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楼 (黎照临)

据我所知，在中国，关于土龙的记述很少，即便有，也大多散见于各种各样的民间典籍里。这其中，最为典型详尽的应该是南朝时期的一本志怪小说，里面有一段章节曾经这样写道：“江陵赵姥，以酤酒为业。义熙中，屋内土忽自隆起。察为异，朝夕以酒酹土。尝见一物出，头似驴，而地初无孔穴。及姥死，邻人闻土下朝夕有声，如哭。后人掘宅，见一异物，蠢而动，不测大小，须臾失之，谓土龙。”
这段话说得非常浅显，大概的意思是说：南陵有个老人，以贩酒为生，有一天，她的屋里突然鼓起一个土包，这人过去看看觉得挺有意思的，于是浇了一点酒水上去，没多久，在那土包里就钻出一个脑袋长得很像驴子的神秘生物，令人惊讶的是，它钻出来的地方是没有任何孔洞的，它怎么出来的谁也不知道。
后来老人去世了，邻里们就听见土地之下有个东西在乱叫唤，听动静像是在哭泣。老人的子女听说之后就把地基挖开了，挖着挖着就看见一个怪物趴在土里蠢蠢欲动。因为各种条件的限制，也看不出那东西的大小形状。后来，没一会儿那东西就不见了，四处这一打听，大家才知道那分东西的名字叫“土龙”。
听得这件事情，我想了又想，粗略的琢磨一下倒也有觉得十分恰切，其实这段记载里所传递的诸多信息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句“头似驴”，看看那玻璃罐子里泡着的东西，当时我就觉得古人用词还真是生动简练。这长度，这形状，这不方不圆的样儿……不都跟驴子的脑形如出一辙嘛……
等等……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土龙虽然奇特，可那段记载里并没说这东西有什么强肾固精的奇特作用啊，　想到这里，我带着一种非常严谨的学术精神问那老头儿，“老爷子，您怎么知道，这东西那么好用啊？”
“我？当然是试过啦！不信你试试，肯定好用！”老头儿说着，颇为得意，一听这话我就知道这老头儿肯定误会了，脸一红，赶紧摆手，“我还没结婚呢，还是免了吧……”
“哦……那也无妨！试试，试试！”老头儿想了一下，笑呵呵地一摊手，我看看那东西，没敢动，这玩意有点危险，我要喝了它，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没用，要么有用。
虽然对这种东西的接触不是很多，但是，耳闻目睹之间也是有些概念的。要真如老头儿所说，喝了这种催情的东西自制力再强的人也要出丑的。相反，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就更糗了。以小胖它们的一贯作风，见我没反应他们肯定认为老子有点先天缺陷。要知道，对于向来很好面子的我来说，这两种遭遇都是万万不能忍受的。
不行不行，这都什么事儿啊！
想到这里，我毅然决然地拒绝了毛总的好意，老头儿见状，也没勉强，随后品着“美酒”又优哉游哉地给我们讲起了这“旷世珍品”的一些奇闻异事。
毛总说，这土龙的名字还是中国历史上都鼎鼎大名的隋炀帝给起的，当然了，一旦神话传说跟这“妻娘戏妹弑兄图嫂”的“一代奇人”扯上关系，那这故事想要纯洁点都是难上加难。

