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老头当年差点把老子剧成两半,我没伺机报复他已经不错了,骂他两声算什么!还有你这个小兔崽子,就是一帮凶,死老头拿锯子锯我,你在一边给照着亮,要不是看你这东西不错,可以暂作栖身之所,我也把你吃掉算了!”我知道它指的东西是老蛟给我这龙精,可听它说要吃我,我还是挺害怕,连忙说:“我跟叔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趴在那老树底下装树根!”
“你以为老子愿意装树根,还不是因为当年……”
“当年怎么着?”我好奇,也非常想知道它为什么会被埋在树底下,还有:“你在树底下被埋了不知道多少年,不吃不喝不喘气的,怎么也没死啊!”
我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它既然说开了头,我就忍不住问下去。
“什么叫我怎么没死啊?你找抽是不……嗯。算了,本龙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你一个小兔崽子一般见识?这死老头快回来了,老子要回去继续睡觉了。”小怪蛇说完,打着饱嗝就化作了一道金光,向我冲来,却不想,另一道虚影比它还快,等我看清楚的时候,就见那小蛇已经被叔抓在手里了。
“叔,你醒了!”看叔醒了过来,我太高兴了,搂着叔的脖子又蹦又跳。
“行了,别跳了,再跳等会掉炕洞里去了。”叔一把把我按倒在炕上,丝毫不理解我此刻心中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
“死老头,你快放开我。”怪蛇在叔的手里挣扎,扭动,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叔的束缚。
“你刚才不是还骂我骂的挺欢腾吗?这回怎么想跑了?老子玩不死你。”叔双手分别抓着小蛇的首尾,用力的扯,就像扯一根橡皮筋一样,把它一尺左右的身体,硬是拽的长出了差不多一半,然后再把它蜷缩成一团,放在两手手心中搓揉,我在一边看的提心吊胆,叔这么个折腾法,再给它折腾死了,这怎么说它刚才也救了我们爷俩一命啊!
“啊!你这个死老头,老神棍,快放开老子,哎呦,疼死我了,别拽了,刚吃的饭都要被挤出来了啊,求求你了,死老头,你放了我吧……”小蛇从刚开始的嘴上逞能,到后来语气慢慢的服了软。
“哼,今天看在你帮忙吃了那么多老鼠的份上,就先放过你,来日要是让老子再听到你偷偷骂我,老子扒了你的皮。”叔说着一撒手,小蛇搜的一声,就钻到龙精里去了。
“哼,死老头,等老子日后修成正果,非找你报仇!”龙精里传出小蛇那若有若无的声音,我在一边满头黑线,这一人一蛇这辈分论的……
不过叔也没再理它,看样子只是想出出气,并不是真的想怎么着它。
“叔,你刚才怎么了?我怎么叫你你都没反应?吓死我了。”我爬到了叔的腿上,心有余悸的问他。
“嗯,这里发生的一切叔都知道,只不过叔正在和人斗法,分不开身而已。”
“那刚才要是那些大老鼠把你吃了,你也不会醒过来吗?”
“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斗法中途中断,就代表斗法结束,那叔也就输了。”
“那叔现在赢了吗?”我问道。
叔怔了怔,继而一拍胸脯,说道“那是当然了!叔能输吗?”
不知为啥,我觉得叔说这话的时候,挺没有底气的,尤其后面强调那句“叔能输吗”给我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叔,和你斗法的是什么人?是通灵鼠的主人吗?”
要说能和叔斗法,那肯定在能力上是和叔不相上下的人,也算的上是个厉害人物了!
“别问了,睡觉!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叔说完关了灯,自己合衣就躺下了。
叔这是怎么了啊?平常挺乐意回答我的问题的啊,就连欲色鬼那么晦涩的问题,他都认真的给我一一解答,这回怎么……
第二天,生活恢复了正常,早起跑步,背书,吃饭,然后叔带着我继续去出摊。
王瞎子早就来了,他那眼神,反正也不分白天黑夜的,每天睡醒了,吃饱喝足了就出来蹲着,用他自己的话说,出来听热闹呢。
“老王挺早啊!”叔老远和他打招呼。
王瞎子听见我们来了,很激动,道:“我从早晨露水还没散呢就坐在这儿,等到日头都把我晒出汗来了,你们爷俩怎么才来,我还当你们今天又不来了呢,那欲色鬼抓住了吗?”
“哎,去哪儿抓?自打那晚溜了之后,就不见动静了……”叔把事情简单和他王瞎子说了一遍。最后无奈道:“现在也只能密切关注,希望别有人出啥岔子啊!”
王瞎子长叹了一口气,道:“哎,事情不好办咯,这鬼畜若是潜伏起来,潜伏个三年五载的,再出来淫乱人道,或者去了其它地域为祸一方,都让人心难安啊?”
