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夜深人静的时候适合想事,这话的确是不错的,猛然想起他的名字来,我就想到了乔杰,然后两个人似乎就变成了一个,我记得我和这个玩伴只是在一起了个把月的时间,后来他家就搬走了,小孩子那时候对这种人的离开还没有什么感触,所以搬走就搬走了,他很快就被新的玩伴取代,因为时间短,这也是为什么会有所遗忘的缘故。
我想到这段事之后,就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看了看闹钟,才凌晨两点多一些,我于是拿了手机想立即打回家里和老妈求证,之后又想到已经这么晚了,就算了,而且这么大半夜的打回去还让他们以为出了什么事。
第二天一早我就给老妈打了电话回去,我知道老妈并不是贪睡的人,无论冬夏,八点之前一定会起来,我打过去的时候老妈的确已经起来了,我才说起乔乔这个名字,老妈就想起来了,而且记忆尤其深刻。
老妈在电话那头就说开了,她说:“你小时候我还经常让你不要和他玩,并不是他欺负你不好什么的,而是他父母总是怪怪的,看着就让人不放心,有时候总是盯着你看,让我见了心里惶惶的。”
我说这些我都不记得了,老妈在那头说:“你当然不记得了,当时你才多大一点,幸好后来他家搬走了,要不我还真以为他家要对你做什么。”
我听出老妈的意思说:“他家不是我们本地的住户?”
老妈说:“是外面搬来的,住了一年不到就搬走了,谁知道来做什么的,整家人除了他儿子都是不正常的主儿,特别是他家那个还没满岁的女儿,整天都是睡着,就像总不会醒一样,那是我看了睡美人的故事,还老说小妹妹就是睡美人呢,然后就觉得自己是王子去吻她,要把她唤醒过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妈在电话那头笑的就像是要岔气一样,她说我小时候那可爱劲。我大囧,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了,嘴硬说:“是不是真的呀,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老妈笑完缓过来了才问说:“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茬了?”
我告诉他就是忽然想起好像有这么一个玩伴,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就打过来问问,顺便问问他们在家里怎么样。之后我和老妈在电话里絮叨了一会儿,老妈说冬天冷了,让我自己注意保暖,我一个人在外面,要自己保重自己。
挂了电话之后,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听老妈这样说,这乔乔基本上就是乔杰了。只是这事我没和任何人说,其实并不是别的原因,而是我自己的原因,就是单纯的不想说。
去上班的时候,我在停车场看见了单兰金的车,我将车停好了去办公室,却也没见到他,我想着他应该不是来查案的,可我也没有想要去探听他来殡仪馆做什么,单纯自己做自己的事。
到时候后来他到办公室里来了,我问他说怎么来了,他却并不绕弯子,问我说:“你已经知道了。”
他说的是一个陈述句,不带有任何的疑问,更不需要我的回答,像只是告诉我他已经知道了那样。
我说:“是。”
他继续问说:“是你和施虎提出了让我来查这些事?”
我点点头说:“是。”
他每问一句,我仿佛都只能用这么一个字来回答他,单兰金却说我们误会他了。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也没有说话,他说完说我继续忙吧,就离开了。
单兰金走后我发了一会儿呆,我总觉得单兰金专门跑这里来一趟似乎是有什么要说的,可是他那性子就是那样,估计要说什么后来又打了退堂鼓,总之我是这样觉得的。
之后我到档案室去整理档案,在放档案的时候无意间弄落了一本,看着好像有些年头的样子,就捡起来翻了随便看看,当看到照片和名字的时候,觉得有些熟,特别是照片,好像在哪里见过。连带着名字在脑袋里一想,就有了一些印象来。
档案里人的名字叫杨博文,我脑震荡那回难师傅曾经给过我一张照片,他说的好像就是这个名字,照片上的人也是一个。
我急急忙忙地翻了这个人的档案,才发现他进殡仪馆的时间已经很早了,而且上次施虎不是也说能有这么多尸体埋在一起还不引人注目的,就只有殡仪馆的死尸,不想还真被他给说中了。
我于是将这份档案额外收了起来,而且用手机拍了照片给施虎发了过去,虽然目前我并不知道他们调查挖出的那些尸骸有什么进展没有。
至于别的死者,我并不知道名字,所以一时间也不好找,但我已经确定,这些人的档案如果没有丢,那么那些尸骸的名字,一定都能在这间档案室里找得到。
