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向克松没有回来八成是顺道去接杰森了。
我心里这么想,跟吴惠一前一后朝郝杰的房间走去。
可能谁也没有想到,在我们走到门口时,听见屋里传来砰一声巨响。乍一听巨响,吴惠面色剧变,跑的冲向郝杰休息的卧室。
冲开房门,我跟吴惠都被眼前看的这一幕惊呆!
郝杰赤脚站在地上,他的左手臂正在流淌血。那血就像稀释的红色喷漆,或者说是红色的小溪,触目惊心的顺着左手臂涓涓流下来。
地上是郝杰横扫下地摔碎的相框。
碎裂的相框上,是吴惠跟宝贝女儿的合影。
吴惠热泪盈眶,一步一步朝郝杰走过去,我则拾起破碎的相框,还原在床头柜上。
就在这时,郝杰身子一晃,骇然摇摇欲倒~。
吴惠一声惊叫,我一个健步上前,帮她扶住郝杰。与此同时,他身上的血也搞得我一身,血腥味浓烈得令人作呕。我好像是从来吴惠家,就对血敏感,所以难受得不行。
但是现在郝杰失血过多,不能耽搁,我急喊吴惠拨打12o送郝杰去医院。
吴惠迟疑,不知道是不是该听我的,可看郝杰面如死灰,已然跟一截没有生气的木头人似的,茫然无措中还是拨打了电话。
12o来之前,我跟吴惠把郝杰扶在沙上坐下。
他虚弱得就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血还在流,我把手捂住,血从指缝中流出来。
坚强的吴惠,不停的哭,她再也承受不了眼前生的这一切。说不定在我没有来的时候,这些已经生了无数次,她瘦俏的肩膀终于扛不住了。
哭泣不能解决问题,却能释放心中的恐惧。
吴惠不敢看郝杰,她泪流满面的盯着他的脸,把自己的脸挨近他,口里呢喃呼喊着他的名字。
在我的眼前这一副画面,似曾相识,有那么一个晚上,我那可怜的母亲,找到我时也是这样爱抚我,守候我。现在的吴惠,不但是郝杰的妻子,更像是一位慈母,爱怜的看着儿子正在跟死神拼搏。
我用一根细绳子捆住郝杰的左手臂,试图阻止血液继续流淌。
人之根本就是血,要是没有了血,他还能活命吗?
我觉得自己特么的太无能了,跟吴惠还有郝杰呆在一起的时间也有一两天了,可就没有找到一丁点有价值的线索?
12o呼啸而至,带走了郝杰跟吴惠。
我木呆呆的凝视救护车的灯影跟呜啊呜啊的声音逐渐远去,任凭冷风从门口呼呼的吹来,吹乱我的头,吹得我一颗心冷到极点。
我转身进屋,想收拾一下,然后把房门替吴惠锁上,再去医院看看情况。
转身之际,来自身后一道刺目的车灯灯光嗖地打了一个弧度,从空旷的位置横扫到我身上,眼睛上。我掩住眼睛,试图看向刺目的车灯。
车子就在吴惠的家门口,无奈车灯太亮,一时间不知道是谁光临吴惠家。
车灯熄灭,车门砰一声响动,接着从车上下来两个人。
一高一矮两个人直奔面前,终于我看见了他们。
其中一个是向克松,另外一个有些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他是谁。
直到向克松招呼我:“李老师。”然后压低声音对身边的人说:“这是吴姐请来帮郝杰的神棍。”
我心里骂:去你妈的,什么神棍,老子是正儿八经的阴阳先生。面子上,却一副泰然处之,不卑不亢的神态,目视他们俩走到跟前。
我好像想起来了,在向克松身边的这个人,是杰森。
杰森不屑的神情,左手在掏耳朵,口里在问向克松:“你刚才说什么,我怎么没有听见?”瞧他那一副看不起人的拽样,我心里来气,本来想跟他打招呼,听他这话,我转身进屋。
“嗨,说你呢!”杰森突然出口喊住我,然后从向克松身边走了过来,看看屋里,再看看我,是那种从上到下很挑剔的打量,然后盘问道:“你谁啊!”
