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瘦巴巴的小孩儿露出一副谄笑来:“那可太好了,与我玩儿的,俱是些龙族,岸上有狗类,也怪新鲜的,你的元身是狗么?你叫二狗子,你上面可有大狗子?叫出来一起玩儿可好?”
“放肆!你说谁是狗?本公子可是尊贵的冥界二公子,不是二狗子!”自称二公子的小孩儿本来毫无血色的脸面一下子涨的通红:“你一身的怪味道,不是冥界的人罢!”
“干嘛这样生气!”瘦巴巴的小孩儿摆着自己纤细的手指,以一种息事宁人的态度说道:“名讳而已,叫甚么,有甚么所谓!二狗子,你想忘记甚么?说出来,我帮你想办法。”
“谁要你想办法!”二公子皱起了眉头,道:“身子这样细瘦,脑袋倒是大,看你饿的这副模样,一看出身便寒酸,叫你大头可好?”
“大头?好名字啊!”瘦巴巴的小孩儿闪动着亮晶晶的眼睛,兴奋的从土丘上跑下来,道:“二狗子,一起玩儿,一起玩儿!听说泥土能捏成小玩意儿,咱们呢也来捏,吹上一口气,说不定还能活哪!”
“说要与你玩?”二公子一脸嫌恶:“出身低微的怪兽,怎么配与本公子玩耍?你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罢!”说着驱逐猫狗一般的摆摆手,道:“莫要等本公子不耐烦了,将你丢进冥河里面,永世不得超生。”
“如此说来,这便是冥河了?”瘦巴巴的小男孩儿不仅不生气,反而倒是惊喜起来:“我正要寻找冥河哪!冥河里的水,喝下去会忘记前尘往事,是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二公子冷漠的望了那小男孩儿一眼,道:“怎地,你这样出身低贱的怪兽,也有想忘记的事情么?”
瘦巴巴的小男孩儿忙道:“正是呢!说起来啊,我恨了一个人,可是我不想恨他,所以呢,我想把这件事情忘记了,才偷偷跑出来,一路寻找传说中的冥河,好把这件事情略过不提。”
“你恨旁人,自然是因为旁人伤害了你,你不去报复,为何却要忘记?”二公子对这个小男孩儿来了兴趣,翘着小嘴高傲的问道。
“因为我不想恨她,我想喜欢她。”瘦巴巴的小男孩儿微微一笑:“我本来觉得,不管她做甚么,我总会原谅她,可是我这次,却无论如何也忘不了这件事情,为了继续喜欢她,我才来寻冥河的水喝啊!”
“喜欢?这样还要喜欢?”二公子突然像是想明白了甚么,喃喃道:“本公子……好像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才……”
“甚么事情?”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儿声音随后响了起来,如同黄莺出谷,婉丽动听非常,两个小男孩儿回过头来,不禁全吃了一惊:“是你……”
那个小女孩儿站在瘦巴巴小男孩儿方才站的地方,一只食指扫着自己桃李一般的面颊,笑道:“羞羞羞,你们俩还是男子呢!要忘记甚么事情,还需得借助冥河水?让我想想……咯咯,我不过了偷拿了大头的吃食,偷偷剃了二狗子的毛,怎么,可是对我怀恨在心?”
这个小女孩儿年纪虽小,却自有一种清丽脱俗的气质,一颦一笑,宛如仙女,教人看到她,便忍不住挪开目光,不过那小女孩儿虽说穿着白色毛皮衣服,身后却生着九条长长的白色尾巴,高傲的耸在身后。
“香片!”大头一下子窜了上去,笑眯眯的说道:“吃食而已,你喜欢,我全给你吃,我可不恨你,只要一见到你,我就甚么都不记得了,哪里还用得着去喝那劳什子冥河水!对了,你上次不告而别,是到哪里去了?你到哪里去,下次我陪着你,可好?”
眼看着大头这样的热络,二公子倒是低下了头,讷讷说不出甚么来,只顾着蹲下身子去拨弄那冥河里面的水。
被大头称作香片的小姑娘皱眉道:“怎么啦,二狗子,你可是小气的很,还是跟我生气么?那我便与大头去玩儿了。”
二公子只是低头不语,看上去闷闷不乐。大头反而却是一脸的同情,走过去道:‘二狗子,一起玩儿吧!你一个人,不孤单吗?“
二公子摇摇头,用微弱的声音说:“我还要守护着这条冥河呢!”
“那不如,咱们陪着二狗子一起守着冥河罢?”大头回过头来,望着香片:“一个人很孤单的啊,横竖要玩儿,哪里都一样,这里也好。”说着蹲下身来,也把手伸进水里搅弄,还对着二公子笑一笑。
二公子脸一红,别过头去,道:“假惺惺的,谁稀罕你陪。”
“不稀罕我陪,必然是稀罕旁人陪。”大头笑嘻嘻的把香片拉过来:“怎么样,香片的面子大,香片也来陪着你。”
香片笑道:“二狗子,毛还会生出来的,你别生气,我的尾巴送一条给你,可好?”说着轻轻摇晃着身后的尾巴,拍打在二公子单薄的背上。
二公子腼腆的笑了,轻声道:“可不是么,毛还会生出来的……”
“呔,大胆的妖狐,竟然跑到本神弟弟身边来祸乱!”一道银白色的光自远处射过来,那香片的毛皮衣服顿时烧焦的一块,三个孩子回头一望,但见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年冷冷的站在高处,道:“饕餮,你还愣着做什么,追出来了,怎地还不动手?速速给本神将那在龙宫大闹的九尾狐捉了来,弄死算了!”
