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她一定在我看不见的某处悄悄流泪。
我说:“你不要哭!”
“……嗯,妈妈不哭,一家人终于团聚了,高兴!”
“是呀,挺不容易的;怎么不把灯打开?”
蛇妈沉默了一会,才说:“因为被温养中的魂体是不能被光照到的。”
“那刚才不是有点亮香油灯的吗?”
“……”
蛇妈好一阵没有说话。
我就开始自言自语:“嗯,白素贞当年无意中误饮下雄黄酒,许仙一看到她的原形竟被活活吓死;白素贞不得不上天盗取灵芝草,但这样不仅危险、而且一来一去的确很麻烦……另外,我虽然没能生成一条蛇的形态,但遗传不是还有变异的说法么?我能接受。”
“呃、其实我想说的是,他……你别介意听我说完,我是说,你占着陈伯的身体,女声从他喉结凸出的地方经过、再从长满胡须的嘴里发出来,这的确很别扭、甚至有点……恶心!但不管怎么说,你回来了!或者说,你愿意从此留下,我是真的很满足很开心……”
话到最后,我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语速和情绪,越说越匆忙,只想一吐为快!
蛇妈听了破啼为笑。
她的心情听起来好多了,欣慰地说:“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懂事、体贴!”
“嗨,我都快二十五,早就成年了!”真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不,不是因为年龄,这个和性格有关;你看江庆生,都成了老家伙,又哪里让人省心了?”
咳……这个么,我一个做儿子的,对评价老子这种事,哪敢有发言权!
这时蛇妈又来一句:“幸好你的性格从我。”
呃……呵呵~
我只能陪笑加敷洐。
只听蛇妈又说:“你刚才这些话我都收下了,说得很好、很暖人!不过你还是想多了,事情真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复杂。”
“哦、是么!”我漫不经心地回答。
蛇妈却又看出了我藏在心中的不服气。
她说:“也罢,你上前两步,证明给你看。”
我听话地照她的话做:一步、两步,站住。
听见哗啦哗啦的水响。
我感觉得到一只手在黑暗中慢慢探过来。
我一动不动,但就在这手将要触碰到脸颊的一瞬间,我还是下意识把头一偏、让开了。
蛇妈的动作明显一滞。
她问:“怎么了,你还是不愿意?”
“不,我只是还有点不习惯而已。”
“哦……”
蛇妈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伤感、一丝失落。
我咬咬牙,索性一闭眼说:“我现在准备好了,你开始吧!”
蛇妈轻笑一声,她的手指肚轻轻贴向我的脸庞。
嗯,带着我所熟悉的冥酒的味道,看来蛇妈的确还在接受温养。
她的手掌有点凉,但却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阴寒,反而让我有一种能带来轻爽的愉悦。
蛇妈问:“怎么样、没骗你吧?”
我闭着双眼一边感受那股清凉,一边说:“是,真的挺不错。”
“嗯,你再摸摸我的手。”
我就试着触碰了一下,很细腻很柔软的皮肤,这真是一双女人的手,错不了!
蛇妈把手缩回到酒水中去。
她又说:“所以说你想多了。妈妈正泡在冥酒中温养,赤身露体的,即便是儿子也不方便看;现在明白为什么关灯了吧?”
当然明白了,我真是一头猪!
这时蛇妈换话题了:“王心梅人不错,挺适合你的,但现在不行,以后我会帮你。”
我听了顿时面红耳赤,但又莫名的感动。
抬手挠了挠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把刚才晨跑遇到犀利妹、最后又被她邀约一起晨跑的经过讲了一遍。
蛇妈听完以后马上不加思索地说:“别理她!”
“可我已经答应她了呀!”
“那也别理,我就不信你想不出拒绝的法子!哦,对了,这事先别告诉你爸,咱们知道就行;你该做什么就还和平常一样,至于那个姑娘,哼、等着她来就是了!”
蛇妈斩钉截铁地说。
最后,她打着呵欠开始赶我了:“嗯,今天要说的话都在这了,你去吧、我也累了。”
“好。”我自然而然地回应说:“老妈你好好休养,我走了!”
天知道!“老妈“这两个字怎么张口就来,我愣住了、蛇妈也是半天没有回音。
我有些慌乱,就匆匆沿着扶梯爬上去,出了地窖口,然后再把盖板放下!