第137章 长生

相传，隋炀帝在位期间，曾不惜民力开凿了闻名遐迩的京杭大运河，开凿之后，又奴役两岸人民沿着运河两侧拉动船只。携群臣美女相伴，极尽奢华享乐之能事。
而这一日至钱塘江出海口，正欣赏举世闻名之“钱塘夕照”呢，忽然来了一个地方父母官与一方士上船求见。
隋炀帝准其入见，见一身穿八卦仙衣的民间方士。方士说，在这钱塘江的出海口是淡水与海水交会之处，在这里有一形似蛇体的爬虫，行动快速，出没无常，本是极不容易捕捉的珍奇，然而，据古书记载，该物不仅美味绝伦还是增长雄威之房事圣品。究其原因，大体是“以形补形”的结果，这件事听起来很荒谬，但是，几经吃后，床笫之间必当雄风大振，个中妙用不可言喻。
炀帝一听，即时大喜，遂令人捕捉煮食，结果这一用，果如方士所言，“夜御数女，仍觉未殆。”
后来，这精虫上脑难以自持的隋炀帝又听信谗言打造了一辆名为“御女车”的东西，专门用来残害处子，发泄**，一时间，弄得天下人民怨声载道。可精力充沛的炀帝却未因此忧心忡忡，一贯保持着当太子时候那种没心没肺的恼人态度。他龙颜大喜，重赏方士之余更将这“男性秘宝”命名为“土龙”，令太医搜罗天下奇药浸酒泡制并且将其配合中药研制成粉末，以之做为皇朝滋阴补肾食补之最佳圣品。
当然，这也是轶闻，而大多数人都觉得，隋炀帝见到的只是类似黄鳝或是鳗鱼的东西。可毛总这人不同，在搞古玩收藏的过程中，他曾经在一卷古书上发现了这东西的真相，几经辗转之后终于在一位方士的引领之下找到了罐子里泡着的那个东西。
说来有趣，这方士不是别人，正是九爷的亲生父亲，那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一位茅山后裔。
在毛总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看金九爷，金九爷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满脸的无奈。
从这段时间的见闻上看，九爷的父亲应该是个得道的高人才对，我总觉得，一个像他那样的人不可能帮这姓毛的老头儿做出类似的事情来。
再联想一下面馆老板和小胖对我说的那些话，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这铁楼的地皮，是对面这个老头儿的，九爷小心伺候着他，也跟这一点分不开。既然如此，那，会不会是这老头儿以铁楼那块地皮做要挟，强迫九爷他爹做了这件事情呢？
要知道，这天下间，儒商甚少，能发财致富的人里不缺那无所不用其极的奸猾之辈。知根知底地研究一下，那些衣着光鲜的商界翘楚在创业之初哪个没有一点见不得人的勾当？
心念于此，我也跟着苦笑了一下，这时候，坐在一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九爷突然开口了：“毛总，您叫我们过来不是来闲聊的吧……都是自己人，有话您就直说吧，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我们尽量就是。”
“嘿嘿，还是金家小鬼会说话！诶呀，实话跟你们说，你阿公叫你们过来，还真是有事相求啊！”老头儿说着，将拐棍戳在地板上缓缓一回头。这时候，门口远远站着的一个保镖模样的高大男人走了过来，将一个牛皮的档案袋放在桌子上，又规规矩矩地退了出去。
“你们看看吧，这是白眉派人送来的。”毛总说着，一摊手。
“白眉？”九爷一听，脸色微变，随后将那档案袋子拿起来。撕开封条这一看，里面乱七八糟有不少的小册子，中文的，外文的，铜版纸的，a4纸的，年代远近不尽相同还有不少是从别的地方剪下来的。
那里面有几张照片和一些不规则的彩纸，掉在桌子上的时候我也捡起一张看了看，在这些照片上面，都有一个类似松鼠的小兽。看起来不大，青黑色，身上带着金钱豹那种特殊的花斑，比较特殊的是这种东西的耳朵特别长，尾巴也很长，乍一看像兔子还有点像猞猁，但是这东西跟猞猁比起来实在是太小了。
“诶，这什么啊？”拿着照片，我转头问小胖，小胖摇摇头，继而看九爷，在看九爷早就脸色铁青僵在那里了……
他没有理会我们的询问，而是面色凝重地问毛总：“毛总，这些东西可信么？”
“这也说不准啊，不过，既然白眉弄来的，我觉得总应该试一试，万一是真的，那错过了岂不可惜嘛。”毛总说着，往沙发上一靠，一边摩挲着手上戴着的玉扳指一面浅笑盈盈地看着我们：“九啊，我知道你现在很为难啦，但是，这件事情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拉，这样，只要你把它带回来，那栋楼的事情就算了结了，合同……就在这里，只要你把东西给你阿公带回来，咱们随时都能签。”
老头儿说着，又在怀里掏出一张契约来，看样子，像是铁楼那块地的转让合同。
九爷闻言，没说话，眉头紧锁像是在犹豫。那老头儿也不着急，依然浅笑盈盈地看着我们，就这样，足足沉默了能有五分钟，九爷终于开口道：“毛总，这事情有些棘手，容我想想吧……”
“那，要多久啊？”毛总闻言，微微一怔，随后拿出那招牌式的伪善笑容问九爷“这个……怎么也得两三天吧，就算要出发，也得做做准备，另外，有些必须要用的东西也得提前去找……”有气无力地将那些资料放进纸袋里，九爷的郁闷都挂在脸上了。
“好，好，那我就等你几天！等你的好消息，千万别让老夫失望哦……”毛总说完，要留下我们一起吃饭。可九爷很郁闷，摆摆手就告辞了。回来的路上，我就问九爷：“九爷，这怎么个意思啊？毛总究竟想干啥？”
“想长生。”九爷说着，靠在车位上一脸疲惫。

第138章 盖魂

“长生？”一听这话，我就无语了，长生这东西可是秦始皇都求之不得的牛逼待遇啊。春秋战国，那还是一个神魔乱舞还能出神器的时代，当时不能实现，现在想要做到岂不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