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楼 (黎照临)

“卧槽，请你去吃饭还得派四个打手过来啊！这特么是鸿门宴么？”听得此言，我一咧嘴，小胖听了却嘿嘿直笑：“这不算啥，我估计这老小子有事儿求咱们，不管怎么样，先看看再说吧。”
“我没带红包。”又回头看了一样，我总觉得有点来者不善的意思。
“没事儿，九爷都准备好了！”小胖说着，看起来心情很好，“诶，你知道毛总跟谁结婚么？”
“谁啊？”一眼大一眼小地侧过头去，我问。
“杨女士。”小胖说着，笑得更荡漾了。
“谁？”一下蒙住了，我又问。
“诶呀，就被仙人掌给那什么了的那个！长得特别魅，还说是九爷什么亲戚那个！你忘了？”小胖说着，一阵比划，他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原来他说的是金九爷那八竿子打不着的外甥女儿……
自从那次事件以后，我就一直没有见过她，不过，那个风姿绰约的美少妇还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一想那前凸后翘的好身材，不禁有些神往，可旋即一想，又觉得不对。
“等会儿，那谁不是离婚了么？上次吃饭还带着一个男宠呢，咋这么快就结婚了！？我的天，你说那大老板不是那娘娘腔吧！”后脊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说。
“不是不是，跟那娘娘腔没什么关系，毛总是一老头儿，都快七十了。”小胖说着，接连摆手。
“我靠，那么大岁数……那，他还能行么……三十如狼四十似老虎的……”讪讪一笑，突然觉得那女人好像很可怜，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是个需求旺盛的主儿，这么个女人再赶上那个年龄段，嫁给一个老头儿不是自寻死路么，啧啧，真不明白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看你说的……”小胖说着，拍拍方向盘很得意，“你还真以为，两个人是真爱啊，要是那么想那你也太天真了吧。我跟你说，熟女找鸭子和嫖客***是一样的，一个想爽，一个想富，只要有钱什么不能干！一直没告诉你，可你也应该能猜到，那女的身边那个小白脸根本不是什么正经人，我以前总能在酒吧见到他，勾三搭四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唉……靠脸混饭吃的早晚都有这一天。我估计着那妞儿玩他玩腻了，想找个更有钱的吧。”
“哦。”见他说得挺现实，我也没再追问，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一个理儿。
等我们到场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九爷早就在那儿等了半天了，头发抹得锃亮，也穿着西装扎着领带，一双皮鞋擦得一沉不染，就连那不知道积攒多久了的一脸胡子都刮得干干净净，要不是体貌特征特别明显，我还真的认不出这个人来。
“怎么才来。”端着乘着一点红酒的杯子，九爷直埋怨。
“起来晚了。”跟同桌的人点了点头，我说。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我们的同行，风水大师徐先生，测字高手李先生，那位是看阴宅林师叔，这位是全挂真人丘道长……”九爷说着，将在场的几位长辈介绍给我们，人数很多，我也记不太清，不过，人群里一个花白头发的清瘦男人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人和其他人不太一样，端着架子，满脸的倨傲，看他的年纪，能有五十多岁，那长相很像香港演员林正英，只是头发花白略显沧桑，比较扎眼的是他的服装，这人穿着一件对开襟的唐装，卷着袖口，那模样打扮跟我们的“工作服”很像，但是，材质上看那应该是一种类似亚麻布料的衣服，既不光滑也不见稀奇，而且，在他衣服的前襟的位置，有一个明显的破洞，像是被烟头烫出来的，足有指肚那么大。
一见这东西，我就愣住了，据我所知，这么穿衣服的十有八九是犯了“贫缺”的茅山弟子，经过九爷这一介绍，还真是！不过，九爷跟这老头儿不太对付，偏偏放在最后一个介绍他，具体什么情况也没说，只让我们叫了一句林师傅就敷衍了事了。
那老头儿也真是倔脾气，跟九爷相互看不惯，不过，他也是一个识大体的人，见我们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也笑着点了点头。
“九爷，这谁啊？”等林师叔走了，我赶紧问九爷，九爷闻言，冷哼一声：“他是我师兄，也是咱们茅山派的掌门大弟子，没看他牛逼哄哄端着架子么，哎呀，不用管他……咱吃咱的。”九爷说着，拿起筷子好一顿胡吃海喝，我回头看看林老头儿出去的方向，不由得一阵好奇。
金九龄，凤九幽，林九英……这名字起得……