饕餮?二公子和香片望着那细瘦的大头男孩儿,那个大头男孩儿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却一翻身往那俊朗少年的怀里撞了过来,口中还喊着:“你们俩快跑!我家哥哥最喜将人弄死算了,千万不要落在他手里!”
二公子道:“本公子身份尊贵,看谁敢……”
那香片二话不说,却将二公子的手拉着,直往冥河的尽头跑过去了。
“饕餮,你这个愚蠢的东西!”被自己弟弟撞了满怀,那个少年咬牙切齿的怒道:“不要以为是本神的弟弟,本神便要心慈手软!看本神不将你弄死算了!”
“睚眦兄长,你若是不怕父王怪罪你手足相残,只管放马过来!”大头奸狡一笑,道:“看看谁最吃亏!”
“你!你且与本神等着!”被称为睚眦兄长的少年狠狠将大头往后面一甩,自己且腾云驾雾,往方才香片和二狗子逃走的方向追过去了。
“睚眦兄长,且卖给弟弟一个面子,那两个人,是弟弟的朋友……“大头只是一跃而上,拖住睚眦的腿不松手,睚眦使劲踢了两下,只踢不下去,愤然道:”三界之外,何来你的朋友!”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啊!”大头笑道:“就从现在算起。”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早晚会吃亏!”睚眦跺脚道。
“嚯嚯嚯……那就吃亏的时候再说咯。”大头望着已经跑远的看不见的两个孩子逃走的方向,悠然自得的说道。
第200章:独在异乡为异客
李绮堂微微一笑,道:“这不便是梅姑娘的本领么!在下看来,那个女子既然穿着朴素,身边又不曾带着丫鬟,只怕住的地方,也不会是富豪聚集的大户,而本地姑娘定然知晓这探花郎府上平民百姓来不得,但是这位女子还是孤身前往,也有可能是外地初来京城的独身女子,并不知晓情况,所以,应该是住在租赁的地方,租赁价格便宜些,离着这里又近便的,会是哪里?”
我一面佩服着李绮堂,一面在脑中搜索着紫玉钗街上符合条件的地方:“啊,对了,杨树枝子胡同租赁是最便宜的,里面全是有年头的老房子,离着这里也不算远,一二百步见方也便到了!”
说罢,我便带着李绮堂往杨树枝子胡同去了。
杨树枝子胡同十分狭窄,歪歪扭扭的,脚下是坑坑洼洼的一条羊肠小道,两边的老房子又是缺砖,又是短瓦,偶尔还会从墙头滚落下小块的泥土来,打在我们头上。
李绮堂抬头望了望在我们眼中狭窄成一个细条的天空,又左右寻找着住在这里的居民,可是也许因为这里太破败了,再便宜,也鲜少有人肯住进来。走着走着,不觉这个狭长的胡同已经走过了一半,终于,一只大鹅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伸着脖子冲着我们鸣叫起来。
一个老爷子自一个破落的院子门口出来,对大鹅喝道:“俺瞧着你是要挨宰了!瞎叫唤啥!”
那老爷子穿着一件灰色袍子,袖子撸的高高的,腰间系着麻绳,一看便是靠做体力活为生的,裤腿上溅着不少的泥水。
我和李绮堂一见了人,赶忙上前去招呼道:“老爷子,我们想麻烦您一下,管您打听一个人。”
老爷子挖挖耳朵,问道:“你们打听谁?”
我忙道:“是一个二十上下的女子,生的瘦瘦的,鹅蛋脸面,时常戴着一枚桃花簪子,手指头断了一截的。”
“哦,你们寻的可是昔雪吗?”那老爷子眨巴眨巴眼睛,道:“可是她已经走了,大概不会再回这里来了,你们算是白跑一趟了。”
我忙道:“昔雪?昔雪姑娘不在,也没关系的,我们有事情,跟您打听,也一样的。”
老爷子疑惑的看着我和李绮堂,问道:“你们打听人家作甚?”
我一时语塞,李绮堂忙道:“大爷,您莫要多心,我们,我们原是因着见到了她丢失的东西,才过来相问的。却不知她住在何处,与您可熟悉?”
老爷子大概瞧着李绮堂温和有礼,风度翩翩,便卸下了疑心,答道:“横竖她也没有甚么值钱的东西,丢了也便丢了罢,料想寻来无益。那昔雪是西川人士,来京城时间并不算太长,因着没有多少钱财,才千寻万找,租赁了俺家的小偏房,喏,就在那鹅窝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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