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侧头去看,只见这个面如冠玉的鬼缓缓蹲下身子,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递到我下巴边,接了两滴泪水。
第三滴泪水迟迟没有落下去,他微微皱了下眉头,那张俊脸突然就变成了满脸蛆虫!
我一屁股墩儿跌坐在地,下意识地往后直挪。
馨丫头,哎别怕,终究是你爷爷。村长以为我是被焦尸给吓到了,弯腰把我扶了起来。
我惊恐地看了看身边的三个男人,沈昊天正悲痛地盯着焦尸看,村支书在接电话,村长在安慰我。他们居然没人看到我面前的九风!这个恶心的蛆虫鬼!
眨眼之间,九风已经又换了一张脸,他微微勾起嘴角,迅速移到我眼前。我往后一躲,撞进了沈昊天的怀抱。
温馨?头顶响起他疑惑的声音。
九风突然就冷下脸来,那眼神好像要把沈昊天扒皮抽筋:温馨,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赶紧从沈昊天怀里挣出来,鼻子痒痒的,突然掉下来一坨清鼻涕。我赶紧躲开了视线,又尴尬又难受。我爷爷都死了,这鬼还跑出来恶心我!
九风嫌弃地撇了撇嘴,抬起手里的小瓶子晃了两下。我看到里面好像有一缕奶白色的东西在游移,他不满意地拧起眉头,古怪地睨了我一眼:你怎么不哭了?
神经病,他为什么收集我的眼泪?被他这么一闹,我怎么还哭得出来?
馨丫头啊,警察来了,警察肯定能查出来你爷爷到底是怎么死的。村支书说着就走出了院子,没一会儿,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便跟了进来。
我晚上再过来找你。九风丢下这句话后就不见了踪影。
我心里七上八下,瞪着空气突然生出一个怀疑:是不是他,杀死了爷爷?
这口井怎么封起来了?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个警察指着爷爷家那口老井疑惑了一声。
我循声看过去,厚厚的水泥井盖周围沏了很多水泥。奇怪,我之前回来的时候,这井盖明明没封死。
村支书跟问话的警察交头接耳说了些什么,那警察若有所思地又看了那井盖一眼,没再继续追问。
伯伯,那口井是不是有问题?我走到村长旁边偷偷问了一声。
村长的脸色有点复杂,他看着井盖刚要张嘴,村支书赶紧跑了过来,压低声音跟我说:馨丫头,井水早就干了,你爷爷前几天才封死的,还是我让人帮的忙。你也知道,你爷爷有时候有点那个,我也不敢问原因,我估摸着肯定有他的道理。
你跟警察说什么了?村长黑着脸看了他一眼。
村支书干笑两声,睨了我两眼:只说这口井早就封了,顺便请他们吃个中午饭。
我隐隐觉得村长跟村支书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可一时又猜不透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汪家村很多人都姓汪,多少都沾亲带故,按辈分,村长还要叫村支书一声小爹。当然,他们之间最多也就是个远亲,而且年龄相差无几。
警察很快就勘察完现场,入夜前村支书告诉我,结果出来了,大火是家里电线老化短路引起的,是场意外。
我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从今以后,我该怎么办?
馨丫头啊,这事哎,今天也来不及办丧事了,明天我会叫八音、请道士。你孩子家家的,不用担心钱,村大队来出丧葬费。村长看了村支书一眼,村支书连连点头说应该的。
我浑浑噩噩被沈昊天带回旅馆的时候,饿得胃痛。
先喝点水,我去买点粥回来,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哎。温馨,不要这样,我看了很心疼。他很温柔地要摸我的脸,我赶紧躲开。
他愣了一下,递了一瓶矿泉水给我,又叮嘱了几句,转身走了。
门关上的瞬间,房间里的温度骤然降低很多。
第九章你爷爷没死
灯突然忽明忽暗地闪个不停,有什么东西在窗子上轻轻叩着,毫无规律,听得人心烦。
九风,你出来吧。一定又是那个浑身爬满蛆虫的恶心鬼,色鬼。我坐起身,心里直发毛。
灯继续闪着,突然有阵阴风吹进了我的脖子,我一个激灵,立马开始头皮发麻。我迟疑了一秒,迅速回过头去,什么也没有。
我刚舒了口气转过脸,一个嘴歪眼斜的脸突然贴了过来!
啊!我吓得赶紧往后退,突然就贴上了一块冷冰冰的东西!居然不是九风,这些鬼想做什么!
