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怎么帮?”
张子昂说:“帮我毁了纸箱里的东西,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樊队。”
我没有犹豫,果断回答他说:“好。”
我并不是虚假回应他。而是真的无条件信任他,我觉得信任是相互的,在所有证据都指向我的时候,张子昂也没有怀疑过我,他也没有认为我是凶手。而到了他这样的时候,我也不能就这样简单地怀疑他。因为我始终记得樊振和我说过的一句话--有时候即便是自己亲眼看到,亲耳听见也不可能是最真实的原样,真相,是需要最客观和最正确的证据才可以还原的。
张子昂在那头再次说了一声“谢谢”就挂断了电话。
我虽然已经答应了张子昂,但是为了万无一失。我自己还是详细看了这两套衣服,我需要知道这两套是什么样的衣服,什么款式,包括是什么材质,上面有一些什么特点,我都必须记得清清楚楚。
最后我基本上可以肯定,这对于张子昂来说一定是极其重要的证据,因为从衣服的大小上,和他的身形是能吻合的,也就是说两套衣服都是他穿过的,而且绝对穿着做过什么,否则不会成为威胁他的东西,他也不会因为这两套衣服而变得紧张,我从来没有看见张子昂这样过,在我的印象里。他永远都是沉稳的,并不会有慌乱的时候。
记下了这些关键的特征和数据之后,我就将这些东西拿到了卫生间,一把火把这两套衣服全部烧了,最后的灰烬我全部冲进了下水道,再用剩余的草酸将烧过的地方清洗干净,反复冲洗之后却人没有留下痕迹才作罢。
做完这些天已经亮了,我终于是一夜没睡,我没有告诉张子昂我做了什么。是怎么处理的,他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问。我简单洗漱了之后正常去上班,至于一夜没睡的事,只能是到中午的时间到楼上去补一会儿。
我在办公室遇见了同样来的很早的张子昂,遇见他的时候他还是和平常一模一样,甚至表情上都没有什么变化,也绝口不提昨晚拜托我的事,我们遇见还是正常说话打招呼,好似昨晚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即便樊振把我喊到办公室让我说一说里面有什么,他也没有半点表情,我也没有做多余的表情,因为你要想别人不知道你做过什么,最好的做法就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当做从来没有过这件事。
樊振找我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为了这个箱子的事,这个在我烧掉衣服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说辞,不管樊振相不相信,我都是这样一个说辞。
果真樊振是专门问我这个箱子里是什么的,我回答他说:“里面什么都没有,完全是一个空箱子。”
樊振看着我,显然是一副不相信的神色,可是我却没有流露太多的情绪,甚至我已经学会了在樊振面前如何隐藏自己的想法和情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长久地在他身边,我虽然不可能变得和他一样,但是也能学到一些他的处事方法,其中不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如何隐藏自己的心思,就是学的最多的。
所以在樊振一直看着我的时候,我并没有慌乱,目光也没有任何的游离,甚至我也看着他,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他看了一阵,就收回了目光,然后说:“看来这是他们的又一个局了。”
我没有开口附和他,在他没有充分表明自己的目的之前,我不敢擅自开口,生怕中间说粗哦了什么,出了什么破绽。当我看向桌上的时候,我看见樊振的手边还是摆放着我见过的那几张照片,我看见其中有一张似乎有些眼熟,樊振注意到我的眼神,于是又将那张照片给我推了过来,他问我:“你能看出什么来了吗?”
