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候,总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我看四周没人,捞起裙子看了看我的大腿,那块黑斑淡下去了,按了按,不痛不痒,不过心里突然有一丝阴寒窜过。
我打了个寒噤,不过一眨眼的工夫,那阴寒便消失了。恍若隔世,刚才的阴寒似乎只是错觉。
我心悸地打开背包想拿颗薄荷糖吃,突然发现我的包被人翻过了!
钱包、银行卡都在,一样也没少,但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把那盒薄荷糖放在了T恤上面,可此刻,它正安安静静地躺在衣服下。
之前还以为自己胡思乱想,原来不是?
难道,沈昊天有问题?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要翻我的包?可一路上车上只有我们两个,不是他翻的又会是谁?
我惊疑不定地掏出手机,看爷爷给我录的视频。我几乎是每秒都停顿一下,观察爷爷的表情和他身后的背景。
就在我观察地忘乎所以时,突然有人在我耳边吹冷风。然后一只大手突然就伸到了我胸口,摸了摸那块石头。
啊!我吓了一跳,手机掉到了腿上。
驾驶位上突然坐了个白衣服的男人,不是九风又是谁!他把头发随便扎在脑后,眉眼如画,漂亮得不像样子。
可我无心欣赏,特么的真是阴魂不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真身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浑身爬满蛆的恶心鬼嘛!
他特别骚包地勾唇一笑,然后那张俊脸突然就贴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就往后躲,被他逼得紧紧贴在了车窗上。
他缓缓伸出一只手撑在我耳边的车窗上,就这样把我给车咚了。特么的,死色鬼!轻浮,恶心。
不过我也只敢在心里骂,张嘴的时候才发现浑身都抖得离开:你干什么?
你想我了?他闭着眼睛在我脸上嗅了嗅,我突然觉得这场面有点儿眼熟。火车!梦里那列火车上的列车员就这样闻过我!
呸!鬼才想你。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怎么还跟那个男人勾三搭四的?哼哼,你信不信我把他给他说话慢慢吞吞的,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横手在脖子面前做了个杀的动作。
你你把我爷爷怎么了?他只是过来帮我看看爷爷我想起他满脸是蛆的样子,就忍不住发抖。偷偷把手伸到后面去开门,这才想起门都被我锁上了。
他摸了摸我的脸:我们是夫妻,你怕我做什么?你爷爷便是我爷爷,我能把他怎么样?你最好离别的男人远一点,否则我不介意把他们都变成女人你你想要我做什么?我们阴阳相隔,不应该成亲的。我不相信爷爷好端端地会把我嫁给一个鬼,也许爷爷是为了把奶奶和爸妈救回来,迫不得已跟他做了交易?
爷爷说过很多次让我相信他,虽然摇摆不定,可我目前还是只相信爷爷。
温馨,你太天真了。他好像听了个笑话,突然轻笑起来。他笑得身子一颤一颤的,嘴巴若有若无地碰到了我的脸。我恶心地闭上了眼,可脑子里那个浑身是蛆的鬼影却始终挥之不去。
咚咚咚~我也不知道自己把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一直到沈昊天敲车窗的时候,我才猛地睁开眼来。
汪平说他跟朋友有约,先走了。温馨,你脸色不好。他放了一包东西到后备箱里,然后上了车。
我脸上都是冷汗,看到他伸手过来,立马躲开了:沈哥,看到我爷爷了吗?咦?沈哥身上有酒气,你喝酒了?
他尴尬地收回了手,又摇头又叹气:没,可能是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那杯白酒吧。里面很黑,看不清楚。我敲门没人应,就进去找了一遍,没看到你爷爷,只有一个打不开的房间没找。我看天色晚了,怕你着急,就先回来了。要不我们先在附近找个宾馆住下,明天再去看看?
我有些犹豫,说实话,因为很早就搬出汪家村了,所以村里没几个熟人。除了汪平外,那些同龄的人都在外乡读书打工,可汪平靠不住,我目前也只好让沈昊天帮忙了。
想到这里,我还是点了头:沈哥,来的路上我醒了一次,好像哦,人有三急,呵呵车上的纸巾用完了,我看你睡得香,就擅自从你包里找了一包用。实在抱歉,忘了跟你说一声。他说得很自然,我看不出一丁点撒谎的迹象。
心里的怀疑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愧疚。他这么帮我,我实在不该怀疑他。
我们在附近的旅馆住下,沈昊天就在我隔壁。
吃过晚饭后我回房继续研究爷爷的视频。整个视频只有三十几秒,中间模糊了三次,就像老电视信号不好时一样,滋滋一片雪花。
第二次模糊前,我看到镜头左边闪过一个白影。爷爷朝白影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他继续面向镜头。
我这才突然注意到,爷爷的眼里映出了个模糊的影子!是帮忙拿手机给他拍视频的人,虽看不到脸,但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却很纤细。
我心跳得厉害,蹑手蹑脚地走到隔壁房间去敲门,半天没人开。
我一夜没睡好觉,第二天出去吃早饭的时候,听到很多人在议论,说是隔壁汪家村昨天夜里失火了,烧了一夜。
我心里咯噔了下,赶紧问他们:请问,是哪家着火了啊?
