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这一切,我问那温雪要不要找个人陪着她,她说,她胆子很大,不需要人陪着,让我下去找青玄子他们,替死者好好办理丧事。
我嗯了一声,让她好好休息,将身上的狗血清理一番,便朝楼下走去,路过房屋中间那供桌的时候,我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在小女孩照片前插上三柱清香,烧了一些黄纸,作了三个揖。
刚到楼下,就发现我所在的房间是堂屋右侧,推开门,朝堂屋走了进去,一进屋,就见到堂屋房梁的位置,拉了不少黄布条,那些黄布条上画了很多奇怪的符号,有点像是符箓。
青玄子、老王、高佬三人在堂屋右侧商量事情,堂屋左侧则是遛马村那些妇人、瘦猴等八仙以及五花八门那十三人,值得一提的是,那吴屠夫也正在其中,他们正在酣睡,偶尔会传出几声打鼾声。
“九伢子,你过来了正好,我们有事问你,对你,你在窗户吊了半天,没事吧?”老王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没事,就问他:“有什么事找我?”
老王愣了愣,说:“还是青玄子道长来说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将疑惑的眼光抛向青玄子,他皱了皱眉头,沉默一会儿,缓缓开口道:“小九,你先给我讲讲你在二楼发生的事。”
闻言,我将二楼的事情告诉他,又将身上发生的那些诡异事告诉他。
他听后,让我转过身,伸手在我脖子上探了一下,眉头越皱越深,叹气道:“小九,这场丧事,恐怕不好办,搞不好还会闹出人命案!”
“还会死人?”我矢口出声。
他点了点头,“按说,一般人死后,七天为一个阶段,依你刚才所言,那小女孩应该跟地下涵洞有些关系,还有一点,小道最为疑惑,小女孩才死三天为什么会陡然害你。”
“我无意害死她,她找我报仇,很正常啊!”我语气有些沮丧。
“你没明白小道的意思,七天为一个阶段,懂了没?现在才三天不到。”他沉声道。
我愣了愣,他说的这个问题,我先前也疑惑过,小女孩才死了不到三天,按照民间传说,就算再大的仇恨,也会是七天后才有所动静,也就是俗称的回魂夜。
而现在,小女孩才三天不到,居然就懂得找我复仇,这好像有点不对劲。
念头至此,我想了一下,就问青玄子,“会不会跟陆耀东有关?”
他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你身上有小道给你的两样东西,陆耀东不敢靠近你,这事十之**是小女孩所为。”
“那…那…那为什么七天会缩短至三天不到?”我问心中最大的疑惑。
“只有一种可能!”他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
“什么可能?”我问。
“有孕妇给她烧过香。”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旁边的棺材,继续开口道:“俗话说,人死有三忌,一忌黑猫、二忌流浪狗,三忌孕妇。”
“孕妇?”我疑惑地嘀咕一句,就朝左侧那些妇女看去,这些妇女最年轻的快四十岁,最老的已经接近六十岁,要说她们中间有孕妇,这根本不可能。
难道?
我将眼神抛向正在瞌睡的琴儿,参加这场丧事的妇人都在这,只有那琴儿是二十来岁,要说孕妇,唯有她。
可,我记得那琴儿腹部并没有凸出来。不对,那琴儿应该有事,正所谓,无事不烧香,那琴儿被我三言两句就忽悠到遛马村,这足以证明她心中应该有事,难道,难道,难道她说的事,是指怀孕?
想到这里,我背后一凉,一个箭步朝那琴儿跑了过去,此时的她,正在酣睡,我伸手推了她一下,“琴儿姐,琴儿姐,快醒醒。”
她睁开眼,揉了揉,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说:“咋了?有事?”
我点了点头,开门见山地问:“琴儿姐,你是不是?”我指了指她肚子。
她面色一红,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说:“你真厉害,我怀孕才二个月不到,都被你算出来了。”
一听这话,我浑身像被雷电击中一般,玛德,先前为了凑足五花八门十三人,使了一点小手段,没想到居然把一个孕妇招到堂屋。
在我们这边,有句骂人的话是这样说的,‘你咯人死后,巴肚婆来替你送丧。’翻译过来的意思是,你这人死后,孕妇替你送葬。
正如青玄子说的,孕妇在丧事上是大忌,孕妇给死者上香更是大忌中的大忌,而这琴儿,在我的要求下给沈军上过香、烧过黄纸。
不对,我只让她给沈军上香、烧黄纸,并没有让她给小女孩上香、烧黄纸,难道?
