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下的情况,又不允许在原地待的过久,我只好再次滑燃打火机朝四周瞥了一眼,所见的东西跟先前一样,房内所有东西都是那个摆设,不同的是房内没人。
“郎所长,郎所长!”我喊了几声。
没任何回答。
这令我心头愈来愈不安,抬腿就准备朝外面走去,哪里晓得,刚抬腿,脚下就传来一阵酥麻感,险些摔倒,好在我反应还算快,一手插在地面,才勉强将身子支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发现手掌的位置传来一股潮湿感,现在是大热天,柴房一般都干燥的很,怎么会有潮湿感。
我微微一愣,滑燃打火机看去,就见到地面有一滩水泽,隐约有些异味,耸了耸鼻子,这异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闻过。
我弯下腰,伸手摸了摸那水泽,又放在鼻子处闻了一下,竟然有一股很淡的农药味,我心头大惊,怎么会是这股气味,难道说,乔家地下那个洞的尽头就是这柴房?
想到这里,我心头大喜,如果地下那个洞的尽头是这柴房,也就是说莲姑姑感应到的方向是正确的,苏梦珂十之**就在这柴房。
当下,我立马站起身,由于腿脚有些酥麻,我在大腿猛地拍了几下,奇怪的是,这次拍大腿竟然没传来丝毫疼痛感,而是剧烈的酥麻感令我眉头皱了起来。
我记得先前掐大腿是传来一阵疼痛感,怎么这次会是酥麻感?我再次掐了掐大腿,还是酥麻感,那先前的疼痛感是怎么回事?
这一变化让我瞬间冷静下来,这柴房有古怪,有大古怪,绝非我想的那么容易,一定有某样东西干扰到我思路,不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要知道人的六感是不会骗人的。
我想了一会儿,脑子乱糟糟的,压根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情况,脑子只记住一件事,苏梦珂在这柴房。
咋办,咋办?
我心急如焚,明知苏梦珂就在这,可眼下的情况根本不允许我乱动,只要动一下,很有可能会招来更多的怪事。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我心头一狠,决定往最里面走去,至于郎高,我实在没精力顾及他,一则柴房内没见到他人影,二则郎高是练家子,身手不错,就算遇到啥危险,他也能解决,绝对不会有啥生命危险。
于是,我一边滑燃打火机,一边朝里面走了过去,约摸走了三四步,我耳尖的听到房内好像有动静,起先我以为是我听错了,就把右耳给堵上,倾耳听去,的确有动静,好像是脚步声,哒、哒、哒。
柴房内还有他人,我首先想到的是郎高,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绝对不是郎高,从脚步声中可以听出来,那人应该是穿皮鞋,只有皮鞋踩在地面才会传来哒哒哒,而郎高穿的好像是那种布鞋。
我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在桥洞那几天,郎高跟我说过那布鞋的来历,说是上警校那会,他母亲给他缝了三双布鞋,我当时就说,21世纪了,穿解放鞋的人都是少之又少,堂堂一所之长咋还穿布鞋。
他说,那布鞋是他母亲熬夜缝的,再贵的鞋也抵不过他的布鞋。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紧,警惕地朝四周瞥了一眼,想寻到那发声处,令我失望的是,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反倒是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哒、哒、哒。
随着那哒哒哒声越来越近,我整颗心悬了起来,一双眼睛死劲盯着四周,也不晓得咋回事,这柴房内的气温逐渐降了下来,令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忽然,我感觉有人在我肩膀拍了一下,扭头一看,我整个人都懵了,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地面,怎么会怎样,为什么会这样,这不符合逻辑。
第529章收鸟(50)
只见,我身后站着一个人,那人二十左右的年龄,嘴角微微上扬,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左边的眉毛有一道伤疤,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有些放荡不羁,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长袍,手上是一对黑色手套。
一见到这人,我浑身抖了起来,伸手指着他,颤音道:“你…你…你…”
他坏笑一声,学着我的样子,颤音道:“你…你…你…”
这下,我再也受不了这一幕,脑袋嗡嗡作响,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他…他为什么跟我长的这么像,我整个人剧烈的抖了起来,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快奔溃了。
“嘿嘿!”那人冲我坏笑一声,眼神中带着几分笑意,也没再说话,而是朝黑暗中走了进去,渐渐地,他身影消失在我视线内。
紧接着,打火机也随之熄灭,整间柴房再次陷入一片黑暗,若不是我坐在地面,我甚至会怀疑,刚才那一切肯定是梦境。
我猛地拍了脸颊几下,这一切是真的,刚才那个黑衣人是真的出现过,可,他为什么会长的跟我如此相像,就连眉间那道伤疤也是如此相像,唯一的差别是,我看上去属于憨厚那种,而他属于放荡不羁,给人一种江湖浪子般的感觉。
我忽然想起在遛马村时,有人用手机拍到我照片,照片上那人跟我长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刚才那人是就是陷害我的元凶。
一想到这个,我立马翻身从地面爬了起来,冲着漆黑的房间猛喊:“出来,出来,有本事你tm出来。”
一连喊了七八声,没任何回音,四周静得有些可怕,就好像那黑衣人从未出现过一般。
随后,我又喊了好几声,还是那样,这让我莫名其妙变得有些躁动不安。进入柴房之前,我就感觉这柴房会扯出很多事情,没想到居然真的扯出很多事,先是没找到苏梦珂的尸体,后是知道石宝宝的一些事,再后来又冒出一个黑衣人。
难道这柴房藏着什么秘密不成?还有那黑衣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跟游书松、温雪走了么?
