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真的是累了,我睡得很沉很沉,等阿威把我叫醒的时候,我是硬撑着眼皮才把眼睛睁开的。
“怎么怎么快就天亮了?”我嘟囔着。
阿威说:“可不是吗,太累了,我也没睡够呢!”
我走到窗外看看停车场,剧组的人一个也没出来。
我说:“大家都没起床呢,你这么早醒我干嘛?”
阿威说:“今天我和你有新任务,不跟托尼老师了,咱俩单独行动。”
“什么?我们不跟组了?什么特别任务?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我奇怪道。
阿威说:“你就别废话了,赶紧洗把脸,桌上有我昨天晚上打包回来的馕,你吃了我们马上出发。”
我草草洗漱过后,就着白开水啃了几口馕饼,再嚼了一颗玫瑰香葡萄,抹抹嘴巴就跟着阿威出发了。
出了门,我问:“车呢?有车送我们吗?”
阿威说:“没有给我们安排车,我们去坐中巴车。”
我懵懵懂懂跟着阿威来到和田汽车站,跟着阿威上了一辆中巴车,坐下后我问:“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我们去哪儿?”
阿威说:“去民丰县。”
我一听,怎么又是民丰?之前组里整个行程安排就没有提到过民丰这两个字!
我又问:“我们去干什么?为什么会派我们俩去?我们走了,托尼老师怎么办?”
阿威说:“你十万个为什么啊?等下你就知道了。”
阿威说罢就闭上眼睛,打起瞌睡来。
车在沙漠公路上开着,车窗外的景象跟昨天梦里一模一样,我心里想,等下车到半路,不会也坏了吧?
正想着,中巴车嘎然而停,司机跳下车,对旅客喊:“车坏了,要修理,车上闷,下来透透气吧!”
真是怪事!难道我已经会未卜先知?我推推阿威:“车坏了,下去透透气!”
阿威眼睛都懒得睁开,嘟囔着说:“我不下去,你去吧!我就在车上睡。”
我就跳下车,车子果然也是停在尼雅河大桥上,旅客们纷纷合影留念。我突然心生一念,既然眼前的场景跟梦中如此相似,我往前跑,是否能再看到沙漠王子?
我朝着记忆中的一片胡杨林跑去,跑着跑着,可失望地发现,梦中的绿洲并没有出现。我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赶紧往回跑。当我气喘吁吁地跑回尼雅河大桥上,沮丧地发现中巴车已经开走了。
我想这下完了,随身带的包还在阿威那里,更绝望的是连手机都没带下来。
我也想不出其他办法,考虑再三,只能先想办法搭车到民丰再说,说不定在民丰能够找到阿威。
可沙漠公路上来往车辆稀少,我等了半天也没搭上车,正感到万分沮丧的时候,一个中年大叔赶着一辆马车过来,我象看见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不顾一切地拦在了路中间。
中年大叔“吁”地一声,马儿乖乖地停在了我的面前,朝我吐着粗气。
我满脸堆笑对大叔说:“大叔,您去民丰吗?搭个车吧!”
大叔说:“搭我的车,走得可慢了,这里有去民丰的中巴车,你招一下手就能停,方便!”
我拍拍口袋说:“我的包丢了,身上没带钱!”
大叔说:“哦,那你上车吧,车上运的是玉石废料,有点脏,你将就着坐吧!”
“哎,谢谢啦!”我高兴地爬上马车,大叔对着马儿抽了一鞭,车就跑了起来。
通过交谈,我得知大叔的名字叫“巴克”,巴克大叔很健谈,说着生硬的汉语,但我还是能勉强听懂。
到了民丰县城汽车站,我下了马车,揉揉被硌得生痛的屁股。谢过巴克大叔后,我就去找阿威了。
可是我在汽车站找了一圈也没见到阿威的影子,我心里痛骂道,这小子太不仗义了,难道不知道我的钱包手机都在他那吗?
我垂头丧气走出车站,漫无目的地往街上走去,眼睛还不停地瞟着四周,希望能发现阿威。
民丰县城很热闹,走到一个集市旁,看到很多卖当地小吃的摊,我肚子已经很饿,只好对着这些美食咽口水。
“小魏!”听到有人叫我名字,我以为是阿威,兴奋地转过头去,却看见巴克大叔手里拿着两张馕,对我招手。
第45章 阿依努尔
巴克大叔给了我一张馕,说:“你还没找到你朋友吗?那你一定饿了吧?”
我确实饿了,就不客气地拿过馕,大口啃了起来。
告别旺叔,我往又向前走去,民丰县城不算大,我走着走着就出了县城了,我沿着村道走,太阳晒得我心慌,想到阿威居然不管我,越想越生气,就跳着脚骂:“阿威你这个王八蛋!王八蛋!”
