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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记 (三月初)


“左不过是避风头。”沈序道。
君珑不以为然,“短短三日能避什么风头。除非——”他目色一寒,蓦然陷入沉思。
沈序看他停下了脚步,“太师有疑虑?”
君珑默不作声,突然有几件事徘徊心头不去。苏家虽然嫌疑重重,但始终没有决定性证据,如此小心,岂会轻易被人抓了把柄。再看目前情形,苏曜失踪难以成论,种种罪行证据不足,细究列举,唯独差一样……只差一个条件……问题是没落的苏家再无当年豪气。
“太师在想什么?”
君珑回神,“皇上在哪?”
沈序对其反问感到异常迷茫,“路上碰见礼部的秦大人,听说皇上在朝阳宫里听小曲。您平日少管麻烦事,怎么突然问及皇上?”他跟随君珑脚步匆匆,是往朝阳宫的方向去,“周大人眼下无暇分身,您可耽误不得,否则一切全白忙活了。”
君珑沉吟不语。
去朝阳宫的路上,碰巧总管太监从膳房过来,“奴才见过君太师,见过沈中丞。”人情世故是宫里当差的本钱,总管老远看到两人就招呼过来,“二位是要去见皇上?正巧,皇上命奴才来取新酿的荔枝酒尝尝。”
君珑一闻,“好香的酒。”当即伸手接过,“陈总管平日辛苦,本师替你送一回可好?”
“哎呦,您这可折煞奴才了,为了皇上辛苦点算什么。再说了,奴才哪能劳烦您做这差事。”
他一笑,“陈总管要是觉得不安,便也帮本师做件事如何?”
陈总管连忙应承,“哪的话。太师您有吩咐,奴才自当效力。”他请示,“是什么差事?”
君珑笑意更深,“不是什么苦差事,多少够威风一回。”
第一百零三章 双面埋伏

夜色里,旧宅中,祁王和苏曜的谈话还在不温不火的继续。
李巽守在暗处等待后续接应,左等右等不来,算算比计划迟了至少一炷香时间,甚至更多。莫非出了什么差错?他下意识看向虚掩的窗户,屋外似有影子从缝隙里一晃而过。今夜无风,院子里仅有的一颗树也被砍倒堆在角落里。
难道有人?
他欲探个究竟,谁知祁王突然高声一吼,“苏曜,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苏曜稳坐不动,“王爷切忌动怒,心急乱事。”
“乱事?呵。”祁王用鼻息哼斥,“你们瞎忙活了好些时候,连事都没出,能出什么乱子。”说了这许久,重点至今未提,他的耐性逐渐被磨光,“今晚究竟干什么来了,能不能给句准话?本王冒险出宫站上一晚不是与你心平气和潜心悟道的。”不敢张扬,连马都没骑,他现在累得很。
“自然不该站着悟道。”苏曜淡定一抬手,“王爷坐。”
鸡同鸭讲,祁王哭笑不得,“苏将军,本王知晓你身患怪疾,能听懂话吗?没事,听不懂就找个能听懂的人来说话,省得本王站久了腿酸。”
苏曜平淡依旧,“我总要知道自己帮的是怎样一位王爷。”
夜黑看不见祁王的表情,李巽能想象个大概,一定自傲自得,蔑视看人,“眼下知晓了?”
苏曜颔首,“知晓了。”
“如何?”
心浮气躁,目光短浅,当然,是不能说出口的,“王爷,您该静静心。”
祁王一团燥火已然烧得很旺,还静心?他打定主意今晚不管三七二十,他必须让苏曜拿出一个实际的对策来,反正不能叫他白跑。深吸一口气,他负手走两步,“好,很好!既然仰仗苏将军的兵力起事,看看应当。本王也是头一遭与苏将军说话,新鲜的很。”
兵力?!
李巽心一提,原本由苏明执掌的兵符被唐非夺走,唐非死后重归帝王之手,苏曜哪里来的兵力?
突然,窗外的影子再次动了动,转瞬而逝,李巽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一闪而过的动静。他试图将几件事联系推想,又见君珑的后援迟迟不来,预感今晚很可能中了计。正打算着要不要撤离,祁王再度惊吼道,“你,你不是苏曜?!”
李巽惊愕,连忙拉回注意力。
月光入屋,苏曜背光而坐,与红木板凳正好迎面相对,所以坐在板凳上的人根本看不清苏曜的容颜。谁料祁王娇生惯养,嫌弃板凳不肯做,来回徘徊却无意中发现了端倪,“你是谁?!”