从堂屋来到院里,又匆匆回屋里,去老爸的卧房门头看了一眼,他睡得正香。
这样无所事事地进进出出几趟,又不能闹出动静,以免吵到老爸休息。
——算了,我还是到工棚里去吧!这样想定了,我就换上工作装、戴了防尘面具。
临出门了又想起手机忘了拿,就又跑进卧房去拿。
其实现在考虑的是,犀利妹多半会再打电话来,我怕被老爸接到。
本来,在通讯录里将她拉黑也是可以的;但依着这个妹子的性子,万一打不通电话,保不齐她真会来家门口咋咋呼呼。
所以,蛇妈说的先对老爸保密,谈何容易!
那我要不要现在直接打电话给她、把一起晨练的事情先回绝了再说?
第27章 好久不见王心梅
看来我这人还是心急性躁、一想到这里就又从工棚里出来,衣服也不换就去了田阿姨的店外,叫犀利妹出来说话,想要把事情彻底了结。
我想好了:躲她不是办法,拉黑她也不是办法,那就当面说清楚;大男人,难道还怕了一枚小女生不成?
犀利妹一见到我的“工作套装”就笑得直不起腰。
等到她好不容易收住表情,我就告诉她,自己要出门一段时间,一起晨跑的事情还是算了吧,抱歉抱歉!
犀利妹听了果然就横了我一眼,说:“你真没意思!这种事情,打个电话说声就行,偏要来秀一下你这身奇葩外套,真是服了!”
然后又问我要去哪?
我苦笑着回答:不知道、还没想好,其实自己也没具体目标的、只是想出去到处走走。
没想到她竟然兴奋地说:“好啊好啊,这个主意好!我早就想到哪去逛逛了,只是没人作伴;嗯,咱俩一起吧、我这就去找田阿姨辞工。”
说着就一解围裙,咚咚咚地跑进店里。
这下可捅马蜂窝了!没多大一会,田阿姨出来了,脸色相当不好看!
“江恒你长本事了啊?吃碗面都能把姑娘拐走,我现在就找你爸去!”
哎!能让我喊喊冤么?这妹子到底是怎么了、真不是省油的灯啊!
只好一把拽住田阿姨,反复向她强调说:我这是要出门相亲去,这妹子不属狗不属猴、分明是属狗皮膏药的,没事瞎掺合干嘛、这不是坏我好事吗?
我是真急眼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脸皮有如城墙厚、意志坚定能拴狗的,简直了!
事已至此,我再也不想给这姑娘面子。
好不容易才把田阿姨给劝住,我马上掉头回家;说是恼羞成怒也好、落荒而逃也好,反正这个店里有了是非,以后吃早点肯定得换地方。
临走之前,犀利妹竟然还威胁我:“你会后悔的!”
——事实上这个妹子后来果然说到做到、果真把工辞了,真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这是后话。
我回到工棚,操作了半天的切割机,心里还是忿忿不平,始终想不通这个妹子为什么偏就找上我了呢?难道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简直卧槽!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我不得不拿出看待玉一样的心情来处理面前这些石料,非如此不能让自己静心息怒。
……
中午和老爸一起吃饭,他要自己看家,说是给我放半天假;哼!我就知道他这是又在找借口把我支走。
不过嘛,也很能理解。老爸奔走半生,到处寻找蛇妈的辛苦自然不用说,恐怕真的磨破了几双铁鞋;谁曾想到头来,蛇妈竟然就藏在家里,这真是名符其实的灯下黑!
因为在拯救蛇妈的过程中基本都是老爸一个人在操作,我能帮上的忙并不多;所以到最后陈伯究竟是怎么完成华丽大变身,成为了我的亲妈,这个离奇情节,相关细节也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我在知道陈伯原来不是陈伯、而是蛇妈的时候,也疑惑了半天,心说那么陈伯究竟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
而蛇妈的剧烈反应更是让我果断打消了刨根问题想要找出答案的念头。
那好,只能这样了——索性多留点时间和空间让他们相处吧,做儿子的只能做到这些。
所以我先前说的想出去走走,倒不是为了找到借口而空穴来风、而是心里真有了这个打算。
饭后就有电话进来,我一看屏幕心情顿时大好,是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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