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这刘秋崖在夜里读书的时候,忽然看见月光下,有一名女子偷偷摸摸的将一样东西藏在草垛中。等到那女子走了之后,刘秋崖拿着蜡烛去查看,发现是一条麻绳,长二尺多,闻起来有一股腥臭味,刘秋崖读过很多书,很有学识,知道这是缢鬼害人的东西,就把这绳子藏了起来。
过了两个时辰,刘秋崖听到邻居家经常纺织到深夜的女子在叹息哭泣,这时缢鬼就出现了,对纺织女子百般引诱,劝其自缢,邻居纺织女子却犹豫不决,而缢鬼却像是在找东西,刘秋崖知道缢鬼找不到绳子,就没有办法害人,便默不出声。
缢鬼寻到刘秋崖家门口,叫门道:‘我丢失了一件东西,希望先生能够还给我’。刘秋崖道:‘你的东西就在我的书底下,你有本事就拿走吧。’
缢鬼变化成散发吐舌之状,又变化成妖娆美丽的妇人状,均不能使刘秋崖还绳,天渐亮,缢鬼跪地恳求,答应刘秋崖不害邻居纺织女子,刘秋崖才把绳子还给鬼,鬼拿了绳子急忙走了,邻家女子也断绝了自杀的念头。
这个故事大抵是半真半假,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就是这缢鬼很在意自己的上吊绳。咱们刚上来的时候不是在楼梯口那里发现了一条吊绳吗?我想,如果把那个吊绳烧了,这缢鬼也就会自动退去了。”
蚩尤三千小声的跟我讲了这么一个故事,声音低低的,但我能察觉出来她讲的很仔细,毕竟,这种故事换作谁肯定都是看一眼就忘了,就算讲出来也只能是讲个大概。
我捂着嘴,心里开始琢磨怎么去把那吊绳点着。因为现在我们在这长廊的一侧,跟那吊绳中间隔了一个楼梯口,而那缢鬼此刻却就趴在那楼梯口的角落处看着我们两个。
我眯了眯眼睛,除非是从这里直接跳到一楼的厂房,不然,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接近那个吊绳。
我把手里的手电筒递给蚩尤三千,然后拍了拍她的手说:“你就站在这里等我,一步也别动,我从这里跳下去,你用手电筒照着那缢鬼就好,如果有异常情况,你就大声叫。”
蚩尤三千点了点头,一双盈水眸子紧紧的盯着我,良久才吐出两个字:“活着。”
我没表示,转身弓着腰,慢慢走到那楼梯口的边沿上,倒抠着那墙壁纵身一跳,这刚一跳,我就后悔了,我没想到这一层和二层之间的距离有这么大,我的膝盖直接磕在了一截台阶上,疼的我眼泪都流了出来,不停的倒吸着凉气。
我用力狠狠的揉了揉膝盖,然后缓缓站起身,一蹦一跳的向着刚才那楼梯口走了过去,我依稀能看到一个手电筒的光亮,但是看不太清,于是,我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借着时隐时现的火光,在黑暗中终于摸索到了那根吊绳。
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拿火机就点了它。因为极其干燥的关系,那麻绳一遇火,呼的一声,瞬间就澎湃的燃烧了起来。我借着那火点燃了一颗烟,可刚吸了一口,一阵极其沙哑的吼声突然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我连忙转身,腰上却传来一股大力狠狠的将我摔倒了墙上,我嘴里咬着烟,借着那手电筒的光源仔细一看,原来是那缢鬼。
此刻,那缢鬼全身都由惨白色变成了一种被烈火烧灼后所形成的嫩红色。看样子极其渗人,嗓子里一直都只能发出一个音节,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的看着我,不停的朝我嘶吼,可是没过多久,它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便消失不见了。
我长出一口气,刚要喊蚩尤三千,却猛然发现,那本来微弱的手电筒的光,竟然消失了。准确的说,是蚩尤三千,消失了……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这种突如其来的特殊状况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怎么也想不到,蚩尤三千居然会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甚至连挣扎的叫声都没有。
我顿时有些慌了。此刻,漆黑的楼道里,寂静无比,能够清晰的听到我的呼吸声。
我尝试的叫了几声蚩尤三千的名字,但除了回音之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正当我想着该如何做的时候,一个女人的轻柔歌唱声忽然幽幽的传入了我的耳中,那声音婉转动听,但却让我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我猛吸了几口烟,然后吐出一大口的浓雾,壮着胆子向着更深处走了过去。很快,我回到了厂房的二层,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一个餐厅。
蓝色的塑料椅子被烧灼的一片焦黑,满地的碗筷跟摔碎的盘子,墙壁跟桌子上到处都是暗红色的血迹,与其说这里是火灾现场,倒不如说是杀人现场。
我咽了口唾沫,这餐厅里仍然是一片寂静,静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地步。
“砰砰!”
