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白鸢赶紧追问。
“熊木生。”
曾启华一说出这个名字,我心头顿时震了一下,怎么会,这件案子竟然跟熊木生扯上了关系?
在我们市,熊木生可以说是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他有很多的身份,比如房地产开发商、大型企业董事长、慈善家以及传闻中的江湖风云人物。
总之就是说,在这座城市里,熊木生手眼通天黑白通吃,不管是黑道白道都要让他三分。
如果说他是全市唯一一枚海洋之心钻戒的持有者的话,那么命案中被割掉头颅的女人是……
“还有一件事你们绝对想不到。”
曾启华突然又说:“我刚请一名信得过的同事帮忙联系了熊木生,随后得到了一个重要消息,熊木生有个女儿叫阿杙,大概十天前突然离家出走,至今下落全无……”
曾启华的话再次让我震惊了。
阿杙……
我赶紧拿起那枚钻戒,仔细看了看指环内圈上刻着的两个字--
木、弋。
把两个字拼在一起,不就正是“阿杙”的杙字?
不过奇怪的是,这明显是两个字的刻法,两个字之间的间距隔得很开。
曾启华把我手里的戒指拿了过去,看了一眼之后说:“我感觉,这件案子可能比我们想象之中要更加的复杂,我做个假设,假设这枚海洋之心戒指真是熊木生所购买的,那么戒指内侧的字有可能代指的就是他失踪了的女儿阿杙,可问题就出在这儿,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杙’字要分开这么远的间隔,难道其中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另外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钻戒这种东西代表的含义众所周知,就算父亲想送女儿一个值得纪念的贵重礼物,送钻戒也完全没道理吧?何况戒指上刻着‘木、弋’两个字,而熊木生的名字里恰巧也有一个木字,这可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曾启华推理时我也默默不语地再一旁暗自琢磨,确实,曾启华的推断不无道理。
随后曾启华又说:“我已经请同事帮忙联系了熊木生,并且请他明天上午到局里来认人认尸,相信事件很快就能明朗了,张医生,不过你还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我问。
曾启华笑了一下,答道:“张医生,你是我的主治医师,我需要你为我开具一个证明,证明我的病情并无大碍,这样我才能回到局里继续工作。”
“这不可能。”
曾启华的要求我当即拒绝,答道:“曾启华,你很聪明,但你是个疯子,我的职业素养告诉我,我绝对不能帮你开这种证明,这会害了我,也会害了你……”
“但你现在必须听我的!”
曾启华情绪突变,突然出手抓住了我的衣领,瞪圆眼睛怒吼道:“张医生,这件案不是靠普通人就能破得了的,别忘了,连现在作为唯一线索的戒指都是我们从鬼的手里拿回来的,即便明天熊木生来认尸,即便这件案子真的跟他有关系,凭借普通警力还是不足以破案,这案子涉及的不科学的地方太多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说过了,这不可能,除非你能有一个足够充足的理由顺服我,否则的话,就算你像杀死那个女孩儿一样杀了我,我也不会答应你……”
“你别以为我不敢……”
曾启华吼到一半突然愣了住,似乎这才明白过来,我这句话是在试探他。
他惊慌地松开了手,踉跄倒退几步之后猛地摇着头说:“不,不,不是我,我不会杀她的,我,我不会杀她的……”
“曾启华,你认得她对不对?”
我保持冷静,再度逼问:“你的陷阱还没结束,还在继续着……被割掉头的就是那个名叫阿杙的女孩儿对吧?你早就知道,一直都知道……”
“你不要问了……不要问了……”
“曾启华,你太可怕了,你真的是想破案吗?不对,我想不是这样的,你在设计一个很大的棋局,而我们所有人,都是你棋盘上的棋子……对吧……”
“姓张的,你最好给我闭嘴!”
曾启华痛苦得怒吼了起来,他的表现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确实,我想用语言来试探他的虚实,但我并没有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的强烈,甚至怒吼时他声音颤抖,眼圈也开始逐渐发红。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泪流满面,这些表现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他抱着头躲到了墙角,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挣扎,我忍不住走过去问:“曾启华,你怎么了?”
