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皱起眉头,像是思考一样极其复杂的事情,良久,才在嘴边挂起笑脸:“太久了,有点算不清了。”
他突然从口袋中拿出一幅手套来,有点像是医用手套,又不太像,手套上还画着玫瑰花,靠,这闷骚的男人。
我一挑眉,那男人已经带好手套,朝着我们缓步走来,说了句让我瞬间睁大眼睛的话:“族里面好久没来外人了,长久不做树人,我竟然觉得有点无聊,不过做树人,也有点无聊,我现在正在尝试做别的东西,把你们做成.人面蛇身好不好?听说女娲就是这个样子的,挺好。”男人眼睛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我突然浑身发冷,感觉比刚才被树人围攻还要觉得恐怖!
他的手朝着我们伸过来,我试图躲避,却突然发现身体不能动了!
老天玩我!才出狼穴,又入虎口!
王城脸上也全都是冷汗,他脸上本来就全是血迹,又用汗水一洗,脸上一道一道的,简直就是鬼画符!
那男人的手马上就要抓住我肩膀,这回不会真死定了吧……我怔怔看着他的手。
祁云在身后冷清又恭敬的说:“木长老,请大局为重,这两个人暂时还不能动。”他边丰弟。
男人的手僵硬了,脸上突然出现一种类似委屈的神色,我突然感觉我能动了,看王城同我一样深呼吸瞪大眼的模样,想必他刚才同我经历的没两样。
男人转身,缓缓将手套脱下来,又塞进衣兜里,撅着嘴委屈的看着祁云:“一个命格奇特,一个活死人,我当然知道不能动,就是无聊,想玩一下而已,小云儿,你真坏,就不能让我再吓吓他们,再让我停止么?”
☆、第一百三十四章:对峙(一)
"木长老,反正都是要停止的,何必多此一举。"
男人嘟囔道:“一点都没有小落儿好玩。”
祁云脸上神色更冷:“木长老,我弟弟不是玩物。”
“有什么区别么?”男人笑眯眯的说,“他现在可不就是别人的玩物?”
祁云脸上出现伤心和愤恨。混在一起变成一种十分复杂难辨的表情,她深吸了口气说:“木长老,你答应我的,你会把我弟弟找回来!”
“怎么,现在开始想他了?当初最嫌弃他的也是你,恨不得将他进行巫族祭的也是你,现在你的愿望成真了,你不是应该开心么?”
我震惊的睁大眼,巫族祭,愿望成真?藏王瓶,巫族祭的主角,是,是祁云的弟弟!?
祁云别开头:“我从没想,从没想他真的变成那样,我。我......”
“是,我知道,所以我才没杀你,小云儿,巫族人爱护族人,但我要真杀了你,族人也不敢说我任何话。”
祁云冷凝的像是一尊蜡像,没在说话。
男人突然转过脸来,却没有看我。而是看我的头顶,用一种见老朋友的口气说:“鬼书王道,好久不见,这一次,你的主人是他么?恩。竟然是个活死人,你也真会选,其实你为什么不选我呢?如果你选了我,也许就永远不用换主人了。这多好,我对你也有点好奇,我还没出过巫族,你那几片纸上,到底写了些什么精彩的故事呢?”男人轻轻问着,又委屈的挑了挑眉,“真绝情,又不跟我说话,真想烧了你。”天,他在跟那个书说话。他是个什么怪物?或者说,那个书是个什么怪物!?
突然,我感觉体内有一股热流直接击中心脏,我捂着心脏大口喘息,王城小心看着男人,紧张的看着我。
“呵呵,有意思。”男人道,像是发现一个好玩的玩具。“没时间啊,真想好好研究你,不过现在,我更关心小落儿。”
下一刻,男人竟然对我们又摆起温和的笑脸,弯腰,伸手,像一个标准的绅士:“客人请先行,欢迎您来到巫族。”
我跟王城齐齐打了个哆嗦,比起鬼给的冷凝外,男人这种笑面虎的模样更让人感觉惧怕。
祁云在前面领路,我跟王城走在中间,男人走在最后,我总觉的他的视线没有离开过我,一双眼睛像是扫描仪一样把我从上看到下,恨不得把我切片放在显微镜上观察每一个细胞!