我看见这依旧是偶然有一次我来找樊振,他给我看的那张照片,也就是他说一直在追的案子,可是我们却从来没有接手过的那个,这次我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样,上面还是几个死掉的人,那模样就像是熟睡了一样,看上去根本就不像已经死掉了。
再次看到一样的照片,我于是看向樊振问他说:“这个案子还没有一个头绪吗?”庄每爪扛。
因为已经过去了如此长的时间,樊振还在看着同样的照片,就说明是没有丝毫进展的,而这个案子是他一个人在追还是什么的我不敢确定,我只知道樊振经常不在而且经常失去联络,就是因为这个案子。
我摇头说:“看不出来。”
樊振就把照片给收了回去,然后放回到其余的几张照片中,和我说:“你该忙什么就去忙吧。”
我这才从樊振的办公室里出来,对于这个箱子的事,樊振看透了多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已经尽力了,出来的时候我经过张子昂的办公桌,发现他人不在,我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也没见他的人,但我没有多问,而是去到了自己新的办公桌前,因为脑袋有些乱,也不知道要整理什么,要追查一些什么,就在座位上发呆。
说是发呆,也不全算是发呆,我反反复复都在想昨晚上发生的一系列事,短短的一晚上这么多事,这么多场景,甚至可以说是这么线头,总有个无法整理的地方。
我将所有的场景在脑海里都过了一遍之后,只有几个数字在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来:5楼,11楼,12楼,13楼和天台,这是昨晚全部牵连进来的地方,我只是在纳闷,5楼和昨晚发生的事有什么关系,于是有联想到五楼那夫妻俩的死亡,我觉得这里面似乎是一条很深的线,但是我却没有在这些事上多做文章,而是找到了另一份资料,就是当初樊振追查我的行踪时候,我看到的我乘车去段明东家的那一份光盘。
我把这盘光盘给翻了出来,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里面的大致内容我基本上都能在脑海里回放,但我意识到,我只是记得大致发生了什么,对于一些特别的细节,我并不是很清楚,就比如当时我乘坐的公车是几路,包括我乘坐的时间。
这是我忽然就想到的,由昨晚的事忽然联想到的,我于是细细看了将具体的时间和公车路线完整记下来,包括自己坐的是几点的那班车等等一些细节,我觉得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完全掌握到这么细的地方,以至于我错过了很多线索。
我是暗暗把这些东西给记下来,没有告诉任何人。中午下班的时候我实在是有些困,就没吃饭上去了楼上睡觉。
回到办公室楼上的房间,我一头倒在床上,鞋子也没有拖,就这样打算睡下去,因为我实在是太累了,不单是身体累,还有心累。
只是我倒下去之后的几分钟,我就忽然从床上猛地弹跳了起来,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惊得整个人几乎是笔直地弹跳起来的,而且下一刻,我就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卫生间里,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动不动地看了很久。
最后知道我自己都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我才转身出门,往家里回去,我觉得我还遗漏了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同时我开始剧烈地担心,我担心张子昂早上不见是去了我家,虽然我是相信他的,但还是忍不住有了这样的疑虑。
22、樊振的苦心
我匆匆赶回家的时候,基本上是不顾一切冲到了卫生间,我看着镜子里自己匆忙的模样,却根本顾不上别的,就凑着镜子哈气。果真,镜面才开始变得氤氲模糊,就看见上面有一些字迹,就像当时孙遥在我住处的镜子里给我留的话一样。
我于是努力地哈气,尽量让正面镜子都充满雾气。趁着水雾还没有完全蒸发,我看见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光明路西城小区2栋402。
这是昨晚的那个人给我留下的。我百分之百确定,我就怀疑他一直在我家里,但是又不做害我的事,那就是肯定想告诉我什么,可是因为一些原因。他不能直接告诉我,只能用这样的手法,但又不能让我看见他,所以才会在我容易看见的地方,虽然的确是吓我一跳,不过这是陈公公引起我注意的法子,而最后他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可是也因此而丧了命。
所以这里面有这样一个规律,就是当他想告诉我什么的时候,就会死亡,无法再言说更多,这可以说是我周围人的一个法则,他们可以接近我,但是不能告诉我什么,否则很快他们的尸体就会被发现。已经有太多的人走了这样的结局,就连苏景南也是这样,曾经我以为他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可是最后却发现,他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颗棋子,到了一定时候,也是要舍弃的。
而这样的死亡,还有一个规律,就是不一定杀他的人就是幕后的那个人。也不能断定杀人的人就是和幕后黑手一伙的,看了这么多,我开始逐渐明白,幕后的这个人对人心的掌控已经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方,他甚至能知道在不同的环境下人所作出的一系列思考和反应,不同的人都会有不同的思考方式和能力,可见他对每个人的了解都至深,否则就无法作出如此深刻的算计。
而他会在这样的思考模式之下,顺着你想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方式,逐渐将一些东西引进来,他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开始扛不住,想要把事实告诉我,于是在这之前他就会针对这个人设计出另一个毫不相干的死局来,以至于到了最后他在说出这些的时候,这个死局也到了尽头,于是就有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忽然冒出来将他杀死,于是人的惯性思维就会认为杀死他的这个人,是要杀人灭口,自然而然为他背了黑锅,而这个人却依旧藏在幕后指使一切,更让我们一头雾水,甚至都不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这样的怀疑越是严重,就越有利于他下一步计划的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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