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楼 (黎照临)

“没错，没有证据，虽然你我都知道，这些人有问题，但是，到现在我们都抓不到任何把柄，这种结果，是很多原因造成的，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我说这些，只是不希望你把我们这些人当成一群傻-逼来看待，因为，我觉得，当初试图招纳夏宇到我们的组织当中来给我们惹了好大一片争议。”
邱老说着，叹息一声，见他如此，我摇摇头对他说：“这种事情，没什么不后理解的，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你们的用意了，你听过孔雀明王的典故么？跟那个差不多吧，你们不就是想将一个不安定因素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好好看管嘛。这样一来，一方面，可以利用夏宇掌握的信息来办成一些大家都想办成的事情，另一方面，又可以以他的人身安全来牵制海外势力，说句不好听的，官面上的人，做什么，都带着一点无利不起早的意思，我从来都不相信，你们，是因为那小子的特殊才能才将他纳入麾下的。不过，你们的算盘打错了，人家，压根儿就不稀得跟你们在一起。”
我说着，冷笑了一下，不管怎么说，当初，两个人完全不同的遭遇还是让我对这件事非常不爽，见我如此，邱老一阵沉默，随后对我说：“我们，还是说说丁翎的事情吧。”
“她跟我在一起，也是你们的计划的一部分么？贴身侦查什么的。”蓦地生出几分哀怨，我问。
“什么意思？”好像不明白我在问什么，邱老一怔。
“我就是想知道，跟我上-床也是丁翎接到的任务么。”迟疑了一下，我说。
“呵呵，你当那丫头是什么啊？”邱老说着，摆摆手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似的，他想了想，随后甩甩那钓竿对我说：“丁翎这丫头，其实，是上面的人花了很大的心思培养出来的，用你们的话说，就是24k的纯种特工，虽然说，美貌一向都是女人最实用的武器，但是，我们还没有无耻到要让一个女人为了执行任务而献身的程度。当年那些事，你又不是不清楚，这都是意外，说真的，在当时她没掐死你让我惊讶了好一阵子。我就想不明白，她究竟看上你哪一点了竟然被你收拾得那么服帖。”
“别挖苦我了，逢场作戏来着，人家完成任务了，走了。”苦笑了一下，酸溜溜的。
“呵呵，这就是你闷闷不乐的理由么？”干笑两声，邱老道。
“换成是你，你不郁闷么？”转头看看他，我问。
“恩，确实有点郁闷，可是，你刚才的话我并不同意，什么叫逢场作戏啊，你这话要是让丁翎知道，这丫头，是会伤心的。”
“呵，呵。”眯缝着眼睛做了个很面瘫的表情来，我木然地笑了笑，邱老见了，摇摇头，沉默了半天才对我说：“丁翎跟小艾，是生死战友，她们两个，其实一起过来执行任务的，小艾在几天前就回军区报道了，可是，丁翎却耽搁了三天才上路，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摇摇头，我说。
“因为她，舍不得你啊。”邱老说着，笑容玩味地看着湖面，随后又说：“这件事，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我们这次的任务，非常圆满地完成了，组织上的人给了我们极大的肯定，可作为极为重要的功臣之一，丁翎却没有接受组织上的奖赏而是选择了一个让大家都瞠目结舌的要求，她，跟上面的人递交了辞呈。”
邱老说着，转头看看我，随后说道：“我没骗你，事实，就是这样。但是，你也要清楚，保密部门的工作，会涉及到很多方面，对于她们这种特殊身份的人来说，有些时候，是身不由己的。上面的人，没有同意她的请求，不过，作为她出色的表现的回报之一，她得到了为期72小时的跟你告别的机会，我不清楚，这几天，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从一些眼线的反映来看，你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太好，她，是不是不辞而别了？”
邱老说着，笑得很勉强，我转头看看，没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呵呵，我估计，也是这样的，丁翎离开的时候，她离开的那个清晨，我在场，上飞机的时候就见她一个劲儿地回头一个劲儿地哭，相处那么久，我从来没有看过她那样……这丫头，其实挺坚强的，我觉得，既然她不跟你说出真相，那，应该是有自己的苦衷的，以我的了解来看，她，应该是怕自己没法面对这样的分离吧……你小子，真的是好福气。”

