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又是一道炸雷在二人头顶响起,只是二人并未像常人一样惊颤,他们凝视着对方,似乎想找到让人二人都为之惊愕的根源。
韩震盯着虞妙,他此时心中惊蛰万般,自那股若隐若现的邪性之气被他感知到以后,他便一心想要封压毅潇臣和小毛,杀与不杀暂且不谈,单就毅潇臣放他一命这情分就要搞清楚,否则他堂堂云霄传人竟然苟且于邪人妖孽手下,这份侮辱足以让韩震自裁于祖师灵前。
而虞妙则打起来十二分警惕,自她隐入俗世以来,她渐渐习惯了这种低俗而乏味的生活,甚至将过去的事缓慢的隐藏着尘埃之中,连带那些寻她的人也都逐渐忘却,只是蛋蛋的事已经让她挑起过去的记忆,蛋蛋并不是被噎着那么简单,此番天降异象,蛋蛋隶属童稚,心智未开,灵魂体魄置若不堪,在异象出现那一瞬间,便被残念黑灵缠身,刚刚为蛋蛋驱灵,她已经心魂不定,现在又出现未知身份的道者,她的心更不能平静了。
“你是谁?”良久的对峙被时不时的惊雷所打扰,故此韩震先开口。
“你又是谁?”虞妙虽然是女子,可是一旦与某些路挂上关系,她这一辈子都做不回女人,因为直接顶了韩震。
“我姓韩名震,崆峒山云霄管观传入,无道号,我想知道,你身上为何有他的气息?”
听此,虞妙一怔,果然是道者,只是他的出身虞妙一无所知,并且通过刚刚二人之间灵识的感受,虞妙有很多大把我断定这个邋遢的汉子不是曾经的仇人,即便如此,虞妙也不会傻到直接自报家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走吧!”话落,虞妙转身进屋,韩震不明不白,自然不会放过眼前带有邪气的女子,即便她看去有些较弱也不行。
“等等,你应该…”韩震说着上前两步,谁曾想到虞妙已经安奈不住心中的躁动,当即回身,纤细却包含气力的手直接向韩震打来,并且她的手心似乎有些异样。
韩震一惊,连忙后退,因为他看到虞妙的手完全被邪气所缠绕,这种态势与毅潇臣灵炙环身完全没有区别。
“汉子,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立刻给我走!否则,我让你生死不能!”说到最后,虞妙的眼睛已经变得乌红,那份凶意好似厉鬼,让人惊惧不已,可是韩震作为一名惠世的道者,同时又有降神护体,怎么看也不会被女子吓到,也亏得这时雷鸣大作,暴雨狂落,附近几乎人家都已回屋,否则二人绝对被那些人当做奇观来看。
“够了!”韩震躲过虞妙,怒声道:“我为道者,驱邪惩恶乃道者义理,你若不能好好相谈,那我便收了你。”
闻此话音,虞妙几欲狂飙,但是想到多年的流迹,她到底忍了下来,见此,韩震才长出一口气……
大雨狂飙,疾风呼啸,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完全改变了城市冬季萧瑟的模样。
在一处街道屋檐下,毅潇臣和小毛正在此避雨,看着街道上没过脚腕的积水,毅潇臣抬头望着几乎发黑的天幕,陷入失神。
“毅哥…你在…想什么…”
听到小毛断断续续的声音,毅潇臣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不知怎么,他的心魂无法凝聚,加之腰间白骨笛的冷意似隐似现,连带着他心魂内的灵炙也躁动起来。
“毅哥…那云层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不等毅潇臣会应,小毛又接了一句,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毅潇臣望见在西南边的天幕里似乎有咆哮声传来,但是一声接一声的雷鸣让他无法静下思绪,当即道:“没有什么东西,那是惊雷,是上天的愤怒!”
不知怎的,毅潇臣说出这般没来由的话。
“愤怒….是因为我们…..么…”对于这话,毅潇臣愣了一愣,转头看向小毛,此时他全身缠绕着尸气,那乌黑气息好似炊烟,只是黑气夹杂着无数细小如粉末般尸腐虫,若是有密集恐惧症者,心理一定会被这景象折磨到极致。
“毛子,怎么了?”
