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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 (人面鲎)


  我当时也不知道本心不灭是什么意思,反正我师父就是这么说的。
  这55个头磕完,第一道礼就结束了。
  第二道礼是敬茶,和之前一样,先敬三祖,然后再敬我师父,再敬屯蒙、豫咸的两位师伯。
  最后一道礼,也是守正一脉特有的一道礼——种棺。
  我师父先是对着三祖拜了三拜,然后从放香炉的桌子上拿起一个红布小包,高高举过头顶,喊了一声:“请棺!”
  我师父这么一喊,屋里的人,包括我的两个掌门师伯,都立刻站了起来,他们好像早就所有准备,以很快的速度,很有次序地离开了屋子,到院子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是该留下,还是该跟着他们出去,只有庄师兄在关上屋门的时候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留下。
  所有人离开之后,我师父展开了那个红布包,我才发现里面包着的,全都是一些不知道什么原料做成的细针,这些针之中,有一些是血一样鲜红的颜色,另外一些,则漆黑得像木炭。
  我师父让我脱了上衣露出后背,然后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湿哒哒的小棉球,一脸严肃地走到我背后,用棉球在我的后背上擦拭起来。
  棉球事先浸泡过药水,那是一种麻药,随着师父不断在我背上擦拭着,我的后背很快就没有了知觉。
  师父将棉球仍在一旁,对我说:“转过身来,头朝南。”
  我本来是面向着三位师祖所在的北墙跪坐着,转身的时候才发现,此刻失去知觉的不仅是我的背,连腰都跟着一起麻木了,几乎用不上力气。
  我变得有些担心起来,问师父:“我的腰咋使不上劲了?”
  我师父看了我一眼,很严肃地说了句:“等会就好了,别说话!”
  再然后,我就隐约感觉到师父正拿着什么东西在我背上一点一点地扎,因为背部麻得厉害,那种感觉也不太真切,可除此之外,我师父每扎我一下,我都能明显地感觉到一丝冰冷,这种感觉要清晰得多,而且那样的冰冷,好像正不断从我背上的皮肤渐渐渗入我的体内,一直到了我心口处很深的地方,才突然间消失了。
  那种感觉,就如同我师父在我的身体里种下了什么东西。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直到我师父长长吐了口气,我才知道已经结束了。
  我就问我师父:“师父,你在我背上弄了些啥呀?”
  师父一边点上了旱烟,一边说:“种棺。这个黑水尸棺印,是咱们守正一脉的精髓所在,不过你身上这枚印虽然种下了,目前来说却没什么用处,再过两年,你还要随我回四川入师族谱,还要再种上一次棺,到了那时候,你背上的黑水尸棺印才算是成型。”
  气温有些寒,我匆匆穿上衣服,又忍不住问:“黑水尸棺印又是啥?”
  师父走到我面前,拿后背对着我,又掀起了后背的衣裳,对我说:“这就是。”

