎了,看起来是被硬生生的打碎的。”
第220章
一个碎字,虽然我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已经是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再次看了看这瘦子那长大的嘴巴和凸出来的样子,这他娘的到底要痛苦成什么样,硬生生骨头被打碎,连喊也喊不出来。
瓦罐眯了眯眼睛。“这货被吓尿之后就一直在这屋子里头,而且这屋子也没有其他挣扎的痕迹,几乎是这人自己就变成了这样。”
边说边从兜里头掏出一个什么东西,这回对着这瘦子的嘿嘿声都有些重。“管他做球,先把这狗日的扯出来问问。”
说完直接朝着尸体走了过去,把东西一把就摁在了这“双目圆瞪”的尸体眉心,然后直接冒了一句,“怎么可能?全没了?”
一瞬间屋子里头安静了下来,二板和瓦罐几乎同时扭头看着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二板再次在这瘦子的眉心狠狠的摁了摁,似乎要亲手确定狗日的才相信一般,然后瓦罐把旁边的一个东西拿了起来,正是那件破破烂烂的山里衣服,又是指了指一个方向,指的正是我们刚才站的坝子外头。
虽然早就隐隐有些联系,但此时我心头猛的一震,再次想起了刚才外头那一阵声音那和瘦子一模一样的影子,那影子跑到坝子边上就开始打滚,似乎有一群人在围着这狗日的打一样,最后我们冲过去,他娘的居然成了瓦罐手头的那件衣服。
看到这一切的就我们三个,由于某些原因,除了我之外,二板和瓦罐开了鬼眼一直就没闭。
我心头已经是极度的不平静,看到那外头的东西的时候我就有些猜测,因为有一件事这里头只有我知道,当初这易壮宽来砖街找我的时候,他身上就少了一条魂,那条魂似乎就变成了当初在店门口看到的那玩意……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从兜里又是掏了一根烟,与此同时眼睛就一直那么盯着死了的易壮宽,看着这人的那张脸,耳边似乎又响起了一个声音。“先……先生……救救我。”
我手一抖,烟差点就掉在了地上。然后赶紧到处看,与此同时精神高度集中,屋子里头除了两个汉子什么都没有。刚才那一下似乎是我的错觉,我暗骂了自己一句,这么多年的恐怖片,到现在老子都还只练成了不形于色这一招,心头的紧张还是恼火。
我们又回了堂屋,这回氛围相当的压抑,那老头还在门口一个劲的呜呜呜,似乎之前老太婆那声“死人咧”这货已经听了进去,吓的够呛,只不过被捆着脑壳扭不过来,依旧像个招牌一样被立在门口。
我没想到的是堂屋里头已经是一阵烟味,我心中一惊,就在我们冲进屋子的时候,这外头的动静就小了很多,现在那呆子又像是没事了一般,再次回到了墙角,表现的相当安静。疯女还攥着那根烂竹子,从我们出来之后就死死的盯着我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