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让走,一个坚决要走,这一来二去的就吵起来了。
我轻咳一声,对兄妹俩说:“我是阴阳师,如果你们相信我,那么就把这事交给我。”
兄妹俩听我说自己是阴阳师,惊讶的同时,也惊喜不已,忙不失迭的点头,愿意让我帮忙。
我对司机说:“古来有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今你做好事,成全这对孝子送母亲落叶归根,修来世结善缘,你相信我,这件事成功了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司机半信半疑,挠挠头道:“都说我这车是送活人的,今儿个要是送了死人,岂不是要倒霉了?”
我说:“不会,他们兄妹俩会给你封一个大红包去邪气,然后这次的的修为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相信我兄弟。”
司机迟疑,畏惧的瞥看了一眼车里的死人道:“可是,想想就害怕,特么的还要送下去,我……”
“
没什么好害怕的,她生前是一位慈眉善目的母亲,死后去了轮回之地,他日一定来报恩与你。”
听我这么一说司机勉强答应道:“好吧,好事做到底,送佛送上天。”
“嗯。”我答应中,顺势塞给他手掌心一抹辟邪五帝钱。
出租车司机带着死人跟活人离开了我们,老表跟表嫂越的对我尊敬起来。一口一个咱大兄弟沐风什么的,我笑笑,继续大步流星的朝前走。
时值深夜十点钟,我们终究没有赶上车,只能徒步行走在乡村小道上。“呱呱”此起彼伏的蛙鸣,唧唧叫的蟋蟀,一声声狗吠,组合成一夜的乐章。
我问老表是怎么想起来李家大院找我的,他嗨嗨一笑,老实巴交道:“我还以为咱老姑爷没有去世,本来这次是来请老姑爷的结果他不声不响的走了,幸亏还有你。”
我也不知道老表怎么会爷爷是老姑爷的,现在不去想这些,远离了家,有些想小李阳了。走了这么久的路,我现表嫂话越来越少,走到最后是一声不吭了。
表嫂的脚劲倒是不错,不会比两老爷们差。
老表话匣子打开,就吧唧吧的说得唾沫横飞。这是黑夜,要是在大白天,准能看见他的口水飞溅得到处都是。我喜欢乡村的夜晚,也喜欢听乡村的声音。
啁啾的声音源自树林里雏雀的叫声,老表说经过这一片树林前面可就是他们村子了。我的天,走了这么远,总算听他说了一句让人欣慰的话。
挨近村子,狗吠声多了。听这些狗吠声,不难想象,这些狗们瞪大绿莹莹的眼珠子,绷直四肢,卖劲的狂吠。狗们在表忠,遇到这种情况,养狗的主人都要起来看看,会不会是来了不明身份的人。
所以这些狗们的身边都应该是有人的。
狗身边有人,特别是主人,它就愈的咬得欢脱,狗仗人势,也是这个理。
第464章 荒村
我们从那座小镇走到老表家,足足走了将近一个半小时,除去在路上为司机跟死者家属断公道的时间怎么着也是接近一个小时吧!想莫伊他们这些孩子上学该是多么辛苦,从早上五点多就起了,在路上要走接近两个小时才能到学校。
而那座无人荒村就在他们去学校的路途中。
本来走得浑身热,汗水湿透的衣服,黏住在身上浑身冰凉冰凉的不舒服,老表端来一盆热气弥漫的烫水给我洗脸用。表嫂顾不得休息去厨房煮来一大碗白花花的荷包,他们两口子一定要看我把这一大碗荷包蛋吃完才肯去吃饭。
我知道他们吃的是中午的饭,且还没有什么稀罕菜。来过农村的人都知道,忍嘴待客是农村人恒古不变的习惯,他们舍不得吃好的,把好的东西留给客人吃,如果是拒绝的话,那么主家会生气,会觉得你瞧不起山里人。
在他们俩的注视下,我无视他们的存在,眼里只有荷包蛋吃得专注香甜。
老表去看莫伊在不在,他说这孩子被吓住了,所以最近都没有去学校。不巧的是,老表现其他孩子都在家,唯独不见了莫伊。
走那么远的路,累得不行,莫伊不见了,一定是去学校了,这是表嫂安慰丈夫的话。
我去了他们的厨房,看见两口子吃的饭菜。
一大碗白米饭,还有一盘辣椒油拌泡茶,香喷喷酸爽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我悄悄咽了咽口水,转身离开了厨房,对他们家来一个浅显的摸底。
木砖混搭,一楼一底,在屋子的底楼过廊上,挂了好几串辣椒,玉米串儿。因为天黑,视线有限的只能看见近距离的事物。稍稍看远一点,就是黑漆漆,模糊一片。