那几个老头看了我一眼:丫头,你是汪家村的?
我赶紧点头,祈祷着千万别是我家。
他们摇了下头:不知道是哪家,就知道那火是在西边烧的,烧了很久咧。
西边
沈昊天握住我的手,忙安慰我:温馨,别吓唬自己,吃完饭我再过去看看。
他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响了,是汪平:喂?姐,你还在镇上吗?不好了,爷爷家昨晚上失火了!
第八章一具焦尸
啪嗒!我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
温馨?
我僵硬地移过头去看沈昊天,感觉魂都没了:沈哥,着火的是我爷爷家。
他眉头一紧,赶紧放下手里的勺子:我这就过去看看。
我也去!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爷爷生死未卜,我还顾虑那么多做什么?万一爷爷昨天夜里回了老家我不敢再想,跟着沈昊天火速开去了汪家村。
村西头只有爷爷一家,一向冷清之地,此时竟然围满了人。我们下车的时候,只听到人群里议论纷纷。
老温家也真可怜,短短两个月死了这么多人
啧啧,可不是,只剩下温老头的孙女一个人了吧?也怪可怜的可怜什么呀,还不是他孙女克的那女娃小时候就古里古怪咳咳,你们胡说什么呢!汪平就挤在人群里,左边窜一下右边挤一下,始终无法让他们闭嘴。臃肿的身材像个球一般,来回滚动着。
姐!你回来啦!他这一叫,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往两边退了过去,有惊吓有恐惧有嫌弃。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能见鬼的那些日子,就是在这样的眼神里长大的,不禁生出一股悲凉。
走过人群,才看到前面有几辆车挡着,想必是为了阻拦村民跑去爷爷院子里凑热闹的吧。
姐你节哀顺变,爷爷他汪平跟在我后头跑了几米就不敢再上前了,我只听到他拉住沈昊天叮嘱了下,姐夫,你要好好照顾我姐,爷爷不在了。
我身子一晃,差点儿没站稳。
我不信,爷爷不会死的,他说过要救奶奶和爸妈活过来,事情还没做成,他怎么能死?不会的不会的。
可不管我怎么安慰自己,身体还是抖如筛糠。
院子里只有村长和村支书两个人,好像正在争吵。
村支书看到我的时候,率先走了过来:馨丫头回来了啊,你要节哀啊,你爷爷去了。我已经报警了,他们马上就过来了。
馨儿村长脸色很凝重,好像要跟我说什么。
馨丫头要不要去看看你爷爷?哎,怪可怜的,他一个孤苦老人住在这里我估摸着是他自己想不开你胡说!他把我往东北角引,角落里盖了块白布,隐约显出一个人形。爷爷是绝对不会自杀的,他还要救奶奶和爸妈,怎么可能不珍惜自己的命?
村支书看我瞪得厉害,尴尬地笑了下:是我胡说,应该等警察来,等警察。
这位是村长?沈昊天突然出了声,他看了看村支书,村支书连忙旁旁边指,村长,警察还没来,你们怎么就乱动尸体?
哼,当然是进去救人的,难不成要眼睁睁地看着大火烧,不做点什么?只不过还是进去晚了馨儿啊,怪我来晚了,我没想到叔会村长说着就红了眼眶,抬手直抹泪。
我长这么大,只看村长哭过两次,上一次是汪平被寡妇鬼缠身时急哭的。
伯伯,不怪你,怪我我揭开那块布后,再也忍不住了,失声大哭起来。一定是我害死了爷爷,我昨天不该跟着沈昊天回来的。肯定是爷爷说的话应验了,我没进过他同意回来了,虽然没进汪家村,可到底是害了他啊。
胸口那块石头隐隐发寒,没几秒,我整个人都冻得颤起来。
那焦尸已经面目全非,地上摊着的白布上零零碎碎掉了很多焦黑的碎块,嘴巴大张,鼻子耳朵嘴唇都已经没了,可能已经掉落在脑袋旁边。
我眼泪掉得厉害,这时,平白刮来一阵阴风,一袭白衣突然在我眼前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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