终于,我看见久违的阳光,我简直就像是困在沙漠的苦命人遇到生命的绿洲一样,飞奔出去,但我刚走到阳光底下,面前就是一个十分了不得的场面。
我在中间,左边是辛臣那个老头,右边是一堆形形色色的巫族人,甚至还有个女的抱着个奶娃娃在喂奶,但这种需要稳定进行的事情,她就在这种场面下安安稳稳的做,时不时的拍一拍怀里的孩子。
我身后那个男人走了出来,缓步走到那女的身边,侧头就在人脸上亲了一口,特清脆的一个响儿,这也太开放了。
那女的抬起头,含羞带怯的笑了一声,刚才头上遮着一块白巾,她又垂着头,看不清长的什么样子,这一抬头,我就傻了,美女啊,长的那叫一个清纯。
“木心,回家去,有宝宝就不要出门了。”男人说了一句。
那女的还有点犹豫,但低头看了看孩子,轻轻缓缓却坚决的说:“木南,没人可以对巫族的孩子下手。”
木南点了点头:“是,所以如果让我查出来是谁对小落儿下手,我就用他巫族祭。”话音十分柔和,他的脸上也是温柔的笑着,他那双眼睛,就跟千年寒冰一样。
女人点点头,转身离开。
“藏王瓶是在我这,但可不是我将他巫族祭的,别这么愤恨的看着我,对藏王瓶,我也很遗憾。”老头终于说话。
木南道:“谢谢你的遗憾,但你还是要死。”
老头深深叹了口气,将藏王瓶拿出来放在手里,明显像是一种威胁。如果对方动手,他就要动用那个瓶子。
“为什么?”
木南饶有兴致的伸出手指,开始慢慢数:“第一,你当年拿走陈珂匕,说会归还,但你食言了,巫族族规第八条,巫族的东西,如非必要,从不外传,你让巫族在我手上受到耻辱;第二,巫族族规第四十八条,除特例,巫族外人不可进,而你不在特例之内;第三,你是个外人不说,又威胁祁云带你进来,巫族人族规第五十八条,族人可杀不可胁迫,不可侮辱,如遇胁迫,举族灭之;第四,小落儿哭了,你硬生生将小落儿控制住,让他止住哭声,没让他哭个够,巫族族规第一条:除非自愿,绝不接受禁制!”听到这,我突然想起方才在黑深林,对抗树人,小孩的哭声突然停止,像是被突然卡住,按住喉咙一样,让人难受。木南继续道,“第五条,我讨厌你,就是要你死!”靠,哥厉害,哥任性,我突然很崇拜他!
老头轻轻抚摸瓶身,像是在抚摸一个小孩,劝慰一样。
我终于看见瓶子上的花纹,那真的是一个小孩的人影,那小孩只有婴儿大小,却完全不是婴儿的样子,而是一个缩小版的男孩,跪坐在瓶子里面,保持着狠命拍打瓶身的姿势,大张着嘴,用一种十分绝望恐惧的模样展现在瓶子上,诡异,也悲伤,我看见祁云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个瓶子,仿佛要把瓶子看穿,恨不得马上把那孩子抱出来。
“早听说巫族木长老本事过人,行事乖张,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不必夸我,我这人被夸的多了,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木南说。
老头叹了口气:“我想有些事需要解释一下,方才止住藏王哭声,是因为这个人被哭声带进深林了。”老头指指我,我突然感觉十分无力,他进入巫族是用我威胁祁云,他止住小孩哭,又是用我当借口,我简直就是阿拉丁神灯,什么事遇到我就都解决了,老头继续道就,“我相信你们也不愿他死了,至于陈珂匕,不是我不送回,是他突然不见了,而我也是受害者......”老头突然摘下兜帽,将领口向下拉了拉,他衣领下面,分明就是另外一张嘴!
那张嘴唇色略白,还有些皱纹,就像是一个极其老的老人的嘴,我听到周围人惊讶的抽气声,连木南脸上也出现惊讶。
王城捅了我一下,轻声说:“原来老头真有两张嘴!”而我此刻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陈珂匕上,巫族祭第一件祭品,献祭的人是有两张嘴的陈珂,我怎么都没想到,竟然跟老头有关!
老头道:“我借用那只匕首,可没说借用陈珂的嘴,当年我意欲为天下人谋划未来,结果却招人反戈,这是我和马老头识人不清,但就算是我识人不清,这惩罚未免来的太重,也太不应该,我为天下人奔波一辈子,不求荣华,不求富贵,现在就想做回一个平凡的糟老头子,难道这也有错么?木南,若真说起来,巫族族规,巫族的东西不允外传,你们自己将陈珂匕流落在外,难道不是失职!?陈珂匕偶然被我发现,你又肯借给我,若你真不想巫族东西流外,你又何必借给我!?这一切,不单单是我的错!”他肠系圾。
一群人围着,老头本在劣势,但这番话说出来,似乎形式立转。
但下一刻,木南嘴角轻轻勾起,又是一副温柔样子。
“辛臣,你错了一件事,当年你们为天下谋福利,是你们的事,当初百里极力举荐你,说你是为了天下人好,说将陈珂匕借给你,也保证定会归还,我答应不是因为天下人,而是百里信任你,巫族人信任族人,这就有借出匕首的必要,但你辜负了他的信任,陈珂匕未归,百里囚禁水牢,你食言,又理直气壮说是我的错,是不是太可笑了一点!还有,辛臣,从知道你身上长了两张嘴,我无时无刻不想送你三个字。”他眼里的愤恨有如实行,嘴里的三个字一字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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