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蚕蜕?”空灵子算了算时间,继续问我。
我摇摇头,很是尴尬地说:“不瞒前辈,这金蚕自幼便被家师用来为我吊命,我虽身怀金蚕蛊二十年,但是却连金蚕蛊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还要依靠着前辈的消魂丹才能续命。自我懂事以来,从来没有听过家师提起过金蚕蛊的蚕蜕,或许是我师公他老人家没有想过这金蚕蛊会用在我一个毛头小子身上,所以没有任何的笔记记载。”
空灵子漠然了一会,然后抬头看看天空,左手手指在关节和指肚之间不断的触碰,似乎正在掐算着什么。
“金蚕蛊一生需要两次蚕蜕,从幼蛊发育至成蛊的过程需要三十年左右,成蛊的蚕蜕需要六十年左右。既然你这金蚕蛊已经四十年有余,却没有蚕蜕,老夫推测,是因为在你的身体里吊命之后,金蚕蛊就停止了发育,以至于四十年都保持着幼蛊的状态。这金蚕蛊的蛊毒不同于其他蛊虫,它可以通过宿体,将蛊毒散播出来。如果此时你能驾驭金蚕蛊的话,只要许在人前走过,就可以将蛊毒下在他人身上。金蚕蛊的蛊毒很是独特,它会在特定的时间内发作,子时一过,中蛊人会浑身燥热,如同在烈火中煎熬,午时一过,中蛊人会浑身冰冷,如坠冰窖。所以金蚕蛊的蛊毒也被称作‘子午断肠蛊’。七天七夜反复经历冰火两重天的考验,最后肝肠寸断而亡。而子午断肠蛊,无解!这也是金蚕蛊的蛊毒厉害之处。”
一听他说无解,我差点坐不住站起来。还有他对金蚕蛊的认知,叫我汗颜的同时也让我担忧起来,按照他的说法,金蚕蛊毒无解,七天之后肝肠寸断而死,那么现在十七是第几天?无解?又该怎么办?
但是等他说完这些之后我能理解为什么他能断定茅山弟子们所中蛊毒为金蚕蛊。想来这金蚕蛊也的确是特殊的很,说起来现在是下午三点左右,正是午时刚过的时辰,十七的体温如同冰窖里的肉,摸了两下手指都麻木了。
空灵子已经看出了我的焦躁,随即把那条蚕蜕收起来,小心慎重的包好,交给了身旁的弟子。随即说道:“我只能开些缓解疼痛的方子,这子午断肠蛊可谓是蛊中最为棘手的蛊毒,你若想要找出解决的办法,还需金蚕蛊。”
他还没等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就已经站起来,转过身回了大殿。
这是比较委婉的逐客令。
我本来是想着进去问问他就算有金蚕蛊,那要如何做才能找到办法?
程俊在一旁拉住我,对我说:“既然空灵子师叔这么说,就已经澄清了你的嫌疑。但是这件事还是需要靠你自己拿出实力来说话,空灵子师叔不会藏着,事关茅山众弟子的安危,不会儿戏的。”
我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的确,空灵子刚才的话就已经澄清了我的嫌疑,现在需要我自己拿出本事来证明这件事与我完全无关,还有就是凌月霜牵扯其内,我不能拉他后腿。还有十七,那个可怜的孩子还在等我呢。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我做了两下深呼吸,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和程俊离开了平阳山峰。临走的时候空灵子的弟子跑过来递给我们一包药材,说是送给我的。我回去打开一看,都是有镇痛效果的草药,其中还有几小包麻沸散,空灵子思虑周全,把这些东西都考虑到了。
我回去之后就坐在十七的屋子里,凌月霜还没回来,江清子过来一趟,然后就去了主峰——北斗峰。那里是历代茅山掌门的山头,眼下是茅山现任掌门暮云子掌管。也不知道那老哥俩说了些什么,没过多久,茅山主峰发来掌门手谕,关闭山门!有任务的暂且延后,没有回来的弟子立刻返回山中,加强山内巡视,如果发现异常,立刻通知全山子弟。
此消息一传出来,进入山门的所有通路立刻被封锁起来,就连出口,也有人一个小时一换班的严密把守。看来这次的事情不解决的话,会一直封山。
外界如何我没心思管,看着十七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躺在床上,我心里跟刀扎一样,我根本不了解金蚕蛊,自己有多大能耐自己还不清楚吗?要我自己找办法,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
可是就算是撞破了头皮我也要往前冲,程俊说了,十七已经是第四天了,再有三天就是子午断肠蛊的最后时日了。在那之前我必须要找到解决办法。还有凌月霜,我很担心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面外的谣言满天飞,他可不要冲动惹事啊!