第134章 虎鞭

书说简短，没用多久宴席就结束了，那些玄门的前辈吃得差不多了也都纷纷告辞回去。
很快桌子边上就剩下我们三个还在那里。
小胖和九爷对那饭菜很满意，没多大一会儿就吃得满嘴是油了，看他们拍着肚皮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我发自内心地鄙视了一下，正在此时杨女士在几个人的簇拥之下走了过来，几日不见她比之前见到的时候还要滋润些，离着老远那浓浓的香水味就能察觉到。
“金九爷，您来啦。”杨女士说着跟九爷握了握手，九爷闻言憨厚一笑：“哪里的话，都是老朋友了怎么会不来，对了，老毛呢？这么半天也没看见新郎官啊！”
“哎呀，这您还不知道么，楼上招待一桌贵宾抽不开身，这不刚一得空就让我下来招待几位了嘛～唉……说来惭愧，这年头有些权贵真的得罪不得……还希望九爷不要挑理啊！”杨女士说着，深表歉意地望着我们，九爷大大咧咧一摆手，“唉，这是哪里的话，咱们都是自家人，你再这样说那就见外啦！”
“呵呵，就怕九爷生气呢！怎么样，吃好了没，没吃好咱们再来一桌。”杨女士说着真的要叫服务员，小胖见状连忙摆手：“哎哟，毛夫人不用客气，吃不下了，吃不下了！”
胖爷说完还啪啪啪地拍着肚皮，那得过且过的样子逗得一边的服务员捂嘴直笑。
这货心直口快大家都知道，杨女士见状也笑着摇摇头，寒暄了几句，随后一摆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我们跟她一起上楼。
半个小时之后，毛总的豪华别墅里，我们三个人坐在那个价值不菲的沙发上看着屋里琳琅满目的收藏品。
我对金石器皿多少有些了解，一望之下不由得胆战心惊，不说别的，就墙上那副张大千的真迹就是个价值不菲的东西，更不用说那些唐宋到前清不等的各色瓷器了。
小胖对瓶瓶罐罐没什么兴趣，直接跑到一个精雕细琢的翡翠边上一阵唏嘘。这胖子确实没什么审美能力，向来只对个儿大好看的东西有感觉，见他这样我一阵苦笑，这时候，杨女士支会一个小保姆过来招待我们自己走进屋里去换衣服了。
趁着这段时间，我扫视了一下四周，除了那些叫不出名字的文玩字画之外，一侧壁橱里那一字排开的几只玻璃罐子很快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些带水龙头的罐子，玻璃的，很通透，也很精致，甚至在那罐子的上下还能看到一种非常昂贵的金属配饰，单单看那些材料的造价少说就得好几万了，可偏偏这样一个东西的主体竟然是一个罐子，泡药酒用的罐子。
那罐子像是密封的，因为我没看到开口在哪里，从左到右，依次数过去一共有五个。五个罐子里，装着酒，大部分是淡黄色的，也有一些白皙干净，几乎在每一个泡酒的罐子里都有大量的中草药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我认得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老参和厚厚的一层枸杞。
“诶，这里面装的什么啊？你看，还带刺儿的呢！”敲敲那个玻璃，我指着里面那盘成一团的奇怪生物问小胖。
小胖闻言，走过去瞧了瞧，随后一脸鄙夷地对我说：“我靠，这你都不认识？这是鞭啊。”
“什么？”十分怀疑地瞅了他一眼，我又问。
“哎呀，就是小鸡鸡啦！你看，这只应该是虎鞭，爱我草，还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呢，毛总真有能耐，这是从哪儿淘换来的！”小胖说着，摸着下巴一脸震惊，随后十分向往地在那玻璃罐子上面抹了抹，瞅那熊样，八成是惦记上了。
“你确定这是老虎的小鸡鸡？我靠，这玩意怎么这样啊……”看着一头儿那全是倒刺儿的条状物，我一咧嘴，我虽然在山区的农村长大，但是，从生下来开始就没见过真正的老虎，而且，我原以为老虎的小鸡鸡跟人的小鸡鸡是一样的呢，却没想这玩意的一端竟然长得如此残暴。
看看那东西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大自然真的很神奇，真心不明白为什么虎鞭的那头儿竟然是这种带钩刺耳的形状，想来，跟它过日子那位母老虎也怪难受的，这要是做个活塞运动肯定刺激得要命。
“哎呀，你是不是故意装糊涂啊，你不是一直挺博学的么，怎么突然间这点常识都没有了……”小胖说着，盯着罐子里面的东西摆出一副很专业的样子：“小时候我就知道，其实，猫科动物的小鸡鸡都是这个样子的，你看，带刺儿的！据说在最初的那段时间所有的哺乳动物都有这玩意，后来为了长时间保持伴侣关系这种有碍情感交流的倒刺儿才逐渐蜕化的。”说完这话，他又笑了，笑得猥琐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