曾启华幽幽地抬起头,用一种恨不得要杀人的眼神注视着我问:“张医生我问你个问题,假如你最心爱的人……在你面前被人杀死,你会怎么做?”
曾启华的问题突如其来,一时之间我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但我推测,他的问题并非是胡言乱语,甚至很可能跟这件案子有关。
“我……”
沉默了很久之后,我开了口,但只说了一个字,曾启华却低着头怪笑了起来,随后把白鸢叫过来说:“小鸢,你送张医生回去,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再去找他的……”
白鸢点了下头,随后打开门示意我跟她出去,我本不想离开,因为我总有种感觉,感觉这是我距离幕后隐情最近的时刻。
但曾启华显然不愿再跟我说一句话,虽然心里打鼓,但我也只能顺从地跟着白鸢走出了房间。
出了旅馆后白鸢开车把我送到了我工作的地方,途中只字未提,但我下车时白鸢却突然从后面叫住了我,面无表情地对我说:“张医生,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今晚你最好不要回家,也不要独处……”
我问她为什么,白鸢却没回答,只是伸出手指在自己喉咙上蹭了一下,随后开车扬长而去……
☆、019-水房里的歌声
白鸢开车离开之后,我并没有太在意她所说的话,毕竟今天只一个清晨的时间,我就被强制灌输了太多完全无法想象的思想,现在还有什么东西能勾起我的震惊来呢?
回了办公室后,我故意不去想这两天所经历的一切,开始认真地工作了起来。
因为昨天没来上班,我手边积压了大量的工作,还顺带对两个新病人进行了谈话问诊。
这一忙碌,我就从早上一直忙到了傍晚,随便吃了点东西又从傍晚忙到了晚上,专心致志工作时还真就把曾启华的事给暂时忘了。
晚上十点多,其他加班加点忙碌的咨询师们都陆续回家了,这么晚了也不会再有病患光临,走廊里变得静悄悄的,整个楼层里似乎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还在办公室里忙碌着。
眼看着自己积压两天的工作也都追了回来,直到这时,我才恍然想起了清晨时白鸢留给我的那句话来……
“张医生,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今晚你最好不要回家,也不要独处……”
她的话开始在我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放,又一联想她用手指抹向自己脖子的举动,我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提醒我?或者是在威胁我?
我愣在办公桌前想了一会儿,可惜根本想不懂,但毕竟这种情况下白鸢不会跟我随便开这种玩笑,这导致我还是忍不住警惕了起来。
“算了,不回家就不回家吧,大不了在办公室工作一晚上就行了。”
我这么想着,但就这功夫,院里值夜班的保安大爷推门走了进来。
一见我还在忙碌,保安大爷立刻朝我笑着问道:“张医生啊,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忙啊?”
“哦,昨天请了假,今天手边的工作压得太多了,想追一追。”
我客气地朝他点了下头,赶紧给他倒了杯茶,请他坐了下来。
保安大爷喝了口茶,又笑着问我说:“张医生,那你打算几点离开啊?我这儿还等着检查完锁门呢。”
“我……”
我犹豫了一下,答道:“我今晚不打算走了,工作太多了,准备通宵干。”
我随口解释说。
“这不太好吧?”
保安大爷略显为难地嘬了下牙花子,又接着说:“张医生,你在院里这么久了也该知道,咱院长早就有规定,工作人员是严令禁止在院里过夜的……”
保安大爷说的没错,这确实是我们院长明文规定的条例之一,一是怕我们这些心理医护工作太辛苦,二是因为精神卫生中心里保存着全市大量心里患者的重要资料,其中有一部分因为身份、工作性质问题是不能公开的,怕的是资料泄露。
可我虽然清楚知道这一条款,但今天毕竟情况特殊,也只能跟保安大爷求求情了,于是我赶紧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包玉溪烟来,笑呵呵给门卫大爷递了过去……
我不抽烟,但在我办公桌抽屉里会长期放着两种烟,一种是软盒玉溪,另一种是硬盒冬虫夏草,以便社交时用。
一般情况下玉溪烟用得比较多,偶尔院里领导来访,或者来了些身份地位比较显赫的患者,冬虫夏草就用上了。
我不喜欢勾心斗角攀附权贵,但一般的社交礼仪我还是都懂的。
“大爷,来,点着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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