第659章 难言

邱老说着，拍拍我的肩头站起身，随后，将那什么也没钓上来的鱼竿收起来放在一边，用手拢在嘴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良久无语。
“她还会回来么？”过了好一阵子，我问。
“不知道。就算知道了，我也不能说，我们这边的规矩，你应该是知道的。”邱老说着，很无奈地摇摇头，我答应一声，便不再与他多做纠缠。
其实，在丁翎解下那枚铜钱的时候，我就已经死心了，不过，日久生情，谁能轻易放下呢……
“哦，对了，你住的那间屋子，原本是公家的，本来就不大，先凑合着用吧，上面的人对咱们这次的结果很满意，那房子，就当是我们的一点心意送给你了。”对方说着，夹着烟蒂狠吸了几口，将烟头拈了送到垃圾箱里之后，头也不回地跟我摆摆手，便自顾自地上车走了。
“陆离哥哥……”正坐在一边寻思着邱老的话呢，鬼鬼突然拉了我一下，我一回头，鬼鬼指着那已经被拽出老远的浮漂对我说：“有鱼上钩了……”
。……
当晚，八-九点的光景，在外面溜达了好一阵子的我带着鬼鬼一起回家，　将电视打开，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沙发前面收拾那大小不一的几条鲫鱼。
此时的幺儿，已经比以前好了很多，乐颠颠地跑过来，扒着盆子看了看，见里面的东西不是自己喜欢的，这才很嫌弃似的跳到了沙发上。
相比之下，鬼鬼就乖巧得多，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小妮子系着围裙弄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见她也搬了一把小凳子坐在盆子边儿上，而且摆弄着手里的东西显得很认真。
心中一暖，在这小妮子的额头点了一下，鬼鬼见状，不饶，用那湿漉漉的小手一通乱弹，弹得我一身都是水……
少了丁翎这美妞儿，也没了小艾这个混世魔王，本来闹都闹不开的家里突然变得冷清许多，一时间，很不习惯，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自己命苦，注定了一辈子无依无靠呢。
伸出手来，在兜儿里讲本来送给丁翎的那个铜钱给鬼鬼戴上，摩挲着那铜钱的钱壁心都要抽在一起了，鬼鬼见了，将那铜钱摘下来放在我的手心，随后摇摇头，欲言又止。
“不喜欢？”微微一怔，我看着鬼鬼的娇俏的小脸，鬼鬼闻言，摇摇头，随后像是想起什么很郁闷的事情一样。
“丁翎姐姐不会回来了。”我说着，再一次将它交给鬼鬼，怔怔地看了我很久，鬼鬼才俏脸绯红地将它戴在脖子上，贴身藏好，像是害怕一不小心丢了似的……做了一锅鱼汤，弄了点米饭，顺带着凉拌了一点豆腐腐竹之类的凉菜，两个人，一只狐狸，坐在桌子边儿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东西。
幺儿还是老样子，只对肉食，甜食，还有果汁酸奶感兴趣，不过，这小家伙也不算难养活，因为身子娇小还没有大猫那么大，所以，两个煎蛋一盒酸奶就够它开心一整天的。
至于鬼鬼，小馋猫一只，只要吃得开心了，就会觉得整个世界都跟着美好起来了，看着她们俩对饭食很满意，心里头，多少好受了些。
不过，自从回来之后，幺儿没有说过话，没有显现谷灵气幻化过人形，看上去，就跟一只狐狸没什么区别。只是，明明是一只妖怪的它，肯定听得懂人言，跟鬼鬼聊天的时候，它也会蹲在那里用那傻萌傻萌的小表情看着我们，听得入神了，就动动那对大耳朵，听得开心了，那大尾巴就会情不自禁地摇啊摇啊摇……
其实，我对幺儿和鬼鬼的关系挺担心的，因为，幺儿刚回来那会儿，明知道这是一只妖怪还跟它短暂交手的鬼鬼对这小狐狸很是不爽，小眼神儿里头带着浓浓的敌意，像是随时都可能将这没什么良心的小狐狸从窗口扔出去似的，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单纯得紧，闲来无事嬉闹几次，他们就和好了，时常看见鬼鬼抱着幺儿在那里一边吃薯条一边看电视，倒真是融洽得紧。
因为可咒印已经被破除，鬼鬼也不用天天晚上偷偷练功了，那让人一碰到就觉得冰冷冷的肌肤也逐渐变得红润起来，有时候这丫头熬夜不肯睡，强行将她报道卧室里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丫头周身上下都暖暖的像是有了什么生理反应了似的。
一个快要二十岁的大姑娘，含苞待放，娇艳动人，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时常幻想着会有这么一个小美女跟自己住在一起，可真真唾手可得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出那种**的事情来。
在心底，鬼鬼和丁翎不同，鬼鬼就像是自己的妹妹，总想着怎么逗她开心，怎么不让她受到伤害，只要一切安好便是很让人满足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