老表有三孩子,大的快2o岁了,小的就是莫伊。
三孩子的房间,老表都一一给我指明,我现在就在莫伊的房间门口。
站在莫伊的房间门口,隐隐约约感觉来自一股莫名的肃杀之气,我凝定心神,蓦然推开门。肃杀之气遁消,屋子里黑咕隆咚的,借助外屋的灯光,我看见四面墙上挂满各种有着狰狞表情的脸谱。
老表过来摁开莫伊屋里的灯,在摁动开关时,他嘴里嘟哝说这是莫伊搞的,原来是一根灯线怎么怎么地。
看得出,莫伊挺聪明的,只是他的聪明被人忽视了,灯一亮,驱赶走黑暗,屋里的一切进入眼底,闯入眼帘的是屋里的一片凌乱。胡乱揉在一起丢在地上的是袜子,破拖鞋,书,只有一张靠在窗口的桌子算是最干净,上面摆满做脸谱的工具,小刀,还有涂料,勾勒脸谱的笔等物件。
我没有从莫伊的屋里感触到老表他们说的危险,只是在进门那一刹感触来自空间的肃杀之气。或许是这些脸各种表情凝聚的诡异力量吧!这些脸谱淡淡看一眼,就会在你的脑海中留下深深的印记。
稍微胆小的,我相信看了这些脸谱,注定你不会在黑夜中赶路。
表嫂本来是一直站在我跟老表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挤开老表跟我并肩站在一条线上,只是她的个子,我的胳肢窝不到。
我在找老表跟我讲的那张从外面捡回来的脸谱模型,很遗憾没有看见那张奇怪的脸谱,表嫂的眼睛看见的是莫伊丢在角落里的书包。
书包落在家里,很明显这孩子没有去学校。不得已,老表去喊醒两个孩子,都是女孩。
大的蛮懂事,好像已经在谈恋爱了。小的比莫伊大两岁,是家里现有的半个劳动力。在农村,女孩子不怎么被看好,能把高中念完就是父母赐予他们最大的恩赐。
老表的这对女儿没有读多少书,他有守旧的思想跟迂腐的观念,口里说的都是混账话。说什么女孩子读书,那是浪费钱财跟精力,迟早都要嫁人,不能在浪费了娘家的钱财又嫁给别人做媳妇。
两个女儿都表示一下午没有看见莫伊,从来就不让姐姐们进入他的房间,所以她们俩不知道他是去学校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莫伊不见了,老表着急。拉住表嫂在一边说话,窃窃私语,好像怕我听见。
少顷之后,两口子让女儿们去睡觉,然后客客气气的把我安排在他们家最好的一间大房间里,好像还喷洒了花露水什么的,空气中隐隐有一股木质跟花露水混杂的气息。他们家的床是那种古朴的雕花大床,人睡在上面,感觉踏实有安全感。
他们点的灯泡都是统一的十五万瓦数不怎么亮堂的灯泡,看着昏沉沉,容易让人产生疲劳感,想睡觉的感觉。
躺在床上,嗅闻来自被褥里肥皂的味道,把空气中花露水混杂木质的气息稍微冲淡一些。其实我很想洗澡,单是那一盆热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手能勾到抹到的位置有限,一些地方还是感觉黏糊糊的很脏。
因为身上脏,所以无论我怎么折腾都无法入睡。
好像有蚊虫在耳边嗡嗡飞,却是无从下口,它好像嗅闻到来自我身体里的毒血,只要它敢把触角刺入我的血管,立马毙命。蚊虫留恋的是来自我身体上的热量,它犹疑不决,振翅飞旋,最后依依不舍离开。
耳畔清静,大脑纷乱杂陈堆积了很多无关紧要的画面跟事。想得最多的还是那个山坳中的荒村,莫伊现在会不会去了那个地方?想着眼皮开始下沉,意识迷糊起来。
从窗缝隙中钻进来的冷风在脸上拂动,嘤嘤哭泣声夹杂在风中送进耳畔。一抹黑影迅疾从窗口一闪而过,我一个激灵醒来,翻爬起来,赤脚跑到门口。
在夜深人静时,尽管放轻脚步,还是传来咚咚沉闷的跑动声。我贴紧门边,低声问道:“谁?”
问出话之后,屋里屋外陷入了一阵死寂。冥冥之中,门外的人在沉默,在等待。我呼地一下拉开门,惊讶的看见门口站着的是老表的一对女儿。
一高一矮,她们俩好像在我门口呆了很久,也好像哭泣过,脸上隐有泪痕。
“刚才是你们在哭?”
大的叫招弟,她点点头说:“爸妈不知道去哪了,他们不让我告诉你。”
小的叫二妹,她撅着嘴,瞪大眼睛看姐姐,看我,最后闪在姐姐身后,怯生生的喊我:“表叔,你能帮我们找爸妈吗?”
“嗯,可以的,你们知道他们去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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