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棺栈道 (徒有觞)

麦克是个外国人，对于中西语言的转换不是特别擅长。也只能翻译成这个样子了。不过我还是能从他的语言中听出了一点什么东西。首先，就是这个传国玉玺并不是老麦克意外得到的。他只是看到了有人使用了它，然后有可能是心怀歹念，害死了那个人然后得到了玉玺。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什么人在使用那个传国玉玺？其次，传国玉玺真的会有这么牛.逼？还真能召唤出已经死去的士兵？有没有这么夸张啊？最后，作为一个商人，我需要保持着一颗时刻怀疑对方的心。这一切，有可能是麦克编出来骗我的。

麦克似乎并不是特别在意我的想法，而是继续往下说：

莫洛家族在知道了那个东西（麦克尽管没有说明是什么东西，可我现在已经能够断定是传国玉玺了。所以接下来我就直接说传国玉玺了。）的功用之后，派了一个人来到中国和老麦克会面，确定了真的是传国玉玺之后，紧接着又让老麦克演示一遍如何正确的使用它。

可接下来就尴尬了。传国玉玺并不是西方神话里的那些东西，靠一声“芝麻开门”就能使用的。老麦克在得到玉玺的时候也没有弄清怎么开启它的功能。于是搞了半天，玉玺仍旧躺在手里没有半点动静。

不过尽管是这样，因为这个玉玺非同寻常的意义，莫洛家族还是同意以预先价格的三分之二把它买了回去。

虽然得到的钱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多，可至少也有了点资本。老麦克开始继续打通渠道各个关节。

等到这一批的资金用的差不多了之后，这条渠道终于迎来了第一批货物。

这是一批说不清年代，也说不清用途的东西。而且这些东西的造型千奇百怪。甚至不能说是一个文物，倒更像是从地底下挖出来的石头。

“那些东西是生铁浇筑的。”麦克说。“我父亲当时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过运过来的那些人一再强调那些东西堪比同质量的黄金还要贵重。”

“生铁，黄金？我靠，什么跟什么？”我问道。

“那些人是这么说的。”麦克说。“我父亲当时也是将信将疑。只不过后来还是决定收购这一批货物。”麦克说。“只不过我父亲出了一个极低的价格。相当于——现在中国收购废铁的价格。”

三毛钱？我一愣。卧槽，这他娘的，还能论斤买论斤卖啊？

麦克没有搭理我，继续说道：“当时那些人非常不乐意。不过他们似乎知道中国快要打仗了。也急着需要一笔钱用来逃命。所以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们也只好把哪一批东西卖给了我的父亲。”

“然后呢？那些东西有什么用？或者，你父亲最后是怎么处理那些东西的？”我问。

麦克摇摇头：“这个我并不知道。我父亲的游记虽然写了厚厚的一本，可里面许多关键的地方，都被人为的撕毁了。我看到的是一本不完整的游记。”

我“噢”了一声，心说就中国人的聪明才智，搞不好还真是当时几个挖铁矿的农民拿几块生铁矿来欺负你家老头子也说不定啊。你个傻.逼，被别人坑了还不知道。

“后来，”麦克继续说。“毕竟这是第一批文物。我父亲就亲自运回了国内，然后找到了一个买家。”麦克说道这里的时候停了一下，用一种古怪的表情看着我：“小韦先生，你猜那一批东西卖出了什么价格？”

我一愣，心说一批生铁矿而已，你还能卖出铜的价格来不成？就问他：“四毛钱一斤？”

麦克摇摇头：“五千美元一块。”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又问了一遍：“五千美元，一块？”

麦克点点头：“是的。不论大小，也不论完整损坏。全都五千美元一块——我父亲当时靠着这一批东西，赚了将近十万美金。”说着麦克有些自豪的笑了笑，说道：“那时候的十万美金，比现在的一千万美金差不了多少。”

我有点咂舌，心说你大爷啊。这几块连废铁都算不上的矿石，竟然他娘的能这么值钱？可转念一想，我立马就感觉到不对了。

按照当时的国家发展速度，美国人的科技不可能连一块生铁矿都检测不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几个东西......这几个冬季就应该不是铁矿，不对，干脆就不是矿了。而且按照这么一推断的话，那么那几个运过来卖给老麦克的几个人，也就绝对不是一般人。