在如此寂静的地方,我的心跳声清晰无比。我不由摸了摸胸口,难以置信,我的心跳竟然快到了一秒钟两、三次的程度。
扫了扫四周,我看到餐厅的尽头有一个小门,通过那里大概就能前往厂房的三层,只是,那地方漆黑无比,我有些犹豫该不该过去。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来找这阴喻可能是个错误。
就在我胡思乱想间,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发凉,一股刻骨的寒意莫名袭来。
我猛然回头,但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鬼怪站在我身后。
《百鬼夜谈》里提到过,当一个人在走夜路的时候,如果感觉背后有寒意且总是觉得身后有人跟着的时候,那便不用怀疑,因为你的背后真的就站着一个“人”。
我向来对《百鬼夜谈》里提到的东西深信不疑且忌讳莫深。如果这次不是为了救谢思的话,我也绝对不会这样铤而走险,在这种极度压抑的环境下,我甚至觉得自己马上要疯掉了。
我挠了挠有些发麻的头皮,随便找了个蓝色的塑料凳子坐了下去,点上一颗烟,缓缓抽了起来,想要平复一下自己的心境。
那女子的歌唱声似乎有些空灵了,离我越来越远,我不知道她究竟在什么地方,那种声音有时像是离我很远,有时却又像是在我身边一样。
此时,我手心里全是汗,就连烟嘴都被我浸湿了。我无法形容自己现在有多紧张,那是一种接近绝望的恐慌,就算是在庄王墓里,我都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我只能喘口气静下心来想些别的事情,从我们进来开始,马六指跟蚩尤三千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我不相信他们两个会这么轻易的挂掉,就算是真的挂掉了,起码也要有点声响。
姑且不说蚩尤三千,单说马六指,我绝不信他会没有一点挣扎的就被解决掉。
我突然想起老管家总是念叨的那句话,“鬼有鬼道有,人无人道无。”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只知道,这句话大概是说人鬼殊途,互不干扰。
我皱着眉头感受着周围的寂静,说实话,我宁肯碰见古墓里那群有形体的粽子,也不愿意面对这些无形无色、诡异恐怖的鬼魂阴物。
我也明白,这是因为自己对这些东西了解的太少,胆子也小。心里想着,只要这次能活下去,我就一定好好给自己灌输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就在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我身后的餐厅的门突然开了。
吱呀一声,我整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连忙扭头看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苍白到了极致的手,紧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慢慢的传了过来。
“你要买……这个盒子吗?”
第56章 魑魅魍魉魈魁魃
那只苍白的手在我的瞳孔里不断放大,随后,一个身穿白裙子的女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的另一只手里捏着一个紫红色的盒子,歪着脑袋,惨白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一咧嘴,就露出了半截漆黑的舌头。
“阴喻……”我眯着眼睛喃喃道。
那阴喻似乎听见了我在叫它,竟然“咯咯”的乐了起来。然后捏着那紫红色的盒子,歪着脑袋问我:“你要买……这个盒子吗?”
它开始慢慢的朝我这边迈起了步子,捏着手里的盒子,不停的重复那句话,我骂了句脏话,翻身从桌子上踩了过去,想跟它拉开一点距离,它见我往后退了一步,竟也不动了,直愣愣的站在那里,歪着头看着我,又莫名的咯咯怪笑起来。
也就在它怪笑的一瞬间,一道红色的影子突然从我身体里飞了出来,迅速的包裹住了那阴喻。我身形一晃,头疼欲裂,强烈的撕扯感让我的精神格外变得亢奋,也因此清楚的看到了发生的一切。
姬澄雪……那个身穿大红袍的女子,竟然就那么一张嘴,就像电视剧里的金角大王拿出羊脂玉净瓶吸孙悟空的场景一样,就那么直接把那阴喻给吞到了嘴里,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你……把它给吃了?”我惊得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开口问道,鬼吃鬼,倒是件很稀奇的事。
“我要延长阴寿,就要不停的吞噬阴物。”姬澄雪背对着我,说出这么一句话,算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她的头发不长不短,刚刚及腰,一身合体的红袍披在她的身上。
未见容颜,便已觉惊艳。
我突然想起马六指曾经说过,人有阳寿,鬼有阴寿。阴寿尽时便是鬼魂飞魄散的时候,人能够靠吃天材地宝来增加寿命,鬼魂一样可以,只不过它们要靠吞噬同类才能延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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