第二十五章 三尸诀

  在师父后背上,纹着一个棺材样的纹身,那顶血一样的红棺材被刻画得很逼真,连棺材板上的木头纹理都描画地惟妙惟肖,另外,在棺材的表面上还附着一些黑色液体,那些液体看上去异常粘稠,而且似乎还在微微地涌动着,就像是刚煮沸的熟沥青。
  看着师父背上的纹身,我突然有点小激动。刚才我师父说,我背上也是这东西,那不就是说……我现在也是个有纹身的人了?当时我就想,这种事,一定要向刘尚昂显摆显摆。
  可我师父好像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似的,转过头来,笑呵呵地对我说:“这黑水尸棺,又叫红顶黑水棺,既是咱们守正一脉的精髓所在,也是咱们这一脉的不传之秘。你在成年之前,是不能在别人面前把它露出来的,就算成年以后,别人看到你背后的棺,你也不能告诉别人它是什么。”
  我师父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那语气,完全是一种不容商量的严厉。我咂了咂舌,赶紧打消了在刘尚昂面前显摆的打算。
  可当时的我肚子里还有一大堆的问题,沉默了一会,又问我师父:“把这个棺材画在背上,能有啥用啊?”
  师父长长吐了口烟,说:“这枚印,妙用无穷,一两句话可是说不清楚的。你还记得今年夏天见过的那只飞僵吧,当时我能镇住它,也全靠了咱们世代相传的这枚黑水尸棺印。”
  师傅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当初,我师父就是把后背贴在了飞僵的胸口上,那飞僵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在此之后即便是身上着了火,也动都没动一下。
  既然提到了飞僵,我索性就把当初遗留在心里的一些问题也问了出来。比如我师父为什么要站在窗户前晒太阳,以至于都把自己晒脱皮了?那盏蜡烛到底是干什么用的?还有他去我家之前说让我妈准备一些酒菜,还说这些酒菜他留着有用,可为什么后来他又把这些酒菜给吃了?
  这些问题,我师父没有给出很详尽的解释,只是说他的阳神早年受损,必须借助天阳地火才能镇住飞僵。
  而至于酒菜的事,则完全没有给出任何解释。
  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什么阳神,什么天阳地火,我一概不懂,于是又问师父:“阳神是啥,我身上也有吗?我的阳神,以后也会受损吗?”
  用我现在的眼光来看过去的自己,也就是那时候的我,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可听到我的话之后,师父的表情却变得担忧起来,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有些事,只能等到第二次种棺之后才能知道了。”
  这句话,师父好像是对我说的,又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在这之后,师父的眼神就变得涣散起来,我知道,师父这是又进入了某种冥想的状态,我再说话,他不会理我了。
  直到香炉里的三根香快烧完的时候,师父让我在三位祖师爷的画像前拜上三拜,然后就带着我出了屋。
  这时候我发现我爸我妈还有我大舅也来了,我大舅正和屯蒙的掌门师伯聊天,两个人好像很投缘的样子,聊得很开心。
  我爸妈则在和冯师兄说着什么,大概是知道了冯师兄是我们当地刑警队的队长,我爸妈对他也格外热情一些,我还听我妈说,以后我的事,要请冯师兄多操心的,弄得冯师兄有些小尴尬,不过看起来最尴尬还不是冯师兄,而是我爸。
  我爸妈刻意地和冯师兄套着近乎,的确是因为冯师兄是公家人的,而且还是那种年轻有为、前途远大的公家人,可我爸向来都是不爱求人的,之所以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冯师兄,也不过是为了我能有一个好点的前途。
  至少,在以后的日子里,像冯师兄这样的人,是能在将来为我提供一些助力的。
  庄师兄见我师父带着我出来,就跑过去问夏师伯是不是可以开宴了,夏师伯点了点头,庄师兄就很麻利地跑出了院子。
  不久之后,庄师兄又回来,说饭店一早联系过了,让大家伙去饭店吃饭。
  我师父说,寄魂庄的门人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这顿饭,既是为了庆祝守正一脉有了传人,也是我们寄魂庄门人的团圆饭,吃过了这顿饭,我和诸位师伯师叔、师兄师姐、师侄成了一家人了,以后要患难同当。
  饭店是离老家属院不远的一家水饺城,那个年代,在我的家乡出现了很多水饺城,虽然都被叫作“城”,可规模有大有小,而且时至今日,大多水饺城要么换了门头,要么干脆就倒闭了。
  包括在当天举行师门宴的这家店,在多年前就变成了体育用品店,以至于我已经记不清它的样子了,只记得它当初的规模算不得小,菜品也算得上是县城里的饭店中最好的。按理来说,这样的店本应该越开越红火才对,可它就是很早就倒闭了,究其原因也无外乎两方面,一方面是运,另一方面,大概就是风水的问题了。
  事后我曾听豫咸的赵师伯说过,我住的那片区域,是不适合做生意的,尤其是和饮食有关的生意。
  那天,寄魂庄的所有门人几乎全都到齐了,饭店的大厅有三张很大的圆桌,全都被我们的人坐得满满的,这一顿饭吃得也是格外热闹,这些人里,最开心的应该是我师父了,他喝了几杯酒之后,就和我的两位掌门师伯侃起了大山。
  刘尚昂也跟着他爸一起来了,吃饭的时候,不停地问我是怎么拜的师,还说他听说屋里举行了一个很隆重的仪式,问我到底是个啥仪式。
  我就跟刘尚昂解释,就是磕头啦上香啦,还有敬茶和种棺,我说到“种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师父突然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之后刘尚昂问我种棺是啥意思,我也没敢跟他解释。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我爸他们都喝得有些高了,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很大,我和刘尚昂说话的时候,几乎谁也听不清对方再说什么。后来还是我师父对我说句:“出去玩去吧!”我才拉着刘尚昂到饭店门口去玩。
  我如今还隐约记得,就在我和刘尚昂在饭店门口玩的时候,夏师伯也出来了,还对我说了一些话,那些话,大概是因为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家常,所以我也记不清楚夏师伯都说了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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