“小魏,你敢骂我?”我听得真切,是阿威的声音,我顿时大喜过望,阿威过来推了我一把,我一下跌落水沟,我一惊,就醒了过来。
我睁开眼睛,看到我还睡在旅馆里,望望窗外,天还没亮,阿威披着衣服站在我床边,埋怨道:“半夜三更你叫唤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还骂我王八蛋!我他妈哪里得罪你了?”
我连忙解释:“对不起啊阿威,我做噩梦了!”
“快睡吧!”阿威关了灯又上床了。
怎么还是个梦?这种清晰的梦境,让我感到害怕,回想起每个细节都不象是做梦。
为什么接连做关于民丰的梦?难道和我枕边的梳妆盒有关?细细回味刚才的梦,觉得其实也挺有意思的,如果再睡着,会不会接着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摸摸枕边的梳妆盒,索性把它抱进被窝,接着睡觉。
但是很失望,这一睡睡得很香,到天亮醒来,都没有梦到什么。
吃早餐的时候,阿威还对我骂骂咧咧,说我半夜吵了他的好梦,还问我为什么骂他王八蛋?
我就把我做的梦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他听了觉得很好笑,说:“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人啊?”
我说:“这个梦做得跟真的一样,我实在是很好奇,很想去民丰看看。”
阿威说:“那你真是做梦了,今天上午补拍一些素材后,下午就要离开和田,去别处了。”
其实我也只是说说而已,队里的行程都是安排好的,我不可能脱离队伍,一个人去旅游。
当天晚饭前,我们结束了在和田的拍摄,包车赶往喀舍地区,半夜时分,到达一个农庄。听说这是公司老板的一个朋友在新疆在葡萄酒庄园,所以特意安排我们住在这里。
话说这几天葡萄吃得快吐了,所以从果实累累的葡萄架下进过,我都已经无感。庄园主招待我们吃饭,晚餐夜宵一起,大家喝得酩酊大醉,横七竖八在包厢里就躺倒了。
我喝得少,等我清醒过来,发现包厢里一片漆黑,有些瘆人。我到处找灯的开关,也没找到,屋里都是酒气,熏得我直想吐。我就干脆打开门,去庄园里走走。
天上一轮满月,照得葡萄园里的葡萄闪闪发亮,我走着走着,发现葡萄架都不见了,我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一条村道上,再看到旁边的水坑,吓了一跳,心里想:“这不是昨天梦里来过的地方吗?怎么又走到这里来了?我现在到底是不是又在做梦?”
既然无法分辨是不是梦境,我就想回去了,可一回头却发现后面是一片沙漠,庄园已经凭空消失在视野里了。再看路的前方,倒隐约有户人家,窗户里透着昏黄的灯光。
我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到那户人家面前。这是南疆地区常见的乡间民居,院子很大,但没有门,里面是几间平房。
“有人吗?有人吗?”我对着屋子喊。
屋里没有回应,过了好一会儿,屋子的门“咿呀”一声开了,出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梳着无数小辫子,包着头巾,典型的维族打扮。
小姑娘看到我,楞了一下。
我赶紧说:“小姑娘,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迷路了!”
其实小姑娘并没有害怕,她淡定地看看我,走到院子旁边的水缸前,用锡壶灌了水,拎着走到我的身边,看着我。
我没理解她的意思,也直直地回看她,月光下的小姑娘白皙的皮肤泛着光泽,她有着维族姑娘特有的深邃的大眼睛、长而密的睫毛,高挺的鼻子和小巧的嘴巴,象一个月光女神一样伫立在我面前,我不由看呆了。
她看我站着发呆,就弯腰微倾锡壶,水流从壶嘴流了出来。
我这才明白,小姑娘是让我洗手。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规矩,乖乖地蹲下身子,伸出双手。
清澈透凉的水流缓缓流下,穿过我的双手,我用力搓洗着,透过水流,我看到了小姑娘的眼神,那么专注,那么淡定。
洗完手,我问:“谢谢,你家里还有别的人吗?”
还没等小姑娘答话,屋里一个身影闪出,用维语问了小姑娘一句话,小姑娘也用维语答了一句。
我仔细一看,是位维族老奶奶,这时,小姑娘对我说了我进门之后的第一句话:“她是我的祖母。”
老祖母走到我面前,右手捂胸道:“亚克西姆塞思!”
看她的表情,应该是善意的问候,我立马回礼说:“您好,老人家!”
小姑娘回头给祖母做了翻译,她们祖孙俩嘀咕了一会,小姑娘对我说:“进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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