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说:“他们是去找小弟了。”
“找莫伊?”
“嗯。”
“那他们知道莫伊去了那?”
“去荒村了。”二妹抢先一步答复道。
“那你们俩谁愿意跟我一起去找?”我看向她们俩,她们俩好像在商量,是那种无声默契的商量。我又问:“有手电吗?”
招弟点头说有的,就离开去了另一间屋子。
二妹眨巴眼睛,认真的看我,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怕生畏惧样大声对我说道:“你能捉鬼吗?”
“算是吧!”
“如果我告诉你,我小弟就是鬼,你会把他捉住吗?”
小姑娘怎么着也是十五六岁了,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小弟?我笑笑道:“他不会是鬼,是你们的弟弟,是你爸妈的宝贝。”
“哦。”
招弟拿来手电,一只手随意搭在妹妹的肩膀上,看那姿势是一种母性的呵护。一般在农村家庭中,姐姐很多时候都替代了母亲的位置,帮助照顾弱小的弟妹。
父母都要种田,家里就只剩下大的带小的,这是农村一种习惯性的循环规则。
我对二妹刚才说的话,没有感到奇怪,小女孩生活中接触的人跟事不多。充其量,就是走走亲戚,看到的也就是那么几张俗不可耐的面孔。
而对外面世界的认知就像一张白纸。
或许因为老表跟表嫂对莫伊太过的溺爱,导致二妹产生恨意,想让我这个在她看来属于天外来客的表叔把他带走。
招弟表示要去的话,就必须带上二妹,她不放心把妹妹一个人留在家里。我问她们俩行走夜路怕吗?她们均表示这是小菜一碟,很多时候,爸妈都会喊她们夜晚出去接还没有回家的小弟。
想想也是,老表跟表嫂要把承包的荒坡,自己家的田园料理好,整天累死累活的,在他们俩看来这种接孩子的小事,自然而然就交给姐妹俩。
一路上,招弟保持沉默,二妹的话倒是多,且杂碎。一会儿扯到小弟做脸谱的事,一会儿又扯到最近进入荒村在死人的事。
招弟对我有戒心,随时提防二妹说错话。二妹屡次提到荒村,她屡次打断,没有理由那种。
我问她们俩去过荒村没有?她们俩沉默许久,异口同声摇头说没有去过。我就奇怪了,两姐妹不是孪生姐妹,怎么能如此默契?
夜黑中,我们晃动手电,走在去荒村的路上。一路上黑黢黢,模模糊糊,四周充彻着只有黑夜中才能嗅闻到的腐烂气息。招弟说这种气息是草根烂掉的味道,二妹争论说这是地下蚯蚓阿屎留下的气息。
我让她们俩走在前面,用意是保护她们,没想到这两丫头拒绝走前面,而是固执的要走在后面。我找不到路,她们俩随手一指,心里虽然质疑,但是迫不得已还得继续走下去。
走了很久,没有看见什么荒村,也没有看见之前走的那条路。却听见河水流动,哗哗的响声,这是要过河么?
第465章 还债
招弟跟二妹对我说淌河过去,就是荒村地界。或许,她们俩说的话是真的,走捷径,抄小道,才没有看见之前走的那条路,也没有遇到什么人,更没有看见他们的父母。
夜色中的河流,在手电筒的映照下,黑沉沉,微风一吹,水面波光粼粼,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我熟悉河水流势,深知从表面上看河水,是看不出深浅的,那是要用生命去尝试。
不知深浅焉能活命,这是爷爷交给我的话,我一辈子都记住的。
我突然觉得招弟跟二妹不是一般的人那么简单。跟许多从表面看特单纯,实际上心机颇重的女人一样,如果我没有猜错,但愿是猜错的话,她们这是在算计我。
我不知道这两丫头怎么会算计一个天外来客的表叔,也不太懂她们俩的心理在想什么。总之,我没有按照她们俩的指点下去,而是迟疑在故作尝试中。
我站在河边边缘,面对河水,挽起的裤腿赤露在冷风中。风吹动腿杆上的汗毛,一颤一颤的抖动,本不是寒冷天,却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冷意从毛孔中深深扎进去。
我打了一个激灵,蓦然转身。
两丫头愣住,手轻放垂直在身侧,笑嘻嘻道:“表叔,你怎么还不下去?”
