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入耳,汪战知道何伟会错意了,当下他应道:“进去吧,我只是感觉你说的每句话都像有人曾经说过,或者我曾经经历过,只是我现在想不起来罢了!”
进到石瓦房,虽然外面阳光大亮,可是屋里却昏暗不堪,只有木桌子上摆着几盏烛台,环顾四周看去,厚厚的尘迹覆盖了每一个角落,似乎这里不曾有过人,何伟轻声低喊:“殇婆婆,我是小伟!”
话落,房屋角边处通向内室的布帘子被人从里掀起,让后一个佝偻身躯的身影从里面走来。
汪战细眼看去,直接被吓了一条,这老太婆模样实在吓人,满是褶皱的黑皮老脸上不知画着什么,一双眼窝深陷,就像尸体脱水干枯收缩一样,她拄着一根刻着不知什么玩意的木杖,一晃一晃走来。
殇婆婆看了看何伟,浑浊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转,让后嘟喏的嘴巴吐出几个字:“上次定魂不过一个月,怎么你的噩梦又严重了?可是我没有感觉那股邪气!”
“殇婆婆,不是我,是他!”何伟话锋一转,看向汪战。
汪战盯着殇婆婆深陷的眼睛,竟然浑身不自在,而且他的脑袋痛感越来越强,就这一会功夫,他已经面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两鬓滑落。
“咳咳咳..”殇婆婆轻喘咳嗽几声:“原来如此,走了不该走的路,得到不该要的命,做了不该做的事,你能活着,也是老天开眼,前世修缘的结果!”
“什么意思?”何伟听了,当即知道其中有事,而且不是什么平易之事,连带看向汪战的眼神也变了。
“你先出吧!”殇婆婆冲何伟说:“我的规矩你知道!”
何伟点点头,从兜里掏出几张票子,只是这次殇婆婆拒绝了:“他的事,他的因果,与你无关!”只是刚说完,殇婆婆看向何伟的眼神也变了,何伟清楚的看到殇婆婆的牟子瞳孔在扩大缩小,这是殇婆婆觉察到什么的变化。
“难道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殇婆婆自问低语,末了她冲何伟道:“你就在这等着,他随我进去!”
至此,双手抓头的汪战摇摇晃晃随着殇婆婆走进那道布帘后,看着汪战的背影,何伟若有所思,心中虽有期盼,却又有着对莫名事物的恐惧,那份无法捉摸的茫然和诡异在这一刻已经从他心底慢慢扩散开来…
昏暗的囚室内,除了嵌制在石壁内的荧光石散发出微白的光亮,墙壁上连个窗户都没有,不过没有窗户很正常,因为这里是地下。
囚室角落里,一身影背靠墙壁沉目思绪,兴许是躬身久了,这人起身向墙边的石壁床,映着微弱的光亮,正好看清他的模样——毅沐仝。
毅沐仝躺在石壁床上,望着室顶的封灵式,他思绪混乱,脑海中不自觉的回想起月余前昌中小殿山松林下的惊变,那时他气息耗尽,妖灵消散隐于心魂,面对水崩洪流,他命大躲过,可是他也眼睁睁看着毅潇臣和毅溟那个混蛋纠缠至死,被洪流淹没,原以为事已至此,不成想洪流过去,上官季风、肖顶、杨茂、玄承四人和他们的部下竟然趁机动手,将己抓来,现如今已经关在这个破地方,在这静谧如坟墓的囚室内,他不清楚外面怎么样了,毅姬钰逃脱没有,甚至于毅潇臣这个毅族命途命轮指引者如何。
“该死!”对于毅族命途,毅沐仝心生怒火,一拳打在墙壁上,结果稍微一动气力,囚室内的封灵式径直开启,那股子强势压迫感让他浑身难受好似刀割火烧,连一丝魂生灵的气息都释放不出来。
忽然囚门打开,随后一阵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毅沐仝,部长调见!”
毅沐仝起身,双目直勾勾盯着眼前的押送人,神息中的阴冷之味让押送人没来由打了个冷战,不过关在这里的有几个正常人?有几个正道人?因此押送人不过惊讶瞬间就恢复姿态:“快走,别逼我动手!”
听此,毅沐仝才起身,缓缓向外走去,结果一出囚门,他才看到长长的通道里出现数个熟悉的人影——敖天成、普弥、煌倪…他们全都在羁押数月之久,精神气息混乱不堪时,得到了调见的传令…
南疆沽离族。
赢启跪坐在所在竹楼正厅的铺垫之上修神养息,在他面前,一尊四臂邪王像供奉在灵桌之上,邪王像是沽离族信奉的神灵,他们这些隶属赢族族氏的辅族群落不想道途者们供奉神灵,在他们眼中,神灵高高在上,远不可及,而他们由身属邪恶欲念的道途,也只有同为阴相邪欲境界的尊神才会护佑他们,因此,多少年了,沽离族完全信奉的邪王,而脱离赢族的高深尊主之人赢浑就是沽离族眼中活着的邪王。
第三百六十九章折命术
“少主,有消息传来了!”忽的一身影快步进入,赢启睁眼,赢伤近身,他低言道:“有消息从南疆昌中一带传来,那里发生邪灵妖孽现世的消息,根源者似乎是曾经叛离覆灭冥渊阁的妖女凤夕瑶!而且…”
话到一半,赢伤语顿,赢启眉头微皱,心中生出一丝不详:“为何断言,说下去!”
