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化龙水毕竟不是净龙水,药老不是说两个东西的效果完全相反么,你们张冠李戴的,就不怕出事?”
红鲤有些不耐烦地说:“给我便是,我们自然有办法。”
“头一次见找人借东西能借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我嘟囔了一声回屋将玉姐用剩下的半壶化龙水交到红鲤手上,红鲤拿在手中点了点头,转身正要走,我拦下她说:“不说句谢谢?”
红鲤冷哼了一声,还是停下了身子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条给我说:“这是我电话,算是欠了你一个人情,有事给我打电话。”
看着红鲤绝尘的背影我拿着纸条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玉姐见状笑了笑,说:“行了,她这脾气得慢慢习惯,说说吴老大那边的情况吧。”
我看向四周跟玉姐进了屋,然后将门关上才把上午的经历完整地说了一遍,玉姐听后皱着眉,拿手敲着桌子说:“先是你跟我去了江西,然后白无常失踪,接着变了异的金线蛙出现,北派的如意算盘打的够响啊。”
我一听连连点头说:“玉姐你也觉得这是北派在搞鬼?”
“金线蛙本就不是该出现在陆地上的东西,没有水泽的滋养,一旦离开水面连一个时辰都活不到,而且它能够从皮肤上射出致人化脓的液体,又和金线蛙外形极其相似,还被放置在密林当中,恐怕只有一种东西能和它挂的上号了。”玉姐沉吟道。
“什么东西?”
“黑骨蛙。”
玉姐用手撑着下巴,有些思索地说道:“黑骨蛙是一种生活在长白山原始森林里的毒蟾,形似青蛙但是口中有牙,外表和金线蛙一致,只是体内的骨头却是黑色,但凡是它出现的地方,不到百米范围内肯定会有六叶以上的人参存在,但是风水极差,属于阴阳失衡,阴气浓郁之地,这黑骨蛙一方面被周遭的阴暗环境滋养,一方面吸取六叶人参的的温性大补,在每个月的十五号,也就是月圆之日,便会从口中吐出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结扎,看似和金线蛙所吐的金锭无异,实际上却是温寒极度调衡的补药,即可延年益寿,也可滋阴补阳,是很多有钱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听完玉姐的解释后,这黑骨蛙别的作用我没记住,只是这延年益寿的功效,岂不是正好是玉姐现在最需要的东西么?
可是还没等我动心思,就听玉姐淡淡地说:“你不要想着打它的主意,这黑骨蛙虽然同可用铜钱戏蛙法圈住,只是想要抓住它还需要很多其他的准备,一旦有所失误,就会落到吴老大他们那帮人的下场。”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既然这黑骨蛙是生长在长白山区,那也就是说,是北派的人故意抓到这里来,致咱们的难看?”
玉姐点点头,“南派现如今高手尽失,七门当中只有吴家和霍家还能勉强使得上手,要是让这东西一直待在这里而咱们也拿不出好的解决方法,恐怕过些时日,北派就会以此为借口踩界牵羊了。”
我听的有些着急,说:“那怎么办,就放任它在那里待着打咱们南派的脸?”
“黑骨蛙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想要牵住它还需要从长计议,你先别着急,等我想想办法,还有就是……”
玉姐歪着脑袋看向我说:“今天你在吴家做的不错,扬名需先立威,不光是今天,从此以后只要是在外人面前,你都的拿出这种气势,你要知道,你可是八爷的徒弟,不能被人看矮了。”
我苦笑着说:“装逼好累啊,而且今天要不是有吴老大撑着,估计我连门都出不来。”
玉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所以说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眼下这个情况你总是一个人也不太好,井底那人交代的后人或许对你有所帮助,只是远水接不了近渴,眼皮子底下能用的,恐怕只有红鲤了。”
“红鲤?!”