我在一边听着心里也疙疙瘩瘩的,这欲色鬼一天抓不住,就等于是个不定时的炸弹,说不上哪时就爆炸了!
“抓不住它,心中始终是个结!”叔说道。
然后他们俩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半晌后,叔突兀的开口:“老王,跟你打听件事儿。”说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不自然,像是犹豫看来很久。
“有啥事你直说,别看我瞎了,可这十里八乡的事儿,我知道的还真不少!”
叔张了张嘴,似是有些犹豫,最后竟然对我一挥手,凶道:“你个小兔崽子支愣着耳朵听啥!一边打拳去?”
叔命不可违,我也懒得反抗了,站起来,走到一边儿,轻飘飘的练了起来,当然,我的心思都在叔和王瞎子那儿,密切关注他们俩都说些啥。
王瞎子这根老油条,眼睫毛都是空的,听叔把我打发到了一边,知道八成是真有啥事,声音也压低了,道:“老问,到底是啥事?还不能让小天听。”
“也不是啥大事,我就怕他听了再瞎说,你知不知道村西头那赵小满……”
叔的话还没说完,老王那俩大白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三分:“咋的老问!你看上人家赵寡妇了?”
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啥情况?难道叔想给我找个婶?
“嘘--!瞎想什么呢,我还不能打听打听了?”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鬼鬼祟祟的四下看了看,像是怕被人听见似得。
“你没事打听个寡妇干啥?这事你跟谁打听谁不得瞎想啊!”
“我就跟你打听打听,这赵小满是个什么样的人?”
“人嘛,年轻的时候挺好看,现在啥样我也不知道了,她虽然是个寡妇家,可村里没有一点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挺正统的一个娘们……”
“停停停!”叔一连喊了三个停,止住王瞎子的话,才又道:“我又不是问这个,我是想问问,你有没觉得或者听说她会什么异术?或者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这个吗……”
叔这么一说,王瞎子沉思了起来,继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道:“会不会异术我不知道,不过经你这么一问,我才想到,她身上怪异的地方还真不少,不过这个说来话长了。”
叔往前拉了拉马扎,我也不动声色的往他们跟前凑了凑,心里基本已肯定,这个赵小满就是昨晚和叔斗法的那个人了,只是没想到,能和叔斗法的,竟然是个女人。
“这个赵小满祖籍不知道是哪里,她是她男人出去做工时领回来的。”
“赵小满年轻那会漂亮啊,要身体条子有身条子,要脸盘子有脸盘子,穿的衣裳也好看。那时候以我年轻时走南闯北的经验,断定她穿的衣服应该是少数民族的服装,她来那天,村里大伙都去瞧,她也不怵人,冲着大伙笑,可唯独让人感觉别扭的是,她怀里抱着一只白毛大老鼠。”
第029章赵小满
村里的男人被她笑的心里痒痒,嬉笑怒骂道:“拴住这狗日的交了啥好运,咋找了个这么水灵的媳妇儿。”
“她男人叫王拴住,农村人取名贱,越贱了越好养活,可拴住,拴住,到底还是没拴住,就在他和赵小满成亲那天晚上,死了!”
王拴住的爹早年就死了,家里只有一个老母,儿子莫名其妙的死了,老太太一时无法接受,就把气撒在新媳妇身上,说是她克死了自己的儿子,骂她是骚狐狸,老鼠精,总之什么难听她就骂什么。
按说刚结婚就死了丈夫,也没个娃,还长的那么好看,如果一走了之的话,也是能再找个好婆家的,可那赵小满愣是没走,无论婆婆怎么骂她,她也不还口,在这里伺候了婆婆六七年,给婆婆养了老送了终。
不过,寡妇门前是非多,她男人刚死那会,村里有个别男人对她眼馋,明里暗里的“找过她”,可凡是对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后来见了她都避之不及,也不知道她对那些男人使了什么法子。
“那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给不给人看邪,消灾啥的?”叔问道。
叔这么一问,王瞎子就:“咦?”了一声。
继而又道:“对啊,她平日里都干嘛啊?农村这些个老娘们,那个不是每天伺候牲畜,下地干活,挑水,做饭,洗衣裳,可我仔细想了想,我没瞎那会,还从没见赵小满干过地里的活计呢,她们家的大门也总是闭得紧紧地,为这事村里很多人私下都议论过,说她没了男人,心里没底气,不爱出门。后来我瞎了,可盲人耳朵灵,今天张家田里的秧苗被王家的羊给糟蹋了,刘家的狗下了几只崽,李家的老母鸡丢了,屁大个村子,有个啥大事小事,我也差不多都知道,可我好像除了听赵小满赶集,还真没再听说她还干过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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