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术不解:“怎么会扯到扫黑行动去了?”
“你听我说完。”傅茗伟又点了一支烟,“这四个人在香港犯下的案子,并不是唯一一件,他们其后还使用了爆破手段在湖南山区暴窃了11座古墓,各个年代的都有,估计被盗陪葬品的价值至少三千万,这还只是预估,因为我们连他们到底拿走了什么都不知道。而这些事情,都是他们在香港与人交易的时候,他们当中的老四,也就是徐道说出来的,徐道这个人话多,喜欢吹嘘自己,当时香港警方安插的卧底就将这个情况汇报了回去,我们这才拿到了他们的资料,对他们进行了相关的调查。”
刑术点头:“我明白了,你们虽然知道是他们,但没有证据对不对?”
傅茗伟点头:“对,我们也布控跟踪过,发现他们谨慎得出奇,根本不知道他们走货的方式和渠道,表面上看毫无问题,最重要的是,在那次香港黑帮方面被扫之后,他们就换了卖家,我们估计卖家是国际文物走私的大人物,所以,我们希望的是,能顺着他们的线索,联合香港、澳门和国际刑警方面,将他们一网打尽。”
刑术皱眉问:“那这次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徐生,也就是他们的大哥,在哈市一家烤肉店吃饭的时候,一直盯着隔壁桌那个漂亮和女孩儿看,那一桌也是酒腻子,喝多了,一下就不乐意了,两批人打了起来,老四徐道将人家五个人打伤了,但警察来的时候,他还说幸好警察来得快,要不这些人都得缺胳膊断腿。”傅茗伟说着又点烟,被刑术一把按住,他点头表示不抽了,继续道,“他们被带回来录口供的时候,资料入库,立即发现就是我们要找的四个人,上面觉得是个机会,然后就让我来了,我觉得不把握,找了阎教官一起,正好你不是也要自首吗?赶巧了,那就一起吧。”
“我拒绝。”刑术笑道,“这事儿我不干,我不是不帮你,也不是不想当一个协助警方的好市民,而是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
傅茗伟当做没听到一样:“老大徐生,现年42岁,他们父亲死后,一直就是家中的主心骨,从各方面的资料来看,为人比较心软,但是其他三兄弟都听他的,毕竟‘长兄为父’,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好色,每到一个地方或者每次作案之前,都必须找女人。老二徐财,现年40岁,沉默不多话,但是很狡猾,喜欢,最聪明的一个人,是这四人团伙中的军师谋士,缺点是抠门,喜欢钱,很喜欢攒钱,但他认为的钱是真金白银,他把所有赚来的钱都用在了购买金器上面,然后存在银行;老三徐有,首都师范大学文物鉴定专业研究生,当中文化最高,文凭最高的一个人,现年35岁,是个文物狂,但与其他三人矛盾有些大,他反对贩卖文物,觉得不管什么途径得到的有价值的东西,都应该自个儿找个地方保管着;老四徐道,就是直接导致他们被关进来的主要人物,现年32岁,参加过一届国际自由搏击大赛,曾经在澳门和香港也参加过民间赛事,曾在澳门参赛时失手打死过一个对手,钟爱枪械,在香港想办法利用假身份参加了射击俱乐部,从资料上看,枪法还不错,缺点是话多,喜欢显摆,是四个人当中最危险的人物。”
傅茗伟说完,看着刑术道:“你觉得,应该先从谁入手?”
刑术刚要开口的时候,外面的那名装扮成管教警员的刑警开门道:“傅队,出事了,徐道将一个拘留人员打伤了!”
傅茗伟和阎刚立即起身,刑术撑着桌子慢慢站起来道:“我还是拒绝,不过我的建议是,你们从老三入手,而且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你们。”
傅茗伟立即问:“谁?”
刑术道:“凡君一!”
傅茗伟不解:“为什么?”
刑术道:“你刚才也说了,徐有是首都师范大学文物鉴定专业的研究生,而凡君一是那里的客座教授,应该说徐有就是他的学生,说不定他会帮上忙。”
傅茗伟点头,立即跟着管教警员走了出去,刑术则和阎刚在后面慢慢跟着,刻意与前面的两人保持了一段距离。
!!