麦克连着“嘿”了几声，把我的思绪拽了回来，然后接着说道：“对于那一批东西的文字描述虽然在游记里被撕掉了。可我在整理我父亲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张画。”说着麦克就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我。

我张开纸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张用铅笔画的素描。

泛黄的纸上画了一个东西大致的轮廓。这个东西有着很多很多的棱角，不过棱角看上去分布的特别均匀。粗略一眼瞄上去老子差点以为这是一个海胆。

“这不会是个海胆吧？”我问麦克。

“nonono，不是海胆。”麦克说。“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能看得出，它是一个机关里的一个零件。”

“为什么？”我问。“怎么就能确定它是一个机关的零件？”

麦克伸手在图纸上比划了一下，问我：“如果把这些凸出来的的刺还原回去，你觉不觉得它很像一个齿轮？”

我呆了呆，脑补了一下，发现还真的是这样。

“可这又有什么联系？”我问。“如果还是个巧合呢？”

“我就知道你不信。”麦克说。“可如果这样呢？”说着麦克又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张同样已经泛黄的图纸，然后走到一边的长椅上摊开：“你看，这些东西如果结合到一起呢？”

我站在边上，看着麦克把那几张图纸一张一张摊开。随着图纸的摊开，我的眼睛是越瞪越大。

这他娘的，这些图纸看着怎么像是一个机关的设计图啊？

我抬头看向麦克，发现麦克正笑着看向我：“怎么样，这些零件组成的机关，可是中国古代的时候才会出现的。”

这也太巧了一点吧？我他娘的前一阵才在微博上看到一个帖子，说的是中国古代的工匠是怎么不用钉子也能固定上东西的。其中就看到过这么一张图片。当时的那个动图，把那个机关拆开了之后，就是我面前图纸上面的这一堆东西。

“现在你知道了吧？”麦克说。“那些卖给我父亲这些机关零件的人，他们的职业跟你现在是一样的。”

我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顺着鼻腔粘膜灌入身体，刺得我一个激灵。

“你是说，当年你父亲是被几个土夫子给盯上了？”我问。

“不不不，不是盯上了。说的确切一点，那些盗墓的人，只是单纯地想要借助我父亲给的力量下到那个墓里面。”麦克说。“因为当时在那一片地区里，只有我的父亲最有钱——你知道的，有钱的人，往往会想要更有钱。再加上我父亲给当时干的那个行当，你觉得，那些人会放弃我的父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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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死村

第二十三章死村

我点点头，心说没错。r?anen ???．?r?a?n??e?n?`o?r?g?麦克就继续往下说：“那时候我父亲也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只不过他——”麦克说道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冲我抱歉的一笑：“那时候我父亲觉得中国人比较愚蠢，认为他自己完全能控制得住那几个盗墓贼。”

我听出了一点端倪：“后来失败了，是么？”

麦克点点头：“没错。我父亲答应了那几个盗墓贼的开出的条件，给他们提供了当时能找到的最好的工具装备，让他们着手实施盗墓的行动。可那时候的那几个盗墓贼——”

“不好意思，你所说的盗墓贼，我们现在叫做土夫子。高档一点的叫做摸金校尉。”我实在是有点听不下去了。要是换做以前，那盗墓贼就盗墓贼了。可我现在也跟着胖子他们在干这一行，所以这个叫法听着感觉有点刺耳。

“噢，对不起。”麦克也想起来了，连连道歉：“土夫子。”

“那时候的那几个土夫子告诉我的父亲，他们发现的那个古墓，地点并不在北方的吉林。相反，是在中国的南方。那时候好像叫桂。也就是现在的广西。”

“不对吧？”我问。“几个北方的土夫子，不远千里到南方去盗墓。这是个什么说法？”

麦克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们确实是从南方回来的。而且回来的时候，就带着那些机关的零件。”

“接着说。”我隐约能够猜到一些什么东西了。不过这种感觉还是特别的虚无缥缈，得等麦克说完的时候再来求证。

“我父亲当时是极不愿意去中国的南方的。”麦克说。“我父亲在吉林好不容易开通了一条走货的渠道，他并不想就这么放弃。”麦克说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我一根：“来到中国太久了，雪茄我已经有点抽不习惯了。倒是喜欢上了中国的这种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