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跟我说:“刚才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发现得及时,我恐怕也没命了。”
周围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比起陈少爷和陈三来,小六子是相对而言最可以信任的人,至于为什么可以信任,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大伙休整期间,我低着嗓子问:“少爷,你们这是去大兴安ling干嘛呢?”见他没回答,我又说,“我只是随口问问。”我不再言语,留住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肉芽越长越长了,陈三已经麻木了,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陈少爷无计可施,以为伤口里有毒液,就让我去吸伤口。陈少爷视人命如草芥,我心说:你弟弟受伤了,你就这么折磨我们,这是你自己造的孽,是你拖他下的水,要吸也是你去吸,你要不吸,我就让你弟弟尝点苦头,于是我说:“肉芽太长了,光吸是不行的,可能得挖出来不可。”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3章 肉芽(求推荐求收藏)
我用军用折叠刀挖伤口里的肉芽,肉芽被一根一根挖了出来,留在了刀尖上,就像一条条细小的蚂蟥,扭动着身躯。我每挖一下,陈三就大叫一声,昏迷了过去。
我往伤口旁边一看,发现伤口边缘的肉里也有这种肉芽,心里隐隐有种感觉,陈三的身体里面很有可能都是这种肉芽。
我把我看到的跟陈少爷一说,他在伤口旁边仔细看了看,自言自语:“这就奇怪了。”无计可施,只能把陈三放在旁边。想要回去,却被那条河挡住了去路,陈少爷懊恼地剁了一下脚。
好长时间没喝水,大家顿时觉得口渴了,大兴安ling水源丰富,我们没有准备充足的水过来,小六子拿了瓢去舀水喝,我让他们先不要喝水,再忍一段时间再说。转眼间天就黑了,前面是茂密的树林,层层叠叠,影影绰绰,分不清道路。以防蛇鼠出没,就在河边搭了帐篷,升起篝火,陈少爷带了一些干粮来,分给大伙一些。
我睡不着,来找小六子,小六子跟我说了声谢谢,我其实也没帮什么忙,只是他把我的话当真了而已。小六子的家乡是在陕xi一个偏僻的农村里面,后来被陈少爷骗了,带他去打仗。
那个时候,各地军阀势力异军突起,有很多军阀借机扩展自己的势力。说是军阀,其实有很多就是一些土匪,一群乌合之众,他们抢劫老百姓的粮食,有的在山林中开辟出一条道路来,做杀人越货的勾当。
小六子以为可以去抗日,报效祖国,信誓旦旦,就跟着陈少爷一起去了,看到陈少爷所干的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自责内疚,不想跟着陈少爷一起干,曾经偷偷离开过,还是被抓了回来,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三天三夜,不给饭吃,不给水喝,也没有逃跑的机会,就在这里硬着头皮干。
在这紧要的关头,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我怂恿小六子跟我一起干:“要不咱们瞅准机会溜走?”
小六子说这谈何容易?陈少爷有所防备,他睡觉都抱着那杆汉阳造,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他惊醒。现在只剩下了五个帐篷,陈少爷自己、陈三、独眼仔、春艳、小六子各一个,我只能睡在外面。
树林里的蚊子很多,嗡嗡作响,赶走一只又来一只,哪能入睡?小六子让我进到他的帐篷里去,我说太挤了,还是睡在了外面。
到了下半夜,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夜起来,看见陈三帐篷里有一点亮光,觉得很奇怪。再说陈三不是一直昏迷不醒吗?难道是陈少爷在里面照顾他?
自己困得不行,懒得思考这么多,闭眼继续睡大觉,还没睡熟,便听到一阵轻微的声响。原来是陈三的帐篷有了动静,帐篷开一道大口子,里面有一个人走了出来,那人走路歪歪斜斜,眼看就要摔倒,可走了几步,也将就着能站稳。
我揉揉眼睛,那人浑身像是长满白毛,定睛一看,那不是白毛,而是从身体里渗透出来的肉芽,足有一寸来长。只见他离开帐篷,慢悠悠地朝远处的河边走去。我不知道他要去干嘛,难道是要去跳河不成?他要是死了,恐怕陈少爷真的让我们给他陪葬了。
突然一个人冷不丁地从后边拍了我一下肩膀,我吓了一跳,急忙回头观看,原来是小六子。陈三来到河边,捧了一口水,正准备喝,我实在忍不住了,心说,河里死了那么多黑片,都不知道那些黑片是什么玩意,那水不能喝,就急忙走过去,问道:“陈三,你跑到这里干嘛?”