第六章浑水
傅茗伟和管教警员赶到食堂内的时候,看到周围的地上躺着5名拘留人员,都在那痛苦地挣扎着,周围也站着十余名手持警棍的管教,正在怒斥着徐道。
徐道站在倒地的5名拘留人员跟前,面无表情地在那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在其身后,坐着、站着他的三个哥哥,徐生站在那低声劝说着徐道,徐财则不断地向那些管教解释着先前的事情和自己的弟弟完全无关,而徐有则坐在那慢吞吞地吃着餐盘中剩下的食物,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一样。
随后,徐生和徐财调换了位置,徐生开始向管教赔礼道歉,徐财则站在徐道身后说着什么,随后徐道转过身来,对着管教鞠了一躬,按照二哥的指示道:“对不起,我太冲动了,不过是他们先动手的。”
十余名管教按照傅茗伟最早的安排只是围在那——傅茗伟曾经说过,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先不要着急抓人,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则的话,他们四个人就会在这里一直关着,对接下来的行动也会造成影响。
徐道说完将手举过头,管教警员这才上前给他戴上手铐带走,随后其他管教驱散了拘留人员,带着他们各自返回房间,傅茗伟朝着旁边的刑警点了点头之后,也转身回了房间,紧接着那名刑警与其他几名管教一起,将四个人单独关押,作为惩戒。
傅茗伟回到房间内时,光头司空砚正围着刑术和阎刚继续在那话唠,见傅茗伟进来之后,立即上前道:“哎呀妈呀,我以为你也参与了斗殴!千万别动手呀,凡事都要忍忍,在这里再犯事儿,10天变30天,30天变半年,搞不好就转送到监狱直接判个无期,要是打死人了,不是死刑就是死缓!”
傅茗伟没搭理他,只是躺在床上,而司空砚则站在那比划着,回忆着先前的情况:“刚才呀,吃着吃着饭,就动手了!那哥们直接飞过去就是一脚,当时就踹飞了,飞出去两三米!哎哟,一看就是练过的,俗话说,南拳北腿,听他口音是南方人,怎么用的是腿呢?说不定他是在北方学的功夫……”
阎刚听得皱眉:“你不是回房间了吗?你怎么看见的?”
司空砚上前道:“我听他们说的呀,自由活动时间,门都没关,你真当这里是监狱呀?我们这个区和那边的那些个真正的嫌疑犯,等着上法庭的那些不一样。”
刑术躺在那午睡,脑子中却想着傅茗伟先前说的事情,他最好奇的就是,这些人为什么要去盗公墓?这简直是闻所未闻,不可理喻的事情,最重要的是,盗公墓之后,他们回湖南翻案,傅茗伟是不是故意隐瞒了什么没说呢?
算了,不想了,反正自己不想插手。刑术睁眼看了下房间内,打了哈欠,准备真正的午睡,同时踹了一脚依然在那叨逼叨的司空砚,让丫闭嘴。
接下来的数天之内,傅茗伟很是失望,因为那四兄弟不管是在什么场合下,单独关押也好,亦或者在放风时间也好,都绝口不提他们之前做过的任何事情,他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资料,眼看着还有一天的时间4个人就要放出去了,他有点着急了。
依然在那个房间内,傅茗伟再次安排刑术和阎刚聚在一起,随后开门见山道:“这些天我什么有用的资料都没有得到,这四个人就算是单独关押,也几乎不说话,看样子,不好对付。”
阎刚道:“这不废话吗?香港警方也不是饭桶,他们的办案经验那么丰富都没有抓住这些人的马脚,更何况是你们?这些人不好对付,你之前想过的要试图渗入他们内部的计划也根本不可能,这几天我观察过,不好接近他们,没有任何契机,出了上次斗殴的事情之后,那个叫徐道的变得会忍了,我也知道你找人刻意挑衅过,没用,他完全不搭理。”
傅茗伟看向刑术:“你怎么看?”
“我话先说到前头,我给你意见不代表我要参与你这件案子。”刑术说完,傅茗伟立即点头,刑术这才道,“从那天你看到的情况来分析,和你们得到的资料一样,老大徐生是个好好先生,老二徐财呢很聪明,不会硬碰硬,老三呢属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那种人,而徐道则是个非常冲动的人,如果没有徐生和徐财两人,他早就被抓了,或者说早就死了,这种人,还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傅茗伟点头道:“你的意思是说,还是得从老三徐有下手?”
刑术点头:“唯一的办法,没有其他突破口了,而且,这个案子现在有两个重点,其一,当初他们在香港为什么要盗公墓?其二,他们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到哈尔滨来。”
傅茗伟听出刑术的意思了,解释道:“为什么盗公墓,我也不知道,香港警方传来的资料称,公墓墓主的亲人声称丢失了一些墓主生前喜欢的物件,很值钱,也算是纪念品,但他们觉得没那么简单,依然在调查当中。关于他们为什么来哈尔滨,我还在查,在对他们之前的活动调查中发现,他们没有在这里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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