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依然传来猎犬呜呜的声音和人的求救声,至于具体情景是怎么样的,众人都看不到,只是没个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声音越来越近,好像是一人一狗正向洞口方向而来。
又过了一会儿,声音已经到了洞口,随即看到了黑色猎犬的尾巴。看它腿部用力的样子,好像是在用力拖拽着什么东西。那人已经喊的声嘶力竭,只是不停地在大声呼喊救命。
马二在一旁沉声说道:“马大山,你这个混蛋,赶快给我滚出来!”他平时说话总是很温和,这一次却有些声色俱裂。想到楼采桑嫁给马大山之后所承受的苦楚,又想到梁升那么忠厚老实的一个人,很可能惨死在此人的阴谋之下,只恨的牙齿发痒。
猎犬终于把人给拖了出来。只见它咬住此人的大腿,大腿上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看起来惨不忍睹。这人被猎犬咬住了一条腿,只好用倒着向后爬出山洞。猎犬把人拖出山洞之后,刚才那汉子喊了一声:“大黑,松嘴!”这黑色猎犬训练有素,立刻松开嘴跑到主人身边。
马二一把将趴在地上的人拎起来,辛建勋拿过火把照亮,那人连忙用胳膊挡住自己的脸。马二一把将他的胳膊拉下,只见面前出现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他神情极为惶恐,看了马二一眼,连忙把头低了下去。
马二此时怒火中烧,他伸出一只手抓住此人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
大胡子痛呼一声,却也不敢挣扎。
马二另一只手往他脸上的胡子抓去,三把两把将胡子全部扯掉,丝毫不管此人的哀嚎。胡子撕掉之后,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来。只见此人大约四十岁的年纪,五官很清秀,面容也算是白皙,只是一双眼睛眼神闪烁,让人看起来心生厌烦。
“二弟,是我,是我!我是你大哥马大山啊!”中年人对马二说道。
马二气愤无比的指着马大山说道:“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马大山,我以前只知道你是个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混蛋,没想到你竟然还如此的歹毒!”
马大山连忙摆手说道:“二弟,你说什么啊?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马二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马大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戴晓天在一旁冷眼旁观,此时对马二说道:“马二爷,别跟他废话了,先把人带回去,然后详细的进行审讯就行了,一切都会弄清楚的!”
马二点头说了一声好,然后和辛建勋两人押着马大山向山洞外走去。
走出山洞之后,戴晓天把村民召集起来,当面进行感谢。尤其是对那猎犬的主人,更是说了很多感激的话。那汉子抚摸这自己的爱犬的脑袋,神情显得很是得意。
众人议论纷纷,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戴晓天此时也不便当众讲明,只好说了几句客气话,让大家先回去等待,并说案子的调查一旦有了结果,一定会派专人前去下次村通告。
那时消息蔽塞,加上山路崎岖难行,上溪村发生了石碾子杀人案,过去了这么多天,下溪村的人却都还没有耳闻。不过这次前来搜寻,他们有的得到了消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感觉吃惊不已。
下溪村前来帮忙的村民陆续散去,人们议论纷纷,不知道这个臭名昭著的马大山,被石碾子碾死的死者,怎么突然活了过来。
戴晓天带着马二和辛建勋以及其他几名巡警,押着马大山回到上溪村,这一路上马大山不停的求饶,马二铁青着脸丝毫不加理会。他胸中的怒火强盛,只恨不得把马大山按在地上痛打一顿。但他毕竟是个理智的人,只能暂时把满腔怒火按捺住。
走到半路上,戴晓天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对一名巡警耳语了几句。只见那名巡警不停地点头,戴晓天吩咐完之后,那名巡警转身向发现马大山的山洞跑去。辛建勋和马二觉得奇怪,但二人也并没有多问。
戴晓天又对辛建勋说道:“建勋,抓住马大山这件事情,暂时还是不要传扬出去,此时天色尚早,我怕进村之后被别人看到,先把那些胡子给马大山粘上,然后给他头上盖上衣服!”
辛建勋说道:“好,我知道了!”说完,把马二从山洞中,在马大山脸上扯下的那些胡须,又胡乱给马大山粘在脸上,然后从身上脱下一件衣服,准备蒙在马大山的头上。
戴晓天看辛建勋穿的比较单薄,他说道:“建勋,不用脱自己的衣服,把马大山身上的扒下来一件就行了!”