“我是吴惠请来的客人?”我理直气壮面对他道。
“客人?做什么的!”杰森狐疑的神态,有不理会向克松的解释,咄咄逼人的气势看着我道。
“这个好像跟你没有关系。”
“take a hike。”杰森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冲的,把我撞了一下,直笔笔的朝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对屋里大喊道:“密斯特吴。”我呸。中国人不说中国话,特么的还密斯特吴,我看你就是活的不耐烦,想憋死。我没有离开,心里暗自骂这个假洋鬼子,直接往沙上一坐,还故意翘起二郎腿。
第526章 媛媛失踪
向克松不好在我跟杰森面前两头为难,找借口偷偷的溜走了。
这位看似郝杰好朋友的杰森,并不是我想象中那么高大人,反而之我觉得他就像市井之徒,浑身带着一股痞子气息,不但如此,我还感觉他身上有我熟悉的鬼气。
如果这一股鬼气是真实存在,那么我在郝杰别墅嗅闻到的阴邪气息不是空穴来风的,而是跟眼前这个杰森有关系。
杰森一支烟抽完,还没有从我口里掏出关于吴惠夫妇去了什么地方的答复。有点气急败坏的他,手插兜,大少爷的模式,冲我挥挥手道:“take a hike。”
这次我听明白了,他是在挖苦我,瞧不起我。我冷笑一声道:“如果你说的是人类语言,我还可以给你沟通一下,可惜你说的是鸟语,对不起,我无可奉。”话毕我站起来走到门口。转身,冲他竖起一根中指,然后在他气得干瞪眼的时候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你他娘的给我站住。”
没想到郝杰真的是交友不慎,怎么就交了这么一个地痞流氓?我再次转身,逼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不许骂娘。”
“骂你又怎么样?”杰森坐下,左脚搭右脚翘起二郎腿,一下一下的点道:“乡巴佬,你不就是要钱吗?只要你告诉我,吴惠他们去那了,我给你。”说着他摸出一皮夹,掏出一沓钱拍打在玻钢茶几上。
我没有回头直接走了出去,迎风而立站定在刚才12o停靠的位置。
向克松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他递给我一支烟,悄声道:“你最好别跟杰森过不去,他可是郝先生的座上宾。”
我没有接他的烟,低声道:“你送我去一个地方。”
“那?”
“医院。”
“郝先去医院了?”向克松惊讶,就像哥伦布现新大6那么有点情不自禁,掩饰不住的窃喜道。
“嗯。”
“你等一等。”向克松说着,一溜烟跑进屋里,对杰森如此这般比划,然后他们俩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他们去医院,你怎么不早说?”杰森的口吻很是恼怒道。
我没有理睬他,无视的神态转身走到车边。
向克松开了车门,我一头钻了进去。听他跟杰森耳语几句,然后他在关别墅门,他们俩上车坐在前面。
车子驶离原地。向克松问清楚郝杰他们去了市医院,就没有再说话,而是全神贯注的开车。
杰森在骂,骂的好像是郝杰私底下辞退私人医生什么的,然后又叽里呱啦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鸟语。
坐进车里,一股森然的冷意让我为之一寒。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从背后凝望杰森,不过就是一普通的痞子相,真是不明白郝杰看重他的哪一点,怎么能跟这种人成为患难之交。
杰森,跟向克松,两个人给我的感觉,前者易浮躁,没有风度,也是一个没有心计的人。后者则不同,如果事先我不知道他是郝杰的杂工,或许会以为他才是杰森。
向克松很难接近,做事精明,心机颇深,话少,举止诡秘,捉摸不定。我擦!这是受到灵儿的影响,她最近喜欢看福尔摩斯探案集,喜欢看推理小说。
基于郝杰这件事上,我就在走推理这条路。
车子进入市区,有好几处堵车高峰期,长长的车龙排得老远看不见尽头。
向克松跟杰森在都急得火上房似的,我也无数次的从车窗口探头去看,看前面的车,看后面的车。
灯火阑珊,车影匆匆,惦记吴惠现在跟郝杰的情况。
无数次的看腕表,记不得是看了多少次,电话无预兆的响起。
接起来一看,是灵儿打来的。
我捂住话筒压低声音道:“什么事?”
“媛媛不见了,是不是你回怖寒镇把她接走的?”
我愣住,自己对自己说是不是听错了。媛媛不见了,多大的事,灵儿怎么可能现在才告诉我?再次低声问:“你刚才说什么,说清楚点。”
“媛媛……她,她不见了。”
“怎么回事?”可能是我的声音有点大,惊动了前面的杰森跟向克松,后者问:“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家里出了点问题,老婆喊回去呢!”
向克松跟杰森几乎是异口同声道:“那你怎么办?”
杰森太过异常的关心,让我质疑。草泥马的,要你个假洋鬼子管我?我没好气的瞪了他后背一眼,对向克松说:“我在这里下车,转车回家看看。”
向克松点头答应道:“行,你下车,小心点注意安全。”听这句毫无感情调彩的关心话,我觉得实在是多余也虚伪。但是还是面子做足,冲他们俩摆摆手就下车去了对面赶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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