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野突然说明起来。“假设这里有两本书,把它们的纸一张张地交叠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
“会变成厚厚的一叠纸吗?”
“你说对了。但实际上并不会成为一叠四边夹得整整齐齐的纸。书籍这种东西每一本都有称为书背的侧边,由于书背是用胶水或丝线装订,唯有这个部分无法重叠。”
我压根没近距离见过书籍,因此复野的说明也难以让我具体描绘出那副景象。
“这交叠在一起的两本书,会呈现难以用手拉开的状态。这是因为层层#叠的纸产生的摩擦阻力变大了。而要是将两本书错开一半上下交叠,书会长成什么样子?我打个比方,书会形成钩状的砖块。”
“唔……我不太懂。”
“你想像成两块错开一半叠在一起的红砖头就好。”
“好。”
“凶手做了好几个这种钩状砖头,配合桥的宽度架在深谷边缘。以那栋大楼来说,他是架在六楼那端。接着凶手先过桥回到四楼那端,将桥移开,把桥靠在刚才放的钩状砖块上头。”
“凶手用书撑住桥?”
“没错。书籍打造的钩状砖块足以支撑木板打造的桥。然而光是这样设置,矢神也会在另一端见到莫名其妙立在地上的书籍。所以凶手为了掩人耳目在桥上又放了几本书,用来鱼目混珠。只是考虑的矢神的视力,他或许没必要这么谨慎。到头来矢神见到的景象,是原本应该藏在六楼藏书室的书本乱堆在桥上。”
“而矢神先生一无所知地踩上桥,结果连人带桥摔落谷底。”
“书籍的机关大概调整成可以撑住桥,但人走上去就会松开的程度。只要改变交叠的纸张数量,就能进行微调。桥一掉下去,包含机关使用的书也会跟着全部落入谷底,于是形成了我们见到的状况。原本藏在六楼的书会移动到五楼的谷底,也是因为被凶手运用在陷阱上,随着矢神一起掉了下去。”
矢神之死与尸体周围散落书籍的理由就这么解开了。既然凶手事先设下陷阱,推估死亡时间时的不在场证明自然也不成问题。
凶手似乎很清楚矢神等人平常会使用木板桥,否则行凶计划不可能成立。
“然而事到如今也找不到这个诡计的证据。因为所有书籍全都被我跟刈手烧掉了。”檀野感叹地陷入沉默,接着继续道来。“我或许应该调查得更详细,但我却以检阅官的任务为优先。这点可能也包含在凶手的计算内。也就是说他看准只要将书籍运用在诡计上,检阅官就会自动帮他处理掉证据。”
“就连检阅官的行动也被算进行凶计划里了?”
“凶手利用检阅官来湮灭证据。告密的人八成就是凶手本身。他向检阅局举发谜晶,刻意找来少年检阅官。”
“告密的人不是牧野先生啊。”
检阅官这种存在被罪犯利用,檀野恐怕也是头一遭碰上这种事。他是否会感到荣耀受辱?或者他也可能不痛不痒。他的眼神没有一丝变化,一如往常地漆黑深邃而清澈。
“我按照惯例遵守发现书籍立刻烧毁的命令,但这同时也意味着失去线索。因此我晚了一步才得出矢神一案是肇因于死亡陷阱的结论。这或许正是凶手的目的。因为凶手还准备了另一个死亡陷阱。要是有人察觉某处说不定装了设置型的陷阱,下个目标可能会逃过一劫。凶手精心隐藏这个真相。”
坡道逐渐趋缓,我们的行走速度自然加快。
再加把劲,就能回到我们该回归的地方了。
“在凶手的计划中,杀害顺序也有其必然性。牧野揭开了序幕。他身上的诗集是连锁反应的开关。下一个目标是矢神。这个男人眼见牧野死亡,做出了冲动的行动。最后有个男人因为他们的死采取自保行动,这个男人——时雨就是第三个人。”
复野的说明终于来到时雨的密室命案。
我依然深信这个密室是完美的。虽然凶手身为人类当然具有血肉之躯,我依然怀疑只有幽灵能制造这个密室。
“时雨在美雨以及悠悠听到声响的晚间十点过后死亡。这点也符合我的相验结果。然而当时雪已经停了,凶手无法在塔与宅邸之间来回而不留下脚印。再说两扇门上都上了门栓,钟楼的窗户也都锁着。这是我们的前提。”
“凶手也不可能抢在时雨先生之前躲进塔里。否则他会被时雨先生发现。”
“没错。时雨对于逼近自己的危机展现了过度的反应,应该是因为见到牧野与矢神遇害,领悟到下一个终于要轮到自己。或许见到月之诗与两人的死以后,他对真凶身份也有点眉目。然而他却无法信任任何外人。于是他认定塔是安全地带,决定在那里过夜。”
“难不成……凶手也预测到时雨先生会在塔过夜?”