“你是不是给那口棺材上过香,烧过黄纸?”我指了指那口母子棺。
她先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说:“是啊,你们吃饭的时候,我看那小女孩小小年纪就死了,便给她们母子烧了一些黄纸,上了三根香。”
“对了,我上香的时候还问过那一只眼的老叔叔,他同意下来,我才做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右侧的老王。
果真上过香,我脸色沉了下来,那老王之所以同意让她上香,估计不知道她是孕妇,才会同意。
玛德,我恨不得煽自己几个耳光,这次是真的自己给害死了,早知道她是孕妇,宁可五花八门缺一花,也决计不会把这琴儿请来。
那琴儿好似发现我脸色不对,颤颤巍巍地问:“是不是我做的不对?”
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就说:“你身为农村人,明知怀孕了,为什么还要给死者上香,你知不知道孕妇给死者上香意味着什么啊?”
她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我长年住在东莞,哪里晓得屋里的习俗,再者说,你那天不是算出我有心事么?我以为你算出我怀孕了,至于上香,也是你让我上的啊!”
这是赤果果的打脸,我知道个p啊,那天为了将她请到遛马村,纯属一顿乱扯,哪里晓得她怀孕了,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玛德,终归到底,这一切还是我大意了,跟她随意的扯了几句,正准备走,她叫了我一声,紧张地问:“陈八仙,这事会不会影响到肚子的宝宝?”
一听这话,我朝她肚子看了看,平平的,压根不像怀孕,也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就问:“你确定你真的怀孕了?”
她点了点头,说:“正是怀孕,我才把东莞的…生…意,暂且搁置,你要是不信,我家里有医院的检查结果。”
我起先有点不明白她说的生意,后来想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嗯,的确是生意。
那琴儿见我没有说话,又问我,“会不会影响肚里的宝宝?”
我不确定的说:“不是很清楚,要问青玄子道长才知道。”
ps:这几天状态特别不好,我朋友今天早上6点离世,年仅26岁,留下一对二三岁的儿女,愿他一路走好,人去音存楼不空。
这是两章半的字数,剩下的明天补上,望理解。
437.第437章印七(62)
那琴儿听我这么一说,一把拉住我就朝青玄子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还没到青玄子面前,她一把跪了下去,哭着说:“道长,道长,我那事会不会影响到肚里宝宝?”
一见这情况,我微微一愣,说实话,我对骆寡这个行业充满了鄙夷,若不是五花八门缺这么一个人,这辈子或许都不会跟那行业有半点瓜葛。
可,看了那琴儿的反应后,我想起老秀才以前跟我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人生于世间,各行各业有着各自的使命,不论富贵,不论贫贱,有的只是各自的使命。
想想也是,就如我们抬棺匠,假如这社会没有我们群人,多少死者摆在堂屋出不得门,又如那些环卫工,没有这群人,所谓的城市还是城市么?又如那些民工,没有这群人,高楼大夏坐在办公室能筑起来?
这社会没有多么高贵的职业,有的只是各自的使命,不以金钱论贵贱,不以职业论尊卑。
我不敢对骆寡这个行业做任何评价,只能说,一部分骆寡是有难言之隐。
念头至此,我将那琴儿拉了起来,就说:“琴儿姐,先别急。”
她擦了擦眼泪,朝我说了一声声谢谢,双眼紧盯青玄子,面露着急之色。
“道长!”我看着青玄子缓缓开口,问道:“只听说孕妇不能给死者上香,这中间的原因,倒是不知道,不知…这事会不会影响到琴儿姐肚里的宝宝?”
那青玄子瞥了我一眼,又在琴儿身上盯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这事关乎到阴阳的理论,古时候称孕妇为身怀六甲,这六甲分别是,甲子、甲寅、甲辰、甲午、甲申、甲戌,传闻这六甲是上天创造万物的日子,也是妇人最易受孕的日子,而上天创造万物时,天地间一片黑暗,属于极阴,造物那一瞬间,整片天地之间充斥着阳气,以极阳之姿,压下黑暗,故此,孕妇身怀六甲,身上的阳气极重。死者属阴,根据阴阳对立论,一旦遇到极阳,会认为怀孕对其身怀叵测,死者便会本能的攻击孕妇,正是因此,死者的怨气会得到一个质的提升,致使丧事怪事不断,而那孕妇…”
说着,青玄子瞥了那琴儿一眼,也没说话,就朝我打了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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