被小毛的模样惊愕到的毅潇臣抬手按在小毛肩头,瞬间,一缕缕青色魂力好似触手般渗入小毛身躯,小毛一怔,从茫然中恢复,连带着将尸气重新押回体内。
看着小毛的模样,在看看那阴暗如墨的天际,毅潇臣忧心不已,那个韩震看似邋遢,可是他确实有真本事,比之戒贪也不错多少,如果那晚不是他奋力凭着灵炙冲开韩震,小毛估计已经被韩震的降神给杀了。
这时,远处的天幕猛然炸出一道刺眼的金光,那一瞬间,毅潇臣的心魂好似沉入无尽深渊,但是这感觉也就瞬息不见,不过他腰间的白骨笛在这异样消失后躁动起来,那阴冷的寒意好似冰锥一般刺痛着他的后腰,并且莫名的沉重感自腰间传来。
“该死!”毅潇臣暗自低骂,从腰间抽出白骨笛,随着这东西是死物,可是现在它就像活了一般,有无形的威势自骨笛中迸射出,恍惚间,毅潇臣看到曾在尸岭中出现的骨笛女子魂魄竟然再度出现,她哀怨悲怜的神情像利剑一般刺痛着毅潇臣的心,定神看去,毅潇臣见骨笛女子飘然而去,让后回身望着毅潇臣,那缕愁思就像巾素一般紧紧牵着毅潇臣的心魂,让他不由自主的冒雨前行。
第二百零五章迷离的过往
看到毅潇臣的行身前去,小毛默不作声跟在后面,这幅景象在其它避雨人眼中,那就是脑子有病,下这么大雨,不找地躲雨,竟然冒雨前行,指不定是那个医院跑出来的傻子。
简陋的小屋,虽然没有什么入眼的物件,可是它的一尘不染让人心静如水。
韩震依靠在门前,望着依旧轰鸣的雷雨,他心神不宁,背后,虞妙端坐于床上,她神色淡然,好似化外之人,只是她手中的白骨笛是那么刺眼,甚至于这笛子在哪里出现过?
“唉,难道这就是命?”良久,虞妙吐出此言,她轻轻摩挲着晶莹如白玉的骨笛,自她的神情看去,似乎这骨笛给她带来了无穷的哀伤。
“不可能!”不知怎地,韩震粗闷的吼声从胸膛压出,他急转身子,大步跨到虞妙身前,硬生道:“不可能,人有生死定相,魄从心生,不可能有相同的命理之息,说,你到底是谁?你手中的骨笛到底从何而来,否则,我必定替天行道!”
听到这话,虞妙神情微变,将白骨笛收入怀中,而后起身直视韩震,虽然他是女人,身躯体魄皆不如韩震壮实,但是不知为何,她的魄力威势却比韩震还要强。
“替天行道?多少年没听到这种俗傻痴话了!”虞妙说着笑起来,神思中的不屑和嘲弄让韩震紧咬牙关,拳头握的咯吱作响,若不是他生得惠世灵心,单就这般奚落和那股邪气,他早就挥拳打来。
虞妙盯着韩震,很清楚他的想法,她止住奚落,道:“你我无怨无仇,我不想伤你,但你若不分黑白,执意认为我是邪人,那么我只有取了你的性命,让后离开这里!”
“你敢!”韩震喝声凛凛,恰逢此时雷鸣大作,一股阴风呼的冲进屋内,韩震一惊,本能的抬手取符去挡,只是虞妙比他更快,但见虞妙眉宇微皱,右手不知何时显出一只飞羽,这飞羽洁白无瑕,随着虞妙挥手前掷,飞羽裹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向门口冲去,忽然就,这飞羽就像撞到屏障一般当即炸裂,光晕顿时四散化作星点,而那股冲进屋内的阴风陡然消失,只在空气中留下一股淡淡的腐臭之味。
“走吧,是时候走了!”虞妙吐出此言,转身从身后床下拖出一只皮箱,让后从一架上取下黑色大衣披上,见此,韩震抬手一拦:“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与他有同样的邪气之味?”
虞妙心有不安,况且这次雷雨降的不明不白,加之刚刚阴气和小鲁儿子遭受黑灵侵蚀的事,她知道这里已近无法藏身,故而要急急离去,免得重新倒入覆辙,不过韩震再三纠缠让他厌恶,当即留下一句狠话:“汉子,你不是要替天行道么?那就睁大眼睛看看,我到底是邪人还是常人,若是邪人,你大可一剑杀了我,若不是,便哪来归哪去!”
话落,虞妙打起雨伞拖着皮箱向外走去,盯着她的背影,韩震急的心燥不已,刚想抬手挥掌打去,可是不知为何,竟然下不去手,最终,他只能看着虞妙的身影消失在雨雾中。
“毅哥…这里没有…车…站…”
看着不远处杂乱不堪的居住区,小毛硬声道。
此时雷雨虽小,但是寒气依旧,毅潇臣裹紧大衣,手持着从路边捡来的雨伞,望着不远处的居住区发呆。
盯着雨雾的地方,他的心魂似乎被什么牵挂了一样,奋力趋势他向哪里走去,与此同时,骨笛少女的虚魂仍旧浮荡在自己身前,好像路引一般带领着他。
忽然,一道身影自远而近出现在眼中,她独自一人,撑着一把灰黄色雨伞,在这空无行人的道路上,看起来是那么孤独。
只是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虞妙,对她而言,沉寂于俗世中是最好的避世方法,可是眼下异事凸起,她已无法安静的隐下去,所以她只能走,走到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到地方,安度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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