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父亲跟奶奶一听是记者,便将我们往屋外赶,但是女孩的妈妈却拦了下来,说让我看看她女儿,如果能借着媒体宣传一下,也许能找到救女孩的办法。
然而女孩的奶奶爷爷却不是很乐意,比比半晌不让我们进去,可是女孩的妈妈一个劲儿地拽着我们不放,这一家子的人倒也是奇葩。
我们俩依然进了屋里,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坐在床上。
女孩长得挺胖,痴痴呆呆的样子,时而抽风,就像是中风一样。
可是我跟宁思都没看出她身上附着了任何邪祟。
于是我假装拿出相机拍照片的时候,对干脆面君做了个手势,让它将灵魂抽离出来,直接附着到女孩的身上看看,她的身体里是否有什么疾病之类。
干脆面君比较聪明,看到我的手势,立即从浣熊体内钻出,扑进女孩的身体里。没多会儿,干脆面君又钻了出来,灵体伏在我耳旁说道:“你绝对不会相信,这女孩的脑袋里竟然横插着三根银针。银针的尾部位于前额颅骨硬膜下,贯穿脑组织、脑干,笔尖直抵后脑勺。环绕着这根针,这名女孩的脑袋里还插着两根长约4厘米的钢针,这些针的针眼一端全部嵌在前额的颅骨内,针呈放射状插进脑组织。这不是什么癫痫病,这肯定是有人干的。”
我听到这里,不由心中一惊:是谁、在什么时候、出于什么动机,将这些异物插入了小女孩的脑颅?在小女孩的身上,曾经发生过怎样骇人听闻的一幕?
想到这里,我回头看了看村民们,心想如果是他们其中某个人干的,那可真是丧心病狂。
但是性命攸关,我想了想,便对女孩的母亲说,姑娘可能是脑中长了什么恶性肿瘤,需要立即住院检查治疗。
家里爷爷奶奶立即反对,说没有钱住院。
宁思表示,我们是媒体,可以捐款,帮这家人治病。
听到这个,女孩的母亲千恩万谢,而我瞥了一眼周围的人,却见大家神色各异。
事不宜迟,我俩将女孩跟女孩的母亲立即接走去医院。路上,问女孩叫啥名字。
女孩的母亲说,女孩叫杨小芬,就是惠村本地人。
然而问多了,这女人也不说什么,只是忧心忡忡地看着女儿。
我跟宁思也不再说话,一路赶往医院,在宁波找了一家有些名气的大医院,直接送进神经外科对该患者进行了相关检查。果然,经过X片检测,医生们发现她脑袋里确实有三根银针。经过讨论,决定为杨小芬施行颅内异物取出术。
杨妈妈有些害怕犹豫,看着我们不敢决断,也说自己没有那么多钱来给孩子治病。宁思说,既然我们来了,便是政府关注这件事情,钱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们先垫上,以后会给报销的。
这骇人的发现实在出乎意料,医生也马上拿来原来的CT和X光片,经过比对发现,如果这银针再长一点,整个应该穿透了脑干、丘脑,随便伤及哪个地方,都极有可能当即死亡,动脉破裂马上会大出血,而脑干重要结构,即便出血一毫升,患者也会马上死亡。
于是医生向我们询问其意见:如果要拔出三根银针,患者极可能立即死亡,但如果不拔出来,这个手术基本上等于没做,患者癫痫症状难以消除,而且极可能发生感染,危及生命。
我跟宁思互相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杨妈妈也是犹豫半晌,最后却同意医生做手术,并且毅然决然地在手术意见书上签了字。
之后我们就跟杨妈妈一起在手术室外等着。然而这古怪又恐怖的事件着实让我发寒。是谁做的?这三根银针绝对不是什么意外,也不像是仇恨,因为三根针的方向,位置,跟某种邪术十分相似。
可现在问杨妈妈也问不出所以然,我们便静默着,准备听手术结果。这手术凶险万分,想想刚才医生的解释,我也是心有余悸。
而这一次,在手术台上,小姑娘居然奇迹般地闯过了鬼门关。
手术居然很是成功。等杨妈妈哭天抢地地去看杨小芬的时候,我跟宁思将医生拽到一旁,问这是什么情况,怎回事。
医生说,从小女孩的情况来看,针插脑的时间可能是在小时候,而且极可能是1岁以下的时候。因为人的颅骨有个发育过程,人在出生几个月时颅骨较薄、较软,像牛皮纸一样,针很容易穿透,圆珠笔也可以穿透,如果长到三四岁时,圆珠笔根本就插不进,针也插不进,或者一插就弯、就断,从手术结果看,三根针基本上是好好的,而且与颅骨已长成一体;另外,如果是年龄大时所插,根本就插不进。
“果然是够可怕。”宁思皱眉道:“这肯定是人为。谁会对一个小女孩下手?”