“与其说他预测到,更该说是他设计时雨这么做。凶手深知时雨的个性,很了解当他被逼到绝境会采取什么行动。凶手知道他会为了寻求安全而窝在塔里。一切都是连锁效应。”
“但密室是个问题……”
“凶手在下雪前与下雪后都无法进出塔。既然如此,就表示凶手根本没有进出那座塔。”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要是不进入塔内,凶手怎么有办法杀害时雨先生?”
“严格来说,凶手之前曾经进入塔内一次。但那是在命案发生的那晚以前的事。”
“啊,原来如此!”我终于反应过来,不禁提高音量。“就跟矢神先生一样,凶手在塔里设下了陷附—?”
“对,凶手为了设下陷阱,在事发当晚之前进过塔内。实际命案发生时刻,凶手并不在场。塔从内部上锁是时雨亲自锁上的,而不是凶手干的好事。由于准备工作全都在当天以前完成,凶手那天也不会在雪地上留下脚印。这就是密室的真相。时雨不过就是自己踏进了名为密室的死亡陷阱里。”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陷阱?”
“音乐盒在时雨后脑造成外伤使他死亡。因此这应该是个对着目标砸下音乐盒的陷阱。”
“真的能做出这种陷阱吗?凶手不是不在现场?他怎么有办法既能抓准时机又能让凶器自动掉落?”
“现场留下一些疑为诡计的痕迹。首先是散落尸体周围的音乐盒。这些音乐盒无庸置疑被用来当凶器。而这些音乐盒被堆在塔内楼梯顶端的尽头,也就是位于暖炉正上方的楼梯间。这里有扶手,但没围起来。要是音乐盒倒塌,就会在没阻挡的状态朝正下方掉落。”
塔内任何地方堆着音乐盒都不足以为奇。再说三不五时就往塔里跑的时雨,也未必会对楼梯上堆积的音乐盒有怀疑。要是塔内的音乐盒全都是很久以前就放在那里,就更不用说了。
“准备大量的改造音乐盒来当凶器,也是为了多多少少提高命中目标的几率。以结果来说,其中一个音乐盒确实给了时雨致命打击。”
“把音乐盒推下去以前,首先得把时雨先生引诱到暖炉前。凶手真的是利用第三首月之诗来达成效果的吗?”
“不,时雨没见到月之诗。要是时雨见到了,他很可能不光用暖炉烧掉那张纸,还会逃出高塔。他会发现塔不是安全地带。这对凶手来说会造成反效果。”
“但暖炉里不是找到了烧剩的月之诗?”
“那应该是凶手故意留下的残骸。在此之前月之诗具有刺激下个目标精神的效果,唯独最后一首的目的不一样。因此我认为残骸是凶手的签名,表示这一连串的命案全都是他一人所为。为避免之后生火时纸张会被烧掉,只有那张残骸不自然地放在暖炉深处的角落。”
“是为了夸耀犯行吗?”
“我无法理解凶手的心态。但看起来像是凶手要诏告众人犯行全是他独自犯下。”
“这是怎么一回事?”
“总之最后一首月之诗无法拿来当引诱时雨上钩的开关。就算凶手在塔内准备了月之诗,也难以预估时雨会在何时察觉,又会在何时将纸丢进暖炉。凶手必须更精确地掌握对方站在暖炉前的那刻。”
在时雨靠近暖炉时,自动推落头上音乐盒的陷阱。
凶手不在现场,真有可能办到这种事吗?
“答案就藏在暖炉中那堆化为焦炭的东西里。就是烧得焦黑的铁丝跟……”
“响T”
“没错。音乐盒上的‘冰’的谜晶。凶手把‘冰”的谜晶镶在音乐盒上这件事,运用在诡计上。”
“什么意思?”
“首先凶手是在何时设下陷阱?检阅官在犯行中不可或缺——也就是说陷附应该是在刈手来到卡利雍馆后才设置的,太早设置也白费工夫。接着,要在塔里动手脚最好要趁晚上。白天无法预测会有人进来。”
“所以是在刈手他抵达以后第一个晚上吗?”
那也是悠悠逃出海墟的夜晚。
然而稷野摇头否定。“那一晚凶手自己还无从得知作案的机会到来。而且凶手另有隐情,
烟囱□
.音乐盒(谜畕)
因此第一晚没办法过去设陷阱。”
“这么说来……是在隔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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