辛建勋一笑道:“真是,这么冷的天,我脱了自己的衣服,倒是便宜了这个龟孙子!”说完,伸手强行脱下马大山的上衣,盖在他的头上,并把两只袖子紧紧地系在一起,勒得马大山剧烈咳嗽了几声。
马大山此时如惊弓之鸟,当然也不愿意见人,虽然冻得瑟瑟发抖,但仍然不敢有丝毫反抗。他的腿被拖得踉踉跄跄的跟着走。
众人继续前行,回到上溪村之后,过往的村民见戴晓天等人带着一个蒙头的人回来,都远远的驻足观看,不时指指点点、交头接耳。戴晓天怕有人看出端倪来,吩咐一名巡警过去驱散围观的村民,一行人快速向马家祠堂而去。
来到马家祠堂之后,正好迎面碰上马老铁。马老铁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马二随口撒了个谎,先支开自己的父亲,这才把马大山押进重新收拾打扫过的西厢房。
第一百六十九章 背后的真相(二)
抓住了马大山,这件石碾子杀人案似乎已经接近水落石出的地步,第一件事,当然是要对他立即进行审讯。
将马大山押入其中一个房间之后,马二突然猛地一拳击中马大山的小腹,紧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马大山蹲在地上,护住自己的头脸,忍不住哀叫求饶,不住地说道:“二弟饶命,二弟饶命!”
戴晓天和辛建勋冷眼旁观,他们能够理解此时马二的心情,因此也不加以阻止。
马二狠狠地打了马大山一顿,心中的怒火稍微小了一点,这才住手不打。
戴晓天让辛建勋到门外把守,准备和马二一起对马大山进行审讯。
“马大山,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你赶快把自己做过的事情交待清楚,这样你少受罪,我们也省点力气!”戴晓天冷冷地说道。
马大山蹲在地上,眼珠转了转问道:“你是什么人?让我说什么?”
马二愤怒地说道:“这是我们警局的戴探长,专门到我们上溪村来调查石碾子杀人案的。马大山,我可以告诉你,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你现在最好赶快招供,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马大山继续装糊涂,他说道:“二弟,我被采桑赶出了家门,这些天就躲在那个山洞里,过的日子凄惨无比……”
马二打断他的话,说道:“马大山,你别在装糊涂了,我问你,是不是你找到湖州那个口技艺人鹦哥,让他冒充我的声音,指使三壮去推山坡上那个巨大的石碾子,活活碾死了梁升?”
马大山闻言身子一哆嗦,眼神儿露出一阵恐惧,虽然因为胡子遮挡,看不到他的脸色,想必此时也是变得苍白无比。
戴晓天静静地观察着马大山,此时他心里却在盘算别的事情。
马大山这样的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马二已经把话挑明,他却依然继续装糊涂。他对马二说道:“二弟,你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明白,什么鹦哥,我根本不认识这人,什么害死梁升,这些事我丝毫也不知情啊!”
马二冷笑一声,对马大山说道:“不知情?那好,我正好让你见个人,见到这个人,你就肯定知情了。”说完,他对门外喊道:“建勋,把那个鹦哥带过来,让这个混蛋见一见,我看他准备怎么抵赖!”
马大山听到“鹦哥”这两个字,其实早就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妙,但依然心存侥幸,盼着能蒙混过去。此时,听到马二说把“鹦哥带来”,他只觉得两脚一软,顿时一下坐到地上,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辛建勋答应一声,连忙到东厢房去提审鹦哥。
郭秀在西厢房陪着马三壮,听到脚步声,走出房间一看,见到辛建勋问道:“辛警官,发生什么事儿了?”
辛建勋为人谨慎,没有戴晓天的吩咐,不敢泄露马大山被抓的消息。他对郭秀笑了笑,回答说道:“哦,戴探长要提审犯人!”
郭秀从马老铁嘴中,也知道了鹦哥的所做的事情,她心里怨恨,嘴上恨恨地说道:“好好审一审这个家伙,最好给他用大刑,让他和马大山同流合污,陷害我大哥和我相公!”
辛建勋一笑,没有答话,从看守的巡警手中拿过钥匙,打开房门,对正在里面惊恐不已的鹦哥说道:“走吧,我们戴探长要提审你!”
鹦哥闻言连忙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怎么还要审问?”
辛建勋沉着脸训斥道:“哪儿那么多的废话?皮肉要是不痒的话,赶快跟我走!”
马三壮的房间没锁,他见妻子郭秀走了出来,随即也跟了出来,傻呵呵地问道:“秀儿,你怎么不赔我玩了?”
郭秀连忙劝马三壮回房间去,并把房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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