送走医生,等杨妈妈情绪稳定下来,我们便将她请出门外,细问她家的情况。
杨妈妈说,小芬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两个弟弟,两个弟弟是双胞胎。一家人住在惠村,隔壁住着小芬的叔婶一家和奶奶爷爷。
由于小芬患有癫痫长年吃药,加上家里孩子多,全家人经济拮据。小芬在4岁之前与正常孩子无异,健康活泼,而且模样长得还不错。但是,在小芬4岁之前,没有发现其额部有伤疤。于是我问,4岁之前,小芬有没有到外面住过?抑或让其他人抚养过?
杨妈妈摇头道:“没有。”
后来杨妈妈想了想,大约4岁的时候,在1996年左右,小芬曾跟着爷爷奶奶在外地居住过两个月。小芬是因为当时病重被送回到父母身边的。被送回来时,手脚发肿,眼睛也肿,发高烧到40多度,当时她只好找家人一起把小芬送到镇医院,镇医院不敢治,又连忙送到宁波的医院。但是县医院医生在治好小芬的高烧后对她说,这孩子脑子被烧坏了,将来可能要抽风,也就是癫痫。果然,不久之后,小素芬癫痫病发作。自此,再没好过。
我疑惑地问道:“可是小芬的爷爷奶奶不是也跟你们一起住么?为什么当时要住外面去?”
杨妈妈说道:“当时我家没有男孩,她爷爷奶奶想要一个男孩,就带着小芬说要去外地一个小山村那边求子,一个寺庙很是灵验。那个小山村,距惠村挺远。那时候小芬爷爷奶奶带着,就这么住过去了。“小芬的妈妈说,由于孩子患有癫痫症,一般人不喜欢跟她玩,平时她只能找很小的小孩子玩。这孩子比较好吃,如果有人给她几元钱,她就会跟人家走。小芬的家人于是猜测,头上的针是不是小素芬在外玩耍时被人插的?不过,如果被人插脑,那为什么从没有人察觉?
第466章 死局(上)
然而这些问题就算是杨妈妈都回答不上来。
宁思苦笑道:“本来是找云山县的,结果却碰上这种事。”
我皱眉道:“也不知道这个云山县到底在哪儿,咱们也走了大半个宁波市了,什么都没打听到。”
正说着,杨妈妈从病房里出来,见到我们,立即想要给我们跪下,吓我跟宁思一跳。
宁思赶紧上前将杨妈妈扶起来,问她何以这么大反应。
杨妈妈说,为了救小芬的病,之前家里也花过不少钱。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花费填进去都没治好,家里人并不想给孩子继续治疗了,也没钱来治,就这么停下了。
没想到遇到我们两个陌生人,反而施以援手,居然给交了那么多的手术费,让孩子的手术顺利完成。
等她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我问杨妈妈,这小芬头上的针是怎么来的,她是不是有一定的线索?当时家里人比较杂,是不是她也不方便说?
问这话的时候,我想起了在杨家的时候看到杨小芬爷爷奶奶时候的怪异神色。这俩人肯定知道什么,但是却不说,莫非这事儿跟他们有关系?
突然想起以前曾经听老道说过,很多地方流行一些邪术,什么生子或者延寿的。
确实有那种说是以女换子的邪术,而且一般是从婴儿时期的女婴开始下手,用邪术来祸害女婴,从而求得自己的下一个孩子是男婴,或者生出男婴。
如果是这样,那必然跟杨家的两个老人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我不由有些心寒。
小芬的妈妈说,以前怀疑女儿是被鬼插脑,所以1岁时曾送给神婆,但是也没有治好这病。后来,就跟着爷爷奶奶外出住了几个月,回来后发高烧,后来就抽风。
杨妈妈说他们家没有仇人,出事也没想过要报案,因为觉得报案没有什么用。杨妈妈说,银针插进头里去,应该很痛。这件事发生在女儿身上,她很是很气愤。
聊了一会儿,我们觉得留下去也没什么用,便提醒了一下杨妈妈,注意照看孩子。同时想了想,给了她几张道符,让她贴在家里。
虽然这种邪术是多年前的,但是不能保证现在是否还有一定的影响。杨家的儿子们都长大了,说明基本上没什么事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给了她几道镇邪符咒。
叮嘱完这些之后,我们本想离开,宁思则多问了一句:“对了杨大姐,您知道这附近有什么云山县么?”
“云山县?”杨妈妈愣了愣,说道:“你们怎么知道这个称呼?云山县,都没了好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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