我说:“丫头别骗我了,这里不能下去,水深不可测。”
招弟跟二妹怔了怔,却没有后退的意思,而是一步一步朝我走来。看她们俩的架势,是想把我一下子推进河里,为了想要看清楚她们下一步的举动,我不动声色站定在原地。
就在她们俩双双举手做推状时,从我们下河坎的位置传来老表跟表嫂的喊声。
姐妹俩赶紧闪开一边,佯装没事人一般看向她们的父母。
我大笑一下,对找来的老表两口子撒谎说是姐妹俩带我来看河边的。
老表两口子责怪女儿深更半夜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招弟跟二妹,一声不吭,但是我能从她们行走的度看出,她们是恨父母的,究竟为什么恨,我还真不能马上判断出原因。
一起回家,老表跟表嫂说找回了莫伊,他现在在家里等我们回去。
当姐妹俩听父母说找到莫伊,面色剧变,加快步伐带小跑的往家里赶。在我看来,她们俩还是在乎这个弟弟的,要不然在听到父母说找到弟弟了,怎么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想看见他。
莫伊呆坐的模式坐在屋里,他那无视一切冷漠的态度深深激怒了父母。他们对他吼,骂他,他都无动于衷抱肘坐在那,好像永远也欣赏不够那些挂在墙壁上的各种脸谱。
闹腾一大晚上,也是醉了。莫伊找到,他桀骜不驯,依旧是那种离经叛道对谁都是一副冷漠不可接近的态度。
我暂时还没有从莫伊身上看出问题。也许他掩饰得很好,让人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破绽。他的父母担心的是什么?在黑夜中辗转难眠,脑子里总是挥之不去两丫头对我的算计,要是她们的父母迟到一步,那么那双看似娇嫩的手已经狠狠把我推下去了。
不得不说,这真是奇怪的一家子。
阴阳师不是医生,所以无从在他身上找原因,只能观,闻,触。看莫伊性格内向,寡言少语,不愿意跟人沟通,稍微抬头,又怕人看见似的赶紧低垂头,顾自的摆弄修饰脸谱的刀具。
老表动动嘴想问那张他从外面捡回来的脸谱,我摇头制止他最好别问。我让表嫂准备一把碎米,放在碗里,施法术,念咒语,碎米在碗里跳得欢脱。我念一声出,碎米具备生命力般从碗里出来,然后又从门缝隙下滚动进去。
完事,我让老表跟表嫂都安心去睡觉,无论听见什么都别起来。
当然我是不能睡觉的,要强大十二分精神,等有事情生。
第一晚安静的过去了,莫伊大白天一直在睡觉。招弟跟二妹就像没有生什么事那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法咒碎米没有异常。
因为我的到来,老表一家免不了要对人吹嘘。说家里来了一位了不起的阴阳师,抓鬼驱邪什么都懂。几天下来,老表家里那是跟开会那般热闹。
人是络绎不绝的来,几句话下来,把他们说得心服口服,一个个眉开眼笑的离开。
不过我实在是不喜这么大张旗鼓的,习惯低调,就像我在北林市,帮人做了那么多事,附近的人除了房东,很少有人来亲自登门拜访的。
就因为附近的人很少有人知道,有我这么一个特别的人物存在。
正在家里应付老表招惹来的闲杂人等,那位货车司机也慕名而来。
货车司机跟老表还是沾亲带故的,他来二话不说就对我讲述那晚上生的怪事。
货车司机是跑运输的,从小镇到那座城市。在以往他都提前返程,唯独那晚上因为跟朋友在外面喝点酒,怕警察查出来,就在路边旅馆休息一会儿再走。
从旅馆出来,天已经黑了。货车司机心急,要是没有准时赶回家,还得被疑神疑鬼的老婆盘问。所以他不敢停留,加足马力的往家赶。
在经过一拐弯处时,看见一群人。他们想搭车,去的地方跟货车司机走的路刚刚好一条线。反正顺道,货车司机想做好事,就送人一程。
这些人也不是白坐他的车,在上车之前,每一个人都给了他十块钱的辛苦费。
这也就是货车司机在看见我们的时候,犹疑不决到底带不带我们一起走的原因。车上的人都是给了钱的,在亲戚面前,他自然不好开口,我看出其中端倪,放弃坐车,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想法。
货车司机按照上车人的要求,把他们送到一户人家门口,然后揣着一百多块钱的辛苦费,高高兴兴回家了。回到家,他就跟老婆吹牛,说这一趟返程真不赖,赚了一百多块钱。
他老婆不相信,喊他把钱摸出来看。
货车司机嘚瑟的笑意还挂在脸上。一把摸出辛苦费来,顿时傻眼。
他摸出来的钱是冥币。一张一张的冥币,就像一道催魂符,吓得他跟老婆浑身冒冷汗,不知道怎么办的好。搞得他第二天都没有敢出车,把冥币尽数丢在山沟里。
就在他把冥币丢了的那一晚上,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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