我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正犹豫要不要回头看,突然有几根触须一样的东西缠上了我的腰。我硬着头皮低头看,妈呀,几根像绳子一样的手臂就绕在我腰上,冰凉刺骨,越勒越紧。
再这么紧下去,我的内脏会不会被挤出嘴巴来。
就在我被勒得连呼吸都开始困难时,那几根柔弱无骨的手臂又倏地松了点。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它们却又开始继续勒我。
我动了动手臂,抓住那几根手臂就开始扯。又黏又滑,很恶心,我压根扯不开。
我突然想,爷爷奶奶都不在了,爸爸妈妈也走了,我还跟一个浑身是蛆的鬼结了冥婚,这双鬼眼还总是折磨我这么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我放弃了挣扎,认命地闭上了眼。要杀就杀吧,也许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这时,腹部那几根恶心的手臂绳子突然悄无声息地没了,灯也不再忽明忽暗,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好听的声音:你怎么不哭?
我恨恨地睁开眼,把脖子一横:你要杀就杀吧,我好去阴曹地府找我家人。
他笑了一声,手里还捏着那个透明瓶子:你方才不怕?怎么不哭?
我看到他笑容里带着讽刺,顿时火冒三丈,站在床上趾高气扬地指着他:你神经病啊!我为什么要哭!我家人都走了很好笑吗?你是不是心理变态,看到别人凄惨你就高兴?
温增华没死。他翻了个白眼,浮起来把瓶口压到了我左眼下,因为我气出了一滴眼泪。
我抬手就想把他的手臂拂开,却扑了个空:你有病啊!为什么要收集我的眼泪!
你爷爷没死。
我脑子跟死机了一样,重启半天才恢复正常:什么?爷爷没死?你没骗我?那那具焦尸是谁?
他眉心微蹙,不耐烦地收回了瓶子:我怎么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爷爷没死。我很紧张,无非是怕他耍我。
我为什么要让他死?他把孙女都嫁给我了,这份忠心我感觉到了。他的视线缓缓从我脸上往下移去,然后便焦灼在我胸口不动弹了。
我低头一看,刚才跟那几根手臂绳子争斗的时候,T恤不知道何时被扯下去了,我胸口的衣服被拉下去一大截。
臭流氓!我赶紧抱住胸口,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色鬼!
他又笑了,尼玛,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扎眼,还好死不死地哼了一声:又不大,有什么好看的。
咚咚咚~沈昊天在外面喊我名字了,我看了九风一眼,他眼里闪过一抹阴鸷,令我毛骨悚然。
他是我朋友,我不会跟他怎么样的,你不要害他,可以吗?无论如何,沈昊天是我大学四年里的唯一情感寄托,好歹算是我初恋,我不想他受到伤害。
哼,温馨,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生,是我的阳妻;死,是我的阴妻。我没解除这份婚约前,你再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我一定会让他死得好看。他挑了下眉头,举起瓶子在我眼前晃了晃,里面的眼泪没有一丁点变化。
敲门声还在不断地响着,他不耐烦地瞄了一眼:温增华没死这件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跟别人说,不然他会有危险。
经过这番折腾,我就跟虚脱了一样,胃又开始隐隐作痛。只一眨眼的工夫,九风又消失不见了。
我整理了下T恤,赶紧去开门。
沈昊天很着急地打量了我一遍:你没事吧?怎么现在才开门?我差点以为沈哥,没事,我刚才睡着了。我知道自己脸色很差,尽力整理了下,低头去看他手里拎的东西。
哦,没事就好。我去买了一碗皮蛋瘦肉粥,现煮的,所以慢了点,你快吃吧。他进来把粥放在桌上后,回头看我。
沈哥,谢谢你,你今天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不敢跟他太过靠近,万一九风伤害他怎么办。
他看了下手表:现在才7点,我陪陪你吧。
我突然想起手机里的那个视频,遂点了头。我有个疑问,这关系到沈昊天是不是可信。
喝粥的时候,我把手机掏了出来:沈哥,你帮我看看手机吧,早上摔了一下,好像有点失灵了。
他接过我的手机,奇怪地看了一眼空调:这里面怎么这么冷,你开过空调了吗?密码是什么?
哦,刚才有点热,我开了一会儿就关了。我很纳闷,他不是说爷爷让他帮我录视频的时候,把密码告诉过他吗?难道他忘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0707,是我生日。
哦他打开手机后,抬头看了我一眼,今天七月一号,温馨,快到你生日了呢,到时候我陪你过。
我眼睛痛了下,不知道他有可疑,还是真的是忘了。
我盯着他握手机的那只手看了看,手指很长,可一点也不柔美。我研究过视频里的那只手,手指纤长柔美,很显然是女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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