假苏曜的身份被识破,已经无可挽回,祁王话音刚落,一阵木头碎裂的声音直接打破了旧宅的宁静。定睛一看,有人强行破窗而入,提着武器直冲向苏曜和祁王。
月光染就利刃,杀意十足,几道冷光反射进屋里,寒色凛凛。
李巽一直保持着警惕,事发一瞬,他当场分明了身周形势,没想到被其中一道寒光恰好迷了眼睛眼睛,短暂失明。幸而他反应极快,耳边急剧迫近的脚步声让他感知到有一把利器正向自己袭来。行踪已然暴露,他事不宜迟顺手拔剑,凭借风一般的剑法和步伐躲开一击,紧随而来的是雨点般密集的枪刺。
剑光枪影频频交错。
李巽与一名神秘来者对峙,两者身形皆如行云流水,数十招不过眨眼片刻,剩下的人在控制了祁王之后只够看着的份,有心无力。如有不自量力者意图干涉,举手间便会被削去一条手臂。
长枪气场强势,短短几招便占据上风,李巽近身不得,只能防备。可惜屋中位置有限,几番你来我往后长枪逐渐没有余地施展,反被李巽找出破绽,以灵巧剑势取其旁路,故意露出空档引对方攻来。啪的一声,枪尾砸到窗门捅出一个窟窿,神秘来者的行动被束缚一时。李巽等的正是这个时机,几乎没有犹豫,利剑以迅雷之势削去枪头,再如蛟龙出海瞬间扼制住了神秘人的要害。
“小主小心!”有人喊了一声,疾步欲赶上前。
李巽用左手从腰间摸出暗器一掷,首当其冲的两人应声倒地。借着对方迟疑的一刻,他冷冷威胁,“谁再上前一步,我即刻取了他性命。”
所有人当场屏住呼吸,不敢再动一步。李巽这才发现屋中已经聚满了人,屋外的空地上、屋顶上埋伏了更多的杀手,眼见之处已有百人不止,屋外包围的不知还有多少。
果然,今晚是一场蓄谋已久埋伏!
可知情者就仅寥寥数人,如此大的阵仗,是在埋伏谁?
祁王?君珑?还是他自己?!
“你是谁?”李巽瞩目剑下之人,所谓小主肯定是个人物。
谁料他居然坦然承认,“我是苏意,苏曜乃我堂兄长。”
李巽抱着怀疑问,“苏曜人在哪?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苏意很配合,“兄长去见一个人。”
李巽道,“谁?”
苏意的回答淹没在人群骚动的杂声里,是正门处出了状况,有一批新的人马汇入旧宅小院,为首的壮汉拎着一个哀嚎的男子往屋中走,少不得喝斥与责骂。所经之处,包围圈里不时发出小声的议论和疑惑的气音,弥漫着古怪的气味。
被拎着衣领的男人穿着鲜艳的亮紫色华服,大兴敢这么招摇的人不多,李巽不免吓了一跳,难道接应的一行人真中了套?可壮汉拎着他走近后,却发现人不对,虽不是君珑,但非常面熟,是宫里的陈总管。
“怎么是你!”苏意比李巽还要惊讶,显然此人的出现在她意料之外。
陈总管看见李巽好比抓着救命稻草,立即扯开嗓子,“哎呦,襄王爷,您好心,快救救奴才。”结果被壮汉一拳下去敲得昏昏沉沉。
李巽仗着握有筹码,倒有余地多问一句,“怎么回事?”
陈总管晕晕乎乎,“奴才,奴才真不知道。本来好好替万岁拿着酒,碰到君太师打发差事下来,让奴才骑马往宫外转一圈。正转着呢,半途中就被人直接捆来了。”
大约三刻钟前,精挑细选的官家百骑由行宫出发,策马奔腾向落中城去,一切如计划顺利进行。其声势浩荡,夜里直见沙尘漫天,太监总管也被安排在其中。
可当队首距离落中城仅剩两里时,两方惊现埋伏。
只听‘嗖嗖’几声,疾箭飞势如穿空裂云,队伍中当场发出惨叫,最少有三十人相继坠马。部分中箭者当场身亡,余下坠马者是被刹不住的惊马踩踏至死,死相惨不忍睹。
“有埋伏,防备!”领队者两下挡开箭,呐喊下令。幸存者听命,纷纷拉住缰绳。
无奈马匹受了惊吓,脚步难控,嘶喊声不绝于耳。按理说官兵的马匹受过特训,不该临危大乱,殊不知部分的箭上捆了一些能令马匹发狂的药物,随着箭落飞散开来。马匹一乱,人心不稳,有人弃马跳下,马匹脱了控制当即四处逃窜,转眼间,仅剩孤独一众人。
埋伏已久的人马见目标插翅难飞,如一群待宰羔羊,果断出击。
夜月如银,军甲透着冷色,两群人突然从左右两边冲出来,仿佛从地下乍现的阴兵,人数是官兵的三倍还多。他们如惊涛拍岸,由两方向中央猛烈侵略,人未至,杀气已经迫到跟前,接踵而至的是无情冷枪扎进喉咙、心脏、肺部,通常一招致命。
他们像是亡灵军队,无情冷血,仅仅为了索命而来。
在官兵簇拥之中,太监总管华服加身,手无寸铁,亡灵军队如同被施了蛊术,不约而同觊觎他为目标。他们杀人如捏死蚂蚁,一枪挑死一个,直到一群羊羔再无反击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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