我一听头皮子直发麻,连连摆手说:“玉姐你可别坑我,让她给我当跟班,我还不分分钟被她打成猪头,老黑都比她靠谱多了。”
“所以说凡事都需要动脑筋啊,红鲤是姚二爷的亲信,在没有得到的特殊的示意下,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电话给你,你自己好好动动脑子,而且今天你在吴家干的事估计很快就会被传开,树大招风,我不能离开长生当,很多事情还需要你自己在外面跑,凡事多留个心眼,总归没错的。”
玉姐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上了阁楼,下来之后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递给我说:“这东西早就该给你了,出门办事少不了钱花,你先去买辆车,出门打车回来还要人送,丢不丢人。”
我看着玉姐手里的那张卡无奈道:“买车我也不会开啊,而且我这人不爱操心,等你快点好起来还是搭你的顺风车比较舒服。”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玉姐将卡强塞到我手上说:“这几天我会安排你见几个人,在解决黑骨蛙的事情之前,门内的事必须先清理掉,这几位轻易不会抛头露面,我也没有本事驱使他们做事,你作为八爷的徒弟,能不能行到时可全都看你了。”
“什么人这么厉害,连你都吩咐不动?”我诧异道。
“八爷的四大判官。”
第五十六章 十八年前
四大判官?
我皱着眉说:“跟我大哥他们那种黑白无常一个类型?”
玉姐摇着头说:“不是,黑白无常和四大判官虽同属八爷门下,却各司其职,黑白无常主要负责的是憋宝,而四大判官则需要替八爷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其做事手段残忍,心狠手辣,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无数鲜血,平常行踪不定,只听八爷一人的吩咐,连我的面子都不给,现如今南派一脉生死攸关,只能靠你这个八爷的徒弟出面,看看能不能请动他们了。”
我听了有些毛骨悚然,判官的形象在我心目中还停留在小时候听过的故事,和见过的画像里,个个凶神恶煞,阴险狡诈,断人生死,玉姐口中的四个人,估计就是替八爷执掌门规,赏善惩恶之人了。
玉姐在说完之后面露疲惫,我赶紧将她扶上楼休息,完了人还没下楼,电话再一次响起,只不过这次不是那个陌生号码,而是姚二爷。
我一边纳闷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一边将电话接通,姚二爷爽朗的声音从电话传来说:“好小子,在吴家抖的威风可不小啊,不错,有八爷当年的风范。”
我纳闷地说屁大点事怎么这么快连您都知道了,我这抖的什么威风,差点连门都出不了了。
然后又问他道:“于家庙的事情怎么样了,化龙水管不管用。”
姚二爷在电话那头说:“就是为这事特地打电话感谢你的,不光是于家庙,就连江西那边的事情也都彻底解决了,你和玉儿两个人现如今风头之盛,丝毫不亚于八爷刚出道走水的时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我们是真的老了。”
我见他只顾打马虎眼不说正题,就奉承道:“那是因为你们都不出马才有我们露风头的机会,不知您打电话来就是为这事的么?”
“那倒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关于城北那边的事情,你和玉儿是怎么考虑的?”姚二爷说到。
“城北,二爷您说的是不是城北密林里的那只毒蟾?”我问道。
“是啊,你和玉儿可得尽快想个办法出来,北边放出话了,三天之内如果你们解决不掉那个东西,他们就会亲自来成都牵羊,虽说我想护着你们,可是这都是照规矩办事,我要是太过于偏袒,其他门下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的。”
三天?
我听了冷声一声,没想到北派这么快就坐不住了,可是以玉姐这个状态,三天之内别说是牵羊,就连四大判官想找出来都难,看来北派对我们这边的情况了如指掌,是想趁病要命了。
听我不做声,姚二爷沉吟了片刻说道:“北派为了这次踩界暗中经营多年,恐怕城北的那只毒蟾也只是个开端,只要八爷不回来,他们的动作就不会停下来,你和玉儿得尽快想出应对的办法,这样每次都被迫出手,恐怕不是长久之计。”
听了二爷的话,我深深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二爷在那边安慰道:“别担心,真到了生死存亡关头,黑白无常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八爷那边我会继续派人追寻下落,你和玉儿两个势单力薄,千千万万要小心行事。”
挂断电话之后,我看着手机屏幕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打出去,一个人坐在店铺门口,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突然一下子变得很迷茫。
从爷爷沉在水底的那一刻,我就从一个普普通通即将步入大学校门的学生,变成了盗门筢子行的少东家,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要独当一面应对许多本不该我这个年纪所面对的事情,很多时候我也曾想过什么都不管了,去学校报到,做一个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上学,工作,结婚生子。
可是一想到还有那么多人的希望全都寄托在我身上,不管这条路以后会怎么样,即使遍体鳞伤,我还是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