知道这样的事实之后,我才隐隐感到震惊,这个殡仪馆里火化活人,埋藏尸骸,他们还做了什么是我们所不知道的,身在这个殡仪馆之中,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身处在一个巨大的阴谋当中一样,只觉得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都是阴谋的一部分。
第九章信任危机
这件事交给单兰金,果真很快就有了眉目。单兰金速度倒也快,并且一点也没有遮遮掩掩的,后来经查证在广福路边上挖出来的这些个尸体果真都是来自殡仪馆,而且最后都在档案室里把这些人的入馆档案统统查了出来,时间全都差不多在一个时段,有点像批量销毁的意思。
这件事施虎就没有再插手,有让单兰金自己全权负责的意思,我觉得先核实施虎的对单兰金的一个试探,看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态度,单兰金倒也兢兢业业,与早先认识他的时候别无二致,我和施虎还说我们应该是对单兰金的这事过分解读了,不该怀疑他。
只是尸骸的来源是查出来了,可为什么要埋在广福路边上的荒地却陷入了瓶颈,毕竟时间过得已经太长了,殡仪馆人员流动又相对要大,早先的那些工作人员基本上都已经找不见了,知道这事的人也越来越少。
当然了聂老头高主任他们肯定是知道一些,可是他们会愿意说的话也就不用等到今天了,单兰金毕竟也身份所限,对于这些一时间也没问出个什么来,我觉得这件事奇怪的地方在于,殡仪馆为什么不讲这些尸体给火化了,像处理被黄伟伦偷走的那一部分那样处理,而要用这样奇怪的法子,思来想去也不得要领。
这件事施虎说不参与不参与,但也在暗中查探着,他好像倒是洞悉到了什么,和我说让我留意着高主任最近的举动,他觉得这事多半就在高主任身上。
可我和高主任办公室的距离太过于遥远,我也没有正当合理的借口经常到他边上转悠,再说就是我老过去一晃一晃的,总会惹人怀疑。
只是这件事却并没有给我们多少机会,就在施虎和我说了这事的第二天中午,我们都在闲聊的时候,有人从楼上跳了下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高主任。
当时所有人都往楼下看,唯独我看了一眼之后就往楼上跑,我冲到天台上,天台上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我走到天台边上,只看见在天台边上放着一双白底黑面的布鞋,与我在早先家里看到的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我再看了看下面,正好对着高主任尸体的位置。
我盯着布鞋看了一阵,也没敢去动它,而是离天台远了一些。之后的事殡仪馆这边报了警,警方来处理了这事,只是施虎和单兰金都没有露面,我则早早地就离开了天台,以免再一次被当做嫌疑人盘问。
警方这边例行公事查了很多,最后也是初步认定是自杀,尸体则被殡仪馆就地收敛了放进了停尸间,之后他家的人就赶来了,除了哭倒也安静,那样子像是早知道高主任会这样一样,还是后来我才知道,高主任他媳妇说最近就觉得高主任他人怪怪的,老会半夜起来对着窗子抽闷烟,问他怎么了他也是木讷地不回答。
他媳妇问他怎么了,他就说有些烦心。而且与先前难师傅的情况多少有些类似,他说有人跟着他,他媳妇说问他是不是招惹什么人了,于是高主任就什么都不说了,我知道他要说的是有东西跟在他身边,跟着他回了家。
就在那天,我收到了那个号码给我发来的短信,上面说我最近都不要来值夜班,如果安排了也推掉,殡仪馆这几晚要出事。
果真,高主任才死的第二天,上头排班就做了调整,往后三天竟然都是我值夜班,当时和我说的时候我也没说什么,就问说怎么忽然调整了,负责的人却说上头就是这么安排的。我就没和他争了,因为我知道争了也没用。
我失去了高主任这条线,一时间找不到聂老头,再说这种事找他也没用,我于是把电话打给了单兰金,我也没说我要不来值班,只是问单兰金说殡仪馆给我连排了三天的夜班,他怎么看,单兰金的身份在我们三个人之间已经明了,他也不遮掩,说这是他安排的。
听见他说是他安排的,我在电话这头问:“为什么,是不是和高主任有关?”
单兰金说:“是,我觉得你晚上值班可能会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事。”
原来单兰金是打了这样的心思,我于是直接和他说:“我不想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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