陈三蹲在那里,听到喊声,一回头,我看到他脸上也渗透出了一寸来长的肉芽,密密麻麻的,他紧闭着双眼,我顿时清醒了,全无睡意,虽然讨厌二少爷,可我并不希望看见他死,于是,我对小六子说:“快叫陈少爷。”
陈少爷听到喊声,立即从帐篷里探出头来,朝这边跑过来,拉住陈三。陈三平躺在地面上,气息微弱,嘴唇苍白,浑身一寸来长的肉芽都竖了起来。
正在这时,陈三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滚圆滚圆的,眼睛里面布满血丝,那眼睛越来越大,像青蛙的肚子慢慢地鼓胀起来,那眼球越来越透明,都能看见瞳孔里的液体,接着便有几根肉芽从他的眼球里面伸了出来,其余几人顿时吓了一跳。
春艳听到动静,从帐篷里面出来,看到这一幕,吓得惊叫起来。陈少爷让她不要叫了,她还是控制不住,陈少爷干脆把她打昏,放进了帐篷里。
陈三的身体僵硬得像凝固了,只有关节处能活动,他像个机器人,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一双血眼瞪着我们三人。眼皮的大小是有限的,越来越大的眼球将眼皮支撑起来,眼皮慢慢裂开,血水涌了出来。那眼球突兀得足有鸡蛋大小,终于承受不住内部的压力,爆裂开来。眼球里的液体是绿色的,和血液混合在一起,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腥味,恶心至极。
陈三的脸部全是血水,陈少爷从震惊中缓和神来,即便是眼球爆裂开来,陈三却没有立刻倒下去。他的嘴唇和牙齿开始突兀起来,和刚才一样,越长越大。独眼仔对陈少爷说:“快一枪杀了他,否则,他全身都会像眼球一样爆裂开来,黑片有毒,喜欢吸附在活体上,他死后再烧尸,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陈少爷也意识到陈三活不长了,但要让陈少爷杀死陈三谈何容易?陈三的手指微微抽搐着,口不能言。陈少爷对他说:“弟弟,你要是同意我们的话,就往右边指。”陈三微微抬起右手,非常吃力,举到一半就垂了下去,关节像脱臼了。陈少爷知道了陈三的意思,但他还是不忍心就这样杀了陈三,手足无措,干发愣。
陈三的嘴巴张得太大了,几乎能把一个足球塞进去,“砰”的一声,一颗子弹射向陈三的心脏。陈少爷手里的汉阳造正向外冒着黑烟,他的手颤抖着。陈三四肢和身体像海绵一样软了下来,嘴巴慢慢变小,恢复了正常人一样的大小。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4章 烧尸(求推荐求收藏)
陈三的身体里全是肉芽,必须用火烧了它的尸体,否则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陈少爷这次过来肯定是别有用心,随身还带着一罐凝固汽油,犹豫着将其从登山包中取出,又问独眼仔:“不烧行不行?”
独眼仔说:“用火烧最保险的方法。”
陈三毕竟是陈少爷的亲弟弟,焚烧尸体前还想多看陈三一眼,想等到后半夜再烧。我们看在眼里,人之常情,后半夜再烧不是不行,不在乎这一小会。于是我们去睡觉了,只留下陈少爷在陈三身边。
到了后半夜,我看见那边有火光亮了起来,一会儿是小火,过了一会儿便火光滔天,熊熊烈火呼呼作响。一股烧焦的气味迎面扑过来,我觉得陈少爷非常可恨,不过对自己的弟弟有情有义,回过头来看看小六子,他也半宿没睡着,眼睛盯着火光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火光越来越小,最后一丁点火星也熄灭了,陈少爷从那边走过来,钻进了帐篷。我们原以为会被拉去陪葬的,但陈少爷好像把这事给忘了。他让我们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来,绝不是为了让我们陪葬,应该还有别的目的。
就这样过了一夜,第二天大家整装待发。我以为人这么少,就不用再深入大兴安ling内部了,打起退堂鼓,却见陈少爷在帐篷边上认真地擦着枪,好像去意已决。我走过去天真地问:“陈少爷,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陈少爷瞄准远处树梢上的一只喜鹊,扣动扳机,啪的一声,枪响,那喜鹊应声而下。我和小六子相视一眼,被陈少爷的枪法惊呆了。陈少爷回头看了我一眼,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被陈少爷的枪法震慑到了,要是违抗他的命令,估计也跟这喜鹊一样,我结结巴巴地说:“我刚…刚才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
陈少爷将汉阳造背在背上说:“好了,大家准备出发吧!”我的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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