赢伤喘息,小声继续说:“毅氏北疆族人南下,原天鸣阁的敖天成身份是曾经与冥渊阁并架而行依附毅族的灵渊阁后人,且是唯一的鬼眼寄生者。”
“什么?”赢启有些惊讶,当下他起身在屋里踱步思量,自百十年前道途异变,毅族在四方大战中分崩离弃,一族分三系,现如今已有两系现世,这看似不起眼的状况若从深处想,只能说明毅族命途即将风气云涌,介时不光他赢氏,蒙氏,就连一直屹立于道途尊者之味的傲世都会发生惊变,更别提那些随波逐流的小门阁派了。
“少主,这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消息是…同为毅族水系遗者毅溟与毅潇臣在昌中拼杀,二人皆以深陷水崩洪流,不知所踪!”
“你说什么?”若说刚刚的消息对赢启是雷雨前夕的轰雷,那么这个消息就是崩山地震:“那个家伙,他竟然会…”
赢伤快速思量,说:“少主,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当初我不明白为何你突然放了毅潇臣,现在我明白了,那个家伙不是道者,却深陷道途,不受法则束缚,却深陷禁锢其中,他的存在就是道途风起的变数,传言,毅族北疆支系之所以南下,就是来探寻曾经毅族覆亡前的预言命轮,在我看来,那家伙十有八九真是命轮中的指引者,可是…”赢伤顿了顿,继续道:“可是毅族与我们赢族终究是对立,现如今道途的氏族都被曾经的法则规矩所压制,而您想要实现自己的目的就需要打破法则,可是您也看到了,族中族老大尊们没一人同意,他们宁愿驱逐你也不愿承认过去,与您一样,毅溟那家伙也是把毅潇臣当做了毅族命途中的棋子,现如今,他们两个极端不知所踪,可能已经死了,而您呢?”
“唉….”赢启闻言叹息,赢伤说的何尝不是他心中所忧,曾经他以为对抗族中的老家伙需要结合外力,而毅潇臣这个变数就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按照命轮指引,那个不受欲念枷锁法则义理限制的道途人必然能够给予自己帮助,再不济两人以利益相互划分也可以携手,可是现在,这个变数竟然与同系遗者前辈拼斗失踪,这个结果实在让他焦虑,如果早知如此,在尸岭时,他必定会出手抢夺毅潇臣携带法器,不管怎么说,那法器可是至尊至宝的。
就在赢启为这个道途中不可忽视的变数忧心时,赢哀急急跑进来,他面色凝重,似有大事发生。
“少主,赢浑要见你,是关于赢族继承尊位的事!”
闻此,赢启微微皱眉,将昌中的消息暂且放下,他思量片刻,道:“随我去见叔父!”
刚要动手前往赢浑所在,赢启开口:“赢伤,你带人去做一件事!”末了赢启看向屋外,此时天色已经昏暗,蒙蒙细雨随天而降,那股凉意毫无生息的浸透了赢启燥乱四起的心魂。
达曼,初升的阳光透过夜幕洒在大地之上,驱散了夜的微凉。
尹林朵雅在灶房内专心看着眼前的瓦罐,随着温火慢炖,瓦罐内散发出一股无法形容的怪异气味,正厅内,郑崇光着上身跪在铺垫之上,在他面前,一张小小的竹床之上,若儿双目紧闭,一张小脸虽然娇柔纯雅,可是她的苍白让人无法直视,当尹林朵雅将瓦罐里的浓黑药液端进正厅后,尹仲起身,他手拿一根朱墨笔,笔尖沾拭了浓黑药液,走到郑崇身前,沉声道:“你决定要为你的女儿增寿?”
郑崇点头:“前辈,我造了孽,这苦果理应由我来受,若儿是无辜的,所以请前辈尽情施术!”
尹仲叹息,末了交待道:“此术名为折命,非至亲血脉相连者不可使用,你既然愿意,我会在你身写下锁魂符,封了你的阳息命理,从中抽离,将若儿命理中的灾难缘孽移入你的命理生息,如果术成,你的女儿在今后的路途中会少却很多劫难,而你,将枉死于世,若不成,你就会白白消耗自己的寿息,而你女儿依旧如此,惨遭命理劫难!你要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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