我坐在屋子里,守着药炉想了半天,最后只能用不是办法的办法,把我的血放出来一些,既然金蚕蛊在我的体内二十年,我的血液肯定有金蚕蛊的毒,如果用我的血来做实验的话,应该是可以找到解药的最快途径了。
虽然程俊不赞同我这么做,但是眼瞧着十七痛苦的煎熬着,只好点点头,陪着我一起忙活。
我在脑海里寻找了有一些解毒的方子,按照药用比例配置好,然后和我的血液做试验,但是却没有一个方子能让我的血液有反映。但我们并没放弃,足足三个多小时,却一点收获都没有,我开始琢磨是不是我的法子不对呢?
如果我能和金蚕蛊沟通的话,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解决的办法。
对啊,和金蚕蛊沟通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虽然我不能驾驭金蚕蛊,但是在特殊情况下我的思维可以和金蚕蛊的思维联系在一起,尤其是在金蚕蛊很馋的时候。
想到这里,我转身就问程俊这山里有毒蛇吗?程俊楞了一下,想了想告诉我北山那边倒是有毒蛇,不过毒性不是很猛烈。我立刻拔腿就跑,看的程俊都傻了,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放血放多放傻了?
第七十五章 以毒诱蛊
我才没时间管他如何想,快步跑到北山附近,然后拿着棍子在草丛里面敲打,急躁的想要找到些毒虫毒蛇。
其实我可以去空灵子的平阳山,但是既然已经决定要以自己的实力解决问题,就不能凡事都依赖空灵子,届时被人拿来大做文章,得不偿失。况且这里也是毒虫环生,如果能找到几条,说不定能印证我的想法。
簌簌——
突然,一片草丛里传来了一串簌簌的声音,我立刻跑过去仔细一瞧,嘿,一条花蛇正盘踞在那里乘凉,应该是发现了我,立刻抬起头摆出了要攻击的姿势。
这条蛇不长,也就五十公分左右,手指粗细,但是花纹极为漂亮,牙齿尖利,这一类的毒蛇要比它的外表更加恐怖,只需一口,就能让你去佛祖面前打酱油了。
我盯着那条小花蛇看了一会,果然,意识里传来一股子馋劲,就像是饿了很久的狼看到了一块肉在面前,差点连口水都掉出来了。
我知道这是金蚕蛊的意识,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意识才能连接起来,虽然这件事只有神棍和我自己知道,但是我也忍不住汗颜了一把,这种方式还真是让人不好意思张嘴说。
我试着连接了一下金蚕蛊的意识,但是对方的意识就像是一张随风摆动的纱布,我捕捉了半天也没捉到,最后还是金蚕蛊这馋货受不了毒蛇的诱惑,主动联系了我,就三个字:我饿了!
虽然金蚕蛊不能和人类一样表达自己的思想,但是我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它的意思。自从它在我的身体里之后,就一直在以我的血液补充身体需求。好在我一个男人的供血量充足,否则动不动因为贫血晕倒的话,一定会被神棍笑话死。
我不知道金蚕蛊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但是我还是努力的把我的问题传达给它,问问它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这个子午断肠蛊。但是对方似乎不太愿意搭理我,除了对着那条毒蛇流口水之外,根本没给我其他的沟通机会。
完了,在食物面前和一条吃货说这些,我也纳闷是不是因为放学多了脑子都傻了。
或许是因为见我迟迟不动,那条小花蛇也不惧怕我,缓慢的挪动身子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金蚕蛊突然有了反应,它在我的胸腔里上窜下跳到处游走,疼得我连呼吸都要捧着胸口,我立刻想起了东施效颦的故事,忍不住骂了一句:卧槽!
或许是因为小花蛇走远了,金蚕蛊闹腾的也不厉害了,我才能勉强放开胸前的双手,然后大口的呼吸,顺便在一次尝试和金蚕蛊沟通。
让我意外的是这次居然非常顺利,没有像刚才那样捉迷藏半天,这次我清楚的捕捉到了金蚕蛊的意识:俺现在非常不爽!
我立刻卧槽脸,这虫子知不知道自己在我身体里住了这么多年,闹腾了我这么多年,我才是房东,居然还敢跟我摆脸子?难不成我还能指望着它二次蚕蜕之后无所不能?别说二次蚕蜕,就是第一次都需要这么久,在我身体里二十多年没动静,如果要我等上三十年的话,我都五十了,哪里还有寿命能再等六十年?那时候我都是冢中枯骨了,它还得瑟个屁?
对方似乎了解了我的心思,于是很是不屑的感觉立刻蔓延了我的脑海,现在我非常不爽,如果能看到这货,我一定好好收拾它,让它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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