一连串问题压在心头,令我脑子越来越乱,整件事也变得扑朔迷离,压根找不到任何头绪。
一时之间,我根本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只能愣在原地,双眼无神地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
在原地足足愣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一丝丝凉意袭来,令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正是这个寒颤令我思绪拉回到柴房。
说实话,我恨不得立马逃离柴房,这房间太诡异了,我已经分不清自己是陷入幻觉还是刚才的事情真的发生过,就觉得整个人的精神处在一个奔溃的边缘。
可,苏梦珂在这柴房,我不能离开,一旦离开,她的尸体肯定会被转移,想要再次找到她尸体就是万难的事了。
想通这些,我挥去心中那些负面情绪,抖了抖腿,搓了搓脸,这一番简单的动作让我精神稍微好了一些,滑燃打火机,继续朝最里面走去。
走着,走着,那打火机不知是没气了还是咋回事,忽然就熄了,我滑了几下,那打火机怎么也打不着,这唯一的光源也彻底没了。
玛德,我心里暗骂一句,摸黑朝里面走了去,这柴房诡异的很,我大约走了七八分钟时间,愣是没找到墙角的位置,就知道这七八分钟我脚下一直没停过。
这让我再次陷入沉默当中,我记得刚进入柴房时,这柴房只有八十来个方大,用正常房间来说,八十个方的房子,一分钟足以从左边走到右边,可现在我在房内转了这么久,压根没看到尽头。
人在黑暗中遇到这种事情,脑子只会产生两个想法,一个是拼命逃离这个地方,一个是守在原地,等待救援。
我想过守在原地,也想过逃离这里,可,眼下的情况根本不允许我这样做,只能再次硬着头皮继续走。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就知道脚下走的有些酸痛,身子更是疲乏的很,便随便找了一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地面凉凉的,湿湿的,应该是坐在水泽上。
人呐,要是走的疲劳了,别说坐在水泽上面,哪怕坐在碎铁上,也不想动,而我正是这样的人,一屁股下去,再也不想起来了,只想着好好休息一会儿,等会再继续。
约摸休息了十来分钟,本以为能驱除一些疲劳,哪里晓得,越是休息眼皮变得越重,居然泛起困来。
我死劲地拍了拍脸颊,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剧烈的困意袭来,令眼皮不争气地闭上了,整个人的精神也随之变得恍惚起来。
恍惚间,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有些事情,说起来也是怪异的很,我明显睡着了,却能清晰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对着我的脸吹冷气,痒痒的,凉凉的,很舒服,又很不舒服。
我想睁开眼睛去看,可,眼皮始终睁不开,想伸手驱走那人,可,手臂根本抬不动,只能任由那股冷气吹在我脸上,就这样,那股冷气一直对着我脸吹。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身子稍微恢复一些,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就发现上空吊着一盏瓦斯灯泡,将我身子四周照的通亮。
令我奇怪的是,我四周摆满了白蜡,那些白蜡有序的摆着,将我整个人围了起来,值得一提的是,那些白蜡并没有点燃。
咋回事?我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
我一愣,一手在插在地面,正准备起身,就发现我手指好像碰到什么东西,扭头一看,我旁边躺了一个人,严格来说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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